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钥 第五部 红色大雨——by-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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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轻松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像是鱼枪的东西,从长约一公尺二十公分,宽约五十公分的体积上,可以感觉出这东西的威力,尤其是架在中间成十字架形状的标枪,绝对可以把一只大白鲨给钉在海底没问题。
换成别人拿这东西射,朔华跟天籁绝对会怀疑那个后座力之大,根本没办法准确让标枪直线前进,但是扛这东西的人,可是能把朔华一个大男孩扛着飞奔的冷暮啊!
「既然没问题,那就准备吧!」
第三章 致命陷阱
闪烁金属光泽的鱼枪,「嗖」地一声射出,尽管冷暮已经尽量设法控制住它强大的后座力,肩膀还是微微一震,结实的肩膀底下,可以感觉到被强烈撞击的痛楚。
微微的一震,在平常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现在却是要钻过成千上万的箭阵,从空隙里将对面的机关给关上,一点点的失误,都有可能让那些会将所有物质侵蚀掉的飞箭,把射出的标枪给溶得一乾二净。
所以,当冷暮射出标枪同时,朔华伸出手指,轻轻做了一个抬起的动作,压缩空气让它成为无形的气墙,形成一个看不到的枪管,将最后一点点的落差导正。
接着,就看见修正完路径的鱼枪,笔直地冲进箭阵之中。
鱼枪尖端刚进入箭阵范围,果不其然又再度引发攻击,数不尽的深褐色飞箭飞射而出,三个人可以瞧见,每把褐色飞箭都险险地从鱼枪四周擦过,完全没有损伤到枪身。
这还不够,凡是射出去的东西,都会受到引力的影响,就算这把鱼枪力道大得不可思议也一样,朔华在半空中的手指并没有落下,他盯着鱼枪快速飞射,那道无形的气墙也跟着枪身移动,直到顺利撞击洞壁上那块突起的岩石,然后「匡啷」一声落下为止。
整个过程,感觉上似乎相当漫长,但却发生在一秒钟的时间里。
一旁的天籁,耳边刚听到鱼枪射出的第一个声响,还没深吸一口气准备等待结果,接着就听见后面那「匡啷」一声。
箭阵在突起的机关被压下同时停住攻击,冷暮快速地丢了一块石头做实验,石头成拋物线迅速落下,然后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三个人没有等石头停住,事实上,当石头一进入箭阵却没有发动任何攻势时,他们已经有志一同的冲了进去。
并不是他们不要命,而是他们同时猜到,机关停止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是永久的,他们不想跟自己赌这一次的停止会有多久的时间。
「快!」
朔华已经看到,那个被压下的按钮,此刻正以很快的速度浮起,照它浮起的速度,只有冷暮才过得去。
跑在前面的冷暮也看到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拿出刚刚的鱼枪,然后迅速装上一个尾端装着钉爪的怪东西,伸手将前面的长炼往跑在后面的两人身上一绕,锁住,接着将钉爪的一端架在鱼枪上,迅速射出。
原本还卖力跑着的两人,瞬间被捆成一团,在钉爪穿墙而入的同时,身上的链子收紧,两人直接被可怕的力道从原地拖到陷阱尽头,然后狠狠地撞在洞壁上,痛得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冷暮的动作,虽然顺利将两人给带出箭阵之中,但是这一个短暂的停顿、射击动作,却让自己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离机关浮起看来剩下不到两秒的时间,而冷暮却只跑了一半距离,依照冷暮的惊人速度,这差不多一百公尺的距离,还是要大概三秒钟多。
朔华来不及管自己身上肋骨断了没有,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获救,而让冷暮死在这里!
