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铁abo 番外篇——by笼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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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吻原海豚?”梁亦辞随口提了一种听过的古地球生物,伸过手去将楚悕脑袋抱回枕头上,让他躺好。
“啊,大概叫这个名字。小时候看过的画册,我也不记太清楚。”楚悕明显是困了,好像对梁亦辞不许他埋在胸口睡的行为很不满意,就泄愤似的扯开梁亦辞衣领,在肩膀上不怎么凶地咬了一口。
咬完后,他大概又有些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抱歉,就在那排牙印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
梁亦辞觉得楚悕无论是用Alpha肩膀磨牙、还是用嘴唇摩挲Alpha肌肤,都显得不太理智,不知道他是太信任梁亦辞不会做什么,还是太想要梁亦辞做点什么。
幸好梁亦辞自制了不少Alpha抑制剂,定时定量进行注射,不然早在最初两人关系转好时,趁着楚悕一边梦呓一边偏要趴在他身上睡的危险举动,梁亦辞就该忍不住把他给办了。
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纵容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崽子,过不了多久,见被咬的Alpha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楚悕就打着哈欠,一只脚跨过他身体,整个人都压在他胸口上打起瞌睡。
梁亦辞下意识放平身体,让楚悕的脑袋安稳压向他肩膀,一手环过楚悕背部,一手搭在楚悕后/臀泄愤似的捏了捏。
他无奈瞟了眼分开双/腿、恰巧完美闪避开自己关键部位的楚悕,有点哭笑不得,不懂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你……”
“唔?”楚悕迷迷糊糊回应了一声,偏过脑袋却没睁开眼睛,只用额头轻轻撞了撞梁亦辞下颚处,在肩窝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梁亦辞用余光打量Omega眼周的青紫,吓唬人的话便噎回喉咙口,落回肚子里,化做低低的叹息:“没什么,睡吧。”
由于这天室温不是特别高,两人都没有选择开空调,但毕竟两位身高腿长的男性叠在一块儿睡,肌肤很容易就发烫起来。
素来怕热的楚悕并没有滚回自己那半边睡,梁亦辞也就没有赶他,只是将楚悕家居服捞起来,摸了下他溢出细汗的后背。
楚悕平时很爱干净,偶尔流汗也不会有不好闻的味道。然而奇怪的是,梁亦辞明明刚打过抑制剂,身体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冲动,依旧隐约闻见了楚悕散发的信息素味。
扰乱视听的本能冲动褪去后,梁亦辞放缓呼吸,嗅着楚悕的伏特加味,不由得迷惑为何这家伙的酒精味从不刺鼻。
与其说是伏特加那种烈性酒,不如说是夏日的冰镇果酒或者某种畅销的酒精饮料。
梁亦辞走神地将楚悕衣服又上捞一截,摸了摸Omega肩胛骨的位置,唇瓣泛干。他的确没有不太好的冲动,只是有点犯酒瘾。
幸好还在可控范围内。
乱七八糟想着这些时,他脑海中又闪烁过楚悕发烧的脆弱模样。他原本想让楚悕先让一让,等开完冷气再趴回来睡,可低声唤了几次,楚悕都好像没听见。
楚悕睡得熟,梁亦辞又不忍心推得太用力,所以隔了片刻,对方脑袋依旧死死压在原位,喷洒向梁亦辞锁骨的呼吸却已趋于和缓。
梁亦辞只好撤回了手,就着别扭姿势替楚悕将睡衣扒掉,而后捞了床薄被搭在他后腰,就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腰酸背痛又浑身湿透地睡着了。
第51章
两人感情日益升温。楚悕开始练习敞开心扉,在梁亦辞又一次试图临时标记他时,坦言了自己非发情期被咬后颈会很疼的事实。
梁亦辞很认真地听完,渐渐搁下了捏在楚悕后颈的左手,并保持了大约三分钟的沉默——
他早就意识到楚悕没有发情期,却不知晓临时标记会令Omega格外不适。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梁亦辞面沉如水问。
楚悕原本只想撒个娇,却没料到对方这么在意,只好叹了口气,用嘴唇撞了下他的眉心,宽慰道:“其实是在忍耐范围内,你轻点就——”
“——楚悕,”梁亦辞打断他,鲜见地正式叫他名字,顿了顿说,“你不需要什么都迁就我,这会导致我擅作主张。”
楚悕很迅速地反驳说“你没有”,结果下一秒就被湿软嘴唇封住了话。
一吻毕后,梁亦辞握着他的手腕,低哑开口:“还有什么小秘密吗?趁现在一起坦白吧。”
楚悕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告知梁亦辞自己打算动手术的事,只谈起自己最近忙,是为了过段时间再去墓园看一眼楚丘。
“下周我得去新区出一趟差,大概七天后回来。”楚悕埋着头,眼神闪烁,“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梁亦辞不疑有他,只考虑到谢守还留在旧区,可以趁机见面联系,确认国家政府最近的动向。
于是他展臂揽住楚悕肩膀,温柔抱了抱,用下巴抵着发顶懒懒说:“我不想回去,就在家里等你。”
答应替楚悕动手术的Alpha医生,刚巧是楚悕不久前过的某篇文献作者,据说是左麟“生前”某位亲戚的朋友。
楚悕这才知晓左麟是位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即使身体从人类变为人造人,依旧有亲戚愿意接纳他、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替他四处奔走。
楚悕很诚恳地表达感谢后,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还会来旧区?”
