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认女主作师尊番外篇——by余鲤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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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留了一行字:神仙的选择,你值得拥有。
池锦念不敢看那张巨型的画作,故意撇开了脸,可元韶却偏将人扯住,捏着对方的肩膀,指着画卷问:“那上面那个红衣服的,和阿念好像啊,不过旁边那个白衣服的男子是谁啊?我竟不知,阿念在凡间还有此经历。”
今日乞巧节,接上的人一如既往地多,池锦念趁对方不注意,转头钻进了人群,待跑到渡口旁的廊道下,才停了下来。
手来回捋着自己的胸口,替自己顺着气。
霎时间,剧烈的响声划破夜空,一条金龙垂直而上,幻化成朵朵烟花,绽放于天空,姹紫嫣红,绚烂夺目,与那一轮皎皎明月,一同倒映在河水的波纹中。
池锦念从廊下探出身子,去看那被施加了灵力,久久不曾退去的烟花。
可这一时没站稳,险些跌落河水,好在元韶出现得及时,长臂一伸,将人捞了回来。
“小心。”
池锦念却不在意,一个劲地盯着夜空,少女的面庞,和那朦胧的月色一样柔和。
“玩够了吗?”元韶突然问她。
池锦念身子瞬间僵住,听着元韶的声音响彻自己耳畔,低声说道:“阿念这戏,该收场了吧。”
“师尊在说什么,什么戏,我、我听不懂。”池锦念狡辩着,可元韶却轻笑一下,揽着池锦念的手又紧了几分。
“虽然你骗了我,但我很高兴,你没有伤害自己,没有挨那一刀。”元韶说。
池锦念回眸她,抿着唇,不肯承认。良久,才问:“你怎么发现的?”
元韶隔着衣服,指尖摩挲着池锦念胸口右侧,那个刀疤的位置:“那日,你的刀,刺的是左边。”
池锦念见事情败露,只得垂下头去。
“所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元韶问她。
池锦念召唤出折扇,按照那日的模样,再次幻化作一把匕首。可刀柄上有个机关,只要轻轻推动暗扣,刀片就会缩进去,只留个刀尖在外面。
就像是拍戏时的道具。
那日,她提前让庄蓉准备了血浆,刀尖抵在胸口,正好划破胸口上,装着血浆的牛皮袋,造成了自裁的假象。
不仅骗过了元韶,还骗过了天道。
池锦念终究是叹了口气:“不公平。”
“?”
“每次都是让师尊轻易就得手了,师尊都没有好好追过我。”池锦念两个指尖来回缠绕着。
元韶将人带进怀里,脸埋在对方颈间:“你知不知道,找你这些天我有多害怕。我多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到处我都找遍了,结果你躲在阿娘那里。你又骗了我,你说,你该罚不该罚?”
听见元韶又要罚她,池锦念回想起曾经的铁链,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受了天雷,神识不稳,离姬娘娘让我好好修养,我实在是走不出来。”
这话,元韶是信的,飞升前都要历劫,天雷是必经之路。
思及此,元韶揽着对方的胳膊才松了松:“痛吗?”
“痛。”池锦念点头:“不过能永远和师尊在一块,就不那么痛了。”
“这次不走了?”
“嗯。”池锦念点头:“不走了。”
回去做社畜哪有做神仙好,更何况,她喜欢的人在这里。
在她消失不见的时候,有人替她着急,会满世界的去寻她,池锦念觉得很开心。
她终于不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早知道,就让离姬娘娘把伤口变在另一侧了。”池锦念叹气道。
“你们关系倒还真好,合起伙来骗我一个。”元韶手环着对方的腰:“变在另一侧也没用,小骗子终究是小骗子,错漏百出。”元韶突然降低了声音:“比如昨晚,我觉得,失忆的阿念,应该不会主动放松,让我进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池锦念瞬间羞红了脸,想要推开元韶,去被对方抱得更紧了几分。
池锦念只得转移话题:“魔尊都不在了,这乞巧节的焰火是哪来的啊?”
“一个朋友。”元韶笑笑。她背在身后的手,四指蜷着,独独竖起一根拇指,那是她和对方的暗号,表示成功了。
渡口对面的茶楼上,素色衣袍的清秀郎君,见已经成功,留下茶钱,下楼便往人群中走去。
乞巧节,又名七夕,成对的男女,结伴而行,这街景好不热闹。她也很久没体会过了。
“阿寒!”身后一道明亮的声音传来,寒兮回眸,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只拨浪鼓,朝她跑过来。
“真的是你。”少女笑道:“今日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你的伴呢?”
