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弱皇帝的冲喜龙后——by不爱吃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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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一条精致小东西扒在了许怀清的手掌上,小东西身材细长,通体金黄,四爪小巧,尤可见王霸之气的脑袋高高昂着,龙须飘在空中。
是缩小版的小金龙,摊躺在许怀清的手里,尾巴垂了下来。
许怀清眨了眨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抚了上去。
宋燕顾不得羞耻,拿脑袋蹭了蹭许怀清柔软的掌心,像是在说,还满意吗?
“你好漂亮。”许怀清声音柔了许多,像是漾着涤荡而过的春水,他为眼前发怔,被蛊住了一般,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有情人。
许怀清伸出指头,拨弄着小金龙的下巴,宋燕被迫脑袋一摇一晃,眩晕起来,也不知自己何时被手指逗弄着翻了身,露出了光滑柔软的软麟肚腹。
小金龙四脚既朝天又顺势耷拉着。
许怀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用指腹摩擦过了小金龙肚腹便……挑了挑眉。
嗯……古籍所记非假。
宋燕龙尾突然一激灵,立刻翻过身,远远避开许怀清的手指。
!小金龙霎时金里透红,红彩照人。
他都要生气了!
宋燕无声控诉,惊呆的龙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一动不动站立在许怀清的手腕上。
许怀清没有解释,将小金龙捏起来挂到衣襟上:“走了,回家。”
晚上的风很凌乱,咣咣吹在许怀清的衣襟前,吹得许怀清神清气爽,吹得宋燕怀疑龙生。
白活了这么长时间,被人类教育了。
虽然是自己最甜美的配偶。
许怀清回到小院,没有走正门,直接用轻功到了院子内,然后走进屋。
甫一进屋,两个影子蓦然跃到纸窗上,靠得极近,几乎是耳鬓厮磨的程度。
宋燕已经顺势变成了人形,决心好好教育胆大包天的陛下。
黑夜中,淡淡流光闪过,一人背砸到屏风上的细小响动与接下来不知名的声音被吞没进了消音阵中,一丝都没有泄露出来。
消音阵,隔音好帮手。
……
翌日下午。
宋燕推开门,无限好风光霎时跃进屋内,视野开阔,顿时便让人心情舒畅。
心情好上加好。
他要去灶台煮粥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宋燕已经能将粥煮得又香又甜,又软又糯,甚至往里面加各种大补的东西味道也不会变,堪称色香味俱全。
等宋燕再回屋时,许怀清已经收拾好坐在桌子旁等着投喂。
两人慢条斯理吃过粥,一天才正式开始。
宋燕坐在院子里做木雕,许怀清则躺在椅子上盘手里的东西。
院门被吱呀一声,伴随着脚步声,张早看到院内两人肉眼可见的惊喜,道:“大哥哥,你们在啊!”
鉴于两个大哥哥素来行踪不定,张早一回家见到两人是不报希望的。
“怎么回来早了?”许怀清关心道。
他们像是在养小孩一样,见面必打招呼。而相应的,张早现在当学徒的那家酒楼他们也重金买了下来,张早闲不下来爱往外面跑,许怀清和宋燕当然也得保证这小子的安全。
张早站直笑答:“掌柜今天关店早,说是避避风头。”
他大吐苦水:“许大哥你是不知道,圣城藏进了贼人,圣女府昨晚失窃,听说丢失的东西还非常贵重,官府都去走了几遭。
但现在也没传出有用的消息,也不知道贼人的身形模样,掌柜害怕,又不知道状况就提早将酒楼关了。”
“现在圣城一天比一天乱,许大哥宋大哥还是不要出门,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了。”
张早拍着胸膛保证,他其实是存了心吓唬,或许是因为在圣城呆的时间很久,对这里的乱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因为鱼龙混杂,他作为小虾米比这里大多数人还要适应良好。
但两位大哥哥就不一样了,空有一身功夫,若是遇见一个会巫蛊的,说不定就栽了。
所以说,不出门好啊,世道这么乱,他们这里离天子脚下十万万八千里,就应该百般小心,能避就避。
许怀清见状忍不住宽慰道:“不用怕,苗疆有一日在大行的版图内,他一日就乱不起来。”
他思量:“若是实在担心,呆在院子里,避避风头也可以,酒楼我去帮你说。”
张早心里蓦然生出感动,但脸上还带着肆意的笑容:“我这么大,可以保护自己,苗族的男儿从来不是弱者!”
