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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by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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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难道……不想那个叫晏月的活着吗?”
  晏聆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一身及冠华服,发间桂花挽着长发,倾盆大雨将他浑身浇透,惟独那枝桂花没有沾染半分水迹。
  “你说阿月呀?”晏聆蹲在奚择身边,笑着说,“他不是早就被奚清风杀了?”
  奚择瞳孔一缩。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灵级相纹是什么吗?”晏聆伸出一只手在唇上一点,柔声道,“今日便告诉你。”
  他离得太近,奚择眸子闪现一抹狠厉,持剑就要出其不意将他斩于剑下。
  “锵——”
  是剑出鞘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沉闷的利刃刺入身体的声响。
  奚择眸子猛地睁大,挣扎着垂下头,却见晏聆一边笑一边将春雨剑刺入他的心脏,手掌还在不断握着春雨剑柄一点点旋转,务必将他的心脏彻底绞碎。
  “……我的相纹名叫“听心音”,这些年你的一切打算我都知晓。”哪怕奚择将死晏聆也不肯对他说半句真话,言笑晏晏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恨啊?可是没办法呀。”
  晏聆猛地将剑一抽,奚择踉跄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杀了我爹娘,我屠戮你全族,这很公平吧?”晏聆居高临下看着奚择,眼梢全是隐隐癫狂的无情冷意,声音又轻又柔地道,“谁也没有吃亏,掌尊能谅解我的,对吗?”
  奚择目眦欲裂,死死瞪着晏聆,挣扎着伸手去抓晏聆的衣袍,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喉中溢出,堵住他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晏聆无视奚择脸上的怨恨和怒意,温柔地说,“你谅解我了,我知道。”
  奚择被他这句话气得眼眸猛地瞪大,瞳孔逐渐涣散。
  ……悄无声息没了生机。
  晏聆将笑容收回,面无表情用灵力把奚择的神魂彻底摧毁,没有给他留任何回魂或轮回转世的可能。
  随后,晏聆被雷声惊得走了魂,任由奚绝附身躯壳。
  整个奚家皆是尸山血海,雷鸣之光煞白如纸,嗡鸣声震耳欲聋。
  温孤白将困住奚绝八年的阵法破开,奚绝终于重见天日,但他四肢经脉已断,根本无法行走自若。
  已有人看到奚家动静,獬豸宗的人不多时就会到。
  温孤白不想留下行踪,悄无声息化为飞燕离开。
  晏聆将奚绝瘦骨嶙峋的身体从困住他八年的天衍地脉中扶出来,大雨将两人浑身淋透,两人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放纵大笑出声。
  “走吧。”奚绝擦去脸上泪痕和雨水,轻声道,“找一个……”
  纵夫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同奚绝自己的声音缓缓重合。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要再回来。”
  晏聆笑得满脸是泪,抬手拿出春雨剑和晏月的水镜塞到奚绝手中,轻声道:“阿月会带你走。”
  奚绝一愣,挣扎着想要伸手抓住晏聆,但他双手根本抬不起来。
  “那你呢?”
  “奚家皆被屠戮,我若失踪,知晓“堪天衍”的世家必定会布下天罗地网寻你,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晏聆终于将奚绝散乱的发捋了上去,扬起一个笑,轻声道,“你先去北境边境,那儿鱼龙混杂,等你藏身好我便去寻你。”
  “獬豸宗的人知晓你的身份!”奚绝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晏聆却在眼眸上一指,淡淡道:“他们不会杀我。”
  奚绝一愣,这才意识到晏聆眼眸中是他之前给的“堪天衍”的本源灵力。
  “有了这个,他们会以为我将你的相纹据为己有,定然会想要得到“堪天衍”。”晏聆让晏月化出身形,将奚绝扶起来,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咬死了不松口,他们必定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且……”
  他还有一笔账要和曲明廉算。
  见奚绝还在焦急地劝说,晏聆笑骂道:“婆婆妈妈,真啰嗦,快走吧。”
  晏月将奚绝抱起,转头去看晏聆。
  晏聆轻声道:“没事的,等我去寻你们。”
  晏月没有半句废话,带着骂骂咧咧的奚绝悄无声息消失在黑暗中。
  晏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踉跄着坐在满是血痕的地上,好像这些年一直强撑着他的那股力气已然泄去,浑身精疲力尽竟然连手都抬不起来。
  雨还在不住的下着。
  晏聆枯坐在那眸子涣散空洞许久,突然低声呢喃道。
  “娘,雨什么时候停啊?”
  雨停了什么都会有。
  他能见到爹娘阿月,能在晏温山上下撒欢,更能偷偷摸摸跑出去玩。
  可是这场雨为什么总是不停?
