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每天都在求复合——by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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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樾:“上柏,还有比你更烦人的?”又对云枝说:“不需要你照顾,我曾经答应过要保护你,所幸雪浪将你找到,若你愿意,以后我就当我是你兄长 ……”
“当然愿意!” 云枝没等安樾说完就赶紧回答:“我还担心你不要我跟在你身边呢,你放心,我啥都会做,下海捞鱼,洗衣做饭都不在话下。照顾什么……小豹子,也没有问题。”
安樾微笑点头,云枝立刻破涕而笑。转而盯着花木鸟:“上柏?你是一只木头鸟?”
“谁是木头鸟了!” 木鸟在安樾的肩头连跳数下表示抗议,“我不过是尚未化形,暂借这只木鸟身体罢了。等我练好了重新变成人,自然就不需要这块木头了。 ”
云枝脸上露出“因为不明白,所以觉得很厉害” 的神色,但随即转向安樾:“公子,我听宫驰道君说你坠崖身亡,你不知道当我听到时有多难过,那个岚日仙尊……”
岚日仙尊这个名字一出,令安樾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云枝当即反应过来:“对不起,公子,我……”
安樾重新微微一笑:“无事,以后我们……不提他。”
“嗯,” 云枝赶紧答应,又问:“公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第68章 经过
安樾那日落入怨灵渊,原本绝无生还之机,但在沉入渊底之时,被渊中怨灵一激灵,先前差点散了神的上柏本能地拍出了一个封闭光球,将安樾笼罩在里边,随着缠绕和裹挟着光球的怨灵沉入渊底。
就这样在里边沉沉浮浮,终于在一次浮起的时候,被日日在渊上盘旋的雪浪看到,利爪撕裂缠绕的怨灵,将安樾带起,远远飞离了天衍宗。
整个过程中,安樾都处于昏迷之中命悬一线,并不知道雪浪带着他跨越整个大陆,一直将他送到南海深处的一座小岛上。这里是雪浪出生的地方,这里还有雪浪最早的主人——墨离仙尊。
看到雪浪,墨离很是讶异,颇有叛经离道的熊孩子居然还能回来的感慨,等看到它还带着安樾时,就更加诧异了,但安樾的情形令他的表情一瞬间严肃,来不及了解事情始末,即刻着手救治。
但这一次安樾伤得极深,前有冰牢里寒毒侵体,后有怨灵渊的怨毒深入经脉骨髓,上柏的光球虽然挡住了一部分,但终究只是保住了安樾不被怨灵吞噬,无法抵挡其他的侵害。
墨离在崖边的石亭里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将自己和安樾关在石屋里,直到再一次黎明。
安樾醒来已是十日后。他从上柏口中得知墨离为了救他,将几乎全部的修为都耗在替他重塑经脉、洗髓伐骨上,这样才勉强控制住他体内毒素的蔓延。
尚不能动弹的安樾虽然睁着眼,却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木然的躺着,并没有劫后余生的一丝欣悦。
并非因为不能视物,而是“这世上已无我留恋之事,为何还要救我”的心如死灰。
“小崽子,你给我好好活着,如今我年老体衰,修为也没有了,你得给我养老送终……别忘了,你还跟我预定过师父,想反悔可不成。”墨离佯怒道。
安樾眼中缓缓流出泪,墨离轻轻叹了一口气,缓声劝道:“这世间的事啊,总是不尽如人愿的,情之一关,更是磋磨。经历过,笑过,哭过,就往前走!”
