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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九美 孽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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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情聖不需要吧!」迅速轉身將「燙手山芋」丟到馬桶中。
這礙眼的東西活該從地表上消失!英治正想壓下沖水閘,夏寰卻由後頭扣住了他的手‥‥或許應該說,他龐大的身軀整個兒都壓了過來,兩條長臂包圍住英治,手和手疊在一起,結果兩人共同把那玩意兒給送入下水道中。
但,問題並未結束。它正要開始!
「你挺敢說的嘛,小治治。」
男人一邊在他耳邊吹氣,一邊用混雜怒火與慾望的沙啞音調說:「我的彈藥庫空了沒,你要不要現在檢查一下啊?」
發燙的軀體,懷著「暗喻」頂向英治後臀的某部位,正信誓旦旦地宣示著男人接下來的企圖。
這算不算一難才平,一難又起?
英治佯裝冷靜,無奈逐漸渲紅的耳根卻露了餡。
「趕不上飛機,無所謂嗎?」
「不要太小看我的火力了,寶貝。十五分鐘就綽綽有餘,你不妨親身測試一下我的『小寶貝』還夠不夠力,能不能滿足你、擺平你!」
手指緩緩地爬上英治光裸的胸膛,沐浴時殘留的泡沫幫助它們順暢地游走。時而畫圈、時而揉捏地戲弄下,英治緊繃滑溜的肌膚浮現出一粒粒敏感的小疙瘩,剛剛所沖洗的冷水彷彿都被皮膚熱燙成蒸氣,沸騰氤氳。
「剛剛你指名說『真槍實彈』才能滿足你的胃口,對吧?話是你先撂下的,你可別又要找藉口逃了,小治治。這把裝滿子彈、上了膛的槍,你可得負起另一半的責任,好好地奉陪到底啊!」
故意用粗糙的指頭在英治細緻、敏感的小乳尖上蹭著。夏寰含住你的耳珠,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輕一咬齒‥‥‥
英治咬住下唇,強忍住呻吟。
可是再忍也忍不了多久,遲早都會破功的。男人熟悉自己身上的每一處,一如他熟知男人身體的每種觸感。交往這七、八年當中,他們早摸透彼此了,怎麼做能逼對方瘋狂,怎麼做能挑起彼此最大的快感,他們的關係無論在心靈或肉體上,都已經像是密不可分的個體。
所以英治無論怎麼抵抗,也不過流為形式上的徒勞。
摳住夏寰的手背,英治在逐漸被快感麻痺的腦中,詛咒著自己的「輕忽大意」。
該死的‥‥‥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下回他一定要把浴室的門換上三重鎖,讓混帳夏寰再也不能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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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是夏寰手下的小弟,但實際上卻分攤不少夏寰的「工作」的左右手,小汪與阿超,兩人準時在夏寰指定的時間內,於門口報到。
平常出入夏寰與英治家,像是在走自家廚房一樣頻繁的兩人,理所當然地掏出鑰匙開了門。小汪走進屋裡便扯開嗓子喊著:「夏哥!英治哥!我們來接你們去機場嘍!」
‥‥‥
靜悄無聲的客廳,連個人影都不見。小汪狐疑地瞥看身後的阿超一眼。「我們沒弄錯日子吧?是今天出發吧?」
阿超一聳肩。「可能在上頭整理行李,沒聽到你的鬼嗓子吼叫。」
獨棟透天厝的一樓是眾人的活動中心,但樓梯上頭可就是「閒人止步」的空間,這是夏寰屋簷底下眾所周知的規矩。
「要不要上去看看?萬一他們是睡過頭‥‥」小汪擔憂地抬頭,看著空盪的樓梯。
「啊?你想上去就上去,我是不會攔你的。」阿超擺明了不上去。
「哇操,你很沒兄弟道義耶!明知道我沒膽子一個人上去,要嘛也拖個墊背的,死也要一起死得痛快點。」
「要我和你殉情啊?我頭殼又沒壞去。」
聞言,小汪不滿地歪嘴一呿。
阿超默默心想:以前夏哥一個人住的時候,去叫醒他當然沒什麼問題啦!麻煩就在於──現在的夏哥,不是「一個人」啊!
