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拉到脖子以上!——by绮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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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连艾愣了几愣,然后一脸黑线道,忍不住道:“你一边和我温存,一边抽空当黑客?”
然而,不仅仅是这样。
邬醉眼镜框边的声放孔发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邬醉大人,蓝海九部已经包围首都星,现在只等您的命令。”
……戴乐的声音?
“所以……”谭连艾几乎嘴唇抽搐,“什么啊,原本你全都准备好了。我看我压根就不是被祝定安引来了,你也乐见其成的吧?”
原来邬醉才是那个“螳螂捕蝉,雀趁其后,猎人举枪观战”里的猎人啊。
倒让他成了小黄雀。
啧,孩子大了,心思也太多了。
第50章
邬醉与谭连艾脱困后, 沿路乘电梯离开废弃工厂。
谭连艾上去的时候, 四周的守卫也已经被干掉了。
一个大型光圈聚集在废弃工厂的头顶,蓝海九部的军舰如庞然大物,停泊在首都星的上方。
而前方,祝定安也正抬头仰视这一切。
他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回头看着邬醉的样子,倒还气定神闲:“你准备的真充分。”
原来整个蓝海军部, 除了四部和七部外,竟然同时发难,支援了九部。
谭连艾惊讶道:“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支援的?不是说军人的天命是服从吗?”
“是。”邬醉道, “服从的是最高指令。”
这句的意思是, 比祝定安的身份更高一级的人要协助邬醉?
而之前邬醉已经联络好了?
谭连艾无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祝定安与他们隔着一道长长的甬道。
另一条人影出现在祝定安的身后。
祝英尔咬牙道:“爸爸……!住手吧,还为时未晚……”
祝定安叹息道:“你总是想证明自己, 这就是你要证明自己的方式吗?帮助别人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祝英尔的手在发抖:“……我在帮助‘真相’。”
父女对峙一阵,祝定安又抬头看了看被军舰包围的上空,对着邬醉道:“总有一会,你会明白, 我做的才是正确。”
他卸下自己的武装,表示愿意接受审查。
在场众人皆松了口气。
邬醉向前押解祝定安, 就在离开时,祝定安回头看向谭连艾,声音很低,每一字却很清晰:“艾连,当年火灾罪魁祸首不是我, 我没有参与。你可以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说完,他扭头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谭连艾眉头紧皱。
当年纵火元凶不是他?
开枪打自己的人也不是他?
那会是谁?
祝定安真的是因为来不及准备后手才不反抗的吗?
这之后的几天,首都星风云巨变,一时风雨临门。
对谭连艾来说,倒没有什么。
这些军政上的事与他无关。
倒是发生了一件令他意外不已的事。
祝英尔来找他,并且把继承自祝定安的第三颗红玫瑰石送给了他,也就是说燃烧红玫瑰石协助邬醉使用粒子转换器的人不是祝定安。
可当年那件事,已经没有别的幸存者了。
……
这之后的日子里,首都星发生了几件惊天撼地的大事。
先是脖子以下不能触碰委员会解散,接着《触碰法》也宣布解除,世界回归原状。
人们又得知,原来十五年前的病毒惨案不过是委员会捏造的骗局,根本不存在脖子以下不能触碰的病毒,当年人人以为的碰了脖子以下就会产生怀孕的生理反应的“惨剧”也不过是一出出人为导演伪装的闹剧。
一时的愕然,愤怒和冲击示威后,人们又接受了下来。
这个世界很奇怪,人们对生活里一点小摩擦都会暴跳如雷,锱铢必较;可一旦发生的事情重大到超乎人们能接受和处理的范围时,人人都会变得“乐观”起来,对不可理解的大事熟视无睹,假装无事发生。
谭连艾把自己的精力用在了处理育婴堂合成婴儿的后续安排上,婴儿们都交由其父母领走。
在向晚的支持下,谭连艾建立了一个事后家庭心理疏导小组,希望心理上的辅导对于这十五年来父母和子女亲密养育的缺失,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事情看起来像是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可一切都结束了吗?
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除。
北风叔叔当真是测算失误,才提出宇宙要塌缩,人类生存资源不够的吗?
火灾现场开枪打他的人到底是谁?