宋燕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张早坐下,正色,小小年纪就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小大人气势。
“我把这两天圣城发生的事告诉大哥哥,这样,你们就算不出门也知道外面的情况了,而且也不会无聊。”张早很诚恳,见两人支了耳朵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宋燕和许怀清确实很需要消息。
诚然,他们太懒了,懒得出门,懒得经营情报,以至于到现在都在摸索着干事,知道的消息都是县令和张早口中零零碎碎的,很不成体系。
如今张早如此上道,怕他们无聊,刻意将圣城发生的事大小不落告诉他们,让他们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宋燕从张早口中将整件事的脉络理清了,巫术大比本身就人心浮躁。
如今外面正吹捧他们两个,其他巫师在打擂台,还有人在找他们,圣女府失窃,其实就是圣女府的高手失踪,蛊虫被毁,其实力被削弱对外面的委婉说法。
现在圣城是乱,但乱得好。
巫师神婆找他们一决高下是个刷声望的好机会,而圣女府也无暇顾及他们,就算想插手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短时间内强硬不起来。
他们两个巫师名望壮大,只要站一下县令,圣城的话语权就拿到手了,而接下来,想要革变就容易许多。
宋燕沉思,问张早道:“巫师们跟鬼面先生约的一决高下是什么时候?”
张早:“巫术大比最后一天。”
巫术大比持续五天,今天是第三天。
宋燕明晰,他和怀清是要去的。
此时张早补充道:“下战帖的巫师是圣城第一巫师巫茂松,民间很有名,信徒也很多。”
宋燕点头,他料定发的战帖在县令手里,当天去取一趟,到时再随机应变,毕竟他和怀清又不是呆子。
想清后,宋燕便重新在木雕上下功夫,小院太单调了,除了花花绿绿,田园风的物件儿也得摆上。
三个人在院子里各忙各的,张早去泡了壶茶,伴着西斜的日头与凉风,别提多惬意了。
第71章
终章
巫术大比最后一天很快就到了。
当天, 宋燕与许怀清在外面吃了早饭便去县令那里取了下的战帖,然后顺着如潮的人群拐了个弯便到了那个最神圣的台子上。
宋燕仍旧是那一套巫师服,但许怀清则不同, 是清清爽爽的衣袍。
既然不跳大神,自然只宋燕一个人就够了,毕竟主意是他出的。
周围聚的人很多,有人甚至搬了板凳来看, 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也要凑热闹。
毕竟今天可是圣城第一巫师纡尊降贵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两个小子下战帖, 更何况当天鬼面先生露的两手确实镇住了不少人,到时候还不知怎么神仙技法交战呢。
不管结果怎么样,今天都能一饱眼福, 圣城里对巫术大比抱以关注的百姓怎么都不会错过。
这里的人心思各异,但气氛非常和谐,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见半分急躁。
忽然,人群中陡然响起欢呼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了过去。
只见宽阔的道路上十六个小童开路,壮汉抬着一顶四面用重紫轻纱遮起来的轿子,稳健往台子方向走去。所过之处, 百姓纷纷让道, 更有信仰者直接拜倒在地。
众人见怪不怪,面露喜色, 如此大排场与标志性的轿子,只可能是巫茂松。
“大巫师来了!”有人道。
宋燕牵着许怀清的手, 饶有兴趣随着百姓一同转动目光。
此时的宋燕身上沉淀着毫不引人注目的气息, 若是没了身上的巫师袍子, 他的质朴就要就要扑面而来了。
他并不讨厌对方的排场如此盛大, 毕竟努力往高处爬的, 为的不就是风光吗。
轿子内的人伸出骨瘦嶙峋又苍老的手掌,拨开帘子,稳稳当当从轿子上走下来。
巫茂松是个很瘦的精睿老人,花白掺黑的头发被束起,露出了毫无装饰的黑瘦脸庞,身上穿着又厚又重的巫师服,手上握着一节黑红木头。
相比于其他巫师的神秘,巫茂松身上自有一种坦荡的气质。
他旁若无人又目视前方,往台子上走去。
他的地位极高,早就不参与巫术大比,所以在此之前宋燕与许怀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宋燕记忆倒灌,想起了张早跟他们说的有关巫茂松的事迹。
巫茂松此人,风格鲜明,他的巫术只为两类人施展,一类是困顿苦厄之人,连遮风挡雨的棚都没有,漂泊四散,一类是富甲一方或官运亨通者,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跟马神婆那种直白的图钱不同,巫茂松则更为含蓄也更为重名,就连张早提起他都颇为敬仰。
“巫大人都来了,鬼面先生呢?”
