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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的花边新闻(孽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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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苦笑地想着,那家伙可不是能安分地等到主人说「OK」才行动的犬类。拿动物来譬喻的话,夏寰更像是我行我素的大猫——自谥为王的狮子,随心所欲、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
即便自己拿出「拖」字诀来对付他,英治也没把握能拖上几天。
「绯闻」闹得这么大,那家伙十之八九已经气炸了。早点解释便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偏偏目前自己有无法开口解释的苦衷在。与其面对面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让夏寰有几天冷静缓冲的时间,自己也能好好地思索对策。
所以……请给我几天的时间,之后我会把一切解释清楚的。英治。——送出这封简讯后,英治便把手机给关了。
至于简讯能不能达到安抚的功效,端看那家伙的怒火有多高,理智剩多少了。
绿灯一亮,英治快步跨过十字路口,商务旅馆的招牌就在眼前。就在他越过倒数第二条小巷子口时,一条胳臂迅雷不及掩耳地勾住英治的脖子,使劲地勒住他的气管。
「唔!!」下意识地以右手抠着那条胳臂,弓起左臂向后一顶,英治全凭本能地反击。
啪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肘撞进了对方的腹部,但坚硬的质感将力道反弹了回来,耳边同时响起了一句话——
「你别再让我更火大了,英治。」
冷酷、低沉、猛狞三重奏的独特音质,让英治错愕地半转回头。「夏寰?」


「特地来跟你说声『哈罗』,宝贝。」戏谑的句子是熟悉的,不爽的口吻是少见的,厉眼中的森寒则会让许多人作恶梦、直打哆嗦。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都几年了,原来你还不了解我的势力范围在哪里吗?真是迷糊呢!现在是否后悔没有买张飞机票,飞到台东去躲起来呢?可惜已经晚了,英治。」咧嘴的表情不似往日调侃、幽默,反倒像极了等着大快朵颐的凶狠狮口。
悔恨地咬住牙根。他不是不知道待在台北有危险,可是他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给我过来。」就这样用勒住英治颈子的手臂充当项圈,男人硬是拖着英治往暗巷里走去。
踉跄地,英治几乎是以倒退的姿势被拖着走。男人拉他踏过散着杂乱垃圾、飘着水沟臭味,好像随时会有老鼠从墙洞中跑出来的窄巷,在巷子里左绕右拐。不一会儿,沿着宽敞马路,一处建筑工地映入眼帘。
工地占据的面积相当大,搭起的钢骨结构超过三十层,夏寰从巷子这头的工地围栏中找到一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举起脚一踹将它踹开,然后把英治推入工地里。
「说吧,解释给我听吧!」
仰着傲慢支配者的下颚,在深夜空无工作人员的工地中,以不驯的眼光瞄着英治。「不要讲你们到了宾馆只是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这种笑话给我听。全台湾会相信那女人说辞的,只有小学生。」
「……我说过我需要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因为你得用几天的时间来捏造足以令我相信的『事实』吗?」
瞇眼,忍住怒气。「我的人格已经不值得信赖的话,你何必问我?」
攫住英治的下颚,夏寰凑过脸来,在他鼻端前说:「假如你说的理由都是实情,那么现在讲和以后讲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我得等?」
「因为我和她约束过了,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说。」
「你把和那个女人的约束,看得比我们俩之间还重吗?」瞇眼睨视。
顽固地绷着下巴。「不同质量的东西要怎么比较,我不会。」
「那么,那个死小孩在电视上说的,你承认不承认?你真的和她上宾馆吗?」夏寰从牙关中逼出话。「别说你忘记了,就是你凌晨四点才回家的那一天!」
「……」英治一语不发。
「非常好,欧阳英治,你真有种!」哈哈大笑两声,夜色里的男人双瞳灼灼。「给我戴了绿帽,还敢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家演那场戏!我可是天天在外奔波,想尽办法要守护咱们的未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
英治垂下眼,害怕与他继续对看下去,自己会全盘招出。
僵持数分钟后,夏寰忽然扣住英治的手腕,拉着他往建筑工地外走,来到停放在马路旁的一辆亮银色的Mazda62.3S。「上车。」
「要去哪里?」英治站在车门旁问。
「上车,你就会知道了。」态度摆明了,他有一直耗下去的准备。
英治抿嘴一叹。不愿闹大到惊动路人报警,而论逃跑的速度也跑不过夏寰,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硬着头皮坐上车。
将车驶上大马路,夏寰猛踩油门,飙向脑中早设定好的目的地。
◇◆◇
躺在VIP病房里柔软舒适的病床上,辗转难眠的女孩,一会儿将棉被盖在头上,一会儿又掀开。数羊、自我催眠,用尽了各种方式想让自己睡着,但睡神就是跟她耍大牌、闹别扭,迟迟不肯降临。
叩、叩!