倘若白目地闖進臥室,不小心撞見什麼不該見的,那真是被夏哥大卸八塊丟去餵豬都沒話說。
別的不說,阿超自己連想都不願去想像「那種畫面」。
這句話並不是有意要侮辱夏哥與英治哥,不過普通人會想「撞見」男的和男摟抱在一起的畫面嗎?至少他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想。
噯,他承認英治哥很俊,夏哥很MAN。兩個人拆開來看,都是可以吸引一狗票女性目光的好男人,站在一塊更是魅力無法擋的吸魂機,其餘男人都可以閃邊涼快去。
然而這不意味著根得好看便能獲得一張通行無阻的「認同卡」,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外面的社會,取得全天下的贊同,接納他們這段男人與男人的同性戀情吧?
倒不是說我反對夏哥和英治哥在一起‥‥‥該怎麼說呢?這是很單純的奇檬子(心情)問題。
在能做得到的範圍內,阿超還是盡可能想避免「親眼見證」的衝擊度。
反正不管那兩人在臥室幹什麼,只要沒看到就能裝作不知道。不知道,就沒必要去探究什麼贊成、反對或接受、不承認之類的麻煩事了!
撇開這檔事,阿超無論對夏哥或對英治哥,可都是既仰慕且敬重,認為他們都算得上男人中的男人,好漢中的好漢!
夏哥,毫無疑問,於公於私都是阿超願意付出生命,庶他兩肋插刀、為他上山下海、為他赴湯蹈火,追隨一輩子的大哥。
英治哥,也沒話說,阿超在許多方面都很佩服他。
尤其是堂堂一名大醫師,不但沒有擺出什麼「高級知識入子的臉」,和他們這夥沒長什麼智識,外頭人懷抱著「逞兇鬥狠」印象的「歹子」們平起平坐,自然而然和大夥兒打成一團‥‥那種「四海我兄弟」、「平易近人」的態度,真的教阿超對所謂的「菁英」刮目相看。
在沒認識英治哥以前,阿超知道不只是自己,其實小汪或幫內弟兄都一樣,認為所謂的「菁英」=臭屁又自以為是的假清高族群,他們把沒有學歷的傢伙當成低能、少智商的劣等人看待。
是英治哥讓他們願意相信,世界上還有著不拿學經歷高低來評斷人的等級的「菁英」存在。
況且,英治哥還有一樣誰也學不會的本事,更是讓阿超佩服到五體投地!
和夏哥認識少說也快二十年了,跟在夏哥身旁永遠不會缺少事件,也時常與形形色色的人接觸。這些人裡面,還沒有一個人是能像英治哥這樣,能以勢均力敵的態度與夏哥過招的。
發水的夏哥,不是「普通」可怕,是「極端」可怕。
某一些不知後果會如何、不怕死的笨蛋喜歡自踩地雷以外,只要是像他們一樣熟知夏哥脾氣的人,往往只要夏哥眉一抬,嘴巴就乖乖閉上了。誰也不想成為夏哥招牌鐵拳底下的活人祭品。
偏偏英治哥就是那唯一的例外。即使夏哥發火──縱然英治哥也曉得後果,而且保證英治哥的頭腦絕沒秀逗──他還是照捋夏哥的虎鬚,照樣堂堂地正面迎接夏哥的怒火。
這種膽色與本事,千人?萬人?怕是好幾百萬人中才會有一個吧!起碼到目前為上,阿超看過的人裡面,除了英治哥,沒有第二人。
阿超確信英治哥不是笨蛋,未嘗不曉得「能屈能伸大丈夫」、「硬碰硬是玉石俱焚」的道理。可是英治哥無法退讓的原因,或許就在於夏哥在他面前總是強勢、強悍、宛如要吞噬掉所有的高壓暴風,只要稍有不注意,便會被捲入核心,無力反抗。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英治哥也只好卯上全力與夏哥拚氣魄了。
說實在的,阿超起初並不相信英治哥能和夏哥分庭抗禮多久。在夏哥剛把英治哥拉入他們這夥人,硬要英治哥成為其中一份子時,阿超以為頂多三個月,他就會被夏哥給吃得死死的。
可是一日復一日,三個月、四個月都過去了,英治哥既沒有被降服,也沒被夏哥的氣魄給壓倒,他依然保持著自己固有的原則,以自己的準則去行事。好比那獨行俠的飆車方式,或不接受夏哥出面干預他與其他飆車族的糾紛等等。
由那時候起,阿超對英治哥的觀感也逐漸改觀。他發現他並不像文靜、內斂的外表般,屬於軟弱、好欺的人類,而是有堅持、有主張、有其不可被撼動的男子氣慨(附帶,拳頭也很硬)的一條好漢。
