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之后——by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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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城点点头。
顾玲珑一把抱住客栈的柱子,生无可恋道:“我还是一头撞死,给沐公子赔罪算了。”
萧临城:“......”啊?为什么要撞死?
他忽然见桌上空荡荡的,本该在吃鱼的猫不知跑哪儿去了。
“猫呢?”
顾玲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猫不见了。
顾玲珑:“......”方、方才还在的。
客栈外,荀印白赶不走人,只好问道:“今日那些要杀你的,是什么人?”
李慎:“若朕没猜错,应当是南碌王的人。”
“南碌?”荀印白皱眉道,“南碌不是五年前已经归降了?”
李慎一声冷哼,“日子过得舒坦了,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找死!”
五年前,李慎御驾亲征,大败南碌。
也是在那时,荀印白怕他一不小心被人打死了,千里迢迢赶去南境,才被李慎发觉,原来多年前就“病死”了的三哥,还活着。
“你不也是找死?!”荀印白骂他道,“都这么乱了还瞎跑,快回宫里去!”
“朕已调派了人手过来,”李慎道,“三哥不必担心,朕......朕明日就回去。”
荀印白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门口突然蹿出一团白影,追着“吱吱”叫的老鼠就往房顶上跑去。
猫?荀印白还想着要不要去追,又怕打扰它捉老鼠,就见萧临城也跑了出来,问道:“见着猫了吗?”
荀印白指了指房顶,“捉老鼠去了。”
萧临城连忙追了上去。
那猫追着老鼠在屋顶上乱蹿,蹿得瓦片“哐啷”作响。
沐轻言正洗着澡,就听上边一阵响动,像有人跑来跑去。
他有些纳闷,一抬头,只听“啪啦”一声响,瓦片碎落,萧临城抱着猫就摔了下来,一头栽进了浴桶里。
沐轻言:“......”
“咳咳咳......”萧临城一手捞起猫,一手抓在桶边,湿漉漉地从水里仰起头,就见眼前细白的锁骨,沾着水珠,缓缓淌落。
萧临城呆呆地看着,似有破碎的记忆一点点碾过脑海---晃动的水声,交缠的呼吸,喘/息低吟之际,指尖挠过腰背,又疼又痒......
“阿萧?”
萧临城恍然回过神来,见沐轻言抱过他手里湿答答的猫,看了看破洞的房顶,又看了看他。
萧临城看了看猫,“......它又乱跑。”
他撑着桶边想站起来,却腰一痛,扑着沐轻言又跌进了水里。
“咳咳......”沐轻言也被扑得呛了几口水,推着身上的人道,“起来。”
萧临城掌心贴着沐轻言光/裸的腰身,喉间干涩,“方才好像......撞到腰了,有些疼。”
沐轻言先把猫抱了出去,扶着他道:“起得来么?”
萧临城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转过身道:“你先穿衣衫吧,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沐轻言不明所以,只好先从水里出来,取过衣衫穿上。
“没伤着骨头吧?”他见萧临城脸色不太好,蹲下/身想去摸他的腰,却被萧临城一把抓住了手腕。
“没事,”萧临城哑声道,“那猫也湿透了,你先抱它去擦干吧,别受凉了。”
沐轻言担心道:“那你......”
“我脚麻了,”萧临城道,“等会儿就出去。”
沐轻言半信半疑,犹豫地抱起猫,“那你有事要喊我。”
萧临城:“好。”
沐轻言抱着猫正要下楼,在楼梯口撞见了跑上来的顾玲珑。
“沐公子,”顾玲珑道,“刚才好像哪里一声响,出什么事?”
沐轻言:“屋顶破了。”
“啊?”顾玲珑不解道,“屋顶怎么会破了?”
沐轻言举起手里的落水猫,“阿萧说他在追猫,掉下来了。”
顾玲珑一愣,又眼睛一亮,“表哥和猫一起掉进你洗澡水里了?!”
沐轻言:“......嗯。”
顾玲珑:“然后呢?!”
沐轻言:“他让我把猫抱去擦干。”
顾玲珑:“......”
顾玲珑心如死灰道:“沐公子,要不你还是别喜欢我表哥了?”都掉你洗澡水里,还叫你抱猫去擦干?!不是该他抱你吗?!