……
又经过了半年的修养,在墨离的指导下,安樾以心法疏导,加上墨离大乘之力的筋骨重塑,修为日新月异,一年以后,已近乎突破大乘,但随着修为的提升,体内的寒毒怨毒却反而更加顽固,一段时间之内便会发作,而安樾所能做的,便是尽量延长毒发的间隔时间,他确实也做到了,到后来,发作的频率已从一月一次降低至半年一回。
但安樾眼睛并未见任何好转的迹象,而且毒性发作之时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亲眼见他一次发作后,墨离于心不忍,想要以剩余的修为再替他洗髓,被安樾拒绝。之后预感到再要发作,安樾就不再叫旁人看到,且在石屋外设下结界将自己封闭,待忍受了毒发痛苦之后再行解开。
墨离常常看着他道:“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却只是个摆设,实在是可惜。”
安樾这时心境已平,淡淡微笑道:“师父不是说过,人生的残缺是常事,圆满才是意外吗,安樾已经习惯……师父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无需再为此心忧。”
“不错,”墨离也不是拖泥带水的,“如此,从明日起,我就不天天陪你在这岛上了,憋了这半年,再不出去晃晃,你师父我真要腐烂掉了。”
“我也要出去晃,师父,我跟你一起吧。” 说话的并不是安樾,而是在绕在他身旁,飞过来又飞过去的木鸟,正是上柏。这只木鸟是安樾用一小段灵木刻制的,用来安置上柏那在发簪中待到抑郁的器灵。
这让之前无法动弹的上柏好受了许多,但许是借了鸟身体的缘故,他也开始变得叽叽喳喳,成日呱噪个不停,有时候甚至让安樾觉得就不该给那只木鸟刻上嘴巴。
“哪个是你师父!” 墨离道, “我可只收了安樾一个徒儿,好好地待在这里看着安樾,督促他勤修苦练,不要偷懒。 ”
安樾微微笑着,他知道墨离仙尊并非真觉得他偷懒耍滑,只是担心他独自一人,让上柏陪在他身边。
墨离又道:“你说你个器灵,好好的上古神器乾元珠里不待着,现在就只能缩在一个木头鸟里边干啥啥不行,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哼,你说你一个大乘修士,好好的修为不要,甘愿变成一个弱鸡老头,你是不是自找的?” 上柏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嘿,好你个器灵,我此番云游,定要找一件能克着你的法器,让你老老实实待在里边!”
“才不要,我上柏一生浪荡不羁爱自由,休想再拿什么劳什子困住我,我自会修炼化形,到时候有你好看!”
“行了上柏。”安樾忍无可忍,就这样的斗嘴,上柏和墨离能吵上一天。
但这也是他这一年多来的日常,让他感觉到如今这样质朴的日子,令人心安,而过往种种,仿佛缥缈遥远得如前世一般。
他眼睛虽不能视,但耳力和自如调运灵息的能力已今非昔比,只手一伸,便抓住了上柏的木头鸟身,将木鸟的脚插入桌上的一个底座中,这个底座是跟着木鸟一起刻制的——如此,上柏至少在安樾拿出他之前,无法动弹,更无法跳脚。
上柏乖乖闭了嘴,因为他已经尝试过多次,无论是破口大骂还是念念叨叨,都会延长他被禁闭在底座上的时间。
安樾知道墨离一向飘洒自在,这一次为他在岛上停留了这么久已是不易,便不再阻拦,便说:“莫如叫雪浪跟着师父,这样无论去何处都比较便利……”
“得了,” 墨离立刻拒绝:“那养不熟的鸟,如今只认你一个,上回勉强载我一回,那股子嫌弃劲,人心不古,鸟心也不古,个个都爱少年郎啊……” 说完大笑离去。
安樾在墨离身后躬身送别,虽然修为折损了不少,但毕竟曾经的大乘修士,行走世间,能伤到的他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再说,墨离虽然拒绝,但也不妨碍他安排雪浪远远地跟着。
就这样,墨离在外云游一阵便返回岛上小住数日,检查一下安樾修为的进度,与上柏斗斗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年。
而与亓甲的重新联系上则是安樾应上柏的要求主动而为,上柏器灵的修补恢复,妖丹是最好的原料,之前在万妖谷的时候,他与亓甲配合默契,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运行法则,不是干掉其他妖,就是被其他妖干掉,亓甲能够在众多嗜血强悍的妖兽中一路杀上妖王的位置,一方面自然是他超强的妖力,另一方面上柏的空间瞬移的法力也帮他屡次脱离险境。
如今没有了妖丹加以炼化,上柏脱离木头鸟身的日子就遥遥无期。所以,在一次墨离带回北域妖族势力渐长,而妖王就是亓甲的消息后,上柏恨不能将安樾拐到妖族去。
之后的事情便顺利成章,安樾斟酌之后,给亓甲传去了纸鹤,并与亓甲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喜出望外的亓甲立刻独自应约前去,但苦邀安樾与他同去妖族未果,亓甲不愿勉强,最后只好返回,临行前向安樾承诺会竭力照顾琉月一族流散至各处的族人 ,这也导致了之后妖族与伪天衍宗屡次的冲突。
亓甲看到失明的安樾,怒气更是直冲头顶,他咬牙切齿道:“我妖族与天衍宗势不两立,无论真伪。”