寒兮眼眸轻眨:“我来帮朋友办事的,就自己一个,重黎仙子今日是跟谁一起?”
“我都说了,叫我黎儿就好。”重黎揽上寒兮的手臂:“今日我也是自己,不然,阿寒今日便作我的伴,咱们一起,可好?”
寒兮看着熟悉的面庞,许久不见,甜美的笑靥一如既往,轻声回了句:“好。”
河岸边,元韶将池锦念禁锢在怀里,低声问她:“之前我教你,我这样抱你的时候,你该怎样?”
池锦念挣脱不得,只得认命般地,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了上去。
此刻,刚好又一朵七色莲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夜色下,一对少女互相抱着彼此,她们的衣摆交叠到一处,呼吸交缠成一团,久久不肯分离。
【正文完】
第77章 (番外1)
我叫池锦念。我娘亲生我的时候, 赶上爹爹建立魔城,我娘总是一个人在家。
她思念爹爹,所以, 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锦念, 华丽的思念。
后来,爹爹真的建立了魔城, 被称为魔尊, 娘亲被称为魔后,他们都叫我, 少主。
自打有记忆起,我就在爹娘的宠爱里长大。我过生日, 他们亲自打造了一枚小金铃铛,很是好看,被一根红绳系在手腕上,我一动,铃铛就叮叮当当地, 娘亲和爹爹就知道我来了。
有一日,娘亲带我出门去玩,我们看见一个小姑娘被一群孩子欺负, 那群孩子看着衣着光鲜,应当也是贵族家的子女。和我一样, 都是红棕色的头发。
可娘亲不管, 她说, 欺负人就是不对, 命随从将孩子们压下去, 一人罚了十个板子, 随即送回家去。
十个板子, 大人都得躺上十天半个月,何况这些十岁上下的孩子。娘亲虽然罚了他们,后来又派了郎中去医治他们。贵族自知理亏,况且娘亲的身份在,也只得就此作罢。
正是这个机缘巧合,我有了第二个侍女。她没有名字,由于我第一个侍女叫采薇,所以就管她叫采月。
采月说,娘亲是个好人。我也知道娘亲好,可娘亲凶的时候,也挺令人害怕的。她总是管着我,看着我写字,考我背书,还不许我吃太多甜食。
我爹爹就不一样了,他耳根子软。每次我一跟他撒娇,他就会背着我娘,带我去外面买点心吃。冰糖葫芦,还有我最喜欢的芋绵酥,爹爹总给我准备。
可娘亲她好厉害,我和爹爹的小秘密,十次有九次都会被她发现,事情败露后,我便坐在地上哭,娘亲舍不得说我,只能把矛头都指向爹爹。
我爹每次,都是低着脸站在那,一言不发,任凭娘亲责备,待娘亲说完之后,就会掏出一些小玩意,有时是鲜花,有时是一对耳铛,都是娘亲喜欢的东西。
他哄着娘亲:“娘子不要生气了,我是出去给你买礼物,又怕念念没有礼物觉得失落,才给她买甜食的。”
基本上,到了这一步,娘亲也就气不起来了,我和爹爹就算成功“渡劫”。
唯一没有被娘亲发现的那次,爹爹去给我买点心的时候,我坐在门口等。我托着脸颊,看街上人来人往,看他们的衣服,看他们的笑,可不经意间,瞥到街角有个人影。
我带着采月寻了过去,发现竟是倒在路边的一位姐姐。
看样子年纪比我大,生得也比我高,我应当唤一声姐姐的。
这个姐姐还有鼻息,来不及等爹爹出来,我先把人带了回去。大夫来瞧,说姐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时间没吃东西,昏倒了。
果然,大夫离开后,我坐在床边,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姐姐的长相。她长得真好看,不像那些个花枝招展的,虽然打扮的素气,却比外面那些穿红着绿的都高级。
没一会,姐姐就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醒啦!”我想起大夫的话,赶紧跑回桌边,把爹爹新买回来的芋绵酥端了过来:“姐姐,你不要害怕,大夫说你没事,就是饿坏了。”
“姐姐你起来吃点东西吧!给,这是我最喜欢的点心,叫芋绵酥,很甜的,很好吃,你尝尝。”
我把盘子一个劲地往人家跟前送,可那个姐姐却一直不动。这时候,采月端着小砂锅进来,锅盖一揭开,里面是热腾腾的玉米南瓜粥。
“少主,这位姑娘长时间空腹,不能直接吃你那甜腻的糕饼,会难受的。这是魔后命人送来的粥,说先让姑娘垫一垫。”
采月舀了一小碗粥递给她,她吃了,面色终于缓和了些,不再那般蜡黄了。
我托着脸颊在一旁看着她,上次,我救采月回来,采月说自己没有家人,这个姐姐独自倒在路边,想来,也和采月一样,是个可怜人。
看她吃下了一碗,我赶忙又给她盛了一碗。她一勺一勺吃起来,不得不说,她吃饭的姿势真好看,汤匙和碗都不会发出碰撞的声音,和我娘的动作很像,十分文雅。
可娘亲教我,却怎么都教不会。
我问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元韶。”她放下碗,说道。
“韶?韶字什么意思啊?怎么写得?”
