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角与反派命数相连 番外篇——byY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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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它如何?”
木子笑不解:“菱纱自然是东西。”
段霜月满意:“我用它来和你换磬木浆如何?”
木子笑瞪大眼:“段师姐喜欢我送你些就好了,那东西不值钱,漫山遍野都是,药用功效差,也就是我师兄才会异想天开用来做吃食。”
段霜月摇头,执拗的将菱纱放在他手里:“和你换。”
木子笑无法,将身上所有的磬木浆上交,又将菱纱还了回去,眼见段霜月蹙眉,立刻伸手拿了个最不值钱的小木鱼。
“我要这个就好了,挺可爱的。”
段霜月眨眨眼:“这东西可不值钱,是和个佛修买佛珠时外送的。”
木子笑摇了摇:“喜欢就好。”
他心性纯挚,不贪心不冒犯,段霜月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道声谢将东西收了回去。
门外的白若沉默一阵,转头看向薛和风:“你进去吧,我再坐一小会儿。”
薛和风本想再和他坐一阵,闻言落了些笑意,点了点头。
“好,那你别着凉。”
白若应了一声,就这么坐在小石头上看着天上的阴云,天色渐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点不想回去。
从白日起,他心中便有种烦躁之感,而这种烦躁在晚上越加明显。
他和俞南易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变化着,让他感到有些无措。
他不需要别人对他好,所有的东西都是债,给了都是要还的。
他仔细清算着席山对他的恩惠,景阳对他的关心,没拒绝,却记得很清,以后有机会定然一笔笔的还回去。
可是俞南易不行,他们之间已经缠绕了太多,早已理不清。
白若就这么支着下巴看山谷,深思越来越远,直到身上落了雨。
他呆了一瞬,带着浓重阴气的雨落在手上,瞬间侵入了他的肌肤,冰寒自手指钻进身体,有些奇妙。
雨水迅速的落下,很快从细细的雨丝变成豆大的雨点。
突然白若觉得自己的头上被什么遮住了,他抬起头,便看到了俞南易的脸。
伞还是那把伞,简洁单薄,是那天他们在富川县时,俞南易撑起的那把伞。
人也还是这个人。
白若心头一跳,还没反应便被人从小石头羽曦读佳上拽了起来。
“这雨阴气这么重?你找死?”
俞南易忍着气道,白若却一直盯着伞柄出神,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心中一紧,抬手去探白若的额头,小狐狸不是被淋傻了吧?
白若猛地回神,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退到雨里。
俞南易没想到他会如此,冷下神色看他。
白若也回过神,一时无语的抬起眼,过了一阵才跑回屋里,冲他道:“我回去了。”
雨越下越大,白若独自回到了房间,而俞南易却在雨里站了很久。
直到天上炸雷声起,他才叹了口气,忽然间明白了白若的想法。
白若能接受所有人的示好,却无法接受自己,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是以敌人的身份存在的,而维系他们之间的,只有一份脆弱的魂契。
俞南易握紧了伞柄,忽然觉得难过。
他觉得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不屑一顾的,潇洒的,继续想办法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狐狸。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大鱼:白白看我
白白:不看滚
大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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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若关上房门, 换了干净的衣服,才感觉身子暖了些, 接着就开始觉得, 淋雨这种事,真是既杀马特又智障。
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 白若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假装自己是只王八。
而俞南易却还没有回来。
他想着之前俞南易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暗藏着一系列不知好歹的隐意。
反正他不想理俞南易, 想着等自己修为超过他, 第一件事就是解开魂契, 以后再也不和他见面。
这么想着, 白若迷迷糊糊的又打了个喷嚏。
夜雨打在窗子上, 雷声轰鸣, 他也越加不喜欢这个地方, 好像每天都在下雨一样。
而就在下一瞬, 白若感觉到一种粘腻的气息扑了过来。
这种粘腻遍布空气,白若立刻运起灵力,接着, 窗子被什么东西顶开, 伸进了一条灰黄色的触手。
白若立刻抽出夕照将那触手砍断,反身便往出跑, 而与此同时俞南易也往他的方向走来。
那些触手灌满了整个房子,让他们几乎没有站立的地方,段霜月的银霜剑立刻飞出, 三两下砍断那些触手,离子义护着木子笑,打出一排药粉。
那药粉精准的落在触手上,计息之间便将触手烧的消融,薛和风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段霜月冲进去,拎起他便往外跑。
白若和俞南易被挤到一边,俞南易下意识伸手将人抱住,伸手那些触手撕碎。
两人贴的很近,白若却没想太多,只是眼睛发亮的盯着那触手。
蓟虫!
