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万人迷废柴后番外篇——by明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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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界之中配得上你的,只有我。
钧天山主峰, 恢弘的山主大殿时隔半月,终于重新开启。
宋玉珂御气而来,踏入殿中, 尚未来得及休憩片刻, 朝弟子玉牌道:“陈掌学,召集这一届外门所有凡人界来的弟子,询问是否有自下南城附近而来, 可曾见过惊雷异象。”
正是入夜时分,外门十来名凡人界来的弟子, 刚用完晚膳回到宿舍, 就被几名助教叫了出去, 其他弟子窃窃私语,讨论缘由,却没猜出任何有理有据的原因。
不多时,所有弟子返回, 神色皆有几分茫然, 在同僚们的询问下,竟也不知被问话的原因……
——
钧天山外门一峰的净池坐落在一方千丈瀑布之下,瀑布后藏有一处浅浅山穴, 山穴另一头,别有一番洞天, 幽林深深, 拥着不过两丈见方的寒潭。
这是楚寒月某次在沐浴时发现的。
净池远离瀑布的岸边,有温热灵器加持, 池水暖融融的, 十分怡人, 越靠近瀑布, 灵器效果渐弱,及至瀑布附近,便是最原始的寒凉,在瀑布冲刷下,甚至称得上刺骨。
沐浴是享受,没有人会选择往冷得让人激灵的瀑布下靠,楚寒月却不然,除了初来那日泡了次温泉,此后便都在冲刷寒泉。寒泉浸体是极为有效的锻体方式,瀑布另一头还渺无人烟,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优质场所。
寒潭中的月被瀑布激起的水波,打得支离破碎,水声哗哗响着,比月更清朗的人盘膝端坐在瀑布下一块圆石之上,神情淡然,专注地目视前方,在他如星般皎洁的眼眸前,是一卷漂浮空中的玉简,莹莹闪着灵光,其上字迹并未被水流干扰,一清二楚。
若不是水流涌动,纹丝不动的人,几乎要令人以为时间静止。
良久,楚寒月终于眨了眨眼,抬手一挥,玉简飘入芥子袋中,另一册又飘上来。
边锻炼躯壳,边阅读,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抬眼看了眼已爬至中天的弯月,子时将至,该回去了。
收起玉简,走过山穴,穿出瀑布,楚寒月按了按微微有些发疼的额头,今日不知怎的,看书时不如前几日专注,前往宿舍的途中,他又回忆巩固了一番,这才确认,今日看的两册术法原理及入门,与上辈子的知识有九成相同,剩下一成……
竟有些记不清,看来明日还得再速览一遍巩固。
这几日,他都是卡着点回宿舍,往日里大多数人都已歇下,今日却十分异常,刚踏进大门,满屋子人竟都没睡,齐刷刷抬头看向他。
“楚公子,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一定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这真是……钧天山史无前例啊!”
楚寒月心下茫然上了榻,穆凌云翻了个身,侧躺支着下颏:“方才陈掌学找你,说山主有请。要知道,钧天山山主向来只与几位掌学议事,见夫子都极少,更何况是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寒月,你莫不是容颜过于出众,惊动了山主?”
楚寒月正要拿眼刀怼他,陈掌学匆匆跑了进来:“楚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山主有请,快随我走一趟吧。”
钧天山中,没有人比山主更有话语权,既是山主请人,那什么人定熄灯,晚归扣分的规矩,自然全都略过。
楚寒月跟着陈掌学,离开宿舍,走过山道,停在外门峰最大的一处传送阵前。陈掌学扣上弟子玉牌,以指虚空划下简短几笔,传送阵亮起白光。
白光是灵光中最高一级,表示前往山主殿,这是只有掌学一级,才能开启的指向。
陈掌学并未入阵,抬手示意:“楚公子,山主只邀你一人相谈。”
许是锻体有了成效,脸颊隐隐有些发烫,楚寒月就着被夜风吹凉的手掌,按了按侧脸,脑海顿时一片清明,边思索山主目的,边揖身致礼入了传送阵。
须臾间,空间转换,钧天山巅峰之处,被着一层霜雪,高天之上并不会落雨雪,这雪显然是山主为了彰显清高风范,施展灵气降的。
凌冽寒风袭来,楚寒月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这躯壳果然虚,锻体这么些天,竟还畏寒,如此想着,他踏上白玉阶,拾级而上。
山主殿大门敞开,刚到门前,只听一道裹挟着灵力的浑厚话音传来:“进来。”
双脚踏入殿内的瞬间,大门轰然关闭。
楚寒月心中一凛,警惕看向殿中唯一一人——高坐白玉高座上的宋玉珂。
“过来。”宋玉珂是如今修真界中,唯四踏入化神境的修士之一,乃是化神期初期,与东方禹家、北方穆家,及南方楚家的家主在同一大境界,年岁不知几何,单看容貌不过而立之年,眉眼鼻梁如雕刻般锋锐,端的一副肃穆之相。
楚寒月只古井无波般揖身一礼:“不知山主召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宋玉珂唇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极为清浅地笑了一下:“为何羞赧?”