沐轻言怕被萧临城听见,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见房内没什么动静,萧临城应当还泡在水里没出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摇头轻声道:“我若是能管得住自己,就不叫喜欢了。”
房内,扶着腰贴在门边的萧临城,心头“怦怦”狂跳。
第41章 奇奇怪怪的话
沐轻言擦完猫,把它托给顾玲珑照看,自己拿了干净的衣衫去找萧临城。
他一进门,就见萧临城湿漉漉地靠坐在浴桶旁,一脸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的模样。
沐轻言:“......你怎么了?”
“没事,”萧临城忍着笑道,“就是想起了些高兴的事。”
沐轻言关上房门,走过去道:“什么高兴的事?”
萧临城看着他半蹲在自己跟前,脑子里还回荡着沐轻言那句“我若是能管得住自己,就不叫喜欢了”。
“你想知道么?”他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正要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却听沐轻言道:“没有,就随口问问。”
萧临城:“......”
沐轻言撩起他腰间的衣衫,见他后腰处红了一片,应是撞得不轻。
“还疼不疼?”
萧临城:“疼,要不你给我揉一揉?”
“怕是揉也没用,”沐轻言把手里的衣衫给他,“你先换衣衫,我去拿些药给你擦。”
“等等,”萧临城一把拉住起身要走的沐轻言,“我一动就腰疼,你帮我换,好不好?”
沐轻言眉头一拧,“这么严重?是不是伤着骨头了?”
萧临城一脸无辜,“不知道。”
沐轻言不放心,伸手摸了摸萧临城泛红的后腰,却没看出什么问题。
可萧临城还是喊疼,疼得衣衫都不会换。
沐轻言没办法,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帮他褪下身上湿透了的衣衫。
萧临城见他手里扯着衣衫,目光却躲来躲去,看也不敢看。
“你不看着我,”萧临城凑近他,声音里含着笑,“怎么帮我换衣衫?”
沐轻言脸颊发烫,“不......不用。”
“也是,”萧临城凑得更近,轻声道,“你都看了那么多回了,自然记得。”
“没有,”沐轻言下意识就道,“没看清。”
话音一落,他自己先红了脸,“不是,我......”
“没看清啊,”萧临城掌心覆上他扯着衣衫的手,低声道,“那现在给你看?”
沐轻言脸更烫了,嘟囔道:“不要,我干嘛要看......”
萧临城:“真不要?”
沐轻言忍不住想把手抽回来,“不要。”
萧临城却把手握得更紧,“可我想......”
“哎呀,怎么破了这么大的洞?”上方骤然传来荀印白的声音,他们抬头一看,见荀印白趴在房顶破了的洞口边,啧啧摇头道,“漏这么大风,这屋今晚是不能睡了。”
沐轻言急忙把手抽了回来。
荀印白从破洞跳了下来,见萧临城浑身都湿了,吃惊道:“怎么啦?掉水里了?”
萧临城掌心空落落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会挑时候?!
沐轻言不自在地站起来,说:“那、那让师父帮你换吧,我先走了。”
萧临城:“轻言......”
沐轻言转头就走,“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萧临城:“......”
荀印白脸色复杂地看着萧临城,“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换衣衫?”
他说着还是拿起衣衫,“行吧,我给你换,来,手抬起来......”
萧临城一把扯过衣衫,气道:“不用,我自己换!”
荀印白不明所以,“怎么还生气了?又没说不给你换?”小时候不都是我换的。
萧临城自顾自穿着衣衫,“没生气。”
这还没生气?荀印白叹气道,唉,崽子越大越难带,还是小时候好骗......不是,好哄。
因弄破了客栈的房顶,沐轻言赔了不少银子给掌柜的,又换了间房,把还喊着腰疼的萧临城扶了过去。
顾玲珑抱着猫路过,见萧临城那模样,嘴角一抽,心想,怎么反而像表哥被沐公子糟蹋了?
房内,沐轻言取了药酒,给趴在床上的萧临城揉了揉腰。
萧临城侧着脑袋枕在臂间看他,眼底染笑,满脑子都是---我家轻言真好看。
可他看着看着,就见沐轻言盖上药酒,说:“明早再看看情况如何,你今晚翻身注意些。”
他说着就起身要走,萧临城急忙一把拉住他,“你这就走了?”
