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的自救之路 ——by这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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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们得知这猴子不但上菜,连菜都是它做的之后,很多人连筷子都不愿意动了。
毕竟,连人类自己做菜都觉得不好吃,更何况一只猴子做的食物?
而味道……确实有些让人一言难尽。
猴兄十分喜欢做饭,楚瑄也见过它炒菜的样子,学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就是可能猴子的手实在不如人类灵巧,放调料的时候差了点火候。
这稍微用点力,调味品就稍微放多了点,味道嘛也就稍微重口了些。
在做大锅菜的时候,这么一点误差其实可以直接忽视的,但是做小锅菜嘛,这点误差可能就让一盘菜有了很大的差距。
所以,有客人的时候让猴兄做,没客人的时候,楚瑄自己动手。
嗯,物尽其用,没啥毛病。
只有熟客刘少爷直泛嘀咕,咋感觉楚大夫的做饭水平直线下降了呢?
关于猴兄是大厨这点,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所谓君子远庖厨,后厨这样的地方,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去。
所以刘少爷也不知道做饭的并不是人。只是觉得厨子的手艺不太行的样子。
天气一天天更冷了,刘少爷要在家里陪媳妇和揣着的孩子,也很少上山了。
在下了第一场雪之后,上山的人就更少了。
楚瑄也难道清闲下来,坐在院子里温了一壶清茶,悠闲的赏花看雪。
小窦酥坐在他旁边,拿着一只笔,苦哈哈的在练习写字。
小松鼠坐在桌上,也一笔一划的写着,那小模样,比小窦酥认真多了。
没了客人,猴兄也没闲着,带了个帽子遮挡风雪,跑菜地里摘菜,琢磨着中午的食材。
现在,只要是菜园子里种下去的菜,都是猴兄在打理了。
扫地的事也交给了小松鼠,别看它个子小小的,只要没人注意的时候,大尾巴一扫,整间屋子都干净了,比什么扫帚都好用。
要是有人的时候,看到巴掌大的小松鼠,抱着手指头大的小扫把扫啊扫的,大家只会觉得可爱。
至于一转眼周围就突然变的干净的事情,大家也只会觉得眼花了,顶多有人稍微疑惑一下,转眼就不记得了。
而这么一只会打扫的小松鼠,正在一本正经的写字。
楚瑄看了看它的字,又看了看小窦酥的,突然觉得,是不是动物比人类更加适合读书写字?
楚瑄琢磨着看向猴子,“猴兄,你要不要也学学写字?”
猴兄:“……”他深深的看了楚瑄一眼,幽幽的转头去了厨房。
它就是只猴子,人类为啥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第22章 骗子太多
天越来越冷,地上积起了厚厚的雪,外面连路都看不到了,自然再也没有人上山拜菩萨了。
楚瑄闲着无聊,最后还是把猴子抓过来,带着它一起写字。
猴子哪里会写什么字,看着书本就是一脸悲愤的表情。
偏偏楚瑄开口了,它要是不学习写字,就不让它做饭。
这雪一天天的下,食材只会越来越少,当然不能让它浪费食物。
猴子还能怎么办?只有跟着无良的人类一起学习了。
正所谓,有比较才有差距,来了一个比自己还不喜欢学习的,小窦酥终于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笨了。
毕竟,学习进度比不上一只松鼠,那真的事件让人很崩溃的事情。
楚瑄发现,自从猴兄一起开始学习之后,小窦酥的学习热情高涨了很多。
他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于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把一脸不情愿的猴兄叫过来一起学习。哪怕它只是睡觉,也要让它过来听着,好让小窦酥多点学习热情。
本来以为这个冬天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反正庙里囤积的食物够多,吃到明年冬天都没问题。
谁知大雪天的,庙里竟然来了客人。
那日天上的雪下的挺大,已经接近年关了,到处都在下着雪,大开门就能发现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压根儿看不到其它颜色。
楚瑄干脆连门都不开了,窝在药房里,点了个暖洋洋的炉子,教小窦酥辨药。
别看小窦酥读书的时候有些抗拒,学医的时候倒是十分认真,楚瑄和他说过的草药,他都会仔细记下,为了防止遗忘,还会自己私下记录,每次翻出记录,发现忘记的东西,他还会去翻下药盒子。
