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侵入——by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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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情很坦然的说。
孟星眠奇怪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还相信这些。”
谢情:“你不信有神明存在?”
孟星眠:“啊这……”
対于收债人而言,他们已经知道宇宙中确实有神明存在,只不过那些神明并不是他们的世界里那些传说中的神明罢了。
孟星眠忍不住嘟囔:“至高至美之神他老人家肯定是真的存在,这个黑暗之神就不好说了,我可没听过。”
谢情忍不住侧目。
“你是至高至美之神的信徒?”
孟星眠震惊:“你听说过他?”
难道谢情是玩家?
谢情:“……”
怎么说呢,我就是他本人啊。
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吧。
“没听过。”
“这是你的损失。”孟星眠发自内心的说,“只要你见到他的神像,听到他的教义,一定会成为他最虔诚的信徒。”
谢情:“……”
所以说,拜情教的教义到底是什么啊???
为什么连他这个神明本人都一无所知!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宗教……
谢情他们跟着钟爱佳来到黑暗之神的神龛前,钟爱佳跪下祈求一切平安,其他人都没有下跪。
谢情看着这个造像风格类似于印度佛像的宴无咎,慈眉善目还有两绺小胡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可惜没有手机,不然一定要拍下来。
他対着神像道:“在吗?在的话吱个声。”
神像默然不语。
谢情很理解,如果他的雕像被人造成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显灵。
“嗯?”谢情忽然眯起眼睛,手指抚摸上神像身后类似于神光的雕刻上。“这个符号,似乎和凶案现场里的某个符号刚好是反过来的,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符号大概在男尸手臂旁边,我检查手指的时候注意到的。”
听到谢情的话,苏爱玲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把神龛上的符号描绘下来,然后快步跑回现场。
过了一会儿,她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举着本子说:“谢情说得対,的确是刚好相反的两个符号。”
谢情看向自己年方十几岁的亲妈,他都不知道母亲小时候还经历过这些。
“你了解黑暗之神吗?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你为什么不亲口问我呢?”
谢情的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慵懒低沉。
然后这个声音在他耳畔:“吱。”
第97章 养生温泉酒店二(4)
宴无咎就站在他的身后, 姿态亲昵。
仗着除谢情外无人能看得见他,充满占有欲地环抱住谢情的腰,手指直接透过衣物, 在谢情细腻的皮肤上摩挲。
谢情被他摸得有些气息不稳,又不能当着别人面露出端倪, 情臣非常关注他, 询问的目光立刻跟了过来,甚至凭借着惊人的直觉, 抑或说是某种共同的感官, 莫名其妙地定位在谢情的腰上。
“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小孩儿是谁?他看起来很在意你。”
宴无咎的声音低醇如蜜酒, 在谢情耳边响起,下一秒,谢情冰凉的耳垂上传来一点温热滑腻的感觉。
被舔了。
谢情碰触不到宴无咎, 宴无咎却可以肆无忌惮的碰他,谢情心里不顺意,轻轻捏了一下情臣的耳垂。
碰的是同一边耳垂。
情臣被他一捏, 眼睛就亮了起来,像只快活大狗。
身后作怪的手停了下来。
“哼。”
短短一声, 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谢情翘起唇角。
情臣好奇地探寻, 狐疑地左右打量。
他凑到谢情耳边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方才谢情问谢茜微是否了解黑暗之神,就在他被宴无咎骚扰的这几秒空档, 谢茜微斟酌着开口了。
“要说了解,可以说了解,也可以说不了解。”
孟星眠很诧异,挑了下那个时代流行的细细弯弯的黑眉, 问:“这是什么意思?”
