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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仙 番外篇——by岁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3

  江绪本就火大,被这短短时间里这些凡人的所作所为一激,呵斥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严绥哪里长得像骗子,如此丰神俊朗天人之姿,合该被这些愚民供在观里!
  但严绥的目光清凌凌望过来,就轻而易举地浇灭了江绪的所有忿忿之情,他抿了抿唇,重新警惕地望向自己面前的壮汉。
  严绥不急不缓的声音遥遥传来:“先前在湖边的时候,在下遥遥望了眼,那人的确不是失足落进了湖中,但也非凡人所为。”
  人群中传来声冷笑:“不是人干的,难道还是鬼么?”
  “非也,”严绥笑了声,江绪脑中飞快地浮现出他摇头无奈的神情,“非人非鬼,乃精怪也。”
  精怪?
  江绪不免想起了湖边的那棵柳树,他这几日也有在观察,但那柳树的精怪气息薄弱得很,根本不可能有作恶的实力,但除了那柳树外,此地应当是没有非人非鬼之物的……
  可严绥从不会出错,江绪的神思不自觉地逸散开来,他对严绥的判断总是无条件信任的,严绥若说是精怪作恶,便绝对不会有别的可能,这定然是事实。
  壮汉冷冷哼了声,讽刺道:“我就说这人是骗子吧,这种鬼怪之说都敢拿出来哄人,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啊!”
  江绪终于忍不住驳斥他:“三岁小孩都比你们的品性好!”
  壮汉压根不看他,兀自咄咄逼人地对着严绥,大有不罢休的趋势:“你们这些假道士,闻着血味就要过来吸两口,死的又不是你家人,换做你婆娘躺在那,怎么可能还说这种话!”
  “就是就是!”附和声立马跟上,“云州哪里会有真的神仙,就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不知道骗了老百姓多少钱!”
  正一片喧嚷时,顾沉不知不觉地摸到了江绪身边,沉声低语:“快带长风走,只要他不见了,他们也就散了。”
  突然出现的那修者虽说看着是来帮忙的,但终究人单力薄,挡不了多久,他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素未蒙面之人身上。
  江绪却下意识地看了眼严绥,口中轻声道:“不可能的,没了沈长风,他们会抓了你,放心,今日会无事的。”
  许是他的语气过于笃定,顾沉微不可查地怔了瞬,也顺着江绪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见那从天而降的修者嘴角噙着含蓄得体的笑,不急不缓,颇有仙人之姿,周围的指点于他来说仿若无物,他只是抚了抚腰间佩着的长剑,安静地朝顾沉看来。
  不,不对,顾沉往旁边挪了点,这人是在看江绪。
  眼见着那壮汉始终不依不饶,周围聚集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顾沉蹙着眉,往外跨了步——
  也就在这一瞬,原本还立于人群正中的严绥诡异地出现在了医馆内,四周倏然一静,紧接着便是大片的哗然:“这、这又是什么戏法?”
  “戏法?”江绪翘着嘴角哼哼一笑,手中捏了许久的灵诀猛地往外一甩,“这叫仙法!”
  轰隆——
  惊雷声在烈阳中响起,严绥无奈地扫了眼江绪,叹笑了声负手立于门口,将指尖的幽蓝符篆轻飘飘往外一送,晴空上便又有道雷声隆隆降下。
  他温缓一笑,问台阶下的人群:“不知在下的这道戏法……如何?”
  旁边院子内养的土狗一通吠叫,夹杂着恐慌的交头接耳:“打雷,打雷了……我就说这事不该掺和吧?”
  “该不会真是仙人下凡了吧……”
  “走吧,走吧,要真的惹了仙人不快,怕是要家宅不宁噢。”
  “这事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范老二非要来,怪不得我们头上。”
  江绪静静地听着,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片刻时间,门外便只剩下了那个被叫做范老二的壮汉,他横眉倒数,依然跟严绥对峙着:“呸!我管你是从哪个山头来的野路子道士,今日我非得抓那病秧子见官不可!”
  严绥自始至终都未变过眼神,闻言也只是温温一笑,往后退了点,抬手示意道:“在下并未阻止你进来。”
  只是另一只手仍旧搭在剑柄上,范老二在台阶下环顾了一周,四面八方仍有些隐约的关注视线,他咬咬牙,抬脚踏上了医馆的台阶。
  却再也无法往前一步。
  “你又搞了什么鬼?”范老二出口便是脏极了的咒骂,“赶紧把人交出来!”
