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发老攻啦 ——by海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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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上对方晦涩难明,仿佛他脑子被驴踢了的眼神,萧弘瑾有点莫名其妙,又扯开嘴角强调:“我是在夸你。”
“王爷,杂家是个阉人。”言下之意他不顾王爷之尊,调戏一个阉人,传出去了要被天下人耻笑。
偏偏萧弘瑾听不出来,指着地上:“我知道啊,他刚才不是说了嘛……”
看着眼前那张俊秀冷厉的脸双眉扬起,萧弘瑾才发现自己好像露馅了,原主到底知不知道余督主是太监来着?
“哈哈,我开玩笑的。”萧弘瑾硬着头皮后退一步。
这一退开,他才发现这满地的尸体和残肢,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差点让他吐出来。
萧弘瑾抬手捂着鼻子,暗道还是余督主身上好闻,虽然是太监,可是身上并没有别的异味,反倒有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跟他冷厉的外表大相径庭。
“王爷,您没事吧?”墨砚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又开启了马后炮。
萧弘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家伙怎么没死在刺客手里?
这时其余人马收服了刺客,由一高大汉子过来禀报:“督主,这群刺客需要留活口吗?”
“不用。”俞督主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带走,到地方之前,先别让他们死了。”
“是。”
发生了这种事,客栈是没办法住人了,好在这城里还有别的客栈,换一家就是了。
临上马车前,萧弘瑾看着望着满地尸首,欲哭无泪的掌柜,向着身边的墨砚伸出了手:“给我一锭银子。”
身为王爷,他身上是没有银钱袋子的。
“啊?”
“啊什么?”萧弘瑾又想踹他了:“本王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可是王爷,奴才身上也没多少银两了。”墨砚掏出随身荷包,果然只有几两碎银和一堆铜板。
要不是还搞不清楚状况,萧弘瑾现在就想喊墨砚滚了。身为王爷的贴身随侍,他出门在外竟然没准备银子,不管是被他贪了,还是他忘了带了,这种没有丝毫职业操守的人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容忍他在身边的?
正要上马车的俞督主听到这边的动静,微微侧了侧头,但他没有多管的意思,很快进了马车,只留下微微晃动的车帘。
还是他手下那个大汉左桓过来请萧弘瑾上马车时说:“王爷,督主已经叫人去请县衙的人过来收尸了,赔偿的银两也给了,王爷还是赶快随我等动身吧。”
萧弘瑾脸微微一红:“好。”
他这么好说话,倒是叫左恒意外地多看了一眼。要知道这位下午的时候非要坐船,才被督主打晕带过来的,难道这么快就消停了?
想到客栈大堂里那满地的尸首,左恒自觉找到了原因,嘲讽一笑。
新客栈的环境差不多,萧弘瑾自然占据了最大最好的那一间。他故意发脾气,把墨砚赶去厨房给他做夜宵,然后把另外两个小太监墨竹和墨羽叫了过来,开始套话。
萧弘瑾对于御下还是很有一套的,当他稍微流露出对墨砚的不满,有意换人之后,墨竹和墨羽为了争取主子的信任,就开始争着抢话了。
萧弘瑾笑了:“很好,本王就喜欢机灵的。”
从墨竹和墨羽的话中他推测出,原主是中宫嫡子,不过却不是嫡长子,因为他的亲妈是继皇后。
除此之外,皇帝还把一个没有母族的晖王放到了皇后身边寄养,于是原主就被养废了,一个劲儿的嫉妒晖王,上蹿下跳地跟他作对。
两年之前,原主被身边的小太监鼓动,闹着要上昆仑山学武,皇帝竟然还答应了。
但是可想而知,原主怎么可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去了不到半个月就开始闹腾要回家。但他上山容易,下山却难了,别说没有人带路他下不了山,下了山没有人护送原主也是不敢自己回去的。要知道这庆国上下可不安生,流寇、乱党丛生,仅凭高护卫几个根本保护不了他。
于是原主一封接一封地往京城去信,除了帝后,他连国舅等人都没忘了。可惜,没有皇帝的允许,其他人就是有这个能力也不敢接他回来。
这次不知道是皇后还是国舅求了情,东厂俞督主出京办事,皇帝终于开了尊口让他顺道把瑾王带回来。
“东厂,yu督主,哪个yu?”听到东厂yu督主,萧弘瑾莫名一怔,某处尘封许久的记忆似乎被撬动了。
瑾王身边的随侍当然是识字,墨竹抢着道:“当然是人则俞,京城的人都知道,俞督主是前秉笔大太监俞敬俞公公的义子。”
“原来是他啊……”萧弘瑾有些恍神,他多年前看的里有个悲情人物,他一度很喜欢他,看见他被凌虐致死,差点失去理智给作者寄刀片。
那本书当然也没看完,他最喜欢的角色死了,后面作者再怎么写都觉得索然无味。
他后来还亲手组建了俞督主同盟会,看着群里的妹子们写穿越拯救俞督主,虽然文笔参差不齐,但就冲着她们这份相同的心情,他也挥手洒出去了一大票红包。
之后他病情渐渐加重,俞督主一生悲情,死得又太过惨烈,他看多了心里难受,慢慢也就把他放下了。
因为时间久远,他刚来一直把“俞”认成了“余”,毕竟俞姓比较少见,他也没往那方面想。
结果他竟然会真的穿进了书里,还遇到了杀伐果断,狠辣决绝的大反派俞督主。而且他刚来就被俞督主抱在怀里救了小命,都说救命之恩,长得丑的就结草衔环,来生再报;长得帅的就以身相许。俞督主长相这么俊秀,他这辈子当场报了也不为过吧?