抬起头。深夜里会是谁呢?护士小姐不是巡过房了吗?「是谁?」
门安静地被人打开,昏昏暗暗的夜灯映出一道被推了进来的人影。她瞇眼辨别那高大男人的脸部轮廓,当发现来者是何人时,她浮现出意外与欢喜交织的灿烂笑容。
「欧阳医师!你来看我啦?」
男人还没回答,门外又挤进另一名更高大魁梧的陌生男人。
黝黑、粗犷,非善类的气息,让蕙阡吞下一口口水。特别是目若朗星的一双眼咄咄逼人,当它们打量着她时,蕙阡觉得自己彷佛被块块支解了。
胆战心惊地收敛起笑容,她怯怯地问:「医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回答她的话啊,英治,我是你的什么人?」手肘顶顶站在前方的人儿,似笑非笑的沙哑话语,低低掠过。
「你有必要这样吗?夏寰。」
欧阳医师虽然降低了音量,但在寂静的病房里,她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对方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名病患,你难道就不能多点同情心吗?把整件事忘了,要不就安分地等到我能解释给你听为止,这样会很难吗?」
陌生男人掀起半边唇角。「孩子?可以和人上宾馆了,算是什么孩子?」黑眸抛向她。「喂,小丫头,这家伙说因为你约束住他,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老子只好过来问你,那是什么约束?不想被叔叔打屁股的话,最好快点招来。」
「你不必回答这家伙的问题!蕙阡小姐。」欧阳医师抢在她开口前说。
「说的也是。答案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陌生男人突然间动手将欧阳医师的右手手腕扭到背后,压住。
「啊啊……」痛得脸色都变白了。
「你、你要对医生做什么?快点放开!你不放手,我要叫人来了!」胆小的蕙阡看不下去流氓男人对欧阳医师的粗鲁举动,手指放在一旁的紧急呼救铃上,说。
「你是心疼吗?小丫头。」男人浮上一抹嘲讽的微笑说:「不过那是多余的。这家伙就喜欢我弄疼他,越是疼他就会越爽。」
「你狗屎!」
医生向后踹挣开了男人,扑过去和对方扭打在一块儿。乒乒乓乓地,两人在地板上你一拳,我一腿,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不到三两下工夫,两人已各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战果,最后陌生男人坐在医生的腹部上头,将医生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的地板上。
「我真的要叫人来了喔!」瞠目,双唇发抖,这是蕙阡第一次亲身体验而不是在电影中看到的、真正的「暴力冲突」场景。
「请便。但丢脸的会是你心爱的欧阳医师呢!」
一手锁着欧阳医师的手,男人以另一手摸索着医生腰间的皮带,将它解开。
「夏寰,你在干什么!」扭动、挣扎。
置若罔闻的男人,直盯着吓到不敢动弹的蕙阡道:「喂,小丫头,你喜欢这家伙吗?喜欢、喜欢得要死的程度?」
「当……当然。」
「希望你不会后悔讲这句话。」男人扬起唇角,伸手到自己后腰处,拔出了一把枪。见状,蕙阡差点尖叫出声,可是男人并未将枪口对着她,而是把枪丢到她的脚下。
「把它捡起来,好好地拿着,小丫头。接下来,你需要用到那把枪的时候,千万不要迟疑,拉开后面的保险杆,扣下扳机就行。」
为什么要拿枪给她?这个人是疯了吗?
「夏寰,你在打什么蠢主意!」急切地、绝望地,欧阳英治脸色苍白,猛地摇头。
「怎么?怕自己在小丫头面前丢脸吗?老实地让这个逢场作戏的女人看看你的真面目,让她乖乖地死心,永绝后患,有何不好?」
「做人恶劣也要有个限度!」
「呵呵呵,我会这么恶劣是谁引起的?没有你起的头,我今天站在这儿干么?自己犯下的错不要推到我头上,小治治。」唰地,男人剥掉英治的长裤后,将它绑在他的双手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该庆幸自己只接受这么点惩罚,就能逃过一劫,小治。」
「你放屁!」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男人转过头来。「喂,那边的小丫头,不要发呆了。假如你想得到这家伙,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要是等我做完之后,你都下不了手枪杀我的话,那就是你输了,以后不许你再找任何理由接近他,将来倘若破坏规矩的话,你会尝到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喔!」
好可怕!不要,她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蕙阡悄悄地想绕过他们,往门边摸去。
「想溜?啧,女人就是这么不可依靠。想到你这样的软骨头也要和我抢这家伙,做我的情敌,老子泪都快掉下来了!英治,下次拜托你,要也给我找个象样一点的对手。」解开自己的裤扣,男人歪着嘴冷笑道。
呆站着,她错失逃跑的机会。这个男人究竟在说什么?他和欧阳医师之间……到底是……
「啊!啊啊——」
陡张大眼,蕙阡看着男人压上了欧阳医师的身体,医师最初的凄厉惨叫,很快地被吞回去,化为一个个无声的闷呼。
屈曲的双腿被压贴到胸,无力地在半空中晃荡着,而男人覆在医师双腿中心的身躯不断地前后摇晃着。
「很难受吗?英治。不过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是你外遇的代价。」
喑呜着、喘息着,医师俊美的脸纠结着痛苦,白牙紧咬着下唇,而汗水、泪珠挂在额头、脸颊上,模样好不可怜。
「住手……不要再做了……」不知不觉地,脑中印着「好可怕」的三个字,被「好过分」所取代了,蕙阡喊着:「你这样根本就是在强暴他!」
男人停止挺腰的动作,瞥她一眼。「强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来阻止我啊!他现在必须接受这些惩罚,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你造成的。」
重新再启动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将医师的身子从地上突刺起来。
「唔……唔……」
自己完全被当成了隐形人。
蕙阡以双手遮住眼睛,不想去看、更不想听见,但她就是能清晰地听到从地板那头传来的痛苦低吟和赤裸裸肉体的激烈撞击声。而从手指间的缝隙里,她隐约可看到医生那越来越潮红、两眼失去焦点的虚弱模样。
那陌生男人则根本无视于这一切,只顾着自身的享乐。
不行,如果她不救医生的话,那个男人会杀了他的!蕙阡伸出双手拿起地上那把丑陋的武器,仿效电影中看到的手法,把枪口对着男人的背。
「住……住手,我要开枪了!」哆嗦地说。
背对她的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恣意地逞凶。
「再……再不放过医生,我就要开枪了!我是说真的!」蕙阡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了,这是泪水吗?还是她的汗水?