  严绥只是微微垂着眼,平静地重复道:“在下并未阻拦,只要你能进到医馆,自然随意。”
  江绪弯了弯眼,手中灵力渐渐逸散,严绥自然是没做什么的,但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得做些什么让这粗俗无礼之人识相滚蛋。
  范老二在门口跟严绥对峙了会,也知道自己今日是讨不到好处了的,便往地上狠狠一啐,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可刚刚行至街角,一道令人三魂七魄都宛若刀割般痛苦的冷冽声音骤然在脑海中炸开:“至亲之人不是用来敛财的,你口无遮拦,咒我的人死,此番必须得吃个教训。”
  他惊恐地张开嘴,喷出口鲜血来,耳边模糊传来路人的惊呼:“七窍流血,范老二这是遭天谴了吧?仙人,真的是仙人啊!”
  放他娘个屁的天谴!范老二在心底骂骂咧咧,抬手抹了把脸,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又引起好一阵骚乱。
  此事引发了多少议论打探暂且不提,医馆内的顾沉终于松了口气,脱力般地倚靠在桌边,转头对江绪道:“你此举太过张扬,或许会……”
  引来官府或是江湖中的那些大势力。
  后半截话自动消了音,江绪压根没听见他在说话,兀自垂着头,死死盯着自己沾了点灰的靴尖,背在身后的手指都快要拧成麻花了,一副怯生生,纠结得很的模样。
  顾沉视线一转,又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那位初来乍到之辈,那位从进屋开始便笑得令人难以摸透心思,看似是温和的,但又莫名让人感到忌惮,此时则是专注地盯着江绪,将周围的环境忽略了个十成十,顾沉飞快地移开目光,晃晃悠悠飘了好一会,最后落在了沈长风身上,脊背不自觉地绷直了点,有些下意识的戒备。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眼前这个宛若谪仙的修道者很危险。
  屋内始终很沉默——沈长风睡得香甜,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多少事,顾沉则是知道如今不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而严绥根本毋需开口,他只要站在江绪面前,便是永远的赢家。
  因而率先开口的还是江绪,先前紧张时来不及回想自己与眼前这人之间的事,一旦得了空,脑子里便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严绥为何会在这?可是来寻自己的?可先前那事如此尴尬,现下见了面,又该怎么做?
  最后也只是嗫嚅着唤了句“师兄”,轻到听不清楚,接着便没了下文。
  严绥好似根本没感觉到他的情绪,温言应道:“嗯,看来这短时间没有荒废,方才那道引雷诀精进了不少。”
  平静的,没有江绪设想中的尴尬,恍惚间他竟觉得招摇山中发生的事不过是自己的一场高唐大梦,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自然地往上一翘。
  “先前论道大会的收获不浅,”他笑着对严绥解释着,藏在身后的手心被自己抓得刺痛,“自然得趁热打铁,好彻底融会贯通。”
  他明白严绥的意思,本就是场不足挂齿的意外,哪里值得大动干戈?
  权当没发生过便好了。
  岁迟
  前两天忙到吐血……所以还是三天连更,诚恳道歉了(滑跪)


第13章 逃避
  关于如何跟江绪见面才不会吓着人,严绥其实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仍是觉得暂时抛开前段时日的事情不谈才好,而关于上辈子之事,自然也是继续当做不知,只等着之后再找机会套江绪的话。
  毕竟江绪在面对自己时并无什么反感或负面的情绪。
  他这般想着,又温声问道:“怎么会在医馆中,可是病了?”
  江绪摇了摇头,修道者怎会轻易生病,他看了眼顾沉,解释道:“他们遇到了些麻烦,我答应了要护他们十日,所以这几日都借住在这。”
  其实也没剩几日了,江绪略微往后挪了些,脚跟碰到沈长风的摇椅,发出声闷闷的响。
  “当心,”严绥飞快抓住他的手,语气像是在打趣,“一月不见,怎么还是如此冒失。”
  江绪的手指剧烈一抖,只觉得有无形的热度自手臂上蔓延开来,他微侧着头盯着一片金灿的阳光,本能应道:“嗯,知道了师兄。”
  远处的顾沉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头浮起点古怪之感。
  原来这便是江绪曾经提过的师兄,他心道,他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倒不太像是同门情谊。
  正思索着,严绥已经顺着江绪的话朝他看来,眼神清凌凌的,明明含着笑,却让人无端提起了心神。
  他拱手一揖,微垂下眼平声道:“在下姓顾,是这医馆的主人,今日多谢道长仗义相助。”
  严绥温笑着回了一礼:“某姓严,是江绪的师兄,这段时日给顾先生添麻烦了。”
  “我可没有添麻烦,”江绪在一旁轻声嘀咕,“他的朋友给我添麻烦还差不多。”
  话音还未落,原先一直好生睡着的沈长风发出声含糊的声,紧闭着眼朝顾沉平日里坐的方向伸出手:“疼……顾沉我又……”
  刚嚎完半句话便猝然睁开眼,重重地喘息了两声,动作流利地撑着扶手坐了起来,只是眼神还有些茫然,想来刚刚是魇住了。
  江绪闻声回头,刚好瞧见缓过神的沈长风对自己暧昧一笑:“江少侠还真是看重我呢,连看我睡觉,都能在旁边看上一整日。”
  沈长风自江绪来了医馆后便都是这种做派,江绪之前都听习惯了,压根没往耳里去,这回却莫名地背后一紧,提高了嗓音反驳:“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谁想看着你!”