想到抱在怀里那一束细腰,还有那淡淡的兰花香气,萧弘瑾嘴角不正经地翘了起来。
第114章
“笃笃。”雕花木门上突然响起两声轻响,然后是墨砚略显尖细的声音:“王爷,夜宵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小太监一起看向瑾王。
“拿进来吧。”萧弘瑾道,正好他也觉得差不多了。别看他旁敲侧击得到的信息少,其实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再长就不合适了。
于是墨竹过去打开了房门,就在他准备接过墨砚手里的托盘时,墨砚狠狠剐了他一眼。墨竹身子一抖,低头敛眉的间隙让墨砚找到了机会,身子一侧挤开他,亲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王爷,奴才为您准备了蒸糟鲥鱼、鸡汁捞面、凉拌王瓜丝、酸笋酿鸡胗、碧粳粥,都是您喜欢的。”墨砚扬起笑脸,谄媚地道。
他明显有了危机感,知道经过先前的两件小事,自家王爷开始不待见他了,因此准备的这份夜宵特别用心,都是夏日解暑开胃的好菜。
进来看见墨竹和墨羽竟然在王爷房里,墨砚的危机感已经上升到了顶峰,连端盘子布菜这种小事都不肯交给给旁人做了。
“王爷,这些菜都是奴才亲眼守着厨房做的,这大热的天一步未曾离开过,保证干净得很……”
可惜墨砚一番讨好都做给瞎子看了,抬起头才发现王爷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旁边两个小太监束手站在一旁,嘴角隐隐有着笑意,似乎是在嘲笑他得罪了主子。
墨砚瞪了他们一眼,这两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凭他们可以代替得了他?
等他哄好了王爷,回了京,早晚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萧弘瑾拉开房门,门外守卫的护卫立马有了反应:“王爷?”
萧弘瑾摆摆手,看向刚刚上楼的俞督主一行,特别是最前面那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督主大人,怎么看怎么满意。
之前不知道他是俞督主的时候,他就觉得小白脸长得挺俊,现在的话……不愧是他的俞督主,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们这一行似乎出去过,风尘仆仆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想到一起消失的刺客,萧弘瑾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大庆朝是有宵禁的,但这并不妨碍东厂和锦衣卫夜间出城办事,随身带一块令牌就够了,没有哪个守备府敢多管闲事。
俞督主的定力是极好的,顶着萧弘瑾一寸寸打量的目光,淡定地拱手行了个礼:“王爷有事?”
萧弘瑾点头:“有事。”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俞督主敛下眉:“如果是因为坐船一事,本督主有皇命在身,恕不能听从王爷的意思。”
至于分道扬镳,派厂卫保护瑾王就更不可能了,有他在还能压制这位殿下的“奇思妙想”。如果指派厂卫给他,那这支护送队伍最终会走到哪里谁也说不准,被乱党绑了都有可能。
皇帝让他把瑾王带回去,那瑾王就是他的责任。别看皇帝不把瑾王当回事,临行的时候轻飘飘的说了句“顺便把瑾王带回来”,他要真的那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不是坐船。”萧弘瑾摇了摇头:“俞督主先前打了我一掌,总要给个说法吧?”
