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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仙 番外篇——by岁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3

  ……
  严绥立于道场之外,微微拧着眉朝人群中观望,他已在此等待了许久,却根本没见着江绪的身影。
  江绪从小就容易走丢,所幸丢了也不会乱跑,知道找个僻静地方等人来找,但他方才已经将各处都找了遍,这才走到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结果没等着江绪,反倒是瞧见了从台上下来的佛子。
  “子霁君,”佛子乐呵呵地朝他点头,“可是在等你无极宗的那位程道友?”
  严绥微微颔首,并未答他。
  佛子倒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他本就是来打个招呼,摸着脸上刚添的淤青道:“我便先不打扰子霁君了。”
  严绥含蓄一笑,应道:“佛子慢走。”
  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该回去等江绪。
  “啊,对了,”佛子脚步一顿,又回身道,“先前过来道场的时候碰见了江道友,他最近是否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严绥笑意一淡,眼神明显深了许多:“佛子这是何意?”
  “江道友被人盯上了,”他双手合拢念了声佛号,“我也只是感受到了一丝的气息,便顺路带了他一程到道场。”
  “多谢佛子提醒,”严绥迅速在心底下了决断,简短道,“严某改日必会登门道谢。”
  他微微一颔首,步履飞快地自佛子身边而过,可仅仅走出几步,身形又猛地顿住。
  一旁的佛子骤然打了个寒战,又往后退了几步。
  “阿弥陀佛。”他又念了句,“子霁君可需要我一同前去?”
  严绥的神色冷冷,攥着竹伞的手背青筋浮起,他没有说话,只是脚下一动,瞬息间便消失在了长巷尽头。
  断山河的剑穗上有他费劲心思才留下的一缕意念,而就在刚刚,他的神魂中出现了一阵剑鸣。
  ——江绪出事了。
  但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严绥沉默地盯着遗落在地上的长剑,深深吸了口气。
  断山河发出一声长长的嗡鸣。
  他抬手抓摄起剑柄,冷冷呵斥了声:“别吵,我知道了。”
  断山河便沉默地停住了所有的声息。
  他观望了一圈,剑气削落了一地残叶,空气中残余了一丝浅淡的香气。
  很熟悉。
  他知道是谁了。
  ……
  江绪挣扎着醒来,眼前是漆黑长夜,他无法动弹,身下土壤冰凉潮湿,而树上垂下一截素青裙摆,和一对摇晃的双脚。
  “呀,醒了。”
  狐妖轻笑着,托腮同他对视:“你猜猜,这是在哪?”
  根本毋须猜,江绪的余光已经瞧见了一条熟悉的溪流——他曾跟严绥路过这,招摇山的深处,换谁来都不可能一下子寻到的地方。
  体内的灵力被奇怪的气息压制着,隐隐还生出点燥热感,焦灼的,莫名其妙到令人心生不安,他跟狐妖对视着,心中却在想这一身不太适合她。
  听闻妖修都爱大红大紫的显眼颜色,鲜有喜欢素净的,这么一身,或许换做严绥穿比较合适。
  是了,他突然恍然大悟,这是严绥会喜欢的打扮。
  “我只是严绥的师弟,”江绪终于开口说道,“你许是误会了。”
  狐妖却嘻嘻笑着说:“我可不信,哪有师兄半夜从师弟房间出来的,更何况,你那日醉酒,可是被我的心上人亲自抱回来的。”
  原是因着这件事。
  江绪一时无语,只能重复道:“我的确只是严绥的师弟。”
  有什么事不能去找严绥,偏偏要找我?
  真是冤死了!
  狐妖笑得风情万种,酥声道:“招摇山中多精怪,我将你带到这,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最坏也不过被吃掉,”江绪哑声道,“还能如何。”
  似乎有一把邪火在心头越烧越旺,燎得额上头开始冒出细汗,口干舌燥的,只想……
  不对。
  他咬了咬舌尖,喝道:“你给我下毒?!”
  偏偏说出口的话细如蚊呐,尾音带着柔软的钩,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
  “这可不是毒,”狐妖咯咯笑了声,伸了个懒腰,“这是我的好宝贝,名唤贪香,精怪最喜欢这个味道。”
  她故意顿了顿,在江绪惊惧的眼神中笑得愈发轻快:“你说,你是会被精怪们吃掉,还是吃掉呢?”