  反倒是顾沉被沈长风吓了一跳,急匆匆抓着针包往这边大步跨来,皱着眉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江少侠的师兄来了,莫要无礼。”
  沈长风这才转头看向严绥,上下打量了番,轻佻地抬了抬眉:“世上竟还有如此好看的郎君,失礼,失礼了。”
  他说着,拱手做了个不太标准的揖。
  江绪只觉得心头膈应得厉害,一边往侧边一跨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严绥,一边瞪他:“你正经点。”
  他比严绥足足矮了半个头,此举哪能有什么效果,沈长风笑了声,没说话,但也没再去开严绥的玩笑,转头问顾沉:“上午时可是下雨了?”
  “未曾,”顾沉说完,又补充道,“最近都是好天气。”
  沈长风摸了摸下巴,嘶了声:“那我做梦时怎么感觉外头在打雷?”
  顾沉面无表情地回他:“你在做梦。”
  他们两人正你来我往地说着,旁边的江绪缓了缓心头的那点翻滚的负面情绪,才转身对严绥笑着道:“师兄是今日到的么?可要先找个落脚的地处?”
  严绥盯着他看了会,忽地侧头看向顾沉,温声细语地说:“顾先生,既然我师弟应了你的请求,定然是得好生过完剩下的时日的,只是我不放心,你这可有多的住处?”
  “这……”
  顾沉怔了怔,还未来得及措辞,江绪便赶在他之前开了口:“师兄,我在此处暂住的都是原先放杂物的阁楼,你那么远过来,不若我带你去外头找个客栈?”
  这一连串不停歇地说完,他微微缓了口气,有些心虚地对严绥一笑,补充道:“会住得舒服些。”
  其实阁楼上挤两个人也并非不可,但江绪实在不知该如何同严绥独处,光是想一想,心头便焦灼得不行。
  我又不是修无情道的,他如此想着,有些不满,我哪里能做到真的当那事没发生过呢?
  严绥轻飘飘收回视线,淡声说了句:“是么。”
  他好似有些生气,但面上仍是含蓄的微笑,江绪不太确定,捏着自己的袖口飞快而含糊地问他:“师兄觉得如何?”
  严绥不置可否地唔了声,仍旧看着顾沉,歉然道:“是严某不知顾先生的难处,冒昧了。”
  “嗤,”沈长风突兀地笑了声,似乎根本没察觉这两人之间的古怪,“其实楼上本是我的房间,算不得杂物堆,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跟你师弟挤一张床睡两天。”
  江绪心头一跳,心知这事定然不能如自己的愿了,这沈长风,定然是故意跟自己对着来的!
  果不其然,严绥得了台阶,从善如流地轻笑道:“怎会嫌弃,那便叨扰了。”
  沈长风摆摆手,一副主人做派:“怎会,怎会,那不若先让你师弟带你上去安顿着?”
  严绥微微颔首,周身气势终于收敛了些,缓声道:“自然是不必劳烦二位的。”
  一旁的顾沉木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沈长风的眼神在严绥同江绪身上飞快一扫,又往摇椅上一躺,哀嚎起来:“哎呀顾沉——我腿疼得很,你快来给我扎两针!”
  做作得很,江绪简直没眼看,却又不敢去瞧严绥,只能关切道:“沈公子可是旧伤犯了?”
  “无事,”顾沉平声道,“扎两针便能好,江少侠还是先带着严道长上去安顿着吧,一路奔波至此,定然乏得很。”
  的确,中州至此路途迢迢,江绪终于抬眼去瞧严绥,抿了抿唇,道:“师兄不应当同我挤在这里的。”
  他到现在才捕捉到严绥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点倦色,更加不知所措,反观严绥却还是一贯的温和笑容,状似无奈道:“若真的关心我,不如早些带我上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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