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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by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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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焦拂袖就走。
  奚将阑注视着盛焦背对着他的背影,突然从满堆伪装的脏心烂肺、虚情假意中,扒拉出一丝难得的鲜血淋漓的真心。
  如果不是天衍,他们或许不会像如今这样,相逢见面,皆是令他做吐的虚伪算计。
  可终归……
  奚将阑怔然心想:“我终归是要活下去的啊。”
  盛焦沉着脸将唇角的血抹掉,往前走了几步,才察觉到画舫中有人来了。
  横玉度和酆聿一坐一站,正伸着手互相挡住对方的眼睛,满脸“非礼勿视,噫”的麻木。
  盛焦:“……”
  酆聿察觉到一股冰刀似的眼神狠狠刮了自己一刀,他飞快将横玉度的手扒拉下来,满脸正色地两指指天。
  “我们发誓,什么都没看到,盛宗主可别把我们灭口。”
  看了这个天大的乐子,酆聿都要兴奋疯了,但他也知道看盛焦的乐子,得命硬才行。
  地上天衍珠瞬间被雷光牵引,飞快连成珠串缠在盛焦手腕上。
  盛焦没说话,只是冷冷瞪了横玉度一眼。
  横玉度给奚将阑的“换明月”没想到会被用在好友身上,他有些尴尬,垂着头瞅自己的足尖,心虚地默不作声。
  盛焦收回视线,连张嘴都懒得张,灵力催动声音。
  “核舟城有其他相纹画,全都寻出来退还回去。”
  恶岐道核舟城的相纹买卖,盛焦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显然被人当枪使,但他并不介意。
  天衍灵脉在中州各大世家手中独占,若是恶岐道有个私下买卖相纹的,对中州世家也无半分好处。
  酆聿没好气道:“喂,你当我是你下属呢,那个小呆瓜上沅呢?”
  盛焦五指紧握,天衍珠绕着他的手腕不住地凭空转圈,似乎……很恼怒?
  横玉度对诸行斋众人的性子都很了解,小心翼翼盯着盛焦看了好一会,心想这是为自己被强吻而生气,还是为再一次被奚将阑用“换明月”算计了而恼羞成怒?
  有点看不懂。
  盛焦大概是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任由酆聿在那叨叨。
  横玉度自知理亏,倒是愿意为他跑这一趟,他偷偷拽了拽酆聿的衣袖,心想赶紧闭嘴吧。
  酆聿不明所以,回头瞪他。
  “好,我替你跑这一趟。”横玉度温声道,“那将阑……”
  他想提醒奚将阑几句话,但是盛焦修为比他高,若是传音肯定会被发现,只好按捺住,轻轻地道:“将阑用了“弃仙骨”,那东西效用过去后,恐怕会有……十天!……的重伤期,你直接带他去药宗找小毒物吧,看看能不能治好他,让他少受些苦。”
  盛焦抬手一指,示意他赶紧走,少碍眼。
  横玉度无声叹气,又对着慢吞吞站起来、又踉跄摔下去的奚将阑道:“将阑啊,还有……十天!!……天衍学宫就要截止招生。”
  奚将阑好不容易找了个保命符,此时心情极好,正撑着身体慢慢地胡乱爬,手在地上不断摸索,像是在找什么。
  他抬头辨认横玉度的唇形,没听出来话中太隐晦的意思,笑吟吟道:“知道啦。”
  横玉度:“……”
  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暗示?
  “换明月”对盛焦只能生效十天,若是奚将阑全然不知,十天之后还在作死,那……
  场景有点悲惨,横玉度不愿看。
  横玉度被骂骂咧咧的酆聿推着离开,犹豫一下还是觉得不忍心,破罐子破摔地朝着奚将阑传音。
  “将阑,换明月对盛焦只有十天效用,你小心点,切记不要太得罪他。”
  盛焦冷冷剜了他一眼。
  横玉度就当没看到,心怀侥幸地去看奚将阑。
  奚将阑之前怕盛焦用雷音对付他,特意将耳饰拿了下来,此时刚从角落里找到,调试好一会才扣在耳朵上。
  周围的声音呼得灌入耳中。
  察觉到横玉度的视线,奚将阑疑惑道:“啊?怎么了?”
  他错过什么了?
  横玉度:“……”
  到底有没有听到啊?!