「要开枪就开枪吧,不过你记得瞄准一点,别打歪了。」好似在嘲笑她似的,男人晃动了下腰。
真的只有开枪才能制止他吗?
我、我不敢……我好怕……为什么我非得面对这些事?……我想回家……
十指抖个不停,看着医生因为自己的谎言而被折磨的样子,蕙阡再也忍不住地、嘶哑地哭喊道:「我说、我说就是了!你不要再虐待医生了!」
丢下枪,将双手埋在掌心里,崩溃地蹲在地上,她舍弃虚荣的假面,道:「交往的这件事,是我拜托医生的。这只是一场为了满足我的面子的戏。医生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心肠软,无法见死不救,被我利用来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你根本没有理由责备他的不是!」
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
「虐待?在外人的眼中或许是这样没错。」男人忽然低哑轻柔地说着。
蕙阡缓缓地抬起脸。
男人抚摸着欧阳医师的脸,手指在他的唇畔搓揉着。「不过,这就是我们相爱的方式。没有一点空隙地,我占有这家伙的全部,而他……也不允许我有一点保留地,一个人独占我的全部。我有说错吗?英治。」
即使在一旁观看的她,都能感觉到这两人相互凝视的视线有多么的炽热。
「……不要那么多……废话。」
英治濡湿的黑瞳全心全意都放在男人身上,荧亮着怒意,喘息地说:「你已经得到答案了,还不快点给我……结束!」
男人在双腿间缓慢地抽送两下。「那你就别那么ㄍㄥ,赏我一点助燃剂呀,宝贝!好比用甜甜的声音说——我最喜欢你了,夏寰,这样~~」
「你……去死!」
哈哈笑着,男人专注地加快脚步说:「不错嘛,小治,你很清楚我最喜欢你心口不一的时候了。你一生气,就会把我绞得更紧,热得我都快化了。」
「哈嗯……嗯……嗯……」
男人喘息越发粗嗄之际,也动手解开了束缚住医师双手的长裤。犹如早已等待不及般,双手在一获得自由的瞬间,立刻攀上男人的背,揪紧着黑色的西装布料,把男人更拥向自己。
「……夏寰!」恍惚忘我的瞬间,男人的名字不断地窜出。
男人低头封住那双唇。
「唔!……唔!……唔唔!!」
蕙阡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她清晰地体认到自己是闯入了一块不容外人入侵的禁地的笨蛋,里面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不是陌生男人的对手,自己连做他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她转过身去,掩住耳朵,等着这一切结束。
◇◆◇
哈啊、哈啊地喘息着。
浑身虚脱的英治,在找回力气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赏夏寰一记飞踹,将他踹离开自己的身体。
要不是想到一旁还有「人」在,他绝对会跟夏寰算帐到底的!即使他想要一个真相,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头,需要重新安装上一个「适可而止」的开关,否则永远都会有人遭殃!
拾回长裤,英治迅速地套上,深恐方纔的一幕对女孩而言刺激太大。「蕙阡小姐,对不起,让你受到惊——」
他的手一放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的身体便向后软倒在他怀里。不好了!英治迅速地将她抱回床上。
夏寰整理好衣裳后,跟着踱到床边。「干么?这小丫头居然边看我们的真人A片,边睡着啦?」
白他一眼,英治下令道:「马上带着你的家伙,离开病房。」
「为什么我要被赶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消气的,你又想护着这丫头,让我怒火再起啊?」夏寰拧着眉道。
「笨蛋!她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严肃地,英治没心情说笑,道:「或许是受到太多刺激,血压剧烈变化,对肿瘤产生了不良影响。要是她发生了什么事,这都是我们不顾前思后的行为所造成的,你叫我怎样去面对她的父母?算了,不要多说废话,你快离开,我要按紧急救护铃了!」
将夏寰驱离病房,英治立刻投入急救的工作中。
……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加油,你一定要撑下去,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与夏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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