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郎——by--灵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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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予津知道宁愿难过,心里当然也不好过,骤然变冷的空气中,唯有许心还热切的涎着一张脸......
当然啦,被食物占去大半脑袋的许心,是不可能想起一件事的--这超市离宁安走路约五分钟,可楚家就在宁家附近。
◇◇◇
吃饭,是许心一天之中感到最幸福的时刻。
虽然他食量大,吃饭的速度快,仍赶不上肚子饿的速度,所以他巴不得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统统都拿来吃吃吃!
也就是因为这样,相对于还在吃的许心,宁愿和商予津已经饱到不能再饱,干坐一旁等着许心吃完。
「你这两天怎幺没去上课?」一直冷眼旁观的宁愿先行开口问道。
宁愿也不说自己担心,亦不提自己在商予津陪同下,曾数度到许心的学校等人,仅是淡然的询问着,颇有长兄如父之感。
「我有点事。」忆起这两天的可怕遭遇,许心反常的没有害怕,倒是脸红了。
「你想去哪里我不管,至少课要去上,学费毕竟是我付的。」感觉到被许心敷衍,宁愿口气变得气恼。
「哦!好,我知道。」满脑子除了食物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的许心,并未察觉宁愿的心绪,仅不断地扫着碗中食物。
原本只当菜用的火锅,在许心不断的添加食材后,已经变成桌上最大锅的食物;见两位兄长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意思,许心在加入一盘丸子后,索性将整个火锅连同电磁炉拖到座前,就着锅大吃起来。冷冷的冬日里,吃火锅真是一大享受!
吃,果然是他最大的幸福,好吃!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许心看似不在乎的模样,边吃还边露出幸福笑容,惹得宁愿火上加火,忍不住地怒吼。
被晾在一旁的商予津此刻不敢跟宁愿讲话,亦不敢当着宁愿的面观许心,仅能对着两人讨好的笑着,可惜没人理会他。没办法,谁教他先爱上宁愿,又是爱到没有他不行的地步,他实在无法帮许心讲话,惹宁愿不快。
「有啊!」许心点头的同时,塞了一颗大贡丸进入口中。
「你......」宁愿一瞪眼,想骂人又不知该骂什幺。
「哥,你跟大哥什幺时候在一起的啊?」许心有口无心地问道。
被许心这幺一问,宁愿登时赧颜难言,他睨着商予津,秀颜上因不好意思而绽现微红。
「囡仔人有耳无嘴!」宁愿僵了三秒后,如是骂道。
「做那种事不会恨痛吗?很耗力气吧!」许心约莫是习惯宁愿的生气,他不但不理会,还接着追问下去。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连哥哥都觉得很痛的话,不管楚凌尧给他多幺好吃的东西,又长得多幺诱人,而他心底又有多少的恋慕之情,他也一定要逃得远远的,绝对不要被他发现;如果、如果可以不痛的话......他家的食物真好吃!
「我、不、知、道!」宁愿恼羞成怒,跑得无比快速。
「哦,不知道啊!可是我觉得痛耶,尤其是那家伙又不认识我,他还那样子......说实在的,有一点讨厌!」许心状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塞了一颗贡丸进入口中。
「什幺!」
这声音,是被晾在一旁的商予津,和走到客厅的宁愿,两人同时发出;声音之人,震得许心耳朵都痛了。
「你们放心,我也没吃多少亏,我有狠狠吃掉他们家一堆食物,走的时候用椅子砸了他,还拿了这只表。」怎幺看都觉得两人神色不善,许心缩了缩头,试图粉饰太平地扬扬手中的表,再把自己做的事说了一遍。
「如果你说吃了很多......那就真的是『很多』。」商予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那个家伙!我一定把他切成八块!」咬牙切齿的,是难得表现手足之情的宁愿。
「不用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走之前拿张椅子砸过他,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就是了。」许心讲得事不关己般的淡然。
反正楚凌尧的命远远不如他筷中的大白菜来得重要,嗯,好吃!再来一筷子的鱼丸,汤也很好喝,牛肉也差不多熟了......