她指尖在桌子上比划着那个字,她说韶,是春天的意思。春天一到,万物复苏,她父母取这个字,想来也是希望她可以想春天那般,温暖和煦。
“这样啊……姐姐,我叫池锦念,华丽的思念,你叫我阿念,好不好……”
我爹叫我念念,我娘有时会唤我阿念。她和娘亲的气质这般相像,就让她和娘亲一样,唤我阿念吧。
我想。
当晚,我就失眠了。想到姐姐就在隔壁,我就睡不着,我把柜子里所有的玩具都翻了出来,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找她玩。
声音之大,吵醒了在外间当值的采月。
采月打了个呵欠,看着我:“小祖宗,你不睡觉干嘛呢?”
我抓起那只我最喜欢的小熊布偶,问采月:“你说春天姐姐会喜欢这个吗?”
“哎哟喂,你快别折腾了,什么时辰了,你再不休息,明天没精神,春天姐姐就不喜欢你了。”
“真、真的吗!”这话确实吓到我了,我三下五除二地收了床上的东西,赶紧乖乖躺下。
可第二日,当我拿着那个布偶去找她,她却说,她要走了。
“为什么?我昨晚早早就睡了的,我今天很有精神,你为什么要走?”我委屈地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眼泪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这次是真的,不是装的。
可她还是要走。
我娘说:“阿念你别缠着人家,这个姐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她忙完了,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我看她,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良久却还是点了点头:“等我办完事,我就回来找你玩。”
我虽然委屈,但她这么说,我还是同意了。
阿娘说,爹爹找她有事,让我送姐姐出城。
我一路上磨磨蹭蹭,姐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也不催,可路就那么长,终究是会走到尽头的。
看到了城门口的结界,姐姐看我:“就到这吧,别送了。”
“姐姐。”我扯住她的衣角:“你真的会回来看我吗?”
她点点头:“不过,可能要好久之后才能回来,但我一定会回来的。”她说。
听了这话,我攥着她衣角的手,终是放松开来,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娘说,那是上修界的方向。
听闻,上修界,有个长青门。
我叹了口气,往回走。
可待我回到家,发现昔日雪白的石砖,今日竟一片鲜红,再往里看,我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爹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他身上也满是伤痕,嘴角挂着血迹,屋檐的阴影正好遮住他的眼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念念。”我爹唤我:“你娘不在了。”
我从没听过爹爹那般冰冷的语气,那是第一次。
不过和之后的比起来,那次倒还算能接受。
娘不在了,我爹一个人带着我。他很少来询问我,总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晓得在做什么。
或许是在思念娘亲?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被和卫丞相的儿子一块送到太傅家去学习。
卫丞相的大儿子卫阳,似乎对射箭很有天赋,我记得我曾得过一个上好的丝,用来做弓弦最是合适。我将其找了出来,送给卫阳。
那天,他笑得很高兴,他跟我说,日后会护着我,若有人欺负我只管告诉他,他帮我出头。
后来,这事被我爹发现,他勃然大怒。
第一次,我爹打了我。用那么粗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我的身上。
他跟我说,我是魔界的少主,我和上修界的人不一样,我只能做坏事。
起初,我不信。我娘当时不是这般教我的。后来,他打到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