楚寒月:?
“罢了。”见他迟迟未答,宋玉珂摆摆手,语调称得上温柔,“你既不愿坦诚,本尊便当不知。”
楚寒月:??
宋玉珂起身,走下高台,踱至他身边:“月初时,天降炼虚境雷劫入人界,且是晋升雷,你可知此事?”
“有耳闻。”虚假的晋升雷,真实的穿越雷,还是废修为的那种……
“只是耳闻?”宋玉珂顿了顿,观察楚寒月神色,“听凡人界来的三名弟子说,你曾去过凡人界?”
“去过。”楚寒月已猜到自己的身份被怀疑了。
果然,宋玉珂道:“他们亲眼所见,有惊雷落到你坟冢之上,凡人不识雷劫,但时间地点皆对得上,那正是晋升雷。”
“我修为只有练气中期。”楚寒月不咸不淡地说。
“圣灵根何来?是否与雷劫有关?”
宋玉珂靠近楚寒月,后者退了一步,并非畏惧,只是不习惯与人靠太近,不亢不卑道:“山主心中已有答案,我的回答并不重要。”
静默半晌,宋玉珂观察着绝美少年的每一丝表情,几乎用确定的语气道:“是否夺舍?”
“不是。”清丽嗓音毫无任何波动。
“修行不易,能入化神境已是艰难,更上一层楼更是天资努力机遇缺一不可,可遇而不可求。晋升雷与你的关联,”宋玉珂语调转为严肃,“目下只有我钧天山知道。不管你是否夺舍,只要此后相助我山,这秘密本尊便为你保守。”
楚寒月最痛恨拉帮结派,冷然道:“若此事公开,楚家不会让疑似度过炼虚晋升劫的我流落在外,必定带我归家,以振楚家,你更捞不到好处。”
“以你如今的修为,尚不能成气候。楚家只精通阵法,圣灵根初现,究竟适宜哪道尚未定论,过早回归,只学一家之术,对你百害无利。”
楚寒月轻笑一声:“你既疑我夺舍,难道没想过,我也许已修行百年,精通数道。”这绝非大言不惭,身为修真学院的创立者之一,各门学科的研究,他都参与过,除了环境因素,导致资材不足无法深入的少数科目,像武、术、阵这几道,都是他的专长,在此间世界的唯一问题,便是需针对两个世界的差异,稍作调整,正因此,他才会借阅如此多的基础典籍。
宋玉珂也笑了,极为自信:“那你便不会上钧天山。”
楚寒月微微摇头,仿佛听了个笑话:“钧天山是捷径,却不是必经之途。”
宋玉珂沉默了,他以为的底牌,原来对方根本不屑。
沉寂许久,他才道:“你有何要求?”
“没有要求,只望依旧在山中修行,与此前无异。”言下之意,别来烦我。
宋玉珂瞧着他微红脸颊,心中不禁动容,如此惊世容貌,冷然气质,且还是具晋升入炼虚境的魂魄,普天之下若有人配得上他宋玉珂,非楚寒月莫属。
他手掌凌空一挥,掌心现出一枚白玉戒:“穆凌云不过上品灵根,且非长子,成不了家主,不配你。”
“与你无关。”楚寒月脚尖转了转,要不是身后大门关着,早扭头走人了。
宋玉珂捻着戒指,递到他面前:“三大世家家主皆已成婚,禹家轻情重传承,准家主只会找女修,穆家准家主已拒绝过与你联姻,楼家天资皆太差,难成气候,三界之中配得上你的,只有我。”
脑海中蓦然浮现穆凌云在藏书阁中那番天神配虫豸的言论,楚寒月不禁失笑。
宋玉珂手向下探,两人指尖堪堪要触及时,楚寒月又退了一步,背过手:“不必,熄灯时刻已过大半个时辰,山主该放我回去了。钧天山处处收费,想必并不宽裕,这殿宇却通体白玉,若楚某不慎破了门,修缮又是一笔大开销。”
钧天山山主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了难堪之色,广袖一挥,大门开了。
楚寒月转身便走,负在背后露出袖口的手指上,赫然一枚白玉戒,这令宋玉珂的脸彻底僵成了雕塑。
——
大半个时辰前,楚寒月前脚刚离开宿舍,穆凌云便一骨碌从榻上翻了起来,瞧了今日被陈掌学叫出去的无名三剑客片刻,几乎确信山主找人,与他们有关联。
“三位。”穆凌云站在三人榻后,压低声音道,“今日陈掌学找你们去,是否询问了有关寒月的事?”