任何人若因英治哥秀氣的外表,而誤判他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現在阿超願意拍胸脯保證,那絕對是大錯特錯,而且錯得離譜至極。
仔細一想,夏哥會鍾情於英治哥,似乎一點兒都不令人意外。
畢竟一向喜歡「強擱有力」、喜歡「以力量決勝負」的夏哥,當然也會迷戀一切「最強」的東西。舉凡最強、最猛的跑車,最強、最悍的武器,最強、最辣的美女等等,都在他網羅的範疇內。
所以當夏哥遇見氣魄絲毫不輸給自己、精神力也是少見強韌参英治哥,就如同正極與負極爆出的火花般,天雷勾動地火,而這一股強悍的磁力便將兩人牢牢拴住一塊兒。
反正夏哥原本在道德感方面就比一般人貧乏,在他眼中性別障礙根本是打嗝般的一樁小事,加上英治哥的「美貌」‥‥‥
摳摳臉頰,阿超搖搖頭,唸唸有辭地說:「真夭壽,我也中了點毒氣,居然用『美貌』來形容一個男人?世風日下、世風日下、世風‥‥‥」
「哎!你怎麼不早說?」
小汪一個箭步撲向電話的同時,樓梯上方出現了一道偉岸的身影,那可不正是姍姍現身的夏寰老大嗎?
「夏哥!急死我了,你怎麼現在才下來?」小汪登時發難。
懶懶地打個呵欠,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滿面春風的夏寰勾起取笑的唇角,說:「急?那就是快去啊!我又沒把馬桶封死。」
「您別跟我搞笑了,怎麼沒見英治哥?飛機的時間要來不及了!」
夏寰摳摳下巴,遲疑了兩秒,才說:「趕不上這班,那就換下一班好了。」
「怎麼」英治哥是哪裡不舒服,上不了飛機嗎?」心思比較細密的阿超,嗅出些許不對勁的氣息。照理說,行前兩個禮拜起,就一真興致勃勃地數日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展開蜜月的夏哥,應該巴不得能早點上飛機才對,現在居然會說延遲到下一班也沒關係?
有問題,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
一聳肩,夏寰含糊甚辭地說:「你們不用問那麼多,打電話去航空公司,給我改機票就是了!」
「英治哥真的病了啦?那,要不要我去找個醫生過來?」小汪發揮熱心跑腿的本色說。
「不用、不用,讓他睡一下就沒事。」夏寰下令道:「小汪,你上來搬行李。阿超,你負責聯絡航空公司。.
在夏寰轉身回樓上時,小汪與阿超面面相覷。
「到底怎麼一回事?夏哥有點怪怪的。」摸不盡頭緒的小汪,睜著雙愣眼。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快去搬行李吧!」阿超轉身朝客廳的電話走去時,心中已隱約有個答案了。
夏哥啊,不是做小弟的想抱怨,想做「邉印挂惨址謺r、地和情況吧?
實在是由不得小弟無法不同情英治哥,他要是再繼續被夏哥這樣「強迫邉印瓜氯ィ奶煺鏁谩复采线^勞死症」啊!

那個大混蛋!
趴躺在床舖上一動也不動的英治,緩緩掀開睫毛,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中冒出一簇小小火花。
他以為國際班機像國內線一樣,說換下一班就能換下一班不成?聽到夏寰在下面拉大嗓子的命令,英治只能說他的「世界以我為中心轉動」的理論,,在交往的這幾年當中,完全沒有瓦解的跡象。真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那男人懂得一點「做人要講道理」的意義。
怪不得葬送在那傢伙手中的跑車已然累積了N台。
興致一來,管他天氣是冷或熱、是好或壞,也不先暖車,讓馬達有點喘息空間,便踩緊油門猛衝,再好的馬達,依他那種操法,不操出毛病才怪。
上述道理,套用在SEX上,也有相通之處。
抬起頭,英治勉強用發抖的雙臂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到更衣室裡。一面落地穿衣鏡無情地照出他全身的慘狀──大概被一輛數輾過,便會有這般鐵青的臉色吧?
