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剑修不讲武德/藏琢——by楚青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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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重:“什么克?”
秦云盏眼泪汪汪:“......你不用理解,总之......我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走,先跟我回去包扎伤口。”师云琢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没好气道:“早知师尊无半点长进,观澜消息回来我就该自己去。”
苏九重羞赧道:“那我第一次带娃没经验,报意思啊!”
凤襄道:“我去打点水过来,感觉小云盏急需漱漱口。”
两人分头行动,留苏九重一人杵在原地。
“那为师呢!为师现在要做些什么!”苏九重指指自己大声问。
没人搭理他。
苏九重就这么站在院子,面对四五间厢房,任凭秋风扫落叶,拔剑四顾心茫然。
“这院子是我徒儿租的。”他慢吞吞自语道:“我乃一门宗主,徒儿租的就是我租的,那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最终说服了自己,甩了膀子就前往师云琢去的屋室,“不管了,先去看看小云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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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盏被师云琢扶着上榻,他被苏九重颠的半身不遂,一弯腰就想吐,师云琢将他暂放床畔,弯腰去替他脱鞋。
秦云盏不免受宠若惊,“师兄,我我我我自己来就行。”
“让你别说话,还那么多废话?”师云琢头也不抬道。
秦云盏被他冻的一缩脖子,哑巴了,往后一靠跌在软枕之中。
师云琢将他的鞋并排放置于床尾,起身道:“上衣脱了。”
这软枕里不知装了什么材料,舒适的不行,还自带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师云琢身上的气味融为一体。
秦云盏贪婪的吸了两口,浑身松泛,不免有些犯懒。
他歪着脑袋,没个睡相,耷拉着薄薄的眼皮子道:“师兄我没劲儿,你不如送佛送到西,帮我一起脱了呗。”
师云琢眯了眯眼,喜怒不表。
秦云盏本以为师云琢会和先前一样怼他几句让他自己滚起来脱衣服,出乎意料的,师云琢却没说什么,反倒真的欺身坐下,伸过手来替他解盘扣。
两人的距离猝然拉近。
师云琢人如其名,面如琢玉,五官的线条清冷凌厉,俊美不可方物。
秦云盏毫不避讳的端详师云琢的脸,而后又垂下目光去看师云琢的手。
五指细长,白皙,指骨的纹理分明,指节却是淡淡的粉色,指腹处布满了常年练剑才会有的薄茧,显得十分性感。
秦云盏心里想,剑修的手都这么大这么好看吗?
能把那么沉重的剑使的出神入化,也难怪解扣子解的这般灵活了。
师云琢的尾指舒展,将他贴身里衣的系带抽出,大片大片的嫣红血迹如热烈盛放的曼珠沙华般铺陈在秦云盏的肩头,触目惊心,师云琢停顿了片刻,才伸手去揭他的衣襟,刚一扯动,那凝结成块的布料就牵动了秦云盏的伤口,少年细细的抽了一口气,难耐的哼吟。
师云琢的动作登时刹住。
秦云盏大抵是要面子,所以即便是疼,哼的也很克制,少年的嗓音本就清脆温润,这几声儿动静谈不上凄厉骇人,便如挠痒痒一般落在人的耳中,勾在人的心上。
师云琢停顿了许久,慢慢的缩回身去。
“你自己脱。”
他板着脸放话,目光游弋在别处,而后干脆起身,背过去走往桌边。
秦云盏本来也只是想撒个娇,没指望师云琢真的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此番倒也算是达成目的,心满意足。
“遵命遵命。”他絮絮应着,一骨碌坐起来,利落的脱着贴身里衣。
他断断续续的吸凉气,大抵是真的蛮痛的,师云琢站在床边面朝外,佯装在看风景,末了还是忍不住以余光去查看秦云盏的状况。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瞳孔略略收缩。
秦云盏盘腿坐在他的榻上,此刻已经将里衣全然扒拉下来了,少年新鲜的肉/体就这么张扬肆意的暴露在空气中,像是即将振翅翱翔的雏鹰,青涩却又朝气蓬勃。
他很瘦,却不是病态羸弱的瘦,每一块肌肉都紧实有力,身体的线条在腰线上下骤然间收拢,勾勒出极窄极优美的一段,最终又如鞭子一般没入松垮垮的裤子当中。
师云琢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的又将脸扭开,眸光胡乱的四下漂浮。
他的身体岿然不动,如往常般庄重而清雅,却没人知道他的脸颊与脖颈连接处在发烧,心脏更是跳如擂鼓,几乎要将他的肋骨撞断。
广袖微垂,袖缘轻轻晃荡,藏在袖中的那只素手此刻默不作声的握成了拳,像是要将什么努力的攥在手心里一般。
不可以......这不合适......