“我走了。”宋燕语气轻快对许怀清道。
许怀清点头,没说什么。他信宋燕完全可以处理好。
宋燕颇有不舍之意,最终虚抱了一下径直往台上走去。
巫茂松看向拨开人群往他这里走的巫师,眼神淡漠像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宋燕亦然,面具下面无表情,毫无情绪的眼睛看向巫茂松。
这是凡人间的大巫师。
宋燕掏出帖子递给一旁圣女府的侍从,侍从待确认无误后朝巫茂松颔首,这才退了下去。
宋燕先开口:“比什么?”
巫茂松心中一松,果然是毛头小子,话中的冒失与自大都显露无疑了。
“驱邪。”巫茂松胸有成竹道。
宋燕点头,这无非就是治病救人。
“有时间限制吗?”宋燕快速问。
巫茂松怔然,下意识道:“自然越快越好。”
没有哪个巫师不喜欢拖延时间,百姓往往喜欢看在眼里的神迹,巫师出力越多,就证明越是不凡,也会让百姓觉得这钱花得值。
大多数人请巫师是为了心安,这种情况下,小巫师们自认喜得花时间应付。
但眼前这个鬼面却不,他自信的厉害,不稀罕用花费的时间来弥补驱邪中的不足。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喜欢又快又好。
台下圣女府的侍从适时带上来了四个人,两个衣着贵气,两个穿着干净的粗麻衣裳。
从表面看,四人俱是全须全尾的正常人,没有明显的失魂症状。
宋燕注意到,穿锦衣的两人体态富足,细皮嫩肉,看着连重活都未曾做过。
而另外两个人,虽然衣着干净,但脸上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上厚实的茧子与拘谨的样子都表明家境贫寒。
一富一穷,很鲜明的巫茂松风格。
四人的视线带着希冀落到巫茂松身上,他们虽然看着与正常人无益,但内里的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巫茂松率先点了最中间的两人,照例一穷一富,将剩下的两个人留给了宋燕。
宋燕不甚在意,上前问清姓名就开始看两人得的什么病。
富的叫张酢,穷的叫刘闽。
两人对宋燕都不太信任,但因为宋燕本身是巫师的缘故,老实将症状细细阐述了一番。
宋燕默不作声听着,然后将一缕灵力探进两人的身体。
俱两人所说,他们的症状大同小异,都是梦魂症,每天半夜都会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而白天就会脱力。张酢是茶杯都拿不起来,刘闽的症状轻些,是拿不起斧头。
刘闽道:“最近砍柴都是我儿子干的,完全使不上力。”
张酢有家里的仆人帮忙,境况好些,但整天歪在床上,跟个活死人似的,怎么都不会舒坦。
两人说着说着就站不住了,圣女府的侍从搬来两把椅子扶两人坐下。
张酢问:“这难吗?巫大人接手的两个人跟我们情况一致。”
为表示公平,圣女府带来的患者往往缠身的是一样的邪祟,来一较巫师的高低。
宋燕将灵力抽出来,站直身子道:“不难。”
宋燕曾看过宫里御医的医册,上面记载有这种疾病,属于疑难杂症的一种,但现如今已经攻克,方法就是针灸辅以汤药。
“医书上描绘过这种症状,造诣高深的医师可以解决,我曾经在京城看过太医就治疗好了此类疾病。”
许怀清在京三年,干的事可多了,其中一项就是锻炼与培养大夫,太医被放到京城街巷,专门给不富裕的人免费看病,顺带让志在学医的人在旁观摩。宋燕就有幸看到太医研究治病的过程。
不过宋燕没学过针灸,现在肯定施展不出来,但不妨碍他宣扬博大精深的医术。
刘闽被震慑住了,因为这位鬼面先生的话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难道医术竟然比巫术还厉害吗?
张酢微微抿唇,没说话。他自然比刘闽见识多,府上也常备着大夫,但被安稳养在府上一隅,大病是不找大夫的。他下定决心,这次回去就好好问问府上的大夫,求个真假。
宋燕拿了帕子垫在最严重的张酢腕上,然后将手放在上面开始用灵力慢慢将病灶消除。
他心中的慢,其实就是在旁人的呼吸之间便拨乱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