“倒不是问月月,但也确实与他有关。”一号坐了起来。
二号挡着嘴道:“陈掌学问了前段日子落雷的事,我们如实相告,那道雷落在了月月坟茔之上,随后他便破土而出了。”
穆凌云眯了眯眼,立刻猜到未婚夫定是为了逃婚,去了凡人界。
“月月该不会被夺舍了吧!”三号后知后觉,捂着嘴惊呼。
“怎么可能,月月虽然冷傲了许多,可不惜得罪助教,救了凡人界的孩子,可见依旧善良如初。”一号哀怨地瞧了眼穆凌云,可惜名草有主,没机会了……
二号随着他的眼神看去,眼中尽是珍爱之人入他人怀的落寞:“是啊,想当初他为了救一只兔兔,甚至不怕吵醒异兽,还是善良如初啊!”
如今这位善良的月月,只怕会为了吃兔兔,宰了挡路的异兽。
穆凌云回到自己榻上,指尖在隔壁的空枕上跳舞,心道:被雷劫送来的此界绝无仅有的炼虚境大能……寒月,这次你可真是惊到我了。
第23章 我家未婚夫丢了
翌日一早, 课程照旧,第一学季的几册理论课本,楚寒月早已全数看完, 每日早晨到讲堂, 兀自拿出借来的玉简,不过换个地点,进行他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而已。
大概是到了锻体的瓶颈期, 今早起来,头隐隐发痛, 脸颊也更烫了, 看书也不太能专注, 熬过这一波,身体素质应该就会有明显的提升。
坐在最后排,已经第三次看岔行的楚寒月如是想。
一张纸团飞来,落在玉简上, 想也不用想, 除了穆凌云,没有这么无聊的人,指尖一弹, 又把纸团原封不动弹了回去,一刻不得消停, 那纸团又飞了回来。
如此往复三次, 纸团没再回来,楚寒月以为魔头知难而退了, 没想到一张巴掌大的展开的字条, 飘飘然落在他桌案上, 再不想看内容, 也瞥见了:脸怎么这么红?
不回答恐怕没完没了,他简短写上“体热”两字,揉起纸条,扔了回去。
用午膳的时候,穆凌云又问起同样的问题,连笪鲤都问了几遍,前者还屡次探手要触碰他脸颊额头,都被楚寒月避开,还赏了他几记当额头的阻挡掌。
下午仍是一如既往,受体质限制,没能成功入定,想着既已到瓶颈期,突破便不远了,放课后,前往寒潭的脚步也更快了几分。
许是身体燥热,今夜千丈之上倾泻而下的水似乎更冷了,楚寒月隐忍不动,思绪太过阻滞,便收起玉简,合眼专心感受躯体的变化。
头痛欲裂,四肢酸疼,脑海仿佛有一团浆糊,粘稠得令人理不出思绪。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明明在他清晰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此种感觉,却混沌记得,仿佛灵气复苏前,他尚在襁褓之时,有过类似的痛苦。
在记忆之海中挖掘了许久,终于,在遥远的极深处,探寻到一个不属于修者的词汇……
感冒??
不可置信的情绪倾巢而出,楚寒月睁开眼,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子,视线顿时一片模糊,身子晃了晃,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
以他强大的精神力,如此渺小的疾病决不能击败他。精神力离散出体外,“看”着周遭的一切,以及倒在水潭中的自己,身体却纹丝动弹不得。
幸而他选择的这处石面位置高,半边身子没在水里,口鼻堪堪浮出水面,不至于窒息。
楚寒月尝试用精神力勾了勾躯壳,只移动了半寸,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便吃力得几乎要断裂。躯体的症状影响到了精神力的发挥,看来只能等待躯壳苏醒了。
收束精神力,楚寒月放任自己躺在水中……
同一时间,练初男一宿舍中,查房的助教询问熄灯时刻仍未归的楚寒月去向,在记分簿上扣下一笔。外门山管理严格,弟子们并不能擅自前往其他峰,或打开离山的阵法。
因此助教并未打算组织搜寻,晚归而已,不多时意识到过了时辰,便回来了。
又等了不到半刻钟,人仍未归,穆凌云蓦然睁开双眼,悄无声息地披上外袍下了床,刚走出宿舍门,隔壁助教正查完房出来,见了他低声喝止:“熄灯时刻已过,切莫再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