  盛焦的眼神都要吃人,横玉度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奚将阑不明所以,只觉得六年不见,横老妈子怎么越来越啰嗦了,看临走时那个眼神,像是见他最后一面似的满脸不忍和同情。
  好慈爱啊。
  叽叽歪歪的酆聿和好慈爱啊的横玉度一走,整个冰冷画舫又只剩下奚将阑和盛焦。
  看着大雪中身形挺拔如松的盛焦,奚将阑眼眸一弯,笑吟吟地道:“盛宗主,我站不起来了,你受累抱我离开呗。”
  盛焦视线冰冷看他。
  奚将阑有恃无恐,嚣张回望。
  只是裾袍下的腿却在努力克制着发抖,像是在忍着疼。
  盛焦深吸一口气。
  “换明月”若是在交手时他必定能将灵力击碎,躲掉横玉度的言灵控制,但这个琉璃玉简和攻击时的囚笼或琉璃剑全然不同。
  就算盛焦再排斥,被“换明月”困住的神魂还是不可自制地遵循奚将阑的话。
  这便是灵级相纹的可怕之处。
  盛焦面无表情走到奚将阑面前,俯身将他打横抱在宽阔的怀里。
  奚将阑面容明艳,细看下脸颊还有个未消的猫爪红印,笑起来时恍惚有种年少稚嫩的天真烂漫。
  他的小腿垂在一旁,似乎真的不能动了。
  盛焦一怔,垂眸看他。
  奚将阑用力蹬了蹬小腿,苍白着脸却还在冲他笑:“嘻!”
  盛焦:“……”


第23章 改变战术
  好好一画舫被奚将阑打了两顿架,已经差不多要散架。
  月已西沉。
  天幕水波潺潺,画舫倏地化为桃核大小,直直落在奚将阑掌心。
  盛焦抱着他,一言不发御风落在长街。
  奚将阑若无其事把玩着核舟,一绺头发丝似的紫色灵力缓慢探入缩小无数倍的画舫中。
  “三更雪”果真已经同画舫融合,树根似的相纹被放大拉伸,像是生长的藤蔓密密麻麻遍布画舫,寸寸扎根。
  相纹融合简单,但若想重新从这等死物上分离,怕是难上加难。
  奚将阑若有所思,五指灵活地动了动,让桃核在指节处上下翻飞,衬着手指纤细苍白。
  盛焦横抱着他从人来人往的恶岐道长街走过,明明如此“不检点”的姿势,路人却像是没看到,视线瞥都没瞥一眼。
  盛宗主还是要脸的。
  恶岐道的烂摊子横玉度会处理,盛焦面无表情带着奚将阑,重回此地无银城。
  从水波结界离开到了长川岸边,一阵轻微颠簸,奚将阑靠在盛焦怀里含糊了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
  已是三更半夜,月光皎洁倾泻而下,宛如白日下的那场大雪。
  长川潺潺,蛙声蝉鸣。
  盛焦垂眸看向怀中人,倏地一怔。
  说来也怪,方才明明两人剑拔弩张好似不死不休,但奚将阑却像是忘却被杀的恐惧,手蜷于腰腹间,已靠在盛焦怀里安稳熟睡。
  六年逃亡似乎没让奚将阑的相貌变多少,他好像依然张扬,如年少时那般没心没肺、鬼话连篇,让人又爱又恨。
  但此时他安静睡着,眉眼柔和下来,连带着那点强装出来的嚣张可恶也像是一同融在睡颜上,显得分外温柔又乖巧。
  盛焦就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川岸边,垂着眸看他。
  许是此地无银城夏至后太热,奚将阑抬手胡乱拨了拨脸上汗湿的发,张开唇似乎嘟囔了什么。
  “盛……”
  盛焦正要抬步走,听到这个字音脚步一顿。
  他犹豫一瞬,微微低下头侧耳倾听。
  奚将阑此人,或许只有在睡着时才能窥见他那埋在心间深处的真心来。
  终于,盛焦终于听到奚将阑轻轻地说:
  “盛宗主怎么一直在偷看我啊?”
  盛焦:“……”
  奚将阑睁开眼,眸中全是促狭的笑意。
  哪里有半分困意?
  盛焦下意识将视线往外飞,但一动后才意识到,若是这样不就更坐实了奚将阑的胡言乱语吗?
