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每天都在换人设——by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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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霁破罐子破摔,“就算真的不合适,我也会让我们变得合适。”
一切都交给他来办。青年只要接受就好了。
——“你看,我是不是很过分?”
眼见时机差不多成熟,洛昔不紧不慢开口询问。
妖精几乎把所有的喜怒都写在脸上,是一本难以翻阅,却很好读懂的书。
“当然了!”谢初霁下意识回答。
“可是你刚刚质问我的时候,比我刚刚还不讲道理,还要过分。”
谢初霁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像洛昔一样完全不讲道理。
眼见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聊天,洛昔心情跟着也放松起来,“所以现在我们扯平了。”
他从头开始,一件一件事情解释。
“我没有夸过你唱歌好听,是因为你没有唱过。”
“画展的作品投票,在我认识你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专辑是平台的音乐会员自带免费畅听特权。”
青年长长叹了口气,“至于买画……或许男朋友会更乐意把画送给我,而不是让我去买?”
尽管今天的谢初霁幼稚,坏脾气,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他还是没办法产生任何自己在解决某个麻烦的念头。
非要说的话,生活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要是连喜欢都要反复衡量得失,斤斤计较付出的多与少,那恋爱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还有最重要的演唱会。”
洛昔顿了顿,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我只想,也只会和谢初霁一起看。”
“如果谢初霁不喜欢出门,就算给我和喜欢的歌手同台演唱的机会,我也不会答应。”
妖精几乎被完全哄好了,但对那场电影仍感到介意,“那你为什么突然要种栀子花?”
“栀子花很香啊,而且总是和初恋联系到一起。”洛昔不太记得花语,提出种花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我们不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他理所当然地回问。
——他说只会和我一起诶。
——我果然是初恋。
谢初霁被砸得晕乎乎,完全失去理智。
“..我真的要开花了。”
妖精喃喃道,完全把原来的计划抛在脑后。
他只想早点开花。
开一朵初恋喜欢的栀子花。
谢初霁忍不住飞起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像只真正的妖精那样表达喜悦,得意忘形。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今天尽管可以被划分到这一种族,但和那些生物存在本质区别。
……
突如其来的现实宛如一盆冰水,把他那种迫切的心情浇了个彻底。
谢初霁被迫清醒,认清形势。
——现在,沙发也塌了。
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在这样的前提下,表明开花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完成开花之后的某个重要步骤。
作者有话说:
悄悄偷跑,提前更新。发现衔接不上的朋友可以刷新一下上一章w;
开花就是,呃,可以理解为另类的成人【】,总之,就是嗯,就是,大人都会知道并且都能做的事?
妖精的生长期就是到开花结束为止,妖精只能开一次花,在习俗里互相开出来的话大概就是那什么的意思。
如果在互相送花之后有一方变心的话,会真的被伴侣变成那种没有思考能力的鲜花养在花盆里_(:з」∠)_
第21章 Fairy 5
对妖精而言,恐怕世上没有比开花更加重要且紧迫的事情了。
一只妖精只能开一次花,沙发却可以买很多个。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过多在两个选项中纠结。
可谢初霁之前已经将自己塑造成了异常孱弱,需要靠恋人精心呵护才能勉强维持生存的形象。
眼前的问题不去解决,他就没有办法得偿所愿。
——“如果你不要我的花,我会死掉的。”
这句话在不同的情况下说出来,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洛昔已经迅速收拾好了心情,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平静地看向悬停在半空中的男朋友。
青年就这样坐在突然凹陷下去的沙发上,总觉得眼下的这种情况自己完全不应该觉得意外。
他默默地想,不知道是该夸对方无师自通了学会了装柔弱这一技能,还是先好好算算今天的总账。
然而谢初霁表现得好像比他还要震惊。
“我明白了。”妖精试图用放大的音量的掩盖心虚,“肯定是那头龙干的好事,他那天弄过来的破烂太多了,所以沙发和床才会突然塌掉。”
“他怎么这么没有脑子。”
洛昔:。
老实说,且不提他男朋友不断闪躲的眼神和过于慌乱的表情,单单是找的借口本身,都完全让洛昔找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对方蒙混过关的理由。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床昨天半夜就会塌掉。
堕天使的翅膀又重又沉,没道理在他去厨房榨果汁之后才出现问题。
他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更未表明态度,只是很认真地盯着谢初霁看。
谢初霁根本受不了他这样。
“我只是一只柔弱无辜的妖精,甚至连重量也没有。”他试图故技重施,“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呢?”
那种莫名的心软和怜惜感又来了。
然而妖精并不是多么强大的生物。
所谓的障眼法,以及能蒙蔽感官的小把戏,只有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其中的人才有效果。
哪怕谢初霁不管是体型还是力量,都和这一种族给人的印象不太能沾上边,但他对自己的定义确实是「妖精」。
在青年坚定的意志力面前,那些暗示非但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成为了证据确凿的罪证。
“谢初霁。”
洛昔无比严肃地喊出男朋友的全名,“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截止到刚刚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你今天很麻烦很讨厌。”他说。
非要进行类比的话,今天的谢初霁性格的其实和善恶观还未形成的孩童相似。
但他又同时具备成年人的知识和能力,所以在格外的偏执和固执中,又透露着某种纯粹。
作为心有旁骛的人,洛昔其实不太能应对。
可他确实认真思考,给出了自己目前可以做到的最优解,努力去适应男朋友今天的爱情观了。
谢初霁利用的并非他心中对于弱小者天然的怜惜,而是他的喜欢。
妖精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反复从这样的行为中确认自己确实被偏爱着。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刚刚发现对方在装柔弱也没有生气。
现在生气是因为谢初霁毫不坦诚,试图利用喜欢脱罪的逃避态度。
——难道在一张床或者一张沙发的情况,会比男朋友本身还重要吗?
