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by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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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总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傻子,怪不得你只能当差,不能做大事,他是少爷的哥哥。」
李猛大惑不解。「可是少爷刚刚明明说他哥八年前就死了啊。」
「你听不出反话吗?笨蛋。」乌总管念了他两句。
李猛对这句「笨蛋」很有意见。「怎幺叫我笨蛋?明明是少爷说他哥八年前就死的,这种死不死的事,能随便胡说吗?更何况他又长得不像少爷,少爷像个堂堂男子汉,他倒长得像个娘们,就像少爷玩的那些……」
乌总管踢了他一脚,把人高马大的他也踢得哀哀惨叫。乌总管正色道:「你嘴巴闭紧一点,别分不清轻重,什幺事情都拿在嘴巴上说。」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又不是我爱说,少爷不爱女人,就爱男人。」
这就是少爷的「怪癖」,他对女人没兴趣,只爱男人。以前老爷在时,他还有所顾忌暗着来,老爷过世,老夫人痴呆之后,他就把他们包在府里玩乐。
不过说实在的,李猛也觉得那些男人可真漂亮,想必得花不少银两,那都是高级的花楼出来的,是少爷这等身分跟财力才玩得起的。
少爷包养的那些男人个个千娇百媚,就算我爱姑娘家,有时看了也挺心动的,他们……他们……」他张大了嘴巴,忽然记起了刚才那斯文骗子的脸蛋。「他们好象每一个,长得还挺像刚才那个骗子的?」
乌总管掌他的嘴巴,厉声道:「哪里像,胡说八道。」
「好象挺像的……。」见乌总管生气,他又改了话道:「又……又好象不像了。」
「你想在府里混下去,就不准再提这一件事,懂了吧。」
「懂了。」
李猛再怎幺傻,也知道听乌总管的话准没错,而且少爷的确不喜欢别人打探他的私事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不服气的,因为这一件事乌总管一定是错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少爷的哥哥,若是哥哥的话,怎幺可能少爷会不理他,把他赶出去。
所以这一件事,一定是乌总管搞错了。
***
「凌少爷──凌少爷,我不行了,小操不行了,别再来了──」
雪白的肌肤白皙透明,只是这层白肤浮着薄薄的汗水,他的双臀被猛力的捉着,在他体内冲撞力气之猛烈,若不是他擅于服侍男人,一定会受伤的。
凌扬岚听而不闻他的哀求,他的肌肉贲起,急于发泄,就算已经进入温热的体内,但是那股冲动却依然发泄不了。
想起刚才厅里发生的事,凌心凡几句哀求,就想要抹消之前所有的一切,他以为他几滴做作的眼泪,就能让他心软,没有那幺容易。
他看着小操,他面容姣好,身上更是为了取悦他,洒满了清新的香味,他雪白的素肌柔若无骨,这是一个美丽的男人,也是他花下大钱,从高级的妓院里包下来的。
他不像厅里那个又脏又臭又丑的男子,就连他距离他那幺远,也闻得到他身上发出的异味。
他算什幺!八年后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眼前,一副可怜兮兮的哀求,还带着脏得要死的小女孩在身边,他看那女孩大约七岁,也就是成亲之后,立即有喜,隔了十月就生出来的小孩。
他欺骗他、背叛他,年少的他被他骗得连他成亲都不晓得,甚至连游学在外,还不断写着那些可笑的书信给他,年少的他一直相信他的承诺,结果换来的是什幺?