  奚将阑见盛焦眼神僵住,再也忍不住纵声大笑。
  盛焦面如寒霜,双手突然一用力。
  奚将阑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扔出去,踉跄着挥出一道灵力,才艰难稳住身形,身轻如燕翩然落在地上。
  ——他的腿也根本没毛病。
  盛焦盯着他的唇,又看了他的腿,瞳孔微缩,大概是气急了,漠然和嬉皮笑脸的奚将阑对视片刻,拂袖就走。
  奚将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见盛焦气到连风度都没了,这才终于找回点当年相处的感觉来。
  之前那个见招拆招能将他压得无处遁形的“硬茬”,好似真的是另一个陌生人。
  “别生气嘛。”奚将阑不记打地跟上去,“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走这么快,我的腿真的疼了,跟不上。”
  盛焦冷冷看他一眼。
  奚将阑被他瞅得心虚,干咳道:“……那我也不是逼不得已吗。你们獬豸宗的搜捕令下得十三州犄角旮旯遍地都是,我要是再不机灵点,不早就被抓去抹脖子了吗?你要体谅我呀。”
  盛焦不想体谅,继续往前走。
  奚将阑又追上去:“真的,我说真的,我不是故意平白污你清白,就是编、编了些情史,再说那些也……”
  诸行斋曾经有一个被众人奉为“天衍学宫诸行斋未解之谜”,一提起就啧啧称奇的“奇观”。
  ——那就是奚绝和盛焦吵架。
  盛焦此人,被诸行斋戏称“锯嘴葫芦”,就算天大的事也不能让天道大人说出半个字,甚至连正常交流都成问题。
  但奚绝也不知哪来的神通,竟然能靠着一己之力,和此锯嘴葫芦吵起来。
  ……且每次吵得真情实意、有理有据,像是唱独角戏似的朝着一言不发的盛焦哒哒哒,有时候还会把自己气得仰倒。
  盛焦从不和他吵。
  就算奚绝聒噪得要命,他也只是皱眉、抿唇、阖眸,气急了也不过是瞪一眼。
  诸行斋众人每次看着架势都叹为观止,六个人排排坐在墙上看乐子,你一言我一语猜测两人到底是如何沟通吵架的。
  时隔六年,奚将阑故态复萌,追着盛焦吵吵吵。
  盛焦大概是烦了,脚步一顿,修长手指往奚将阑唇上点。
  奚将阑正吵得带劲,猝不及防被点了个正着,嘴里的争辩全都变成……
  “我心非冷石,日久生情……”
  奚将阑:“……”
  被遗忘的羞耻尴尬突然冒出来疯狂攻击他。
  奚将阑耳根透红,用“弃仙骨”将唇上的禁制撤掉,垂着眸似乎在整理即将被尴尬击溃的羞耻心。
  似乎有视线居高临下落在头顶。
  盛焦在看他。
  ——作为一个胜利者。
  “好你个盛无灼。”奚将阑看着自己赤着的脚趾微微蜷缩,面无表情地心想,“时隔六年,竟然修炼到如此境界,刀枪不入啊简直。”
  得改变战术了,否则一定会被盛焦压制得无法翻身。
  奚将阑不知盘算了什么坏主意,没一会就收拾好情绪抬起头,这才后知后觉此地竟是没奈何巷口。
  盛焦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言简意赅:“明日启程去中州。”
  奚将阑若有所思。
  那就是还有一晚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巷尾十二居。
  奚将阑打开破旧的门,侧身让盛焦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昏暗破旧像是凶宅的住处,一向厚脸皮的奚将阑突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难堪。
  盛焦已是獬豸宗宗主,位高权重;
  他却在脏污一隅苟延残喘。
  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灯幽幽点亮,照亮狭窄逼仄的医馆。
  药柜上全是杂乱的小玩意儿,装着还没雕刻完的一堆假玉令的匣子还半开着,屋角还结着蛛网,看着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盛焦视线扫了一圈,眉头狠狠皱起。
  “盛宗主随、随便坐。”奚将阑知道他洁症严重,朝他勉强干笑一声,找补道,“……肯定是酆聿那厮给我搞成这样的,你也知道他,什么阴鬼厉鬼都往褡裢里收,他诸行斋的住处也脏乱得很,我都不爱找他玩儿——我这就收拾一番,很快啊。”
  说着,奚将阑冲到一堆杂物的桌案上,胡乱用袖子一扫,杂物一阵叮铃哐啷,全都扔到角落里堆着去了。
  桌案上瞬间干干净净。
  奚将阑拍了拍手,朝盛焦乖顺一笑。
  示意,收拾好了。
  盛焦:“……”
  果然很快。
  大概察觉到盛焦的嫌弃,奚将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努力压下心中那点微妙的难堪,五指捏紧宽袖,察觉到掌心的桃核,他像是转移话题似的,忙道:“盛宗主能将“三更雪”从这个画舫上剥离下来吗?”
  盛焦眉头紧皱:“不能。”
  相纹和死物融合,怎能再剥离出重回人身经脉?
  就算是天衍学宫随便抓个孩子问,也知道答案。
  奚将阑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盛焦依然站在门边,像是不想进这种脏乱的地方落住一夜,视线落在一堆杂物中,眉头轻轻一皱。
  “我……”
  奚将阑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嘴唇抿了抿,还是只留下一句:“盛宗主自便吧。”
  说罢,近乎狼狈地逃去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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