他变成龙那天,房子被撑塌洛昔都不觉得有什么。
“我知道错啦。”
谢初霁敏锐觉察到了恋人的态度变化,“真的,不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就改。”
不带任何附加称呼,直接喊全名,可见这个件相当严重的事。
谢初霁很怕洛昔生气。
不是怕青年冰冷的怒火,而是怕失望。
不符合期待才会失望,失望导致生气。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去理解的。
他喜欢洛昔,一点也不能接受青年或许对自己失望。
“你没有任何问题,是我的问题。”洛昔说,“是我不能接受一而再的回避。”
——可是你明明刚刚还让我解释的。
谢初霁百口莫辩,同时认为这也是一种无理取闹的形式。
“我不是故意要把家具弄坏的。”他小声的道歉,“我只是害怕会给你留下不好印象,导致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花。”
“什么不好的印象?”
洛昔反问,“力大无穷?”
他连男朋友是非人类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谢初霁扭扭捏捏,“就是,很粗暴的印象。”
发现恋人的态度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恶劣,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之后,妖精心里顿时放松许多,“肯定是温柔的印象好一点。”
“..啊?”
青年蓄势冲冲的怒意,最终败于妖精无法猜透的脑回路。
洛昔目光中不自觉透出茫然。
力大无穷和粗暴也不是完全不能搭上边,可是温柔这个结论,谢初霁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妖精重新恢复了满满的自信,“发现我很温柔之后,你肯定会高兴接受它。”
洛昔更听不懂了。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在清楚今天谢初霁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的情况下,纠结逃避与否的问题?
根本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嘛。
洛昔替刚刚生气的自己感到不值,心情也由莫名崩溃转为了哭笑不得。
“所以,开花是指什么?”
他想不到这个词的任何衍生意义,“是我知道的那个开花吗?”
“开花就是开花啊。”
谢初霁比划,“嘭一下就开了。”
解释了,但是和没解释也没有区别。
洛昔只好追问,“那它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妖精只会,也只能开一次花。”谢初霁在数字上咬了重音,“然后把花送给喜欢的人。”
“我马上要开花了。”
他没有问洛昔要不要接受,而是陈述了这样的事实,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看。
洛昔突然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今天谢初霁想送花给他啊。
“其实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会喜欢。”他不太自在地撇开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一想到男朋友今天又是装柔弱,又是疯狂吃醋,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不会接受他送的花,他就觉得对方好笨。
有点嫌弃,可是更开心。
——青年对妖精的习俗一无所知。
谢初霁更不会主动去提。
“要送给我的花的话,直接送就好啦。”
喜欢才会开花,谢初霁等于是把他的喜欢全部送给他了,他接受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一边好奇男朋友会怎么样开花,一边忍不住期待,青年端起杯子,将对方之前喝剩的果汁一饮而尽。
刚刚说了许多话,他现在很渴。
但是谢初霁没有给他走去客厅倒水的机会。
心花怒放的妖精此刻已完全忘记自己动过的手脚,将那杯混有法术的果汁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风一样扑到恋人的怀里,身形迅速抽条,变得高大起来。
最终牢牢将对方笼罩在自己投下的阴影中。
他开花了。
妖精微微垂着脑袋,眼睫细长,浅青色的短发自然垂落,最终织成一道厚重的帘,将外界的光线重重隔开。
太近了。
洛昔看到妖精浅粉色眸子里的栀子倒影,几乎要撞到对方的鼻尖。
“要摸一摸吗?”
几乎完全变了个样的妖精缓缓开口,“是你喜欢的栀子花。”
洛昔感觉自己好像被蛊惑了。
他完全不想纠正谢初霁,自己喜欢的其实不是栀子花,而是某种和男朋友一起在夏天傍晚散步的期许。
青年怔怔伸出手,试图去碰他的眼睛,耳边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剧烈鼓点。
他心跳如鼓,手指微颤,划过妖精的面颊,轻轻将对方头发拨开一丝,朝耳后拢了拢。
有光透进来,照在那朵从妖精胸口不断蔓,最终在末端缓缓绽开的白色小花上。
那朵栀子亘在两个人中间,贴着他们的嘴唇,看起来像他们在借着鲜花传递亲吻。
“接受了妖精的赠予,就等同成为妖精的所有物。”眼里闪烁着餍足,终于暴露出一点贪婪狡诈的本性,“你刚刚答应完全属于我了。”
可是,他看起来更漂亮了。
是洛昔没办法拒绝,心甘情愿沦陷进去的漂亮。
作者有话说:
好了,拉灯了,车在秋名山,情趣属于彼此,接下来不是小孩子应该看的部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Siren 1
洛昔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午十一点。
他腰有点酸,脑子里也是懵懵的,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一张巨大的砗磲上。
青年捂住脸,发出一声沉沉的,带着懊丧的呻/吟,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恋人之间当然可以做亲密的事,洛昔搬过来之前,甚至认真思考过要不要顺便买一些小雨伞塞进主卧床头柜的抽屉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梦到过谢初霁,想要和谢初霁一起体验这种生理上的快乐。
——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难为情了。
想起妖精迷离的眼神,和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的,夹杂着「好喜欢」之类发言的喘息,青年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他根本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说出半个带有拒绝意味的字。
所以,为什么他才是承受的那一方,谢初霁会表现得比他还要……
洛昔想不通。
羞耻心跟着逐渐回笼的荒唐记忆一点一点往外钻,异样感也很强烈。
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忽视,但洛昔依旧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想起来旷工还没请假,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