再后来,亓甲便在当地设了一个专门与安樾联络的据点,两边时有消息互通,除了给上柏送来妖丹,一次还送来了一只小雪豹,这便是那日在万妖谷出生的亓甲的弟弟,亓甲不希望弟弟跟自己一样只会打打杀杀,希望能跟在安樾的身边接受熏陶,能够长成为一个有学识的豹妖,连带还请安樾给小雪豹赐名。
小雪豹调皮可爱,安樾收下了他,给他取名向生,意寓生于死地而生生不息。
向生不足三岁,到了小岛不久,便俨然成了团宠,他喜欢保持着原身在海滩边打滚,在安樾的膝上趴着睡觉享受那只柔软舒适的手的轻揉抚摸,最不喜欢就是化身成小奶娃跟着安樾学习读书识字,仗着安樾眼睛看不见,时不时偷懒耍滑,这时候,上柏就挑起了监督的责任,见他偷懒就啄一下,叼出字卡追着他读,最后往往就演变成一只小豹子追着木鸟满屋子跑。
安樾并不怎么严格要求,他自己从小接受光阴必争的严格训练,知道童年的欢乐是多么难得,于是便放养。而小豹子聪明绝顶,知道如何卖萌讨欢心,不但安樾对他宽容,就是偶尔回来的墨离,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样再过了半年,小岛又迎来了新的成员——云枝。
听了这起起伏伏的故事,云枝起起落落的心也久久难以平复,她知道安樾如今云淡风轻的讲述背后,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和涅槃重生,她只后悔没有在公子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公子,你放心吧,有我云枝在,拼死也不会让你再受丁点委屈。” 她握着拳头,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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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各位等更新的小可爱(如果有的话),昨天码的不太顺,所以没有及时更新。 现补上。
如果顺利的话,较晚的时候,还有二更。 不过还是等到明天再来叭。
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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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二叹
再一次回到天麓峰,苍楠惊讶于眼前的破败荒凉。
因为宗主的忌讳,天衍宗重建修整的计划并未将天麓峰包括在内,所以整个天麓峰仍然保留着烧毁那日的样子,加上两年多的日晒雨淋,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屋子角落杂草丛生,原本焦黑的木柱开裂泛灰,裂缝里生长着大大小小的菌类。
苍楠有些懵,在他的心里,天麓峰应该总是那样温馨舒适的样子,他只是暂时把它封存在心底没有去触及,而一旦他想要重温或再来,它应该仍是好好的,一切都没有变,里边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甚至那个总是令他牵挂的身影和气息,都应该原封不动地留在这里。
它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苍楠定了定神,压住自喉头泛起的一阵涩意,这没有什么,他告诉自己,他忘记了这里已被烧毁,他早已与这里的一切隔断,今日回来,也只是证明百礼骞那个老东西满口谎言而已。
但脚步却没来由地沉重,他走进曾经的主卧,这里墙壁只剩下一面,家具尽已烧毁,而房中的那张象牙大床铺满了枯黄落叶满是尘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苍楠像是被牵引一样来到床前,他慢慢在床边坐下,轻轻抚开上面的枯叶灰尘,那个鲜活的身影,柔美的笑脸便猝不及防地浮现在眼前,他们曾在这张床上亲昵低语,无数次地唇齿相缠,交付了彼此的第一次,那个叫他“哥哥”的人,他曾是那样依恋他,仰慕他,看着他的眼睛里亮着满天的星星……
发现自己的搁在床边的手背突然滴上一滴湿泪,苍楠猛然回过神来,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不就是因为沉迷于这样的情愫,才让他陷入对方的圈套中不辩真伪吗?他掐灭了这一些杂思,开始在房中寻找可能的“引药” 的痕迹。
几个碎裂的箱笼靠在墙角,盖子歪在一旁,里边是一些烧毁的衣物和书籍,轻轻一拎便碎裂成灰烬,苍楠将其扔过一旁,拍了拍手站起来,又拨开缠绕的蛛网,四角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引药” 的踪迹,他如放下一块心石,跨出断墙来到庭院,那里原本是一片火红优昙婆罗花花甸,如今只剩下一地的枯枝根茬,风吹过,扬起一阵黑色的灰。
他想起了和他在这里共同种下花种,相互依偎看着花苗成长绽放,他们在火红的花海里亲吻缠绵,漫天花雨落在两人的发际额间。苍楠的口鼻间忽然充斥了那熟悉的令人心醉的味道,眼前的人笑得如此甜美,让他心房轻颤,仿佛蝶儿颤翅在花心,他不由伸出手去抚摸,却摸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