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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仙 番外篇——by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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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阎脸上一僵,尴尬咳了声:“也不算赶,就是雅今天脾气不太好……”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门敞开又合上的声音,还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噎得眼睛发直。
  “怎么严子霁的火气也这般大,”程阎嘟囔着,摸了摸鼻子,“一个个的,今天都是怎么了?”
  他也不继续傻站在这,刚转身便瞧见脸色苍白的雅站在自己身后,表情很冷,皱着眉问道:“你很闲?”
  程阎愣了愣,便要凑到她身边去,有些明显的不赞同:“你怎么出来了?”
  “放心,死不了,”雅的眼神越过他,在紧闭的门扉上停了片刻,“若是闲着无聊,不如再出去同那小剑主切磋一番。”
  省得站在这碍人眼,还碍人事。
  门外寥寥语句模糊传进昏暗室内,床帐被压落半扇,暧昧水声和喁喁呓语被闷在被间,隐约可窥得一对纠缠身影。
  江绪在熏然醉梦中难耐皱着眉,梦中是想都不敢想的旖旎情境,身上似是被什么物什沉沉压着,每一寸骨头都被泡软在熏热气息里,只能在间隙中发出点难耐鼻音。
  明明只是在亲吻。
  严绥的手托在他脑后,神色愈发压抑深沉,克制不住地将握在掌中的那只手捏得通红,又焦躁地放开,在瘦弱却柔软的腰身上收紧,将江绪完全抱进了怀里。
  不够。
  他在干涩的嗓与潮湿的情欲中几近发疯,怎么都觉得不够,看着江绪紧闭眼角的潮红与泪便想做得更过分。
  在终于回到无极宗,于早春微风中看见江绪与程阎并肩而立时便想这么做。
  在江绪一声不吭下山,做出完全出乎预料与掌控的事时便想这么做。
  每次江绪对着自己笑,却又总是往后退,不肯坦白的时候便想如此做。
  怀中的人发出声微弱哭吟,严绥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那张红肿的唇,水光在昏暗光线中反而更加显眼,他克制着,发出声极轻的叹息。
  现在可不行。
  “绪绪。”
  手掌探进衣襟内,剥出一片雪白瘦削的肩。
  “我的绪绪。”
  语句在落下的唇齿中变得模糊,江绪发出声软到不行的哼声,皱了皱鼻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警惕与危机感。
  他清醒时的最后印象,是严绥温和柔软的神情,如此便放心地让自己醉得人事不省。
  毕竟在他看来,有严绥在的地方总是安全的。
  而严绥垂着眼,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留下的一点明显红痕,将将落在肩后寸许,怎么都无法看到的位置。
  又重新在那处落下个轻飘飘的吻。
  江绪咕哝了句听不懂的话,本能地转身往有着熟悉气味的怀抱里翻去,严绥眉尾微扬,替江绪理好衣物,重新搂紧了他,终于觉到了点餍足之感。
  “池栖幽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他低声在江绪耳边轻柔地说着,似是情人间的絮絮耳语。
  “得想个法子,好让别人拐不跑你。”
  岁迟
  就是说男人的腹肌往下一点的地方还是挺敏感的
  克制不是不行,是因为严绥是个坏东西
  PS.什么时候才能靠这本书买到终极版永劫无间啊(流口水)


第33章 道心已失
  是夜,盈月将庭院内映得极亮,山中隐约传来些虫鸣与草叶沙沙声,正是难得良辰美,理应烹茶赏月,行风流之事。
  江绪依旧侧躺在床上睡得沉沉,衣衫微微有些凌乱,脸上身上显眼的地方都正常得很,只是身边空荡荡的,严绥算着时间坐到桌边,端得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微微勾着唇,换谁看了都晓得他此时心情颇好。
  对于严绥来说,已经难得有如此宁静与安心的时刻了,不免珍惜得很,偏偏就在此时,屋顶上骤然传来点清脆声响。
  似是长靴落于瓦片上,微不可查,比夜猫儿还要谨慎,正朝着庭院的方向轻巧迈去,若是换成程阎,或是江绪单独一人自的话,根本无从察觉这点微末动静。
  偏偏现下坐在屋内的是严绥。
  半明半暗月色中,那张出尘清隽的面容上笑意骤然冷淡了些许,视线隔着阻拦精准落于不速之客落地的方位,终于站起身抓起置于桌上的伞,几乎无声地推门走进廊下,清凌凌地望向来人。
  那是道辨不清男女的身影,一身黑衣怀中抱一柄古朴长剑,帷帽上轻灵黑纱垂至膝上,在见到严绥的同时手中剑瞬息出鞘,剑芒划破月色,好似一线天光划破寂寂长夜!
