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每天都在求复合——by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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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九嶷使团特地留下的飞龙战舰技师,将在天衍宗停留两年,对天衍宗接手战舰的弟子予以指导培训,之后再返回九嶷国。
“而等具是九嶷人,虽然暂留天衍宗,莫要失了九嶷国的颜面,指导亦须尽心尽力,以彰显我九嶷国的风范。”百礼骞对留下的人训话。
“是!” 众人响亮地回答。
“今日我虽然离去,但圣子会留在天衍宗,尔等虽有领队,如遇事不决,一切皆听从圣子之命。”
“遇到什么困难,来找我便是。”安樾也补充说。
又是齐声响亮的“是”后,百礼骞命他们退下,单独与安樾往空旷处走去,边走边谈。
“昨日如何?” 百礼骞开门见山。
安樾知道他询问的是与岚日仙君的交合之事,他摇了摇头。
百礼骞掩饰了眼中掠过的一丝失望,沉声道:“不急,稳妥一点好,不过我看那仙君颇被你吸引,这个头开得不错……只是也不宜拖太久,他是否已知你的体质对他能有极大助益?”
“宗主请我隐瞒此事,不令仙君得知。”安樾道。
“这是为何?” 百礼骞听了安樾转述的解释后,赞同他的应对,“既如此,你在此事上顺着宗主便是,关键是莫要令他起疑。”
“安樾你做得很好,有任何的变化进展,及时与我这边通气。” 百礼骞又道:“在天衍宗内直接传讯不太安全,半年前我已经命密院在宗门下的仙都城设立了一个铺子,此后那里便作为你与家中消息物件互通的据地……”
安樾将百礼骞交代的接头方式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每日的药可坚持服用?” 百礼骞又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如此便好,尚有三个月,十八年的药期便满,此后可以不再服用。至于引药,除了你带的一块,剩下的原料还可以制成两块,会一并密送到据点,届时你前往仙都城取来……”
见安樾一一应答,百礼骞倍感宽慰,突然他停住脚步,神情严肃道:“有一件事,虽然并无多大可能,但为师还是要提醒于你。”
久未听到师徒的称呼突然出现在百礼骞口中,安樾心中一凛,知道关系重大,当即面容肃穆,躬身一礼:“师父请讲。”
“那岚日仙君天人仙姿,神俊出尘,普通人自然是极易陷入其情爱幻影。但是安樾,就算你与他有再亲密的关系,在此过程中,你也绝对不可动心生情,忘记自己的使命。否则不但我琉月一族延续无望,多年的心血化为泡影,你个人也会沦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安樾肃然:“天衍宗鱼肉我九嶷,使命时刻未敢忘,师父的教诲弟子谨记。”
百礼骞面色缓和下来:“好孩子,此路艰难,要知道,修行之人以求道为本,就算有些花花草草,对他们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的历练而已,不可糊涂。切记!切记!”
……
轩辕台临近的山峰奇石林立,一条蜿蜒石道延伸至崖边,再由一座吊桥与轩辕台相连,是许多通往轩辕台的路径之一,苍楠此刻便走在石径上,再拐过一道弯,便走出了石林,来到吊桥边。
远远便能看见安樾与他的王叔一边走一边叙谈,苍楠停下脚步,如若此刻便过去,大概会打扰他们的话别。
从与安樾的攀谈中,他知这位王叔与安樾亦父亦师的关系,此番小道侣背井离乡,独自留在他的身边,之后与自己的家人亲友自然是难得再见,念及此,他又何忍去破坏这一刻的温情。
见安樾在王叔身边,频频乖巧点头,苍楠眼中露出笑意,小道侣真是越看越可爱,而他那位王叔,显然也是十分的不放心,这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令苍楠都忍不住想上前大声告诉他,他会好好地看护安樾,他实在无需如此担心。
两人忽然停下,脸色也变得严肃清冷,不知道说起了什么,以苍楠的修为,他此时若将识海放出,自然是可以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一来他不屑为此低劣窃听之事,二来在道侣不知的情况下探听其话语,也是对道侣的不尊。
所以他只是很快地掐去了这个念头,继续微笑着观望。
突然,百礼骞一撩衣摆,在安樾的面前单膝跪下,并低首行参拜大礼!
如若安樾跪拜王叔,他不会觉得诧异,但反过来……
是何等不寻常之事,会令小道侣口中尊敬的王叔颠倒辈分,向他行如此大礼?