有家可归的Omega几乎不可能成为商品,更别提惹恼买主被遣送来旧区。
“保育基地将我出售后,他们才联系上我。”左麟挂断电话说,“当时他们想接我回去,我没答应。”
楚悕意识到打听太多私事不好,就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来旧区的路上我也想过让他们接我,不过后来发现这里挺好的,又遇见了你,就没再打算麻烦家里人——”左麟冲他笑了一下,“毕竟换过身体,就算他们不说,我也会觉得生分。”
由于办的是私人签证,又需要尽量不惊动其他人,他俩只好蜗牛似的在渡口排起长队。
左麟看着热得用手扇风的楚悕,递给他一瓶水,自嘲想道:况且我可是答应了先生,要来旧区照顾你。
好不容易将证件递给工作人员,训练有素的Beta只不动声色望了戴口罩的楚悕一眼,就将楚悕请入拍照录指纹的小隔间,让楚悕摘了口罩,目不斜视完成了必要手续。
楚悕原本以为自己这种身份在新区两界出入会挺麻烦,哪料入界的过程前所未有的顺畅,连例行问话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没刁难他,
这令楚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困惑。
不过等他成功与那位就职于中心医院的权威专家会面时,就将这些纷扰抛到了脑后。
他挺直脊背刚在椅子上落座,Alpha医生就递来一份免责协议。
“大致情况朋友已经提前告知过我,您的体检报告我也收到了,这次手术成功率大概在67%左右。”Alpha医生板着脸点了点签名栏,压低嗓音说,“您有两种信息素的事我也知晓,放心,我会对
此守口如瓶的。”
楚悕愣了一下,立即道了谢。
他的几位好伙伴都知晓他有两种信息素的事。
他原本也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后来考虑到可能是工厂制作时出了差错,自己又身份特殊,万一被Omega保育基地知晓,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干脆选择了守口如瓶。
他捞来签字笔,一笔一划写着字,刚写完姓氏,就听Alpha医生低声讲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这个姓氏近几年越来越少见了。”
“啊,好像是的。”楚悕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您难道认识其他姓楚的人吗?”
Alpha医生低低“恩”了声,似乎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他别开头,翻出一次性塑胶手套,说:“你最近没有性/生活吧?临时标记也不可以。血液里的Alpha信息素会对手术造成很大影响。”
见医生绕开话题,楚悕莫名有些失落。他埋首签好名,将协议递过去,说:“这点我提前调查过了,绝对没有。”
Alpha医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其中不乏有一部分病人会先隐瞒情况,等手术失败再来胡搅蛮缠。所以即使楚悕的口吻和表情很令人信服,他还是戴上手套,扳过楚悕脑袋在他后颈重重一按,再用专用仪器扫描三秒钟。
受到不温柔对待,楚悕后颈腺体又开始不安分胀痛起来。但考虑到现在没有梁亦辞在身边,他就强行忍住了几欲飙出的眼泪。
“行。”隔了片刻,Alpha医生满意望向屏幕上呈现的数值,说,“看来你并没动过摘除标记的手术,距离上一次临时标记也挺久了——数值显示你经历过多次临时标记,是同一个人吗?”
“……对。”
“那位与您拥有高契合度的Alpha?”Alpha医生望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口问,“他这次怎么没来?”
