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修真界考教资 番外篇——by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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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面部纠结。
一个好老师应该要不在意学生的智商和底子,可这儿不是地球,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师。
看出江枫的纠结,周勉笑,“老师不必担忧,他灵根好着,而且是上好的单品灵根。”
“那就好。可是上好的灵根去拜真正的‘师’应该有机会的。”
周勉欲言又止,“他……嘴笨。”
嘴笨,没事,学习虽然动嘴,但主要是动脑。
江枫立马答应,还夸赞了周勉一番,他一下子能招四名学生,这意味着离三十名不远了啊。
等周勉将封青拎到江枫面前,江枫才知道什么叫“嘴笨”。
那能是嘴笨,那就是口吃啊!
一句话磕磕巴巴了半天,江枫心里都替他焦急。
“老……老……老……师……师……”
“停……停……停,封同学,我觉得我们两是……”
“谢……谢……”
“算了。”盯着封青眼底的紧张,曾经背过的教师道德修养开始浮现在江枫的脑海,他扬起笑,伸出手,“欢迎封同学加入我们班。”
伸出的手被握住,很用力的那种。
然后,江枫听见,封青不喘气地说了句,谢谢。
当天晚上,例行被召唤。
岑归砚坐在凳子上,悠哉地问他,“收了几人?”
江枫默默伸出四根手指。
“四个,倒也不错。”岑归砚起身,翻了翻入学登记表,“不是孩子了?”
江枫点头,继续沉默。
岑归砚收了光屏,笑,“怎么,收了学生不开心?”
江枫扯嘴角,“开心。”
岑归砚疑惑,“既然开心,为何笑得这么僵硬。”
江枫说:“我怕你不开心。”
“那倒不会。”岑归砚伸手在脸颊上蹭了下,“短短半个月,四个,也算我脸上有点光。”
江枫学着他伸出手,最后没能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下,他问:“要是四个合起来组成一个词,缺一个字,你介意吗?”
岑归砚问:“什么词?”
“老弱病残,缺老。”
☆、009 夜晚授课中
修真学院建立在月港多年,招的都是仙门世家的佼佼者,从未有过老、弱、病、残。江枫算是在招生上开创了先河。
不过,岑归砚并不在意。
他倒是希望这水能够再浑一些,别老让陆弃羽那家伙跟个苍蝇似地围在他身边。
江枫见岑归砚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
可转念一想,修真学院手札上可没规定不能招老弱病残啊。
于是说:“岑院长,我知道我招的学生资质不怎么样,但是天才往往都是少数的。我听别人说一点的资质加上九十九点的努力才能成就一人,我的学生虽然少了那么一点资质,但是他们有九十九点的汗水啊。”
岑归砚移步到笼子中间,坐在挥手变出的椅子上。
他仰头看向江枫,“那你有没有听过,没有了一点资质,后面的九十九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江枫坚定地摇头。
就算听过,也绝对不能说自己听过。
岑归砚看着他笑。
毛骨茸然的。
江枫败下阵来,“好像……听过……”
岑归砚总算开口,“我不喜欢有人撒谎,特别是对我撒谎,记住了吗。”说完,朝江枫眨眼,仿佛对刚才的一切透露出一股不屑。
这回,江枫没敢再硬气,每次他瞅见对方正经,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概是对方太像他曾经那位秃顶的教导主任了。
江枫的视线在岑归砚的脑门滑过,眼底划过一丝可惜,作为院长,怎么能不符合潮流地显现出“绝顶聪明”四字呢。
头发那么茂盛,还顺滑,乌黑……
眼见江枫的思绪越飘越远,岑归砚的一个斜暼便瞬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今晚。”
“再擦不出火,我送你去火堆里烤烤如何。”
岑归砚说话悠哉,放在椅子上双手更是悠哉地一点一点椅子把手。
可江枫却听出了一脊梁骨的冷汗。
什么叫送他去火堆里烤烤,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火是怎么来的吗?