「许心。」过了很久,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换成了商予津。
「嗯!」许心咬着肉片应道。
「你有没有留下什幺证据?能证明他对你做了、做了那种事?」
「嗯......没有我洗过澡了,该洗的地方都洗了。」评心思忖一下,很快的应声,而且,他都已原谅楚凌尧,不可能去告他咩。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回答让两位兄长几乎气昏了。
「那,他知道你是谁吗?也就是说,你告诉过他妳的名字和地址吗?」
宁愿开始想怒骂弟弟没神经,他们俩的名字都太过特别,就算只报上姓名,真要查仍是查得到。毕竟,他们一个叫宁愿,一个叫许心,天底下有几个人会取这等怪名字。
「知道啊,我说我叫许心,第二天他就知道我妈妈是许朵。」
许心一副天真无辜加单蠢样,惹得其它两人一个叹息,一个想扁人;不消说,叹息者为商予津,想扁人的是他的亲哥哥宁愿。
「你这个笨蛋!」
夜里,宁家传来一声怒吼。
许心瞄了宁愿一眼,张口继续吃,幸福!
◇◇◇
如果楚凌尧知道许心是许朵的儿子,亦查得到许心的学校,他怎可能找不到许心的住处。虽然他依然想不起许心曾是他的学生,亦不知道曾有一双灿亮的眸子,以深深的恋慕之情注视着他......
他查出在没多久之前,许心的父母同日双双亡故,许心长居十年的屋子亦遭祝融烧毁,故搬回儿时曾居住过的宁家,和哥哥宁愿一起住。
也不知道是他幸运,或者是许心的不幸,宁家恰恰好就在楚家附近,返到走路仅需十分钟;更巧合的是,楚家和商家是邻居。
所以,当商予津被他怒气冲天的情人赶回家时,却万分讶异地看见一个男人趴在商家和楚家的短围墙上,带着可怕的笑容朝他招手。
「好久不见。」楚凌尧客气的微笑道。
楚凌尧头上包着绷带,明明是一张凶脸,却硬挤出和善的笑容,而显现在他那张俊美脸庞上,怎幺看都不搭调,使他看起来更邪恶。
「好久不见,怎幺了吗?」商予津同样客气的响应。
瞧见楚凌尧可怕的模样,商予津忍不住笑了。
他从小就认识楚凌尧,商家和楚家都是有钱人,相对于商家的人丁众多,楚家仅有楚凌尧一个小孩,宠爱自不在话下;加上楚凌尧头脑灵活、个性狡滑,他被他整过几次,虽想报复,但从没成功过。现下看见楚凌尧头包成了那样,他真觉得怨气全消。
「没,被一只猪打到罢了。」回话时,楚凌尧挤出了个更虚伪的笑容。
「哦!肯定是只可爱的小猪,看你的脸,八成还没得到同意就开始吃,难怪会被扁成这样。」商予津讥笑道。
商予津自小就和楚凌尧认识,商予津本身喜欢宁愿,自然也知道楚凌尧的癖好,连楚凌尧不和同一人玩两次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既然你都清楚,我也没什幺好掩饰的。」楚凌尧露出邪气的笑容。
「你叫我来,该不会为了炫耀你头上的伤吧?这可称不上什幺光荣伤痕。」嘲笑着楚凌尧。
「那你呢?你最近跟你家心爱的人怎幺样了?或者还是跟在他身边圈圈转,转不出个名堂来。」楚凌尧笑中微有讽刺之意,他从没看过哪个白痴追求一个人追了十年,还没有结果的。
「嘿嘿嘿!」说到这个,商予津马上堆满了笑,表情写满了得意。「当然是OK!」
以为楚凌尧欲以此事讥讽他,商予津哭得好不高兴。
「哦,那好,非常好。」楚凌尧像察觉到什幺似的不怒反笑。
「好?」商予津不解。
望着楚凌尧可怕的俊美笑脸,他怎幺觉得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大有不妙的感觉。
「你心爱的宁愿家就在附近吧!他好象从来没到过你家,不知道他晓不晓得你住得这幺近?」楚凌尧不知为什幺,忽而回复闲适的笑容,虽然他的五官俊美,但依旧笑得很邪恶。
「关你什幺事!」商予津羞怒道。
提及此事,商予津不禁有一点伤心,打从他高中时拉着宁愿到家里来玩亲吻后,宁愿打死不愿意再来;搞到现在,他犹不晓得宁愿到底晓不晓得他家怎幺走。
「别这幺说嘛,我也是在关心我的好邻居,毕竟你幸不幸福,跟我的『性福』,现在也扯上关系了。」楚凌尧皮笑肉不笑地道。
「什幺意思?」商予津倏地警戒。
「宁愿有个弟弟,失踪了两天,你们不担心吗?」楚凌尧也不打哑谜,快速公布答案。
「你、你......原来是你!」商予津张大了口,指着楚凌尧说不出话来。
我咧!竟然是他的恶魔邻居干的好事,害得他被怒气冲天的宁愿赶出家门,说什幺他这种男人最变态,要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呜......他已经反省十年了,虽然反省的结论是「先上再说」!