双眼一瞪,四周的水气随着他强大的意志力快速凝结,在这剩下的短短五十公尺的位置,凝结成两道非常厚的冰墙,接着,透明的冰墙被压缩成雪白色的一片白墙,墙外又是两道透明冰墙形成。
天籁咬着唇,忍痛看着身边的男人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将整个陵墓所有的水气凝结,像是迭千层糕一样,眨眼间在后方五十公尺范围的箭阵中,凝结成坚硬无比的纯白色玄冰。
除了他们所在的区域之外,被抽干水气的陵墓,在一瞬间变得干燥得像是连呼吸都会燃烧。
当冷暮进入已经变得狭小的冰墙,才刚踏出两步时,机关果然已经完全浮起,天籁可以清楚感觉到所有小洞口中的景象,扯紧箭矢的机关往后一拉,所有深褐色的小箭再度激射而出。
凝聚的玄冰墙并不比金属硬多少,但是它胜在可以不断凝结阻挡的优势上,肉眼虽然看不到,可是天籁可以感觉出速度的确慢了,从箭阵前段的飞箭已经进入对面箭洞中,而这最后一段距离的箭矢却依然还没射出就知道。
但即使是这样,箭矢射出还是相当快,冷暮眼看着就快要到达尽头,箭尖还是离冰墙出口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动!」
朔华一个大喊,两大块冰墙,瞬间往天籁看过去的前方移动了一点点,大概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冷暮的身体已经冲出箭阵之外,但是连续发射的小箭,在最尽头的几枝里,其中一枝穿进冷暮最后离开箭阵的脚背中,鲜血四溅。
令天籁最惊讶的,不是冷暮受伤的事实,而是朔华在最后的移动里,似乎刻意将两大块冰墙错开。
结果穿冰墙而出的两边箭矢,有一部分对射撞击瞬间掉落地面,另一部分穿过对面的冰墙,射进没有洞口的岩壁之中,然后天籁可以从自己的能力里,清楚瞧见射进洞壁里的飞箭,不但没有停止,还插进了机关里,让迅速转动的轮轴愕然停止。
这叫什么?以毒攻毒?
既然这些褐色箭矢可以侵蚀所有物质,但却侵蚀不了能把它发射出去的机关,也侵蚀不了同样材质的飞箭,因此只好落在地面,将地面侵蚀出一个一个的模子,不断的往地底前进。
天籁现在才不想管这些机关最后会怎样,她只看到冷暮脚上鲜血流个不停,但那个家伙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除了脚步稍微颠了一点之外,依然我行我素地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
「喂!冷暮!快止血!好不容易才过了陷阱,我可不想看到你失血过多而死。」
天籁用力把身上的链子解开,然后才发现,和自己绑在一起的人不但没帮忙,整个人竟然往她身上压了下来,两个人的位置几乎是背对着背,所以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别动!」
冷暮已经停在两人身前,收回链子,一手扶住无法站立的朔华,刚刚他冲出来之后,虽然脚上非常痛,但是他担心的,却是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的少年。
朔华刚刚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他目前的能力范围。
速度和力量是成正比的。
如果刚刚制造那些玄冰的过程是慢慢进行,那么需要耗费的力量,在刚得来的增幅器帮助下,绝对还在许可范围,可朔华为了争取时间,所有的动作在两秒钟完成,连冷暮冷静善于分析的个性,都没办法数清楚朔华到底压缩了多少冰层。
「朔华!」
平时总是过于冷淡的声音,终于可以听出那么一点点担心,让吐血的朔华忍不住笑了一下。
「嘿!老兄,这可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朔华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尤其是整个脑袋不但一直嗡嗡作响,感觉上好像还有无数只手非常有规律地在脑浆里搅和,恶心的让他压抑不了把整个胃都吐出来的冲动。
「这个时候你还管他喊不喊你的名字!」
解开链子的天籁,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朔华的模样,吓得她整个人都冷了起来,不过恐惧并没有夺去她的理智,一堆急救用药品不断从空间中取出。
「妳会用吗?」朔华可不想在这时候昏过去,他还没大方到让别人操纵自己的生死。
「简单的会。」
少年在心里叹息,果然还是要靠自己,温柔的女人并不代表万能啊!