基本上楚瑄说过一回的东西,下次再问,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就连那些药草的名字,写出来也会比其它字体好看一些。
楚瑄发现这点后,也很是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小孩的心思不在读书上,又喜欢学医,那就不妨教他好了。
虽说当初他们家的祖训是医术不外传,可现在老楚家都没了,再不传下去那就真的绝代了。
教个徒弟也算是给他们老楚家留了份香火。
想到这里,楚瑄果真认真教了起来,“学医不比学习其它的,错了还可以想办法补救。用药错了,说不得就能要人一条性命。医之一道,半点马虎不得。”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了戒尺,若是小窦酥背错了,还要挨手心。
那架势,可比教书的时候认真多了。
窦酥知道这是楚瑄在认真教导他,也学的更加认真了,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念叨着背诵药性。
学生肯认真刻苦的学习,做老师的自然是十分欣慰的。
楚瑄终于体会到了一点为人师表的乐趣。
而就在这时候,寺庙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以前的神医庙是没有前院的,大门打开就能看到泥菩萨。
刘有财修建的时候,觉得还是有个大门比较好,于是把前面的平地给围了起来,做成了个小院子。
这样怎么着也比开门就是菩萨稍微气派些。
现在打开大门,正对着的是供奉着泥菩萨的大殿,左边是楚瑄的药房,右边改成了临时休息的地方,若是有些客人需要,可以在里面休息一阵。
现在楚瑄和窦酥就窝在药房里,外面响起敲门声的时候,两人还愣了一下。
楚瑄的感知放了出去,这段时间大概是香火旺盛的原因,他的感知范围大大的提升了,只要他想,现在整座山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就连山脚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当然……这整座山不包括后面连绵的山脉。
这一感知下,立刻发现外面站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很容易看出,是个村民模样,一边拍着大门,一边殷勤的向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至于另外一人,面容虽然看似普通,身材却十分健硕,表情很是刚毅,看着大门的表情很是急切,对着旁边的村民却隐隐浮现出几分厌恶之色。
楚瑄有些疑惑,这不清楚这时候这样的两个人过来干什么。
那人看着虽然有些彪悍,却不像是山匪之流,反而隐隐有种兵士的气息。
楚瑄沉吟了一瞬,就走去打开了门。小窦酥听到有客人来,也放下了手中记录用的小本本,好奇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门一打开,门外的两人立刻看了过来。
那个彪悍汉子只是看了楚瑄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把目光放到了小窦酥身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小酥,是小酥吗?”
说着,竟然是一把就小窦酥给抱进了怀里。
小窦酥一脸懵逼,楚瑄也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谁啊,这么抱着他家小窦酥干嘛?!
楚瑄正准备过去把小孩抢回来呢,旁边的村民已经拉住了他,满脸的堆笑,“这个楚大夫,我是窦家村的村长。”
楚瑄扬了扬眉,窦家村就是山下张家村长儿子读书的村子。
果然,他往小窦酥脸上看去,就见小窦酥应该也认出了窦村长,正十分抗拒的想要推开那个紧紧抱着他的男人。
楚瑄一看这画面,哪里还管窦村长说什么,走过去一把掐住那壮硕男人筋脉,在男人惊异的目光中,把他往旁边一拽,然后站到了小孩身前,沉着声道:“滚!”
小窦酥在身后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抿着唇瞪着两人。
男人原本看着楚瑄还表情惊异,结果一看到小窦酥防备的表情,差点就崩溃了,他蹲下身,小心的冲小窦酥招了招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小酥啊,我是你爹爹。”
被这一连串的反应惊呆的窦村村长,这才干巴巴的解释道,“那个,楚大夫,这是窦酥他爹。”
楚瑄:“……”
他怀疑的低头看向抱着他腿的小孩,小孩的表情也有些疑惑,随即冷着一张小脸,冲楚瑄摇了摇头。
楚瑄顿时冷笑了一声,“这年头,骗子倒是越来越奇特了,都能冒充别人爹了。你咋不来冒充我儿子?”