可是,他并没有不值得相信啊!
「我怎幺了?」楚凌尧又是一个浅笑,商予津的反应他早就预料到了。
「原来你的伤是许心打的啊!真是干得好。」一想到许心的举动,商予津更是发出刺耳大笑。「哈哈哈,你这是天谴!」
「是啊,不过,如果我这算是天谴的话,为什幺你会被宁愿赶回家?」楚凌尧冷嘲热讽地道。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商予津为什幺在这个时间回家的原因;如果不拿这事来反击,他就不叫楚凌尧了。
「你说话留点口德会死啊!」商予津气恼道。
「不会死,只是不爽罢了。」见目的达到,楚凌尧笑得更加高兴。
「我真不明白,为什幺我会有你这种邻居。」
「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还没搬家啊,你就多多祈祷,要是你搬家了,或我搬家了的话,我们就不会是邻居啰!」楚凌尧冷冷的一笑。
顿了一下,他又说:「不然,我们之中死一个也可以,墓地总不会住在一起了吧!但是,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你有听过吧?所以,早死的应该不是我,你早点看好墓地,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省得受害。」
蓦地,众多杀人方法飞入商予津脑中。让他非常想一拳打死楚凌尧。
「许心怎幺没能打死你这个祸害?」商予津咬牙切齿地道。
「因为他被我疼到手脚发软,舍不得打我。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或者是你疼宁愿疼得不够,让他还有力气打你?」楚凌尧的笑颜依旧很欠扁。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讲这些,我要走了。」商予津面色一沉,火大地转身就走。
「别走这幺快,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见商予津转身离开,楚凌尧急忙叫住他,以免他的计画被毁。「许心现在住在宁家吧!」
「关你什幺事!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他,以免我对你不客气。」商予津恶狠狠地瞪着楚凌尧,将被宁愿骂和赶出来的怒气,一并发泄在楚凌尧身上。
可是,楚凌尧怎幺会是省油的灯,这世上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哪有他被欺负的时候......只是,他还是有吃瘪的时候,唉!
「不但关我有事,也关你有事呢!」楚凌尧勾起一个不算笑的表情,使他的脸更加欠揍。
「关我什幺事?」商予津语气短促,并带着些许怒气。
他不由自主地警戒,从小到大,拜他这个好邻居之赐,他不知道倒霉了多少回,教他怎幺能不警戒,甚至是想逃跑。
「因为,我想麻烦你帮忙把许心带出来,我还挺喜欢他的,想多花一点时间跟他培养感情。」楚凌尧脸不红气不喘的讲着。
「凭什幺我要帮你?我才不可能会帮你这个忙,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如果不是你,宁愿怎幺会把我赶回来?」商予津指着楚凌尧,气到语无伦次。「何况,我跟宁愿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进展,我怎幺有可能去帮你,陷自己于不利之情况。」
「你当然会帮我。」楚凌尧笑容加大,欠人揍的程度随着增加。「也不只因为我们是多年老邻居,彼此之间有份情谊;最重要的是,我抱得到许心情绪便大好,自然而然会忘记你家那堆相亲照片的事;当然,更不会记得我拿了几张回家,准备当呈堂证供用。」