蓟虫的内丹乃是补充灵气的圣品,但少之又少,几十年也不出现一次,然而没想到这次,却被他们碰上了。
俞南易贴在他耳边开口:“先出去。”
蓟虫的触手一旦吸住人,就会让人失去行动力,产生幻觉,直到成为它的腹中餐也毫无所知,这东西属于六阶妖兽,他们不能在房子里和它斗。
白若点头,立刻挥舞匕首开路,两人挣扎着出来,离子义和木子笑也刚跳出去。
“退后!”
离子义喊了一声,所有人立刻远离,与此同时他又将那种药粉打出,立刻化掉了蓟虫的一小半触手。
蓟虫说是虫子,可脚却像是章鱼,上身是朵明艳的花,然而那花心便是他的嘴巴,里面尽是利齿。
白若有点恶心这东西,切换成弓.弩用灵箭射去,俞南易人前自然不会将三尺拿出来,只拿出把出门前刚刚炼制的法器。
这法器也是把刀,可样子却与三尺不太一样,更华丽,刀柄也更长一些,呈淡银色,俞南易用的顺手,打起架来又狠,破有种毁天灭地的架势。
他的刀意凶猛,带着一身煞气,饶是段霜月和离子义也怔了怔。
那蓟虫还要反抗,却顶不住众人强烈的攻势。
白若蹙眉,如果现在杀了这妖兽,那内丹的分配又是个问题。
众人越打越往谷中而去,俞南易眯起眼,往他的方向一望,快速的从深谷踢出了个蜂巢。
这蜂巢可不比其他,正是那挛蜂的蜂巢,很快四面八方飞来群拳头大的挛蜂,气势汹汹。
这可是更难缠的东西,离子义迅速在几人周围打出防御挛蜂的灵药,然而如此却还不够,无奈众人只能退回到房子前。
而那蓟虫却是和挛蜂缠斗,不知所踪了。
飞来横祸,几人也并没想和那蓟虫缠斗到底,离子义摇摇头:“回去看看。”
屋内的东西倒了不少,好在他们出来的快,蓟虫没将房子破坏掉,虽然乱了些,但住还是可以的。
几人将屋内整理了一番,又在周围设下几层结界,这才各自回了房间。
白若垂下眼,他在蓟虫的身上留下了记号,不死心的想等大家入睡,偷偷出去猎杀。
虽然那蓟虫战斗力强悍,但白若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更何况那蓟虫受了伤,又被挛蜂攻击。
俞南易一打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关了房门皱起眉:“别想了,它跑到了深谷,你身子弱,大晚上不要命了?”
想法被看透,白若低气压的轻哼一声,转身爬到床上。
“我又没说我要去。”
但我也没说我不去!
俞南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也没说不去,是吧?”
白若脸色沉下来,忽然很想杀人灭口,最后只能抱着被子往床里一滚,背对着俞南易。
俞南易在外侧躺下来,有种堵住出口的架势,转头戳他的脖子。
“白白。”
白若不太喜欢他这么喊自己,皱起眉不应声。
俞南易抿唇,接着问。“你的功法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次白若是真的想宰了他,回头瞪他。
“死于话多你懂吗?”
俞南易笑了一声,往里面蹭了蹭,故意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说:“不懂,没听过。”
白若接着往里面蹭:“你现在知道了!”
“不知道,你解释解释?”