  而严绥只是轻描淡写地抬伞一挡,就将人往后震得后退回庭院之中。
  “在院中打,”他平静地笑了笑,手中只有一把朴素竹伞,“莫要惊扰我师弟休息。”
  那人依旧不发一言,提剑兀自杀过来,严绥微微一侧身,抬伞重新将他挡了回去,不急不缓地走进了月色融融的院中。
  他没再说什么,来者身法极其精妙,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斗笠的长纱在四处溢散的剑气与杀意中纷纷扬扬,却始终将他的身形遮掩得一丝不漏,显然就是有备而来。
  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难辨:“你不拔剑,挡不住我。”
  “呵,”严绥轻轻笑了声,气息分毫不乱,“你觉得,能逼我拔剑么?”
  “为何不可!”
  声线骤然高昂,月色下一声清亮剑吟响彻庭院,那人手腕一转,一瞬间竟格开了严绥的伞,紧接着便直直刺向严绥咽喉,杀气腾腾,若换个人,恐怕早便死了。
  严绥轻叹了口气,脚下终于挪动了些许,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小剑主剑心明澈,”他赞叹着“m”“'f”“x”“y”%攉木各沃艹次,脸侧垂落的发被剑气削落一缕,“换做你师父,如今的流云剑主来,恐怕也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来者正是乔幽,既然已经被认出,她也不再遮掩,嗓音冷冷道:“承蒙子霁君这一句夸赞,若我今日败了你,是否可以说明,我已是剑道第一人。”
  严绥的笑容含蓄而平静:“你赢不了。”
  “是么,”乔幽的声音愈发冰冷,“我今日偏要试试看。”
  她说着,重新提剑杀来,每一招都不留余地,整个人都如同出鞘的剑般锋利,一时间院内叮叮当当一片,好不热闹。
  江绪便是在这隐约的缠斗中惊醒的,他睡得浑身发软头脑混涨,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兵器交接声很模糊。
  又是谁在切磋,吵得要命。
  江绪烦躁地咕哝了声,才后知后觉地心头一咯噔,眼都还没睁开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该不会是严绥跟池渊打起来了吧?
  结果好不容易睁开眼,映入视线的已经是半明半暗的夜色,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断山河被人妥帖放在枕边,桌上摆了半盏尚且温热的茶,门没有掩紧,不“m”“'f”“x”“y”%攉木各沃艹次停歇的打斗声隐隐约约透过门缝钻进来。
  既然都回来了,那是谁在切磋?
  “总不会是程师兄跟雅师姐吧……”
  江绪迈着仍旧有些发软的脚打开门,满院月色与剑气撞入眼中,是严绥正与一道黑衣身影缠斗在一处,而他出来的那一瞬,黑衣身影身法诡异地一滞,在严绥抬伞欲挡时,长剑悍然拦腰劈去!
  江绪瞳孔骤然一缩,一声惊呼将将卡在嗓间,又迅速地克制住,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铮——!
  隐隐似有一声叹息四散,严绥抓着伞柄一转,便有一柄精巧长剑被抽出,紫竹为鞘,剑身朴素细长藏于伞中,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挑开了乔幽劈来的一剑,接着行云流水般转腕一击,金石碰撞声中乔幽手腕一麻,就被震得松了手,那点剑芒毫不停滞地朝着它面门而去,精妙地停于眉间。
  江绪终于喘了口气,眼神发亮地注视着严绥飒然而立的身姿。
  怪不得严绥回来后就几乎没有拔过剑,如今还有谁能在他剑下过上两招?
  “你输了。”严绥似乎是叹了口气,神情温和到看不出什么特殊情绪。
  乔幽随意捡起地上的剑,道:“不愧是子霁君,天下已经鲜有人能当你的对手。”
  这个声音,江绪有些讶异地看向那人,若没记错的话,是流云剑派那位叫乔幽的小剑主。
  严绥并没有应这句话,乔幽收剑回鞘,突然笑了声,那一瞬,她平淡的眉眼骤然鲜活明艳起来。
  “可惜了,”她摇摇头,最后深深跟严绥对视了眼,“你道心已失,无怪乎始终不肯拔剑。”
  方才那一剑虽然高深,却没有了锐利之意,反倒内敛着,只为了自保而已。
  这不该是剑道第一人的剑。
  江绪脑中一懵,什么叫做道心已失?