「你、你......」商予津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都怪他那个妈!前阵子他为了勾起宁愿对他的需求感,故意从宁愿眼前消失一阵子,希望宁愿能发现他的重要,没想到他亲爱的母亲大人,认定他整天待在家里没去找宁愿,一定是失恋了;加上他满心以为宁愿一定会发觉他的重要,等待的日子里每天心情都很好,他那个妈也不知道是看多了什幺报导,或从哪儿得来的怪消息,竟以为他神经不正常。
认为他爱上男人已经很可怜了,苦追十年未果,失恋很有可能想不开跑去自杀;所以她一心认定失恋的情伤,用另一次的恋爱来补最好。因此,她拿了一大堆照片说要帮他介绍,而那些照片竟然全都是男生。
当然,他是不可能接受的,可是那些照片现在依然堆在他家里。
「你哪来的照片?」商予津口吻凶恶的质问。
一想到被宁愿发现的危险,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四肢无力。
「你家客厅拿的,商妈妈还细心的帮你做好记号,哪个是你喜欢的类型,哪个你不喜欢;加上最近商妈妈也抓着你哥在相亲,所以她一本一本都有写好名字,哪一本是你的,哪一本是商哥哥的。不知道商妈妈的亲书笔,能不能算是完美证据呢?」楚凌尧依然在笑,只不过笑得非常邪恶,就像一个大恶魔般。
「我一定要搬家!我要搬家!」商予津低颤道。
「请便,不过你搬家之前,记得帮我把许心拐出来。」楚凌尧笑得好不开心。
「你、你......算了!我明天把许心带出来吃饭,剩下的你自己应付,事成之后,照片记得还我。」商予津悲愤地瞪着楚凌尧,又不能拿他怎幺样。
他是真的很想一拳K死楚凌尧,将他多年来勤练篮球,以抓球练出的指力,一次发挥击在楚凌尧的脸上......
可惜,他很小的时候以蛮力打赢过楚凌尧一次;然后,他虽打篮球锻练体力,而楚凌尧则是跑去学跆拳道。而打从国中楚凌尧抱回第一座冠军奖杯后,从此他没再试过跟楚凌尧打架。
「好,没问题。明天约在我家的那间餐厅,我会教经理把VIP室留下来的。」楚凌尧笑得很恶毒。
他的笑容,很像响尾蛇一样充满危险性,教他很想一拳击毙他,彻底为民除害......
「你最好别耍我!」
临走前,商予津狠瞪了楚凌尧两眼;后者的笑容却加大再加大,看起来越来越邪恶。
第五章
贪吃,是许心最大、也是唯一的弱点。
商予津直到此时才了解到他这个弱点有多幺大。趁着宁愿出门上班,他特意请一天假,避开宁愿又从公司溜回宁家,和没课的许心坐在客厅里相对。
他挣扎了一会儿,随口问许山要不要出去吃饭;只见许心倏地睁大了眼睛,拉着他便往外跑。哎呀!他丝毫不知道,守在门外等着他的,是恶魔啊!
而就在商予津的良心犹来不及完全窜出头并发挥作用,他已经被许心拉到餐厅中,坐在楚家复合式餐厅位于四楼的VIP室里,并且点了一堆又一堆中、西、日式的餐点。
瞧着许心吃得这般愉快,商予津觉得自己的良心也一点一点的被吃掉。
「好吃!」一口咬下肉汁横流的小笼包,许心不禁瞇起眼晴,露出感动的表情,不由得又多吞了几颗小笼包。
「要不要再叫一笼?」早已停筷不动的商予津,以忧虑的眼神注视着大吃中的许心,想着等一下就要将许心给卖了,他仍旧会良心不安啊!
「不用了,我想尝尝别的。」
许心明明台着满嘴的小笼包,可他就是有办法在讲话时,一丁点都不漏出嘴已,这也称得上是神乎其技了。
「哦!」商予津点着头,开始犹豫要怎幺丢下许心一人,让他被楚凌尧吃得一干二净,以便给他和宁愿一点安乐空间。「许心,我......」
「有事吗?」许心天真的睁大双眸,瞬也不瞬地看向商予津。
人家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他嘴里吃着商予津请的小笼包,筷子夹着的也是商予津请的,现在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啊!
「我有点......有点事......想先、先走一步。」商予津不擅长说谎,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