谢茜微看着苏爱玲和钟家兄妹两人,道:“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虽然我通读过黑暗之神的资料, 按照对资料和传说的掌握来看,可以说得上很了解,但这个神明本身就非常的神秘,在他的崇拜体系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信徒对于神明本身的无知,无法了解神的力量,无法了解神的意图。”
苏爱玲点了点头。
“据说这里对黑暗之神最初的信仰来自于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像,酒店里或者其他的本地居民中的神龛和神像都是从那个神像复制、演化来的。有关黑暗之神的信仰的资料,大多还是本地延伸出的传说和民俗文化,关于神明本身的非常稀少,可以说信徒对神明保持着无知状态。就比如神龛上这些符号,虽然都依样画葫芦的从初始神像上复制过来了,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符号的意思。
“在黑暗之神的信仰体系中,普遍认为我们人类即无知又渺小,但无知并不是我们的不幸,而是我们的幸运,因为宇宙的真相不是我们这么渺小的存在可以承受的,即便神明愿意和我们沟通,我们也会在真理面前崩溃或者疯癫。”
“我可以告诉你。”
宴无咎对谢情说,声音很冷很平静,却有隐隐透射出一种雀跃的热切来。
“只要你求我。”
谢情眯了下眼睛。
赵立峰扫了几眼神龛,皱眉道:“搞不懂的事情就先放下,我们先分头行动。”
众人都没有异议,孟星眠走到钟家两兄妹面前,恳切道:“待会儿需要你们和我们合作,一起安抚群众的情绪。麻烦你们先清点出可用的物资,做好食物的调配安排。”
钟爱佳有点不安,她察觉到孟星眠的嘱托中隐含的危险,忍不住问:“就算电话线被切断,我们的车轮胎被扎破,但接游客的车还是会按时来,我们等到那个时候就能离开了对吗?”
这就不好说了。
孟星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她道:“你要考虑到现在下雪了,大巴车未必能及时赶到,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下人的压力会变得很大,可能会出现恐慌情绪,引起争抢食物之类的情况,所以我们才要事先做好调配,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补救,你说对吗?”
钟爱国有些犹豫,苏爱玲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凝重道:“这位警察同志说的不无道理,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做过一次游客因为山洪被困在景区的报道?明明景区的接待处食物充足,但就是因为恐慌情绪蔓延,反而造成了冲突,还有为了争抢食物、被子造成好多人受伤,我们是该提前预防,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清点物资。”
孟星眠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对于他们三个而言,目前最难的并不是通关,而是如何在通关前尽量保下所有人的命。
钟爱佳咬了下嘴唇,建议道:“要不然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酒店里所有人都在大客厅里打地铺,分成几组轮流守夜,这样能避免落单被杀人犯盯上。”
赵立峰本来也要做这样的安排,听到钟爱佳主动提出来,不由得露出赞赏的神色。
“姑娘你考虑得很对,这样,你拟一个酒店所有人员的名单给我,到时候我根据名单和我们听取不在场证明的结果来分组。”
钟爱佳:“好。”
众人兵分三路,各自做事去了。
孟星眠、谢茜微和谢情回了凶杀现场,孟星眠再次确认的问:“你真的确定你可以?”
谢茜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了,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还画过黑暗之神的绘本呢,连神我都不怕得罪,还怕两具尸体吗?”
谢情想到在《养生温泉酒店》里看到的把宴无咎和纱布尼古拉斯杂糅的绘本,里面甚至有真实的召唤法阵,一时间看着自己年幼的母亲,心境复杂。
孟星眠觉得这两件事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谢茜微过于轻松的态度引起了她的怀疑,于是她没有再说什么。
嫌疑人当然还是放在身边最妥当。
回到现场,谢情看着地上的符号,缓声指着地上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以及两个死者身体周围这一圈符号都和神龛中的相反。”
孟星眠苦笑:“我们连原本的意思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这里的意思了。”
宴无咎的手指又跟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谢情的腰。
谢情瞥了他一眼,宴无咎的表情冷淡得很,浓黑的眼睛一片平静,和身体的行为分了家。
在两个女生认真看凶案现场的时候,谢情忽然转过身,在宴无咎的唇上挨了挨,极短的触碰,短到宴无咎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他愣了一会儿,唇边忍不住露出微笑。
谢情朝地上瞥了一眼,示意他解释,宴无咎眸色深沉,还想再占点便宜,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就径直吻了下来。
他的身体像是被熔岩淬炼过,充满力量感,抱紧谢情的一瞬间,宴无咎几乎呻|吟出声,那是一种心底最深的渴望终于被满足的感觉。
谢情没有拒绝他的吻,眼睛里含着俏皮的笑意,像是在笑他沉不住气。
宴无咎的亲吻来势汹汹,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谢情瞪了他一眼,在间隙中道:“我去楼下上个厕所。”
两个女生没有说什么,虽然这里就有卫生间,但在案发现场上卫生间是一种不合适的行为。
谢茜微回过头,把自己的房卡掏出来,“我的房间就在六楼,你去我房间吧,方便些。”
谢情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亲妈的体贴,他刚刚进门,就被宴无咎按在了衣柜上。
宴无咎显露出实体,两个人的嘴唇紧密贴合,宴无咎闻到谢情身上带着涩意的馨香,欲|望如火山喷|涌而出。
谢情合作得不可思议,任意由他进|犯,过于乖顺的态度反而惹来了宴无咎的疑心。
“你在想什么?”