江枫俯视眼前这个人,丝毫没能从对方那悠哉的表情里感受出一丝不仁义、不道德。看样子对方说出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他试着擦了一下,没火。
第二次,依旧没火。
第三次,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对方一眼,然后再咽了咽口水,接着擦,总算有了点火星。
“气沉丹田,融气于身。修真,修的是自身,不是眼睛。”
这话一出,江枫立马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对方脸上的视线,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看那张脸,太碍心情了!
“静心,闭眼。”
“将经脉中的气游走到指尖,感受丹田处灵根的供给。”
“抬手,微碰,轻擦,使气出体转为实质。”
岑归砚说一句,江枫便跟着做一下。
最后一句说完,那轻轻的一擦,指尖便冒出了一簇火苗。
跳跃的,炙热的,却仿佛是从身体里散发出的,丝毫无害。
江枫睁开眼,看见火苗,激动道:“出来了!出来了!”
岑归砚只是轻轻一瞥,说道:“挤了半天才出来这么一点,凡人果真无用。”
江枫胆子大了些,暗地里瞪他。
你见哪个凡人手指尖会出火的?
“下面继续……”
“等等。”江枫熄了火苗,摆手说,“不知道岑院长有没有听过劳逸结合这个词,上课下课是一节课能否有效率的根本所在。所以我们不能只在乎上课,而忽视了下课。”
岑归砚放下手,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他猛地起身,连带身下椅子跟着剧烈晃动几下,随后看向江枫,眼神凝重的厉害。
他将自己的长袍脱下,甩出笼子,丢到江枫身上,“穿上,待会见到什么都别出声。”
穿……穿上?
没等江枫思考,再次传来岑归砚的声音。
“快点!”
“哦。”江枫立马把长袍披到身上。
岑归砚的衣服穿到江枫身上整整大了一圈,看着江枫,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江枫没敢吐槽,把衣服裹紧了些。
岑归砚朝他挥手,一个椭圆形的白色光圈将他围了起来,之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然后那人走到了铁笼前。
是他——陆弃羽。
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江枫背对陆弃羽,瞧不见他的脸,可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恶意。
岑归砚的脸色更是扭曲。
他连正脸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家伙。
“阿岑。”
江枫正憋气凝神偷听,陆弃羽的一个称呼差点让他破了气。
岑归砚没回应,陆弃羽并不在意,三百年间他喊了对方上百次有余,对方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
“阿岑,你知我今日见了谁。是朝露那丫头,她倒是一直不忘你,日日缠着我问你的去处。三百年了,为什么仙门和她都念着你,为什么没人念着我呢?”
“因为你丑。”岑归砚毫不留情打击道。
陆弃羽一愣,随后大笑,脸上恶意更甚,“我丑?确实,我是比不上你这修真界的第一师。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你还不是被我锁在这岩铁笼里,锁了整整三百年!”
“就像一只乌龟一样,只能永远缩在龟壳里,出不来。”
“我丑,你倒是比我更丑。”
说那时间,一道长鞭从天而降,穿过铁笼,狠狠地抽在岑归砚的身上。
接着,又是一鞭,划过他的脸颊,擦出一道血痕。
再一下,再一下……
江枫都不知究竟打了多少下,总之那白色里衣被划得面目全非,一道道血痕呈现在衣服面上。
“现在我还比你丑吗?”
陆弃羽停了手,看着笼子里流淌着血的岑归砚,身心舒畅。
一顿鞭打,岑归砚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扬眉,勾唇道:“你丑。”
江枫扶额,心下叹气,这家伙要是服个软,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吧。
可同时又清楚,对方要是服软,也不叫岑归砚了。
这刻起,“岑归砚”这个名字才真正记到了江枫心里。
那头,陆弃羽再次扬手,一鞭子重重地挥到岑归砚身上,这一鞭该是用了力气的,岑归砚的额头冒出了汗。
“对了。”打完这下,陆弃羽说,“知道这次实习老师中有人二试全对吗,我本以为是个好苗子,谁知竟然选了修真法籍讲师。”
江枫耳朵动了动。
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只听陆弃羽继续说:“跟你一样,偏偏要选这个科目。我想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你?”