裝作沒看到自己皮膚上,如同被一群亞馬遜毒蚊吸血後的紅斑點,也裝作沒看到轉身時後背映現的咬嚙齒痕,英治的動作有如七十歲的老爺爺般,不敢求快,只求穩定地,一件件套上乾淨的衣褲,努力整頓儀容。
這時,臥室裡也響起了交談聲──
「英治?那傢伙不好好躺著睡覺,跑哪裡去了?」
「夏哥,你們的行李就這兩箱嗎?」
「你嫌少啊?」
「不,不是啦,我只是以為你們要去七天,東西會多一點。」
「又不是沒帶信用卡出門,要什麼當地買就行了。」
一段沒什麼營養的對話,給了英治重振旗鼓的時間。他最後檢視一下自己的外表──除了有點紅的眼角、有點腫的唇、白中發青的臉色外,其餘應該沒有什麼破綻了。
我在騙誰啊?這麼多破綻還不夠嗎?
揚揚眉,一嘆氣。即便破綻再多,也不能在更衣室內躲一輩子吧?推開木門,眼簾內出現的是站在門邊的夏寰與小汪,小汪兩手提著行李箱,正要離開。
一見到英治的出現,小汪意外地睜大眼說:「英治哥,你的病已經好了嗎?」
「我沒生病。」淡淡地開口,英治回道。
「不必逞強,我已經叫阿超去改機票了,我們搭下一班。你可以回床上去躺會兒。」
冷一挑眉。「下一班?最快也要明天吧?你是無業遊民無所謂,我只請了七天假。如果這樣子你也無所謂的話‥‥‥」
夏寰考慮了兩秒。「那些臭航空公司!不會多開幾班啊?可惡!」
這種話,也只有你才說得出口!英治懶得開口回他。顯然他早把航空公司當成自家開的了。
輪到小汪用力地搖頭。「不行啦!不管飛機開不開,身體比較重要。英治哥自己是醫師,應該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別強撐了,你連聲音都沙啞了‥‥‥臉色也不太好,一定是感冒啦!你還是回床上去躺著。吶,夏哥,夏威夷可以改天去,讓英治哥好好養病嘛!」
黑眸嘲諷一瞥,夏寰咧嘴笑著說:「你感冒了嗎?英治。」
以眼白的部分狠狠地回瞪。這該死的幸災樂禍的罪魁禍首!英治對小汪「關心」但「多餘」的問話,也只能微笑地說:「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真的不是感冒。小汪,謝謝你。」
「可是‥‥‥」
「小汪,你知道門在哪邊吧?」夏寰出面解決,說:「英治交給我就行了。」
好不容易小汪才放下一臉的憂心,提著行李下樓。
剩下兩人獨處時,夏寰伸出一手扣住英治的下巴,嘖嘖稱道:「唉,真是好可怕的臉色。我以前老覺得哪個腦袋有毛病的人,才會覺得病懨懨、滿面菜色的西施很惹人憐,現在我終於懂了,原來這就叫做楚楚可憐啊!」
「你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嗎?」英治連甩開他手的力氣都沒有。
「噯,是誰先挑逗我的?」
走到英治身旁,夏寰一手搭住他的肩,一手放在腰上,作勢要將他攔腰抱起。「放心吧,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沒辦法走下樓,我抱你下去總行吧?」
「不必。」又不是缺腿少胳臂了,與其貽笑天下,英治寧可死撐一口氣,也要用自己的雙腿走下去。
「喂,昏倒在路上怎麼辦?」
「閉上你的烏鴉嘴!」
看著英治強硬地脫離他的扶持,自行往門口走,夏寰在背後咕噥道:「伺候任性的老婆真辛苦啊!」
「夏寰。」英治停住腳,口氣冷靜地說:「你是要現在自己過來讓我扁一拳,或是等我恢復力條後,再找你算帳?」
「選一個,少囉唆!」
夏寰一咋舌,老實地走到他面前說:「讓你揍就是了。不然到時候,你真要找我算帳,我這麼愛護老婆的人,肯定是出不了手,這樣子不就虧大了?」
英治沒那份力氣和他說笑,掄起拳頭往他的臉揍去。橫豎剩這點力氣對夏寰來說根本是搔癢,但也只有打他的臉才能讓自己消氣了。
果然,挨了拳,夏寰還是笑嘻嘻地說:「氣消啦?那我們快點去機場嘍!」
這回改架起英治的手臂,夏寰一手繞過英治胳肢窩下方,撐著他說:「我曉得你的脾氣,死也不想讓人看到你虛弱的一面是吧?不過太強撐下去,真的昏倒的話,那才是最大的笑話。所以‥‥就當我是根柺杖好了,我保證只扶你到車上,不會讓你在機場當眾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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