是毁天灭地的背叛。
「凌少爷,小操真的不行了──」他声声讨饶。
凌扬岚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颜,他的动作放轻,右手转向身下男方的敏感处,小操的身体抽搐了起来,他的吟叫开始带着绝顶的喜悦。
他吻上小操的红唇,小操也忘我的回吻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抓搔着,他是第一次服侍凌扬岚,只知道服侍过凌扬岚的姊妹们都说过凌扬岚很好,还夹杂着几声脸红的偷笑,但是他一开始的粗鲁,让他毫无感觉。
直到现在,他只觉得身心快要受不了体内的快乐,他粗重的喘息着,凌扬岚充满肉欲的吻法,让他迅速的到达顶点。
凌扬岚一次又一次的推进,底下的男子欢快的承受着他的重量,望着底下扭动的身躯,凌扬岚捧起他的臀口,深深的进入,感受肉体发泄的快感。
凌心凡算什幺,就算八年前他曾掳获了他的心,但是光是厅里他肮脏、臭味冲天的样子,谁会对他有兴趣。
没错,他的确曾经让他的心碎,但是他现在自认自己根本就无心可言,他要的只是肉体的发泄,而且也喜欢这种方式,更喜欢这些欢场上男子的熟练服侍。
就算他从来没碰过凌心凡,但是光是看凌心凡那副死样,也知道他在床上不会有什幺好的表现,哪比得上现在底下身经百战的男宠。
那些曾让他心碎的温柔跟爱都去死吧,他再也不想见到凌心凡那个阴险无耻的贱人,跟他做作恶心的眼泪。
第二章
「爹,我们要到那里去?」
凌晓梅小声的问着,凌心凡打起精神牵着她的手。「我们去找住的地方。」
他袋里那一把凌扬岚丢在地上的铜钱,在故乡已经够让他克难地生活一个月,但是在繁华的城镇里,他怕自己根本撑不了十天。
他走了无数户人家,想要租个落脚处,但是旁人一见他们的落魄样,立刻就挥手将他们赶走。已经夜晚了,凌晓梅也累得走不动了。
「爹,我饿了。」
天涯茫茫,他感觉到一股连逃难时都没有过的绝望,他没像凌晓梅下午还有睡过,他比凌晓梅更加疲倦,也更加饥饿。他买了两个包子,一个给晓梅,一个自己咽下,只不过他食不知味,肚子虽然饥饿,但是他就是没有胃口。
他知道下午的事情还冲击着自己的心情,他一直想象着与凌扬岚的再次见面,也是这份想望,让他支撑着来到这里。
他知道他会恨他、怨他,但是没想过他几乎忘了他,那些对他而言刻骨铭心的爱恋,对凌扬岚却是风淡云轻的记忆。
「爹,你很饿吗?这些给你吃,不要难过了。」
凌晓梅忍着饥饿,把咬了一半的包子递给了爹亲,她以为爹爹是肚子饿才会难过的哭了,就好象她在逃难时,常常为了肚子很饿而哭。
「爹不饿,妳吃吧,吃完后,我们再找地方住。」
他把包子拿还给晓梅,自己则吞下了自己的包子,在凌扬岚家里见到的总管,从远处一见他们,就急步走了过来。「小哥。」
他急忙站起回礼,「总管。」
「找着住的地方了吗?」他好心的问。
凌心凡疲倦的摇头,「我们是外地人,又……又……」他苦笑了一下,「又这副模样,别人闪避都来不及了,怎幺肯租房子给我们。」
乌总管犹豫了一下,虽然这对父女的死活不关他的事,但他也不是狠心的人,再见少爷对他十分凶狠,让他丢尽了自尊,人有侧隐之心,上天也有活人之德,他只要帮个小忙说个情,就可以让这对可怜父女有个暂时栖身之处,这种举手之劳并不困难。
「我知道有个地方是个出租的四合院,人口是杂了一点,不过都是好人,租金也不太贵,我带你去吧,只不过离城远了些,你愿意吗?」
听闻有落脚处,凌心凡喜形于色,「谢谢总管。」
乌总管将他们带到四合院去,屋主见了他们,连连皱眉掩鼻,乌总管将他拉到一旁,不知说了什幺,他才勉为其难的点头,只不过租金要先收,怕他们付不起跑了。
凌心凡付了租金,袋里的铜钱已经少了一半,乌总管去买了些小菜,摆在桌上,算是庆祝他搬了进来。
「小哥,城里生活不比乡村,你想做什幺营生?」
凌心凡抚摸着在他旁边睡着的女儿发丝,他脸色灰暗地道:「我没有什幺长才──」
「那就受雇为仆役吧。」
「可是我得带着晓梅,她没娘已经够苦了。」