楚悕踌躇几秒钟,抿了抿唇,还是坦白道;“我想给他个惊喜。”
“这么浪漫。”打印完术前注意事项,Alpha医生终于笑了一下,“幸好这次手术没太大风险,失败了也顶多有千分之一可能影响受孕率,不会危及性命——不然我可不敢冒着得罪朋友的风险,接这次吃力不讨好的活。”
新区科技发展迅猛,给生活带来了不少便利。术前繁冗的检查以及术后恢复期都被尽量压缩在最短时间,否则楚悕也没把握从头至尾瞒住远在旧区的梁亦辞。
他的手术定在两日后的清晨。在他的刻意引导下,他与梁亦辞的通讯时间定在了每晚八点以后。
其实楚悕对手术并没有多恐惧,但漫长的等待总令人不由自主低落起来。住进新区独眠的第一个夜晚,他又重温了好几场噩梦,反复睡着又清醒,及至天光明澈,睡衣就全被汗液浸透了。
这导致他晚上没办法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梁亦辞通话。
梁亦辞敏锐发觉了他的坏情绪,就故作随意地问:“工作不顺?”
“没有。”楚悕在病床上翻了个身,贴着发烫的智能机低声说,“只是有点想你了。”
隔着听筒,楚悕清晰感知到对面呼吸的停顿。隔了一会儿,梁亦辞再次开口,字里行间的宠溺都快滴出水来:“还说要办公务,不方便我陪,结果一出远门就撒娇。”
楚悕拢了拢眉,反手挡了下头顶刺目的白灯,飞速说:“我不想听这个。”
他很少会主动表达不满。
上一次这样,还是他一本正经告诉梁亦辞自己被临时标记会疼,而梁亦辞当时就心疼得毫无遮拦,立马承诺自己不会再随意对他进行标记。
“我也想你了。”梁亦辞低头
笑了笑,问,“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那天晚上楚悕没有主动挂断电话,他用耳朵压着发烫的智能机,伴随梁亦辞浅薄的呼吸声渐渐睡着,一夜无梦。
等第二天醒来,他发现通讯结束在三小时以前,梁亦辞给他发了条短讯,让他好好睡觉别光想着撒娇。
紧接着,他又好像无可奈何地接上一句:如果醒了实在想撒娇,可以继续拨过来。
楚悕勾起唇角,拇指在通讯键上飘浮良久,迟迟没有按下去。
最终他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公务繁忙”的剧本,只好给智能机充上电,慢吞吞起来洗漱完毕,等待又一轮检查。
术前一晚需要禁食,楚悕饭量小,可一旦被强制禁食,不只是胃,全身各处都开始抗议起来。
他耐心听完Alpha医生不厌其烦讲述术前术后注意事项,又好说歹说驱逐走因为紧张整夜没睡好觉的左麟,让他明天早晨再来。
伴随病房门的轻响,楚悕抓心挠肺地在病床上打了两个滚,等指针指向八点,就急不可耐地将通讯拨了过去。
梁亦辞接通得很快,就好像他也在卡着时间等待这通电话。楚悕启唇还未说话,就听梁亦辞低低念了句:“想你了。”
“……”楚悕表面抱怨、实则撒娇的话“咕嘟”落回肚子里。
他轻咳一声,不自然道:“这么诚实。”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梁亦辞忍不住笑了,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通过电流传递,令楚悕一阵耳热,“免得你听不见这句,又拐弯抹角跟我闹。”
病房很宽敞,素白装潢衬得病床上的Omega格外渺小。白天窗明几净、人来人往还不觉得,一到夜晚拉上窗帘,室内连星辉月光都瞧不见,落针可闻得有些孤单。
楚悕将被子拉得很高,掩住了半边脸,想起方才Alpha医生再次向他强调手术的风险。
他说只有小概率会影响受孕率,可假如真的不幸运,就会对生Alpha小孩造成影响——甚至会增加试管婴儿的难度。
当然,这个后果与失去生命相比算不得大碍,楚悕知道医生是想让自己放宽心,可还是不由自主绷紧了浑身肌肉,暗地里惶惶然起来。
他知道梁亦辞暂时不愿意永久标记他,也知道人造人Omega的受孕率原本就低,大多数人并不会奢求靠永久标记来达到受孕目的。
人造人Omega体内的性别基因是非天然形成,会对结合过程造成影响,生出来的孩子只可能是Alpha和Beta。
新区大部分人都有家业需要继承,不愿意要平凡无奇的Beta小孩,就会花高价钱保证生出来的孩子是Alpha。
等医生离开后,楚悕躺在床上想了又想,想起梁亦辞就算在旧区,也会尽量用最好最有品味的东西,就觉得他应当不愿忍受自己的小孩过分平凡。
紧接着,他又想起自己曾经和梁亦辞走散整整一年,梁亦辞都没来寻他,直到自己当上区长又在新闻上露了面,梁亦辞就迅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