  严绥的嘴角依旧含着抹温缓的笑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若再给小剑主两百年,或许有与我一战的实力。”
  乔幽却平静道:“子霁君谬赞,两百年必然不够,若有朝一日,建木重新出现在都广之野,还望子霁君于九重天上提剑候我一次。”
  虽然道心已失,但不可否认,严绥依然是剑道第一。
  她说完便利落转身,几个纵跃消失于重叠屋檐与月色间,严绥目送着她离开,这才收了间,语含笑意:“有什么好看的,一副傻样。”
  江绪才不上他的当,站在檐下用一双清亮执着的眼盯着他,问道:“师兄,她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严绥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修为不够,看不透彻。”
  江绪只是抿着唇,不依不饶地跟他对视着。
  你在骗我,那双眼睛这么说道,你休想蒙混过关。
  倒是可爱得紧,严绥的笑意有些无奈,握着伞行至他面前,微微躬身跟江绪平视,道:“没有骗你,乔幽的确是个不错的剑修,但还不至于看透我。”
  “那,”江绪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你告诉我,你的道心是什么。”
  严绥哭笑不得地按着他的肩,安抚道:“绪绪连自己的道都没寻着,现在问我的道心,对你没有益处。”
  他说及此,又刚好在江绪要开口前温和补充道:“况且,若我真的遇着了此等大事,师尊难道会看不明白吗?”
  倒也的确,江绪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严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可能是在辽州历练的时候发生的,那之后还回过宗门,总不可能满宗的长老和师尊都没看出问题。
  “那小剑主为何会这幅打扮,出现在我们院子里?”
  怪像是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歹人的。
  “她是个武痴,”严绥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叹息道,“我一开始便认出了她,不打这一场,她怕是一直都不会消停。”
  还不如遂了乔幽的愿,省得天天都要应付这种麻烦。
  严绥想着,视线隐约落在江绪很红润的唇上。
  不然一不留神,江绪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找都找不到。
  江绪全然没有发觉他视线跟神情中的微妙之色,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终于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下午的事。
  “无情宗的酒,”他磕绊地替自己辩解,“后劲还挺大。”
  严绥面色不改地同他解释道:“无情宗酿的酒是修道界一绝,每年也就不到五十坛,素来有一杯忘情的说法。”
  江绪茫然地眨了眨眼。
  “意思便是它过于醉人,”严绥温笑着夸他,“绪绪居然喝了一坛,还挺厉害,只是下次切莫再被池渊骗去喝酒了。”
  他顿了顿,眼神微深:“不然师兄就找不到你了。”
  江绪脸一热,讷讷道:“知道了。”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他暗暗腹诽,池渊果然一开始就不存好心。
  修无情道的真真是坏透了!
  他想着,又对着严绥露出个乖巧的笑。
  “夜也深了,”他主动说道,“师兄切磋了一番,应当累了吧,可要回去休息?”
  严绥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困倦之意,也配合地说道:“招摇山上还是有些冷,绪绪也快回去歇着。”
  江绪欢快地应了声,忍住了好大一个呵欠,全然没有注意到严绥今晚分外柔软餍足的笑意。
  他垂着眼,轻声道:“那,师兄,明日再见了。”
  说完便有些后悔,这话说得未免太……想入非非了些。
  明日再见,不就是说明日还想再见着严绥?
  他刚想着该再说些什么才好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奇怪,便听见严绥轻轻笑了声,同样说道:“明日再见。”
  胸口全是饱涨的酸涩与甜意,双腿软绵绵的,宛若踩在轻盈易碎的梦中。
  最后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
  修无情道的……没一个好人。
  岁迟
  绪绪说得对,请坚持你的想法


第34章 一角
  第二日江绪踏出自己的房门,第一眼见着的不是严绥,反而是站在院门处的程阎同雅,两人皆是一副皱着眉端详的模样,江绪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刚好瞧见院角的那丛箭竹上全是被剑气划伤的痕迹。
  “你们,”江绪犹疑地在他们之间梭巡了个来回,“今日起那么早?”
  若没记错的话,程阎今日的比试是在下午,而自己同雅并不需要上台,而程阎又是个夜猫子,怎么都不可能这个时辰在太阳下游荡。
  雅这才侧头看过来,轻轻嗯了声,也不知是哪种意思。
  “嘶,”程阎摸了摸那丛可怜的箭竹,思索着道,“这剑气……有点像那流云剑派的小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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