而看旁边九嶷亲使团其他众人的反应,人人望向二人,也是掩饰不住的吃惊。
苍楠心头一动,但还是忍住放出识海的念头,踏上吊桥往轩辕台走去。
另一头,安樾惊诧之下去伸手欲将王叔扶起,但对方使力不动,他扶不起来,只好就这样的姿势听着百礼骞说话。
“圣子,这一跪是代琉月族万千族人对你无私付出的感激,也是代表九嶷国子民对你为国人以身冒险的感恩。请受我百礼骞、也是千万人一拜。”
“王叔快快起来。”安樾泪水瞬间盈眶,“安樾不敢忘记。”
百礼骞终于站起,亦是老泪纵横。
安樾拭去眼中热泪时,苍楠正好走到近前:“樾儿、亲使大人,如此伤感,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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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错过真相的苍楠默哀一秒钟。
第18章 雪浪
百礼骞看到苍楠突然出现,不知何时已来,有没有听到他和安樾的讲话,心中大惊,表情甚至有些僵硬,等听到苍楠的招呼,才略微放了一半心,但仍是心中警惕。
苍楠自然是当做他因为被看到话别流泪而尴尬,朗声笑道:“亲使大人待樾儿如亲父子,你尽可放心,此后樾儿跟在我身边,我定然护他一世平安。” 说着,再自然不过地牵过安樾的手,与他并立在百礼骞面前。
百礼骞听着一口一个“樾儿”,有些发懵,但自然以多年老奸巨猾的素质坦然接受,长长地舒一口气道:“安樾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如今送他来此,心中确实万分不舍,不过有仙君这番话,还有对安,……樾儿的垂爱,我就放心了。相信九嶷国主也定当对仙君的的深情厚谊心怀感念。” 说到后面,他已经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苍楠看了看安樾,眼中还有未拭干的泪,便抬手替他擦了擦,柔声道:“傻瓜,天衍宗和九嶷又不是隔着天堑,什么时候想了,我陪你回去看看便是。”
百礼骞看在眼里,微微眯眼,心中的另一半担心也放下。
此时,日头已经挂到群峰上头,将拉长的如屏风一样的山影投射在巨大的轩辕台之上,遮去了半边石台。
悬浮空中的乌金飞舟发出了预备出发的一声悠长号鸣。
“好了,千言万语终有一别,仙君,本使就此辞别。祝愿天衍宗和九嶷世代友好,福泽绵长。”
苍楠拱手礼送,牵着安樾来到登舟的舷梯前,与留守的技师队伍一起,目送九嶷使团的人陆续登舟。
发现安樾仍然沉浸在伤感之中,他抬手揽住了他的腰,并轻按抚慰。
百礼骞最后一个登舟,上去前,他转身朝向安樾:“圣子,切记一定要服侍好仙君。” 他重点强调了服侍二字,在苍楠听来,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也很受用。
看到安樾点头,苍楠心中升起怜惜,你倾心服侍我,我也定会疼惜怜爱你。
飞舟的舷梯收起,几声长鸣后,渐渐发动上升,当升到距离最高峰顶相当远后,调整方向,往宗门而去。渐渐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个小小的黑点也消逝在天际边。
看安樾仍是失神望着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的天空,苍楠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将安樾掰转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
“樾儿,”他说:“王叔已经走了,抬头看看我。”
安樾顺从地抬起双眸,定定看着他,两人近在咫尺,从彼此的眼珠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
苍楠先笑了一下,道:“笑一笑。”
半晌,安樾回了神,看着苍楠,笑了。
“叫哥哥。”苍楠又说。
安樾眼中渐渐显出神采和羞涩,又半晌,轻轻喊了声:“哥哥。”
苍楠心中十分温暖,情不自禁将他揽入怀中,下巴蹭着他的额头,闭眼轻轻摩擦数下:“好樾儿。”
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抖动,应该不是出于冷,苍楠扶着他面对自己,眼神发出些许疑问。
安樾的脸色微微发白,看着他的目光露出令苍楠感到费解的神情,好像挣扎又好像害怕,连唇也极微小幅度地颤动起来,苍楠正欲问,安樾突然双手抄到他背后,脸紧紧贴在他颚下胸前。