第四颗红玫瑰石,属于北风叔叔的那颗在哪?
……
三年后。
“理事长,该你发言啦。”
玫瑰学园重开典礼上,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俊秀青年站在礼堂前。
现在不用穿防护服了,新任理事长又特别宣布取消固定校服,于是台下新生穿得一片花枝招展,勃勃生机。
三年前,这里发生了前任理事长联合当时的学生会长潘瑞安绑架学生的事件,导致玫瑰学园封校。
之后,作为玫瑰公爵的儿子,谭连艾继承父亲的学校,成为了新的理事长。
“各位同学,大家看到我,可能很惊讶,觉得我和你们明明看着差不多大,却能够重建校园,还成了理事长。”谭连艾笑眯眯地演讲,“你们猜真相是什么?”
台下一个女生好奇举手:“因为理事长你帅!”
一片哄堂大笑。
谭连艾也笑起来:“你说得对,但这不是我能当理事长的理由。”
又一个学生说话了:“因为理事长厉害,智商高,而且能力强,我之前听我哥哥说过你在考场徒手拆机甲,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过,你是不是真的徒手拆机甲啊。”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噗——”
学生的议论,让谭连艾笑出声:“这就是舆论的夸大效应,我没有徒手拆,是有道具的,可能大家觉得徒手拆更时髦一些,就这么传出去了吧?”
“不过,我现在要分享给大家一个豪不夸大的真相,那就是我能当理事长的真正原因在于年纪。”
“啊?”
谭连艾非常严肃:“鄙人今年三十又六,大叔级别了,比你们长一辈的。”
“啊?”
台下一片惊叹之声。
也不算谎话,艾连死时大概十五岁,原主身体十八岁,又过了三年,这零零总总加起来确实三十六。
不过这个强行的算法,纯粹是忽悠学生了。
莫尔提出了质疑:“先生,你在忽悠他们,年龄不能这么计算。”
“唉,没办法,谁让我家小朋友长大了,不好忽悠了,我只能在这堆小可爱身上找补啊。”
谭连艾微微叹气,邬醉升任了军部的总指挥长,统辖九部,看起来很得最高层的赞赏。
最近他一直在跑祝定安的案子,这个案子拖了三年,一直没法定性。
若说祝定安一手遮天吧,能推行这么大的改变整整一代人的政策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可若要一个个清算过来……那谁似乎也无法说自己是无辜的。
于是,案子就卡在这里,只能先把祝定安关着。
至于祝家,先行冻结财产和职务。
原本祝家人也要被禁闭,在谭连艾的强力要求,和邬醉的力挺下,没有牵连到这一代。
甚至,在邬醉的帮助下,祝英尔还去从军了,现在外驻中。
她说,这一次她大概会彻底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实现梦想。
处理
完学校的文案,谭连艾的通讯器响了,邬醉的身影投射在小屏幕上。
他的面目看来比先前深邃许多,气质也更加沉稳利落,他薄唇轻轻一动:“工作结束了吗?我带你吃饭?”
第51章
首都星, 已经恢复稳定。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在适应中井然有序地进行。
不论多大阴谋, 骗局,当分散到每一个人身上时,就只剩下一句:生活总要继续。
星际港湾,这家餐厅是首都星最有名的餐厅。
不是因为它价格昂贵, 往来皆富贵,也不是因为设施精良, 环境优美。
最重要的是,它对客户的隐私性保密得极好。
每一桌都以浮动的泡沫隔膜间隔起来,从外面既看不清也听不见。
今日, 邬醉和谭连艾就选在这里。
谭连艾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对面的杯子。
“怎么, 我们家大忙人终于忙完公务啦?”
“没忙完……就不能来见你吗?想见,就来了。”
“这当然不是。”谭连艾举杯抿一口, “只是你怎么说话越来越直接了?”