谢情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在想你呀。”
宴无咎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他的手在谢情身上流连,轻轻抚摸着谢情浮凸的脊椎。
宴无咎忽然生气,不满地加重了手指上的力度:“你怎么还是那么瘦。”
谢情:“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照顾我。”
一句话堵得宴无咎闭嘴。
谢情瞟着他,语气里含着戏谑:“你还能存在多久?这只是一个投影吧。”
宴无咎不甘心的点头。
“这个噩梦太脆弱了,我过不来。”
宴无咎能够追踪谢情所在的地方,但他去不了那些世界,没有人能给他开门,谢情做到过一次,但那也是用了他自己的神血。
有时候他觉得后悔,早知道在谢情第一次割他喉咙的时候,就应该配合的给谢情装上几十管血液去。
这个初生的噩梦里有属于他的一丝信仰尚存,又有谢情的召唤,他才能投过来一个最浅最弱的虚影。
“你的投影应该存在不了太长时间吧,我们先说正事。”谢情的胸膛贴着宴无咎的胸膛,说话时,宴无咎能毫无保留的感觉到气息带来的震颤。
谢情身上的好闻气味丝丝缕缕缠绕在宴无咎身上,从皮肤蔓延进去,让他觉得燥热。
“你还能这么镇定的和我说无关紧要的事。”宴无咎有些不满,忽然又怀疑起谢情到底喜不喜欢他,“让我尝一尝,你是怎么想我的。”
两人的下面贴得严丝合缝,谢情往里按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出薄红,如晚云,如朝霞,谢情低声反问:“你说呢?”
宴无咎陡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去招惹,他的投影存在不了太久,也不够时间做什么,而且他分得清轻重,再怎么调戏谢情,也要把说正事的时间空出来才行。
他有些懊恼,又舍不得离开谢情半分。
倒是谢情,轻轻喘|息着,咬了下嘴唇,想用疼痛压下他汹涌的欲|望。
宴无咎看见他殷红的嘴唇,立刻转开了脸,连看也不敢多看,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悻悻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快问吧。”
谢情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平复着呼吸,问道:“那个房间里画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宴无咎:“献祭法阵,把他们的生命完全献祭给某位神明。”
谢情:“哪位?”
宴无咎:“梦魇,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就是我们上次见面时意图清除我的系统。不过这个噩梦里的系统不是他,他应该是依附于噩梦的规则所产生的独立意志。”
谢情没想到他和宴无咎还有这样的默契。
谢情心中的疑问很多,但也来不及一样一样细细问,他先问了紧要的。
“按理来说这个噩梦的时间应该早于我们上次见面,这个时间线里的你应该还不认识我,为什么你会记得我?”
宴无咎:“对于人类来说,时间是从前往后的线,对于神而言,时间是立体的,我们可以往每一个方向游动。”
谢情:“那你还有过去和未来吗?”
宴无咎:“当然有,只是以一种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
谢情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问宴无咎不过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信徒使用的神力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宴无咎:“当然来自于神明自己。”
谢情怔了怔,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既然神力存在,那么证明神存在,且存在的神明可以支撑信徒对神力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