白若咬牙,想将他踹下去,俞南易适可而止的往旁边一躲,平稳躺下闭眼。
“睡吧。”
我才不睡,我要出去拿内丹。
白若心想着,然而事实却是——
很快他就睡着了。
这次可真不是俞南易自带催眠效果,而是从进门开始,俞南易就在身上撒了能让人昏睡的药粉,并且提前吃下解药。
俞南易盯了他的侧脸好一阵,良久才失笑,大胆的伸手戳他的脸。
“躲着我,嗯?”
“傻白白,还真以为你讨厌我,结果对我这么不设防。”
俞南易心情大好,满心的烦躁一扫而空,最后又捏了捏他的小耳朵,这才下了床,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
烛影轻晃,白若撑着一个念头醒来时,是与昨夜一般无二的情形。
他独自躺在床榻上,身边的位置冰凉,也不知俞南易走了多久,连一丝余温也不见了。
白若晚上淋了雨,全身冷的可怕,他裹紧了被子,就这么定定的盯着床榻外,晃神了一阵才想起正事,起身往床下爬,开始换衣服。
然而他还没换到一半,俞南易却从窗口跳了进来。
两人都愣了一阵,俞南易见他还穿着单薄的里衣,才蹙起眉,将人拉回床上,用被子一圈圈裹住。
“不听话,干嘛去?”
白若听他温和的语气,心里想着这人一定是被穿越了。
然而他还没接着想下去,便看到了这人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活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竟还隐隐沾着血迹。
白若不知道这血是俞南易的还是别人的,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怎么回事。”
俞南易勾起唇,坐在床边看他:“先说句好听的。”
白若只觉得血液倒冲,一个想法隐隐冒出来,又被他按回去,看他一阵,作势又要躺回去。
“你真是……”
俞南易立刻拉住他,颇为不满,却还是没再多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罢了,给你。”
白若盯着那被撑得圆滚滚的袋子,没伸出手。
果然他是去取蓟虫妖丹了。
白若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怒意,盯着他半天反而笑了:“你不让我出去,自己去?”
俞南易觉得这场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还给我下药。”
他语气太沉,俞南易突然有点慌:“也能解阴气的。”
白若垂下眼,好一会儿才将袋子推了回去:“我不要了。”
俞南易皱眉:“怎么又不要了?”
“命贱,受不起。”
这话带着种莫名的闷,带着点鼻音,俞南易没来得及升起的火气瞬间散了。
他看着白若半天,突然拿着袋子笑了。
“你这人啊……”
白若闭着眼,不想理他。
俞南易接着道:“受不得别人对你好是不是,最受不了我对你好,对吗?”
白若没答话。
俞南易突然觉得心里出奇的静,他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的耐心大概都用在这个人身上。
“白白,你还想杀我吗?”
白若的呼吸微顿,眼睫无声的颤了颤,无人知晓。
俞南易把玩着那颗妖丹,笑了一声。
“我不想了,如果有天魂契能解开,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受什么控制,过的开心一点。”
白若的眼睛骤然睁开,手指也紧紧抓着被角。
俞南易戳戳他的肩膀:“毕竟我们都重活一次,你说是吧。”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过了很久,白若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俞南易笑起来,脸上的酒窝都再次显现出来。
他大概明白,小狐狸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了。
上辈子白若被系统控制,与自己敌对并非出于本心,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内心深处是愧疚的。
可白若骨头硬,性子也傲气,道歉他做不到,就连说句软话也难。
所以他能接受两人针锋相对,却受不了自己对他有半点好。
俞南易心中微疼,可脸上却仍然笑着,伸手拍下白若的发顶。
“喂,我受伤了,别装睡。”
白若回头看他,半张脸蒙在被子里:“没事,死不了。”
俞南易竖起眉,捏了捏他的耳朵。
“起来给我涂药。”
出奇的,白若没再躲,任由他捏了两下自己的耳垂,然后真的爬起来去取了药膏。
俞南易将破掉的衣服褪去,他的背上腹部尽是皮开肉绽,像是被什么狠狠抽过,有些伤口又像是被藤蔓划破,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若面不改色的替他将背部涂满药膏,又转身跳到床上,低头给他涂抹腹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