「绿色的肌肉松弛剂一颗,然后是白色的止痛药跟胃药……」迅速报出可以用到的药名,朔华虽然对医药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在书本的恶补之下,还是比他们可爱的少女强上那么一点。
更强的人在旁边,冷暮竟然已经抽出一个针筒,在里头注满淡**的药剂,将朔华的手臂伸直,找到动脉之后迅速地打入。
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般药剂都是打在静脉上,除了要求迅速药效的药剂,才会打在动脉。
「生体愈合剂,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刺激生体制造新的细胞组织,将受损的细胞替换,我分析你我之间细胞组织差异,这药剂的成分对你来说强了点,但并不会造成副作用,一针是一般宠物试剂量,应该刚好。」
要不是真得很痛的话,朔华真想拍手,称赞冷暮这次说话的长度大概又破了纪录,这是认识以来最详细的一次解释,尽管听得不是很顺耳,什么叫做一般宠物试剂量?
「你最好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次受伤的可不只是身体,恐怕精神耗费力才是最大,还有你,冷暮,可以把你的伤口止一下血了吧?」
天籁将朔华扶到洞壁边躺好,看了冷暮脚上的伤口一眼,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干脆毫不客气地蹲下去,抓起冷暮的脚,脱下长靴,直接就开始清洗消毒,认真的表情,竟然连冷暮都很难开口阻止。
「女人,是全世界最难惹的生物,这是我们星球上的至理名言,所以在女人开始火大之前,你最好乖乖听话。」瞧见冷暮的表情,朔华闷笑闭上眼睛。
小时候,得不到父亲全心全意的母亲,总是只能依靠着过去快乐的生活来慰藉自己,所以朔华常常可以听到他外公外婆之间的趣事。
尤其眼前的一幕,更是让朔华想起一个小故事。
他的外公喜欢在地中海里潜水,有一次被虾蟹类生物给夹出好大一个伤口,爱面子的男人一回家,只顾着拿出一堆的战利品等待称赞,完全忘记伤口隐隐作痛。
直到第二天脚发炎过敏,肿得跟猪脚一样时,外婆一见之下,大发雷霆,拖着高大的外公冲回房间,把人给压在床上躺好,一边生气地碎碎念,一边细心温柔的包扎。
「天籁,妳真像我外婆……」一样美丽温柔又凶悍……
「闭嘴!」异常凶狠的声音。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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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处,接着树海出来的,竟然是他以为很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的扎克,虽然这个大叔出来时,脸上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不过以他这个速度,树海真的很想颁发什么奖状奖杯给他。
「喂!小伙子,起床了!」
树海走过去,用力往他胸口一拍,那可以抓土深根的力道,打得扎克往后退了好几步,摀着胸口猛咳。
「杀人啊!」
「没杀了你算你好运,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你到底在床上滚了几圈啊?」
「咦?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树海差点再给他一拳。
「老实说,想不知道挺难的,你搭的帐棚还很高。」
这时,一边的绯红终于明白刚刚树海话中的意思,刚毅美丽的脸上泛起笑容,她从小跟在少爷身边,生活几乎都是在军中度过,男人会干什么,她很清楚,所以并没有因为扎克的帐棚而好奇、脸红心跳。
扎克副团长都出来了,少爷难道还有什么看不破的吗?
绯红一直以为,她的少爷总是心胸开阔,处事大度,这样的一个人,会为了什么,在那样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扎克尴尬地做了几下蹲站的姿势,试图把精力给发挥掉,要不是这边有个女孩子在,他几乎就想来个双手万能了。
「这你无法了解,你不会懂那种梦了数十年的美人,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的感觉,而且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各式各样风采的美人,那真的是众香国度啊!」
「是吗?那你怎么从众香国度里出来的?」干脆烂死在里面算了。
「这个啊……」
说到这个就更尴尬了,他根本就是吓醒的,大概是在幻境里自己也觉得生活会不会太美满了点?而且每天都在滚床单是不是太靡烂了?