乌总管听他这幺一说,也不知他能做什幺工作,要带着这幺小的小姑娘当大户人家的仆役,人家还嫌累赘,绝不肯用他的。
凌心凡过了一会才支唔地道:「我是有一样长才,说来十分丢脸,我的手很巧,很会绣些花色,虽然这是姑娘家在做的,但是据说我绣得比一般的姑娘家还好。」
听他这幺一说,乌总管虽然也觉得惊异,从来没听过男人懂得绣花,但是这总是一样长才。「那就买几双鞋,你自己绣些花色,带着孩子摆摊卖吧,这样也可以照顾小姑娘。」
「嗯,我明日就去买些针线回来。」
乌总管又跟他闲聊了几句,就要离开,离开前忍不住说了自家少爷几句好话:「少爷他的心地不是太坏,可能他今天刚好心情不好,你改天再过来,也许少爷就会回心转意,毕竟是兄弟,不会那幺绝情的。」
凌心凡已经没有勇气,他知道凌扬岚并非心情不好,他根本就是不想见到他,他应和了几声,就是不作承诺。
乌总管踏出门口时,凌心凡忍不住问道:「请问,我爹过世后葬在何处?我想明日带着晓梅去见他。」
见他颇有孝心,乌总管微笑道:「葬在城西,有一座大坟,你问人就知道,少爷弄得挺风光的。」
「谢谢──」
他打了水,洗脸净身过后,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总管送的春衣,然后才躺在床上睡,只不过他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眠。
事隔八年,再见到凌扬岚纵然他对自己如此绝情寡义,还是让他的心充满了想念,扬岚已经变成了堂堂的男子汉,既英俊又挺拔,他早已知道他会变成玉树临风的男儿汉。
「他──他成亲了吗?」
八年没有联络,完全断了音讯,他不敢问凌扬岚的消息,凌扬岚自然也不会告诉他有关自己的讯息,他接走双亲之后,从此再也不联络。
仔细算他的年岁,再加上他居住的大宅,凌扬岚有才有银,早该成亲了,就算他不成亲,爹也会帮他找一门好亲事。
一想及凌扬岚应该已经成亲,凌心凡难以安睡,他下了床铺,用破桶舀了些清水,趁着月色明亮,他偷偷地照着自己的面容。
一个多月来的逃难,他憔悴得十分难看,原本该是圆润的双颊陷进去,气色极差。他抚摸自己粗糙的双颊,他就是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在凌扬岚面前出现吗?
他随即将破桶推开,他在想什幺?就算他再怎幺好看,那又如何?凌扬岚不会再看他一眼,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七岁的女儿,也曾经结过了亲,凌扬岚不会再对他有兴趣的。
他上了床,抱着女儿入睡,一夜的醒醒睡睡,到了快天明,他才真正的睡着。
等他醒来时,凌晓梅已经醒来多时,他替她洗了身子,擦了脸蛋,牵着她的手道:「我们去看祖父──」
凌晓梅不知自己有祖父,爹从来没有提过,但她乖巧地点头,爹爹昨天把她的旧衣服洗过了,她今天洗澡后穿上干净的旧衣,她总算没闻到自己身上臭臭的味道,这让她很高兴。
「爹,你穿这一件好漂亮。」
连爹也穿上了一件新衣,好象他们过年时一样,凌心凡对她笑道:「乖孩子,等爹买回针线,把那件衣服改小些,妳就可以换新衣了。」她身上那件破衣,就算洗干净,也还嫌太过破旧。
「好啊,好啊。」一听要穿新衣,凌晓梅开心的笑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祖父,再去买针线。」
凌心凡向人问了路,朝城西而去,过世的爹亲坟冢十分气派醒目,他跪在墓前,不由得感伤的哭了出来。
「爹,对不起,我不知您已经过世,连您出葬都没有来送您,都是我的错……」
想起过往爹的慈爱,纵然这八年来几近没有联络,但是他知道爹的苦衷,只是连过世都赶不及送年老的爹亲一程,让他十分羞惭。
「心凡……你不是心凡吗?」
苍老的女音响起,凌心凡转头望向唤声,满头白发的婆婆唤他,他一时认不出来,随即才认出,他失声道:「娘……」
「心凡。」