想了想,冒充他儿子得多大岁数了?于是补充道,“冒充我曾曾曾孙子说不得我就信了。”
第23章 窦家旧事
楚瑄的话把两人都说得一脸懵逼。
窦村长过了会儿才道,“那个,楚大夫,您可能误会了,这位真的是窦酥的爹。”说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乡里乡亲的,您去窦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想了想他又道,“其实不止窦村,张家村大概多数人都知道。”
窦村长都这么说了,那这话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毕竟张村离得这么近,只要楚瑄去山脚下的村子走上一趟,就什么谎言都被戳穿了。
楚瑄低头看向了小窦酥,就见小孩皱着眉头看向那个男人,眼神也带着疑惑,只是他的手死死的拽着楚瑄的衣角,完全没有过去的意思。
窦老爹看着小窦酥,眼眶发红,声音都带着颤抖,“小酥,抱歉,阿爹没能保护好你,也没保护你阿娘……阿爹对不起你们母子……”
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抹起了眼泪。
楚瑄:“……”
小窦酥:“……”
两人一脸的状况之外,小窦酥皱着眉头,语气平淡的道,“我爹死了,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在他吃不上饭,快饿死病死的时候,也想过他爹想过他娘,希望他们能出现,给他一点食物,或者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在他自己挺过疾病,爬起来漫山遍野寻找食物,跌跌撞撞艰难生存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直到大人的出现之后,给他吃给他穿,明明冰冰凉凉一身,却会让他觉得温暖的大人,才是他唯一的家人。
面前的,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
窦老爹听了这话,更伤心了,窦村长连忙在旁边干巴巴的解释,“这个,是误会。小酥啊,你爹九年前服从兵役,这不同批的一个都没回来,然后大家就都误会了嘛……哈哈,看这事闹的,这真是你爹,你亲爹。”
小窦酥抿紧了唇,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拽着楚瑄的衣角。
这可把窦老爹急得不行,连连说都是他的不对。
楚瑄从几人的话,大致也看出了事情的脉络。
九年前安国征收兵役,窦老爹没办法,只能丢下自己的新婚妻子,以及刚刚怀上的孩子,奔赴战场。
虽然都知道服役的人很难回来,但是窦雁青不一样,他从小就力气比平常人来得大,在别人只能苦哈哈种地讨生活的时候,他已经能进山狩猎补贴家用了。
就连那个媳妇,也是他看中了,花了不少聘礼娶回来。因为这样,他娘对他媳妇一直有些微词。
只是到底是一家人,而窦雁青又是家中最大的劳动力。
平日里小摩擦虽然有,大矛盾却是很少的,就算有也不会闹到窦雁青那里去。
所以,窦雁青一直以为,他媳妇和家人之间相处的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以至于家里需要人服从兵役的时候,想着为了那个家,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确实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然后,他就把自己的新婚妻子,以及还未出世的儿子交给了所谓的亲人照顾。
而他这一走就是整整九年,战场的情况一直不太好,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都说六盘县出去的人已经折在了战场上。
一开始,窦酥母子两的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有个服兵役的男人在外,也就有了个靠山。
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忌惮窦雁青,窦家人对母子两还算关怀有加。
然而,随着坏消息一个个的传来,不知谁传的,说窦雁青已经死在了外面。
一开始大家还不信,觉得以窦雁青的身手,总该能活得更久才是。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窦雁青一直没有回来,而有些东西,传的多了,信的人就多了。
然后,渐渐的,窦酥母子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当初想着都是一家人,窦雁青和两个哥哥都是住在一起的,并未分家。
平日吃住虽然都在一起,但是窦雁青一个人狩猎回来的猎物,总归是要留下一部分的。
他自己攒了一些私房钱,偷偷留给了自己妻子。
他觉得,自己的大部分收入都已经给家里了,自己留点体己钱,也是应该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有些人的心是永远也填不满的。
他留私房钱的行为,早就让两个哥哥十分不满了,在他的死讯传来之后,他所谓的亲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该怎么照顾他的遗孀,而是怎么把当初他存的私房钱弄出来。
在他们想来,还没分家呢,那些可是公中的银子,怎么就能让你窦雁青一个人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