这是师弟......只是师弟而已。
他是疯魔了吧。
师云琢在心底对自己说,而后甩了甩头。
一道人影自窗户跟前支棱起来,以一种非常没有眼力见的讨人厌的语气叭叭道:“云琢!你怎么啦!”
师云琢猛地睁大了双眼,满是错愕的瞪着苏九重。
苏九重半点没有接收到他的薄怒,嗓门大的恨不能全世界都听见,“你脸怎么这么红!我养你这些年,还从未见你如此血气上涌,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师云琢的眼神冷锐到恨不能把苏九重杀穿。
那厢秦云盏听见了动静,他虽然有伤在身,但谁都不能阻挡他凑热闹吃瓜,便赤着上半身屁颠屁颠的踩了鞋奔过来。
苏九重道:“嚯!谁家的小白斩鸡!”
“走火入魔?谁走火入魔?”秦云盏小狗一样扒拉在师云琢身边,东张西望。
师云琢不答,脸臭的要命。
好在秦云盏的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走火入魔这一趴很快就过去了,他盯着苏九重诧然道:“师尊你为什么会突然觉醒啊?感觉就真的很突然啊!”
“那还不是因为我这大逆不道的大弟子!”提起这个苏九重就深感捉急,“我就多睡了一时半刻他居然要拿剑刺死我!”
秦云盏:“???”
这控诉太过惊世骇俗,秦云盏震惊的看向师云琢,“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尊——”
师云琢形容淡定。
“我不过随手比划比划,师尊你怎么当真了呢?”他貌似无奈道:“未免对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太过不信任。”
秦云盏:“。”
师云琢说话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秦云盏想想也觉得有理,遂又震惊的看向苏九重,“师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苏九重磨牙道:“他那叫随手比划比划吗!!小云盏你是不知道,为师的胸毛都被朝光净剃断了一大片!!!”
师云琢皮笑肉不笑道:“从前也没见师尊如此珍惜自己的身体发肤。”
苏九重:“......”
秦云盏:“......”
看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不仅复杂,还有点儿猥琐,感觉没什么深入探讨的必要。
秦云盏决定让这一趴也跳过去。
“不管怎么样师兄的出发点是好的嘛,就是为了这个门派能齐齐整整的,师尊你看你现在能站着跟咱们说话,多好多和谐啊!”秦云盏招呼道:“进来说话呗,干嘛总站在窗外呀!”
“那还不是因为你师兄狠心把门反锁了。”苏九重唉声叹气道:“为师想来看看你的伤势都只能翻窗,你的这个师兄啊......啧啧啧,男大十八变,想当年为师刚收他为徒的时候,还跟个小绵羊似的,现在是装都不乐意装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连窗也反锁了?”师云琢冷冷道。
苏九重对这个大弟子的脾性也是了解得不得了,当即认怂,摆手打哈哈,“云琢,好歹师徒一场,不必这样吧?这还有个新入门的师弟在呢,你不得给人家做个尊师重道的好榜样?不然你今天这么对我,他来日就会这么对你!”
“哦?”师云琢冷笑一声,低头看秦云盏,“你会这么对我吗?”
秦云盏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被战火波及,尚在旁边傻笑:“嘿嘿嘿......啊啥?”
跟前,师云琢的表情冷若冰霜,苏九重的表情充满期待。
秦云盏呆了两秒,笑容渐渐消失。
第29章
我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刚入门的菜鸡, 你们两尊佛斗嘴,带上我做什么!!
秦云盏在心底咆哮。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面对送命题, 他选择战术性晕倒。
“啊我要晕了。”他很敷衍的预告了一声,两眼翻白。
师云琢面色骤变扑上来扶他,苏九重索性仗着自己拥有大乘期以上的修为, 把窗框连着半堵墙一块儿拆了, 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破窗而入。
装晕的这小半天, 秦云盏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有人替他擦洗了身子, 有人替他上了药,有人替他包扎好伤口,有人替他掖好了被子。
这张榻上始终沾染着师云琢身上特有的草木清气, 过分舒适安逸,秦云盏几乎没怎么挣扎就火速进入了梦乡。
许久,他被一些吵闹声惊醒。
秦云盏半梦半醒的从床上爬起来,捂着不甚灵活的肩膀走到门前,终于听清楚了外面叫嚣的内容。
“苏九重!!你这个扶玉仙盟的败类!!”