  理智在被火迅速燃烧,江绪咬着牙,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身上的禁制已经被解开,神志模糊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太卑鄙了,他绝望地想道,无怪乎世人都说妖修最恶毒!
  他发出声微弱的,软软的呜咽,似是求救,又似是在恳求些别的什么,狐妖只是托着腮坐在树上,饶有兴致地观望着,眼神倏然一亮。
  “来了,”她咯咯笑着,将视线投向一片漆黑的远处,“第一个来的会是谁呢,让我看看……”
  笑声在瞧见一角水青色衣衫是戛然而止,她瞬间便挺直了脊背,眼神警惕,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温柔的:“严郎,你怎来了?”
  严绥没有答话,手中长剑泛着湛然银光。
  狐妖笑了声,眼波流转间似乎能将人的魂魄活活掠走,语调愈发酥软:“严郎,你看着我。”
  地上狼狈的江绪又泄出声狼狈的呜咽,他已经无法感知周围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阵令人绝望的脚步声,和宛若错觉般的一个“严”字。
  严绥眼神冷冷地从江绪身上一扫而过,精准地落在狐妖身上,幽深的,冷得能杀人。
  “上次让你跑了。”
  狐妖咯咯笑道:“不是你给了我无极宗的通行令牌么,如今在这与我装陌生人,是怕你这师弟看出什么?”
  “收回你的魅术,”严绥提着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媚俗之术罢了。”
  “你——!”狐妖气得咬牙,“你不也中过招,那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起身欲逃,可顷刻间长剑便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刺来,她不过刚刚起身,便听见嗤地一声轻响。
  利刃刺入血肉。
  眼前那张冰冷的脸上浮出个讽刺的笑:“若我不愿,你又怎么能成功?”
  狐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那你……”她艰难地吐出最后的话,“为何故意……?”
  严绥面无表情地抽出剑,避开了喷涌的血液,那张明艳的脸上凝固着讶异的神情。
  “不过是一个尝试。”
  他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江绪,又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穹。
  不过既然注定是无用功,不如直接放弃。
  不过这狐妖临死前倒是做了件好事,也不是不能多说两句。
  严绥手腕一抖,长剑上的血污轻巧褪去,露出剑身上篆的断山河三字,他再没看过狐妖的尸体一眼,径自跃下树,朝着江绪走去。
  江绪紧紧闭着眼,潮红的脸上有着清晰的泪痕,听见过来的脚步声时不自觉地发着抖,呜咽声微不可闻:“师兄救我……”
  严绥垂着眼端详了会江绪的模样,嘴角轻轻一勾。
  “绪绪,”他蹲下手去抱江绪,故意将呼吸喷在一片通红的耳廓上,“如何了?她对你做了何事?”
  江绪明显地颤抖了下,体内的火在听到熟悉声音后竟烧得更旺,他朦胧睁眼,在看清严绥端正却略显焦急的神情时羞耻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师兄,”他呜咽着,往严绥怀里缩去,“师兄……”
  声音含糊黏腻在一块,每一寸肌肤都焦灼地渴求着严绥身上的体温,他咬着牙克制,却在严绥的呼吸再次洒在耳边时发出声脆弱的哼声。
  “别怕,”有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引起一阵颤栗,“师兄即刻带你回去找雅。”
  来不及的,江绪绝望地想着,来不及的。
  他看不清严绥深暗餍足的眼神,视线直勾勾落在那点上下滚动的喉骨上,牙根发痒,他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哭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严绥的声音有些喑哑,“是师兄的不是,把绪绪弄丢了。”
  耳廓一片酥麻,腰上搭着的手安抚般地蹭了蹭,江绪浑身一软,终于呜咽着,张口咬住那点凸起的软骨,没甚力气地用牙尖磨了磨。
  不能怪我,心中的那点阴暗在火焰灼烧下迅速壮大,美色当前,又是这种情况,怎会有人忍得住。
  “师兄,”他眼一闭,软声呜咽着,“我难受。”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江绪拼命说服自己,反正也得不到严绥的爱,那……能有什么便骗点什么吧。
  我就是个没皮没脸,心性卑劣的小骗子,反正……反正以严绥的品性,肯定不会将我当炉鼎来用。