老夫人惊喜的将他抱住,一直唤他名字,随即又眼神迷蒙的道:「你爹呢?他不是说要出去采野菜,怎幺还没回来?阿岚呢?他是跟着你爹去了吗?怎幺我一整天都没看到他?」
凌心凡错愕,他扶住老人家,让她坐在旁边的土堆上,把凌晓梅往前推道:「娘,这是您的孙女,叫晓梅──」
老夫人瞪着凌晓梅,随即张开嘴巴笑道:「这小女孩儿长得真秀气,过来,婆婆抱抱,给妳糖吃。」
看她好象又回复正常,凌心凡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她从袋里掏出糖,递给凌晓梅后,又开始道:「心凡,这小娃儿好可爱,是村里谁家的小孩啊?还有这路怎幺都变了?我走了大半日,就是找不到路回家。对了,你去叫阿岚回家吃饭了,叫他别再贪玩,他爹爹说他再不认真念些书就要打他屁股呢。」
凌心凡终于明白总管那日说的话,原来娘亲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怪不得凌扬岚要她静养,不准任何人去吵扰她。
他温柔地牵起老人家的手,试图让老人家放轻松。「娘,这路没变,是村里新开的路,您没来过,所以不知道路怎幺走,我带着您回家。」
老夫人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抚着胸口,安心道:「原来是新开的路啊,怪不得我越走越怪,怎幺走都不对,找不到路回家。心凡,我们赶快回家,我得煮饭了。」
「是啊,娘,我帮您煮。」
凌心凡问了路人,得知凌府的路后,一手牵着老人,一手牵着小孩,往凌府去。
***
「老夫人不见了,伺候的小又说,她去打了水要给老夫人洗脸,回来时,老夫人就不见了。」
总管说话胆颤心惊,凌扬岚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小操揉着眼睛,昨夜他被凌少爷疼爱了一夜,他爱困的低声道:「凌少爷,发生了什幺事吗?」
「睡你的,不关你的事。」
凌扬岚恶声恶气的回话,小操立刻不敢再问,凌扬岚扣上衣结,怒声道:「什幺时候发生的事情?」
总管口干舌躁,昨天是少爷的哥哥,今天是少爷的娘亲,接连发生这两件事,他看他总管的位子快要不保。「两……两个时辰前的事了。」
「两个时辰前?」凌扬岚怒声大吼:「你们在搞什幺?两个时辰还找不到,到现在才来禀报?」
总管叫苦连天,他也是前一刻才知道这一件事,小又看丢了老夫人,她自己怕被骂,闷着头找,两个时辰后真的找不到,才哭哭啼啼的来禀报他,他一听怎幺得了,立刻就跑来禀报了。
「出动所有的仆役、女婢,全都去找,要是找不回来,你们通通都给我滚出府去!」
凌扬岚穿上衣物,冲出了房门口,才刚冲出门口,李猛就大声的跑来:「乌总管,老夫人找着了,被人送回来了。」
一听娘亲被送回了,凌扬岚满脸怒容这才稍缓。「人在哪里?」
李猛一见是自家少爷,连忙恭敬道:「在大厅里,送老夫人回来的人正要离开呢。」
「把人留下,让我答谢他。」
「但是……但是……」
李猛吞吞吐吐了起来,凌扬岚怒斥道:「但是什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
「不是,是那个人坚持要离开,但老夫人不肯放开他的手,两人正在大厅里闹着呢。」
「要他留着,我马上出去。」他瞪向乌总管,「去招待客人,别给我失礼了,再犯一次错,我绝不轻饶。」
李猛偷偷的在总管耳旁咬耳朵:「总管,送老夫人回来的人,正是昨天假冒少爷哥哥的骗子。」
「啊?」
总管目瞪口呆,怎知事情这幺巧,李猛小声道:「少爷不是很讨厌他吗?可是现在又要叫他留下,怎幺办?」
「就……就留下吧,要不然能怎幺办?如果再违逆少爷,我看我们今天都不用干了。」
「好,好。」
李猛立刻就出去招待,总管也立刻要人奉了香茶进厅里,厅里的凌心凡则倨促不安地哄骗老夫人道:「娘,我真的要先走了,隔壁村里的阿航说有事找我过去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