沐轻言不解地点了点头,“我房间在隔壁。”药都擦完了,还要做什么?
萧临城:“你不留下来照顾我?”
沐轻言:“你不是要睡了?”睡着了还要照顾什么?
“我......”萧临城随口胡扯道,“那我半夜要喝水怎么办?腰疼起不来。”
沐轻言想了想,道:“那我帮你把桌子移到床边?”这样你伸手就能倒水了,不用起来。
萧临城一噎,丧气地把脸埋进臂间,说:“算了,你走吧,我疼着疼着就好了。”
沐轻言:“......”
沐轻言还是没忍心,“那我去叫小二搬张榻过来?”
萧临城默默往里边挪了挪,“干嘛那么麻烦,又不是睡不下。”
沐轻言有些迟疑,“可是......”
萧临城侧过身,伸手就把他拉了过来。
沐轻言猝不及防,险些压在他身上。
“可是什么?”萧临城与他侧身相对,额头几乎要抵在一起,“轻言,你在怕什么?”
沐轻言避开他的目光,“......没有。”
“没有么?”萧临城道,“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沐轻言顿了顿,扯过被子,嗫嚅道:“不早了,我困了。”
“可我不困,”萧临城指间捻着他枕上的发,“睡不着,怎么办?”
沐轻言:“那我给你点安神香?”
萧临城摇了摇头,“安神香也没用。”
沐轻言有些纳闷,“可你先前都是粘着枕头就能睡的,睡得可快了。”怎么突然睡不着了?
萧临城看着他,忽然问道:“我快么?”
沐轻言呆呆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快了,汤圆都没你睡得快。
萧临城还是看着他,眼底映着沐轻言的模样,“你要不再想想,我快么?”
沐轻言:“......”你是不是脑袋也撞到了?怎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第42章 不是这样说的
沐轻言不禁抬手摸了摸萧临城的脑袋,可摸来摸去,似乎也没摸到哪儿肿了。
萧临城不解道:“怎么了?”
沐轻言:“你方才有没有撞着脑袋?”
萧临城:“......没有。”
沐轻言咕哝道:“那你怎么怪怪的?”
“哪儿怪了?”萧临城凑近道,“男人怎么能说......快?”
沐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扯起被子就捂他脸上,“胡言乱语!”
萧临城在被子下止不住地笑,“我难道说错了?”
沐轻言说不过他,只好道:“不许说了,睡觉!”
萧临城:“那被子可以先扯下来吗?要闷死了。”
沐轻言翻过身去,背对着他道:“自己扯。”手又没撞到。
萧临城拉下被子,见沐轻言后脑勺对着他,跟汤圆生气了似的,只留给人圆乎乎的猫脑袋。
“好啦,不闹你了,”萧临城一手搂上他的腰,轻声道,“睡吧。”
沐轻言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又问道:“你真没撞到脑袋?”
萧临城哭笑不得,“那要不你再摸摸?”
算了,沐轻言想,那么能说,就算撞到了,应当也没撞坏。
他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好像听见萧临城小声说,我不想解蛊了。
为什么不解蛊了?沐轻言半睡半醒,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只是茫然地想,不解要怎么办?
客栈外,白亦霜提着剑,满脸怒气,不远处站着荀印白和一脸疑惑的李慎。
李慎皱着眉头,问荀印白道:“她也是来杀朕的?”可怎么好像死死盯着三哥?
荀印白叹气道:“她是雪儿的妹妹。”
李慎一愣,“什么?”
这亦是他多年来,不曾解开的心结。
当年先皇命他将离京在外的三哥带回宫,他找到人时,三哥却不愿回去,说有了心上人,可心上人还不知他的身份。
“等我寻个机会跟她说,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跟我回京去。”
可李慎只当他是鬼迷心窍,二话不说,将人打晕就带走了。
后来的许多年,他一日比一日后悔,若当年他偷偷放三哥和他心上人走,兴许父皇就找不着他们了。
那三哥是不是就不会被关在宫中那么多年,那般心如死灰?
顾文禹四处找不见夫人,一下楼,就见白亦霜站在门外,一脸杀气的模样。
“夫人!”顾文禹急忙跑出去,听白亦霜忿忿道:“你既贵为王爷,又为何要来招惹她?!”
她也是今日才知,她姐姐心心念念的狗男人,竟是当朝皇帝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