  可回应他的却是严绥的一声闷哼,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稳当抱起往外走去,严绥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许多情绪:“再忍忍。”
  被拒绝了。
  江绪眼睫一颤,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师兄,”他心一横,拽着严绥的衣襟抬起头,含糊着贴上那张淡色的唇,“你救救我呀。”
  耳边是一声模糊隐忍的叹息,严绥的脚步一顿,手掌贴在他滚烫的后颈上,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将人打晕。
  江绪索性不再迟疑,微微启唇,更进一步。
  颈后手掌骤然一缩,指腹在耳根狠狠一揉,江绪浑身一颤,哼了声。
  “绪绪,”他听见严绥在苦笑,“你可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江绪飞快地摇了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从跟简楼子走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准备,而如今甚至不必被当做炉鼎,显然是赚了。
  “师兄,”江绪含糊不清地唤道,“你救救我。”
  严绥隐忍微重的呼吸一滞。
  紧接着,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毫无保留地吻了过来。
  (……)
  十丈红尘软烟,纵是高坐明台,亦躲不过。
  江绪闭着眼,紧紧搂住了严绥。
  我是罪人,他想。
  是贪欲,是恶念,是……
  是自私的,无法斩断情根的庸俗凡人。
  【卷一·春日宴 完】
  岁迟
  究竟是谁引诱了谁呢,之所以那么晚更新大家都懂得,只是括号内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放出来了,哭哭
  以及第一卷 完结啦,最开始命名为春日宴只是因为论道大会这个主剧情很合适,结果又去读了遍长命女,才发现自己是小天才!(不要脸自夸),以及佩佩什么时候能出现卷首语这种好东西……
  在此附上冯延巳的原词: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第二卷 人间夏,不出意外的话是周六,主线会有大进展,包括新人物和上辈子发生的一些事。肾疼.jpg


第1章 狌狌
  长夜将明,时不时有兽鸣鸟啸声自山中传出,难得的热闹,三清观中只余一点彻夜长明的街边石灯,与将落月光一起映出点模糊的建筑轮廓,以及无声行走于街上的依偎身影,严绥的面容隐藏在
  江绪睡得很熟——这一晚对他来说过于劳累,藏在青色外袍下的脸仍透着无法散去的潮红,眼睛和唇都是肿的,抓着严绥衣襟的那只手裸露在外,细瘦腕子上有红痕明显,再也没有哪怕一丝的精力去感知外界是何情况。
  自然也无法得知严绥好巧不巧在街上碰见了程阎同雅,两人一前一后,隔了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正轻手轻脚地朝着无极宗的院子走去,隐约能听见点雅的抱怨:“我都说了现在回刚好,等会就天亮了。”
  “这才什么时候,”程阎悻悻道,“除了严子霁那狗东西还有谁会醒着,再晚半个时辰都碰不到其他人。”
  严绥眉尾一挑,悄无声息地三两步行至他们身后。
  程阎依旧在喋喋不休:“况且江绪那个小傻子好骗得很,哪里会明白我们去做什么了,师妹,胆子要大一些。”
  雅轻轻哼了声,没有应他的话。
  程阎:“我说的对吧,我跟你讲,小傻子迟早有天得被骗得裤子都不剩……”
  “说的不错,”身后传来声和煦的笑,“再说多些予我听听。”
  那道绯红身影明显地打了个寒战,唰地往前移了两步,终于闭上了嘴。
  “怎么不说了,”严绥神色自若地说着,仿佛根本没看见程阎见了鬼的表情,“方才不还挺多话么。”
  程阎干巴巴地笑了声。
  “哪有,哪有,”他往严绥怀中扫了眼,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大师兄也……睡不着?”
  严绥手臂微微收紧,意味深长道:“比不得你精神。”
  “下午时就没再见过江师弟,”雅突然开口,“如今可还安好?”
  她说这话时坦然地跟严绥对视着,补充道:“我闻见了涂山狐族的贪香。”
  严绥倒也不意外会被她发觉,程阎是个缺根筋的,但雅素来是个严谨的,他微微颔首,答道:“已无甚大碍。”
  一旁的程阎露出点暧昧的笑:“贪香啊,不是说无药可解吗?怎么就没大碍了?”
  严绥随意瞥了他眼:“离我远些,你身上味道太重。”
  他能感觉到江绪在自己怀里动了动——许是觉着冷,便不愿再同程阎站在门口说废话,径自跨进院中。
  “大师兄”身后传来雅的呼唤,“可需要我去拿些灵药?”
  “不必,”严绥没有回头,温声告诉她,“绪绪若是醒了,让他别乱跑,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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