  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得到呢。
  十七岁的少年孤身坐在血海中,明明他才是冷酷无情屠戮奚家的刽子手,此时却像是寻不到家的孩子,哽咽着伏在地上哭泣。
  “爹,娘……”
  这一切如果全都是一场噩梦就好了,年幼的孩子在梦中一脚踩空猛地惊醒,睁开眼睛仍旧是年少时晏温山那个小小房间。
  周遭如旧。
  雨淅淅沥沥。
  那晚乞巧的瓢泼大雨和晏温山轻缓的落雨声一点点重合,响彻耳畔宛如谱成一曲哀伤的琴曲。
  年幼的晏聆一步步踩过长满苔藓的无数层石阶,曾经种下的一棵小小树苗早已长成参天大树,十四年光阴从身边匆匆掠过,少年的身形不断长高,最后好似被无数苦难催着长成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
  晏将阑踩在最后一层石阶上,举目望去,便是一片废墟的晏温山。
  晏玉壶缓步走到他身后,沉默地跟着他一起看向故居。
  晏温山十几年如一日,水秀山明,无数浓密藤蔓爬满灵芥废墟,好似彻底将所有晏家在此生存过的痕迹抹除。
  一切都随时光逝去。
  晏将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四周,眸瞳闪现一抹波光,轻轻启唇呢喃道。
  “爹,娘……”
  “我回家啦。”


第83章 应声铃铛
  晏玉壶默不作声地用灵力将那爬成山的藤蔓扯去,努力想将晏温山变回原来的样子。
  晏将阑抬步走向当年晏寒鹊闭关的洞府。
  那印象中伸长胳膊都够不着顶的石门,长大成人后的晏将阑却还要微微低头才能进去;原本那无论如何都破不开的禁制,如今却只花几息就能破解开。
  晏将阑进入漆黑的洞府中,随意一瞥才意识到原来当年他以为宽阔的洞府这般狭小。
  那张玄冰玉床落了厚厚一层灰,晏将阑抬手一挥,灵力宛如流水潺潺而过,十几年没有人住过的洞府转瞬一尘不染。
  外面晏玉壶唤他:“师兄。”
  晏将阑看着陌生熟悉的洞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按了下酸涩心口,转身欲走,视线突然落在那半掩的师门上一抹暗红的血手印。
  他一怔。
  那是当年年幼的晏聆听到雷声拼命想要出去而留下的狰狞血痕,多年过去已然暗红,好似随着掩着灰尘的记忆隐入黑暗中。
  晏将阑愣怔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伸出细长五指缓缓去触碰那个幼小的手印。
  指腹还未碰上,耳畔好似响起当年年幼的自己痛苦又无力的悲泣,让晏将阑手指一颤,下意识想要收回。
  突然,晏玉壶不知何时过来的,和他一起跪在那伸手按住那只退缩的手,强行将五指摊开,用掌心包裹着按住那个狰狞的血手印。
  晏将阑怔然抬头。
  晏玉壶的掌心冰凉,道:“师兄的手好像并没长大多少。”
  晏将阑:“……”
  晏将阑幽幽道:“你直接说我这些年没长个儿得了,我不骂你。”
  晏玉壶没忍住笑了出声。
  晏将阑的五指轻轻在冰凉石门上一按,长大成人后宽阔的掌心将年幼无力的小手包裹住,好像相隔着十几年的光阴安抚着孤身一人崩溃恸哭的自己。
  受过苦难太多,晏将阑并未再以往痛苦多做停留,手蜷缩着轻轻一抚。
  原本全是狰狞血痕的石门瞬间干净如初。
  宛如抹去当年的所有无能为力悔恨痛苦。
  晏将阑起身看着外面的茫茫雨雾。
  晏玉壶道:“……在药圃。”
  这句话没头没尾,晏将阑却听懂了,微微一点头走进雨中,熟练地前去朝夫人的药圃。
  药圃中的杂草已被晏玉壶处理干净,当年朝夫人所种下的灵草无一棵存活,放眼望去光秃秃一片。
  ——只有两座墓碑。
  晏将阑踩着泥泞的土地缓步而去。
  六年前从奚家脱身后,晏将阑曾动过想要回晏温山的念头,但每每都是走到山下便仓皇而逃。
  十几年时间,物是人非,晏将阑已不是当年那个会撒娇卖乖的晏聆。
  此时终于万事尘埃落定,他终于能摆脱“奚绝”这个身份,正大光明地回到晏温山。
  走到墓碑前几步的距离,晏将阑却像是走了数年。
  终于,墓碑上的名字映入眼帘。
  晏寒鹊、慕朝。
  晏将阑的眼睛像是被这两个名字刺得一疼,敛袍跪在墓碑前,好似琉璃的漂亮眼眸缓缓褪去无情和冰冷,蒙上一层一碰就碎的水雾。
  在来时路上,晏将阑心中想了太多话要说,他想要像个孩子般向爹娘诉说自己的委屈痛苦、倾诉十几年的思念和遗憾。