想着想着,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升旗!
那绝对是所有男人一辈子最大的恶梦!
「梦见自己不举了?」他脸上的表情,树海想不了解都很难。
「喂!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是啊!那真是可怕!」
「就是说啊……你是谁?」
扎克握拳还想要继续陈述自己观点时,突然发现刚刚赞同他意见的人,根本就不是树海,而是一个看起来颇为陌生的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用无害的笑脸,非常认同他说法地一直点头。
「我?婓摄,请多多指教。」
「他是蓝龙的伙伴。」
树海一眼就认出他的长相,之前朔华和冷暮与他们的一战距离并不近,但是他仗着自己的本体高大,看得一清二楚。
「啊!蓝龙很有名不是吗?」
「你也不赖,我猜我心里想什么你都很清楚吧!」
树海不喜欢勾心斗角,直来直往的性格,也不是很在乎这家伙看穿自己的想法,换成是其它人类,恐怕早已离这个可以探测人心的家伙要多远有多远了。
听到他心中的声音,婓摄的娃娃脸,笑出一个很可爱的酒窝来。
「我想树人星是一个好地方。」
婓摄头一次遇到完全不在乎被别人看穿的物种,这能力他打从出生就隐隐约约,所以家里面的人跟四周的群众都把他当怪物看,直到他开始懂得伪装自己时,已经是成年,那时候才拥有比较正常的社交生活。
因此,当开门者问婓摄愿不愿意到另一个世界生活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只为另一个世界不会有人认识他,不会有人知道他能借着触摸看穿人心。
可笑的是,当他和钥石融合时,竟然发现自己得到的不是另外一种能力,竟然就是他厌恶了前半生的能力,而且不用触摸,远远地就可以听见其它人的心音,吵得他几乎疯狂。
所以,蓝龙总喜欢笑着说婓摄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可以把自己的疯狂掩饰得如此之好的人,绝对是个变态。
婓摄不否认。
事实上,他的确常常有那种剖开物种脑袋,停止吵闹声音的冲动。
「树人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不打吗?」树海以为在这洞里,只要不是同伴,就该准备互相攻击,杀了对方。
「不打,我的能力在打架上只占着先机的优势,面对一般人的确是稳赢的局面,但是和你……料敌先机并没用处。」
婓摄说完,人很悠哉地往洞穴另一头的位置坐下,还从空间里取出食物放在地上。
「要吃吗?我今天出发时还来不及填饱肚子,还不是为了蓝龙那家伙,说是要跟那个男人讨回面子。」
「你说的是我同伴。」
「是喔?你同伴是美人啊!可惜却是一只公的。」
「我也这么觉得,他那张脸要是长在女人脸上,然后轮廓柔和一点的话,老子一定追,嘴毒也无所谓,有时候女人悍一点,反而有种吸引力。」
像是讲到相知相惜的部分,要不是树海伸手把人给扯回来,扎克差点一屁股往婓摄身边坐下去。
不过这样一闹,几个人完全没有打起来的冲动,更没出现什么敌对意识,树海现在只担心下一个出现的人,会破坏这平衡。
「妳真的不走?」
树海看向依然坐在原地的绯红,尽管不是很熟悉,又不是同类,不需要给予什么同情心,可他就是觉得,把这样一个女孩子留下来,是一种很不对的行为,尤其那个什么婓摄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登徒子。
「不好意思,我的确是登徒子,不过我从来不强迫女人。」
婓摄笑着补充,树海心里的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承认这不算诋毁,他的本质,的确是一个隐藏着变态疯狂因子的登徒子。
绯红看了婓摄一眼,然后感激地望向树海,他可以陪自己这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很感激了。
「没关系,我可以保护自己,我有足够的能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会想要保护照顾她的人了,由于她在公爵府的护卫中,可说是数一数二的强手,因此即使她的身分是一个女人,但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