岑归砚偷瞄一眼江枫隐身所在,说:“不会。”
陆弃羽笑,“当然不会,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你,也不会有第二个我。他倒是可惜,三试便差了那么一点点,差一点就能见到你,然后去死了。”
江枫听得后背一惊,下意识摸摸脖子,万分庆幸脑袋还在自己上头。
陆弃羽好奇问:“你想见他吗。”
岑归砚立马道:“不想。”
白光圈里的江枫默默摸了把手链,心道,男人嘴,骗人的鬼,都是大猪蹄子。
陆弃羽又道:“我倒是想他见你,你一个人被困在这三百年,有个人陪陪也好,不,是有具尸体陪陪也好。”
岑归砚后退一步,眼神怪异地盯着他,嘴上嫌弃,“我不是你,没有你的特殊爱好。”
陆弃羽待了多久,江枫没有算过。
但等到他眼皮子发酸,忍不住开始合拢,对方终于走了。
走之前还非常舍得朝岑归砚身上抽了几鞭,愣是把对方抽得鲜血淋漓,才满意地离开。
陆弃羽走后,白光圈自动散了。
江枫裹着岑归砚的长袍,小步子上前,嗅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傻乎乎问了句,“疼吗?”
疼吗?
岑归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疼不疼。
好像自从被关进这个笼子里,流血成了家常便饭。
疼痛也是如此吧。
“你不是有修为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治?”
见对方血流不止,江枫好奇问了句。
岑归砚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乎身上各个地方的伤口正在流淌着血液,他说:“治好了又怎么样,下次还继续流?”
“倒不如流个痛快,流个开心。”
“它流得高兴,我看得也高兴。”
江枫抽搐嘴角,“你从哪看出它流得高兴了?”
岑归砚勾唇,那股子邪魅气又出来了,“流得那么快,难道不高兴?”
江枫无语。
血液流动的速度不就是那么快,再快一点,你就死了喂。
江枫盯着岑归砚的伤口,要不是两人之间隔了层笼子,他都想进去给对方包扎一下,太碍心情了。
“江老师。”
岑归砚突然开口。
江枫盯着伤口的眼皮抬了一下,“嗯?”
岑归砚笑,指指他身上的长袍,“该还给我了吧。”
江枫死死拽着长袍的手一僵,立马放手,长袍自由落体,掉在了地上。
“咳。”
江枫捡起长袍,火速递进笼子里,“不好意思,忘了。”
“啊。”岑归砚接过长袍,笑道,“我还以为是江老师穿得舒服,不舍了呢。”
江枫重重咳嗽了两下,脸没红,心差点红了。
男人撩起来有女人什么事!
☆、010 改分被发现
江枫撇过脑袋,本是不打算理岑归砚的话,可挡不住对方传递来的轻笑声,扭回头看过去。
血是止了。
可脸上和衣服上的痕迹依然在。
他盯了三秒,没忍住,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是有修为吗。”
“你说这个。”
一根带雪的冰棱从对方指尖出现。
“还是这个。”
一个挥手的姿势,笼子里出现了一堆书,然后又消失了。
岑归砚上前几步,要不是笼子能够隔人,此刻他大概会凑到江枫的脚跟前。
“忘了告诉你,这个笼子能够吸收人的修为,动用的修真之气越多,被吸收的也就越多。你猜,我要是正大光明地跟陆弃羽打一场,打完后,我会怎么样?”
江枫咽咽口水,心里猜到没什么好下场,但还是问,“会怎么样?”
“大概,会变成你这样吧。”
“一个擦火擦半天的……”
后面两个字岑归砚说得很轻,可耐不住江枫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耳聋”的凡人,他听见了,对方分明说的是废人。
接受到江枫的怒目。
岑归砚恍然,他摸了把脸颊,说道:“啊,忘了,你现在有灵根,能听见了。”
“不是废人了,是半个废人。”
江枫仅剩的那点同情心消失了,他想,对方还是待在笼子最合适。
夜晚的时间过得很快。
虽然上课总是漫长地让人想要瞌睡,但一次次地擦火还是让时间从江枫的手指缝间溜走。
这回,江枫是自己走出去的。
岑归砚已经没有力气再踹江枫一脚,送他一程了。
本着没有被踹的好心情,江枫第二天起的格外早,先是去周勉等人住的地方转悠了一圈,再是准备下山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