抱得那么紧,就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样。
苍楠大为感动,回抱他,“不难过了啊,以后你有我。”
两人的拥抱旁若无人,整齐站立在一边的十人的九嶷技师队伍昂首望前,看都不敢看 。
这自然是因为无论是他们心目中缥缈神秘的圣子,还是宛若神仙的宗门第一仙君,都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存在,不能直视以亵渎。
而他们俩抱在一起,又是那么理所当然,他们不拿眼睛看,心里却是敞亮且高兴,神仙一般的圣子当然需得神仙一样的仙君来关爱。
怀中的人终于平静下来,苍楠轻拍了两下背,说:“好了,旁人都看着呢,你这九嶷圣子,在你的圣民面前,是不是该坚强点。”
埋首于苍楠胸前的安樾终于直起身,看向苍楠的目光已经温情和软,他不好意思笑笑,用几乎让人听不见声音说:“哥哥坚强便好。”
苍楠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猛然一跳,嘴角泛起笑意,放开安樾,仍是牵手来到那支一动不敢动的队伍前。
“各位,天衍宗对你们的留守十分欢迎,也希望各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我宗弟子不加保留,倾囊相授。对教的出色的,本君定当重谢。”
众人齐声赞颂称谢。
“你们的圣子既是我的道侣,你们自然也是我所器重的,凡有所需所求,告诉圣子或者告诉我,都是一样。希望你们在天衍宗有一段愉快的经历。”
见神仙仙君如此亲和,众技师们大受鼓舞,纷纷表示尽心尽力。大胆的还祝愿仙君和圣子幸福久久,苍楠和安樾均欣然接受。
最后众人在侍从的带领下开心去往驻点,终于若大的轩辕台上只剩下苍楠和安樾二人。
晚霞红透了天边,一天剩下的些许天光分出最绚丽的两抹映在两个携手而立的年轻人身上。
……
“哥哥,飞舟呢?” 安樾等了半晌,没有看到通行舟过来接他们,左顾右盼,一脸茫然。
苍楠看着他好笑:“今天我们不乘舟。”
在安樾疑惑的眼神中,苍楠吹了一声哨子,很快,空中一声清越的鸣叫声,远处出现了一个小点迅速朝二人飞来,几息之间,小点就如跳跃般从看不清形状到清晰到成为一只振翅而飞的巨大洁白的鸟。
白鸟滑翔而至,在轩辕台上空盘旋几圈后,稳稳落在平台上,离安樾二人不过数丈远,但在安樾看来,仿佛面前降下了一座落满雪的小山。
如果从空中望下去,安樾和苍楠如同圆盘上的两粒芝麻,而白鸟就仿佛是一颗鸡蛋。
“它带我们回去。”苍楠说。
安樾天生与鸟亲近,但这么巨大的鸟,他也是第一次见,不禁又欣喜又惊奇,很想摸摸它的羽毛。
他小心走近,巨鸟硕大的脑袋转过来看了看他,“咕咕”两声,又转回去,身体并没有动。觉察到白鸟性情温驯,安樾伸手轻轻搭在白鸟的羽毛上,结果发现它翅膀上的羽毛虽然看着十分顺滑,但手指轻触,就能感觉到排列整齐的羽枝坚如钢刺,而羽轴更是如一根巨骨,硬如玄铁。
此时苍楠也来到他身后,笑对他说:“怎么样,爬上去?”
于是安樾扒着白鸟的身体开始往上爬,结果羽毛表面太过滑溜,安樾好容易往上爬了两尺,手中出了汗,然后就毫无征兆地滑到地上。
这一下激起安樾的好胜心,顾不得抓乱白鸟的羽毛,手伸进羽枝间,抓住一根再尝试,然而手上的汗越来越多,爬到四尺高,在羽枝上吊了一会儿以后,他还是滑了下来。
身后传来哈哈的笑声,安樾这才知道苍楠是故意逗他玩,他转过头,鼓起嘴生气地看向苍楠。
苍楠忍住笑,上前来正欲帮忙,忽然白鸟将一侧的翅膀伸展,贴着地面像一张地毯一样地铺开,还趴在白鸟身上的安樾自然就落到翅膀上。
在他还不明所以的时候,身体就离开了地面,白鸟抬起翅膀,将安樾轻轻地放在了背上后,又收了回去。
被抛弃的苍楠发出一声惊诧的“咦” ,然后身形一晃跃上鸟背,落在安樾身旁。见安樾像小孩一样伸着两腿坐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无比新奇的样子着实可爱。
苍楠笑着坐到安樾的对面:“如何?好玩吗?”
安樾“嗯嗯”点头,抑制不住地兴奋:“它怎么这么大,它叫什么名字?”
“名字?唔……就是白鸟。” 苍楠发现自己没有想过要取名。
“啊?这么可爱连名字都没有。”
“那你取一个。”苍楠拿胳膊拄着头,专注看他。
鸟背上的羽毛不同于翅膀,轻软柔和,摸起来温暖舒服,在清风的抚弄下,白鸟脖颈到背上的毛如雪浪一样地翻滚。
“它的羽毛像雪一样白,像卷起的一层层浪,要不就叫雪浪?”安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