“你空有大乘期修为不去除魔卫道!竟残害同盟小辈, 视人伦道德为无物, 你心狠手辣, 不配为人!”
“你刺伤我门少宗主便是与整个鸣鼎剑宗为敌!!少宗主若有个三长两短, 你也休想有太平日子!整个扶玉仙盟都会与你追究到底!”
“还不滚出来受死!!”
秦云盏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糟糕了,果真是苏九重刺伤柳乘风东窗事发。
虽说当时那种情形下,柳乘风被刺一剑纯属活该, 死了也不过分, 但是当时爽是爽了, 掉过头来看, 苏九重的确是叫对方这群事儿逼拿住了把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他心知自己必须现身说话,否则柳乘风一面之词传播开来,苏九重就又要被千夫所指了。
秦云盏随意披了件外衣疾步出门,夜风料峭,肩头的伤一阵阵的刺痛,他脚步一深一浅,抬起头来,却见院门外几棵参天的树冠猛烈的抖了抖。
鸟惊叶落,秦云盏在原地刹住脚步。
隔着大门,他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像是重物落地的动静,伴随着“稀里哗啦”,“叮铃咣当”。
而后,那些积极叫嚣的嗓门儿都变了调。
“苏九重,你——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是不是要祸乱修真界!你你你其心可诛!!”
“大乘境了不起吗!大乘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外面听起来真的热闹非凡,秦云盏愣了两秒,凑热闹之魂登时按捺不住,他东张西望,发现墙角架着一张梯子,便屁颠颠跑过去,把肩头披着的衣服扔到一边,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爬到顶端,秦云盏这才发现墙头已然坐着两个人,师云琢和凤襄。
凤襄那厮的折扇插在腰间,手里还抓着一把葵花籽儿,修长的小腿挂在下头晃荡来晃荡去。
四个人六目相对,秦云盏默了两秒,终是腿软。
眼看着他要从梯子上滑下去,凤襄和师云琢各伸了一条手臂出来提溜住他,将他稳当当抓上墙头。
秦云盏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们两个看热闹不叫我!!”
“你这不是有伤在身,急需休息嘛!”凤襄“咔吧咔吧”的嗑着瓜子儿,像个松鼠,“喏,是你师兄不让我叫醒你的哦!”
秦云盏:“师兄你——”
师云琢让了让,给他腾出半个屁股的位置,淡淡道:“现在能看到了么?”
秦云盏放眼一瞧,视野还挺开阔,“嗯呢!”
师云琢:“那就闭嘴。”
秦云盏:“......”
好家伙,还不让人翻旧账!
不过还是看热闹要紧!
秦云盏迫不及待的伸长了脖子。
院外街头,十七八个鸣鼎剑宗的修士以风格各异的体态四脚朝天仰翻在地,那厢苏九重驻剑立于门前,身姿挺拔,须发飞扬,不怒而威,月光洒落在他那一身破旧的道袍上,尽是凛凛洒脱。
“祸乱修真界?诸位言重了。”他说:“我徒儿□□凡胎,被贵派少宗主以宿光捅成了个马蜂窝,性命垂危,我不过是不想诸位叨扰了我徒儿静养。”
秦云盏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马蜂窝倒也不必!”他龇牙咧嘴道。
“这是话术,话术你懂不懂!”凤襄抓了他的手,塞了半把剥好的瓜子仁给他。
“那我觉得师尊应该表现的再痛心疾首一点儿,我都性命垂危了,他咋还这语速这表情,戏太差了!”秦云盏欣然接受,掉头给师云琢送过去,“师兄你吃不吃瓜子仁儿。”
凤襄:“???秦云盏,你拿我剥给你的瓜子仁儿给师云琢献殷勤??过分了吧!”
师云琢:“我可以吃。”
凤襄:“???师云琢,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吗!!”
那厢陆文韬飞的最远,他跌坐进人家的鸡笼里,深陷其中,半天也起不来,他使劲拧腰摆臀,带着鸡笼一起侧翻于地,好不容易才解救了自己。
“你那徒弟分明就是妖孽!”他怒气冲冲的跳起来,指着苏九重道:“乘风刺他也是因为洞悉了他的本质,惩奸除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