  但到了跟前,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晏将阑只是安安静静跪在那,任由雨水淋湿衣袍。
  墓碑上凝着水痕缓缓滑落,晏将阑伸手想去抚摸,指腹在冰冷石碑上一碰,那股寒意突然像是一道雷,骤然将他击垮。
  晏将阑挺直的腰背一点点弯下,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浑身微微颤抖。
  许久后,他终于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悲泣。
  晏将阑在墓碑前跪了整整一天,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翌日一早,淅淅沥沥下了许久的雨终于停下。
  云销雨霁,水木明瑟。
  晏将阑微微仰头看着天边朝阳,终于说出一句话。
  “爹,娘,雨停了。”
  他俯身磕了个头,露出一抹淡笑,起身后退半步,轻声呢喃。
  “我走了。”
  连绵下了十几年的雨终于停歇。
  自此后风光月霁。
  晏将阑又低低呢喃了声:“我走了。”
  墓碑好似在默默注视着他,光滑石碑上的水痕滴滴滑落。
  晏玉壶站在不远处一直等着他。
  晏将阑转身一步步离开,朝晏玉壶一笑:“走吧。”
  晏玉壶点头。
  两人宛如少年时那般,顺着成百上千层石阶缓步而下,将一切苦痛、思念、遗憾留在背后。
  再不回头。
  ***
  北境的此地无银城十分热闹。
  自从恶岐道从长川底搬到城中后,偌大北境边境便开始陆陆续续人来人往,都想知道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恶岐道到底是什么模样。
  玉颓山除了在晏将阑面前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其余时候疯得要命,行事做派从来不考虑后果。
  他一心只想哄晏将阑高兴,将八月廿八幼弟过生辰的消息传播得整个十三州人尽皆知,请帖不要钱地随便发,几乎每一个有头有脸的修士都收到热烈邀请。
  甚至横青帘、酆重阳都收到了,当即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疯了。
  玉颓山还在那美滋滋,对着侍从高高兴兴地道:“快去看看聆儿回来没?”
  侍从道:“玉大人,已去看八回了,还没回来。”
  “哦。”玉颓山一边啃糕点一边又催促,“那獬豸宗的盛宗主可有什么回应吗?他来吗?”
  侍从犹豫:“并未有回应。”
  “那赶紧催啊。”玉颓山蹙眉道,“明日就是八月廿八,他不来怎么能成呢?今日子时一到生辰里就得开始了,啧,我得去一趟獬豸宗。”
  侍从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臭脾气,知道他去獬豸宗肯定不是简单的去,十有八九打算去杀人,忙拦住他:“玉大人冷静、息怒啊,再等等吧。”
  玉颓山不耐烦道:“晏聆现在脾气可大了,回来八成还得生气……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总爱生气所以才不长个儿?”
  侍从:“……”
  侍从脸都绿了,忙道:“玉大人,这话可不能当着晏大人的面说啊!”
  会被揍的。
  玉颓山又不能拿刀逼着盛焦过来,索性继续搞事情,随手把唇角的糕点渣子擦了擦,漫不经心地说:“明日起恶岐道就不再贩卖“弃仙骨”,有人闹就让他们闹,最好能将獬豸宗引来。”
  侍从颔首称是。
  “弃仙骨”是玉颓山无意中做出来的一种灵物,一旦吸食只有天衍灵力才能解除。
  “闹起来吧。”玉颓山懒洋洋地心想,“好戏要开始了。”
  闹得越大越好。
  让那些拥有天衍灵力的中州世家,也体会体会何为怀璧其罪。
  ***
  此次晏将阑的生辰宴办得极大,比当年奚绝十二岁乞巧生辰还要热闹。
  偌大此地无银城灯火通明,玉颓山甚至请了傩戏,无数人戴傩面具戏舞,锣鼓咚咚,入夜后便开始喧闹不休。
  天衍学宫刚入学的学生虽然去了趟“梦黄粱”幻境,但只是单纯换了个地方睡了一觉,入秋后横玉度索性带着几个天级相纹的学生再去四处历练长长见识。
  三个月前晏将阑“身死”天衍雷谴中时,横玉度正在诸行斋和那具长着“奚将阑”面容的傀儡聊天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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