那个敏感寡言,小时候还结巴的小朋友终是一去不复返咯。
邬醉:“直接一点,你才不会逃。”
谭连艾:“……”
“咳咳……”谭连艾岔开了话题,“这么能说, 那你最近公务上有什么趣事没有,讲给我听听。”
“最近还是在处理祝定安的遗留问题。”
提到祝定安, 谭连艾收敛了脸上嬉笑的神情,自从祝英尔将第三颗红玫瑰石给了他,他就应当收集齐全了所有的红玫瑰石,记忆已恢复得差不多。
可最后开枪打他的那个人,实在看不清其相貌。
祝定安说这一切不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两人正吃着的时候,桌边小荧幕上滚动播放的新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钟教授,关于最近社会上对于自然出生婴儿和人工基因合成婴儿之间的争执,您有什么看法?”
谭连艾抬眼望去,荧幕里正播放的是首都星最出名的一档针对社会时事的访谈节目《今日星际》,说话的是一名非常有名社会学家。
“大家都知道,三年前《触碰法》取消,家庭开始自然生育婴儿,而这些家庭大多在过去的十五年间有了由委员会下属育婴堂人工基因合成的婴儿。”
“您的意思是,这个矛盾来自于多子女家庭吗?”主持人问。
“不仅仅是多子女的问题,最重要的是父母认为基因合成婴儿和自然出生婴儿之间存在巨大差别,这导致疲惫的父母极容易对自然出生的婴儿感到不满。”
“哦,这是为什么呢?”
“我这里有一份数据,大家可以看看。”教授播放了一个表格,投射在荧幕上,“可以看到,这是一份调查问卷,被调查的父母都是怎么评价这两种不同类型的小孩的。”
谭连艾用手指点了点,把屏幕上的表格放大,大概总结了一下表格上的数据表达的意思。
第一,人工合成婴儿对家庭的负担较轻,自然孕育婴儿让家庭负担过重的压力。
第二,人工合成婴儿在早期就被育婴堂剔除了不良好的基因,领回家后都个个听话聪明好养,而自然孕育婴儿大多难养不听话也不聪明。
谭连艾在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失笑道:“几个月的孩子闹夜,听不懂大人说话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要婴儿一生下来就温良恭俭顺吗?爱因斯坦三岁时才能开口说话呢。”
“没有人工合成婴儿做对比,这些家长也不会这么抱怨的。”邬醉道。
“喔,从奢入俭难啊。不过都是亲生孩子,这些父母估计也就抱怨抱怨,只不过……说起来在人工合
成婴儿还是胚胎的时候剔除掉不够良好的基因,这好和坏是谁来决定的啊?”谭连艾好奇发问,“要是说剔除可能引发病变的基因就算了,我怎么看着……连性格都改造了?”
说着,谭连艾顿了顿,发现邬醉正盯着自己,于是轻声道:“怎么了?”
邬醉伸出手,放到他的嘴边,轻柔地替他抹去了嘴角的一点痕迹。
“诶?我嘴边有红酒?你告诉我一声不就好啦,真是的……”
被邬醉触碰过的地方,还有一点轻微的灼烧感,隐隐发烫……这是怎么了?
谭连艾开始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自从“脖子以下不能碰”的骗局被他们合力戳破后,邬醉有时对他的举止,就显得过于“亲密”。
虽然说想一想,小的时候艾连也时常给小朋友擦嘴。
但当时也没什么啊。
当待遇倒转之后,怎么哪哪都很奇怪呢?
“对了,你要没事,陪我去一趟育婴堂吧?”
“可以。”
自己追查的事情一直没有下落,谭连艾还没放弃。
根据谁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这些年确实是身为委员长的祝定安得益,但他难道就没有一个同伙吗?
委员会虽然解散了,他可以去下属的育婴堂看看,顺便观察一下最近的社会热门话题。
育婴堂,已于三年前被废弃,政府将它保留下来,大概可以看作对过去一个时代的纪念和遗迹。
谭连艾刷着邬醉的一级身份卡轻松自如进了育婴堂里。
他翻翻捡捡,看似漫不经心地到处观望。
“这里还真是高科技啊,看得出当时的管理多么严格标准,就是……”标准得不像个养孩子的地方,倒像个工厂。
日日夜夜一丝不苟生产着标准产品的工厂。
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这些设备都是哪家出厂的啊?”
邬醉跟在谭连艾身后,目光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当时的合作方是通过竞标,最终由祝定安选择的几个家族企业联合来做的,管理的人都是委员会的委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