瑾王这话一出,俞督主身后的左恒等人都变了脸色,显得有些异样。
说实话,他们东厂权势滔天,一般的威胁根本不看在眼里。就算是太子,他也有母族、妻族、依附的官员和门客等等,这些人总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名声,太子见了他们督主都是客客气气的,轻易不会撕破脸。
但这瑾王脑子空空,根本不吃那一套啊,他们就算把国舅府的人都拉下马,这位估计还觉得解气呢。因为他之前还嚷嚷着谢国舅更看重晖王,不把他当回事。
左恒他们:“……”
见过这位上蹿下跳要坐船看花魁那个劲头,谁敢把他当回事?他要是把看花魁那个劲头用在争储上,谢国舅估计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所以现在瑾王要说法,左恒他们才觉得他像块滚刀肉,没法下嘴。
毕竟不敬皇族这事可大可小,任由瑾王大大咧咧告到圣上面前,不止督主,他们所有人都要连坐。
只有俞督主,眼皮都没动一下:“王爷要什么说法?”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其他人都慌了,他还这么淡定。
萧弘瑾勾起嘴角:“不如……就让俞督主过来,伺候本王吃夜宵吧?”
他本来想说陪本王吃夜宵,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觉得换个说词比较好。
至于进了房间是伺候,还是陪,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萧弘瑾:唔,好像有什么东西乱入了?
虽然萧弘瑾的想法很好,但是左恒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就觉得瑾王故意用这种方式折辱他们督主。
“瑾王殿下不要太过分了!”
“督主只答应带王爷回京,可没答应别的事!”
俞怀恩抬手制止,眼神阴冷地盯着年轻英俊的瑾王殿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唇道:“王爷有令,杂家自然责无旁贷。”
“不过杂家刚才骑马出城,身上不怎么洁净,未免冒犯王爷,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容杂家先行回房洗漱。”
萧弘瑾:“没问题。”
他知道俞督主最是喜洁,就算可以用满身的血腥味吓退他,以他的骄傲也不屑这么做。
想到下午的时候他也在血腥味里滚了一圈,萧弘瑾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回房又开始折腾墨砚下楼去给他打热水,墨竹和墨羽则代替了墨砚的工作,负责给他梳头换衣服。
墨砚全程忍着气,只在萧弘瑾要赶他们三个出门的时候回头劝了一句:“王爷,奴才知道您是想拿俞督主出气,可是这一路还长着,您别把人得罪地太过了……”
萧弘瑾好笑:“不是你说俞督主故意不让本王坐船,还一掌劈昏本王,撺掇本王报复的嘛?赶紧出去,别耽误本王报仇!”
墨竹和墨羽偷偷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墨砚的大胆,竟然撺掇起主子了。
墨砚也吓得白了脸,连忙解释:“不是,奴才只是把事实告知王爷,没有撺掇王爷报、报仇啊?”
无论是俞督主耽误了皇命,还是瑾王出了事,他到他真正的主子面前都讨不了好。
萧弘瑾狠狠皱眉:“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
“奴才不敢,可是王爷,奴才真的没那么说过……”
萧弘瑾故作不耐烦:“行了,明日开始你不用到本王身边伺候了。真是,一点小事都不敢承认,本王要你有何用?”
然后不听墨砚解释,叫墨竹和墨羽强行把墨砚拖走了。
但是很不巧,墨竹和墨羽拖墨砚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杵在门外的俞督主,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萧弘瑾:“……”
看着垂眸竖立,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俞督主,萧弘瑾眨巴眨巴眼睛:“如果我说刚才是开玩笑的,督主信吗?”
俞督主略微牵唇:“王爷说是就是。”
他好像一点没觉得萧弘瑾的房间是龙潭虎穴,得到允许进来之后,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身上已经换了件深赭色圆领便袍,头上依旧带着乌纱璞头,尽管在炎热的夏日夜晚,浑身也找不出丝毫不规矩的地方,只有微湿的鬓角,能看出刚才洗漱的痕迹。
房间里点了好几根蜡烛,微凉的夜风从窗户吹进来,烛光摇曳,俞督主俊秀的脸颊也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王爷要杂家怎么伺候?”
萧弘瑾看着俞督主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很想说督主坐本王腿上,伺候本王吃夜宵怎么样?
但他很怕下一刻俞督主那双玉手就掐上他的脖子,然后“咔擦”一声将它拧个三百六十度,恍惚中他的头还在脖子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