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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主》——by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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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帮齐信楚脱下衣物时,齐信楚也将他脱得一丝不挂,两人赤裸的身体交迭在一起,一点也感觉不到初春的寒冷。
「信楚、信楚,我喜欢你,好喜欢。」
就像要把心底的话给全部说出来,傅咏欢的红唇不断吐出爱语。
当齐信楚进入傅咏欢的体内时,他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酸麻与舒服感涌上全身,教他不禁轻声的吟叫起来。
「嗯啊……啊……信楚、信楚……啊!」
他的头发在枕头上狂乱的舞动,美丽的黑发因而散乱,床板因为两人过度的激烈而发出声响。
齐信楚吻住他的香唇,探得又深又猛,每次抽送都让他的身体几乎无法负载那么强烈的快感,更让他呻吟连连。
「咏欢!咏欢!」
齐信楚叫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深情,让他听了血液急流,好像他有万千的情意都在唤他名字的声音里,让他一再达到高潮。
「信楚,啊……啊!」
他全身颤抖,被齐信楚大手爱抚着,那爱抚的感觉比自己学着他的节奏而动还要欢悦万分。
齐信楚扣住他细瘦的腰身再度挺入,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又涌上四肢百骸。
一夜的欢爱,两人几乎没有合眼。
餍足后,两人无力的交缠拥抱在一起睡着;他抱紧齐信楚的手臂,再也舍不得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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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睁开眼睛,才发觉齐信楚竟然还躺在他的床上,只不过他正睁眼望他,不知已醒来看着他多久。
他羞红了脸,见外头竟然是白光一片,吓了一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中午了。」
傅咏欢差点叫出来,「我们两人竟睡到快中午?」
齐信楚将手环住他赤裸的白臂,「昨晚我们这么认真讨论,睡到隔日中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话竟轻佻起来,而且大手还在他的臀丘揉捏。
那大手温热的触感让傅咏欢轻轻的屏住了气息,但是身下的疼痛也说明昨夜的欢爱有多剧烈,今早不能再这么放浪下去。
「我不行了。」傅咏欢缠着他的臂膀,脸红的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地方会痛了。」
这撒娇似的行径让齐信楚单手将他抱进怀里爱怜不已,他则享受着两人亲密后的慵懒满足。
不过才相拥没一刻,傅咏欢看见一样东西,立刻爬起身,大叫道:「衣服、衣服啊。」
那样东西落在床头,一角被枕头给压住,其余的全都落在地上沾灰尘。
傅咏欢不舍极了,立刻将他特地做给齐信楚的衣服拉起,气急败坏地道:「你看,都脏了,这怎么穿?」
「叫小鸿洗洗就好了,没什么的!过来,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齐信楚要他躺回自己的臂弯,那种大刺刺的样子就像他傅咏欢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傅咏欢脸又红了,不知他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快中午了,我们得起来!被人知晓我们两人睡在一起,那还得了?」
「无忧跟总管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多久没抱你了,你昨晚那么可爱多情,教人回味再三啊!」
傅咏欢脸红,随即娇嗔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层面居多。毕竟昨晚的自己太大胆了,主动的抬起腰环着他,声声低叫呻吟,摆弄着腰身。
「不准你再说昨晚的事了。」他小小的生气了,被齐信楚这么说,让他又尴尬又害羞。
「你过来躺着我就不说。」
「怎么以前都不知道你竟这么霸道、会使坏!」
傅咏欢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的躺回他身边,将脸靠在他胸前。
齐信楚还是看着他的脸,让他脸红如火,低声骂他一句。
「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啦!」
第七章
「你让我的眼睛舍不得离开你。」齐信楚深情的对着傅咏欢说。
「油嘴滑舌!」傅咏欢绯红了脸,心里却甜蜜无比。
齐信楚摸着他的后背不断轻抚,摸久了竟有一股异样的热气从下腹升起,他不禁轻喘了起来,努力的想把心思移往其它地方。
「那个、那个你下江南的事情……」
他没问完,但是实际上他十分介意这件可能成功的亲事,而且他跟齐信楚这样的关系不知算什么。
纵然昨夜十分激情,但是那毕竟是情欲的发泄,两人的关系到底能否长久,才是他关注的要点。
「没有媒人要来提亲,那是误传,对方的确托了一个媒婆来传话,但是那媒婆是要说别人的亲事。对方与我差不多年纪,哪里来的女儿可以嫁人?他又不是五岁就生了小孩。」
齐信楚答得清楚明了,让傅咏欢心头的结立刻解开了。
他抬起脸,粲笑如花,彷佛这一季的愁云惨雾全部一扫而空。
齐信楚抚摸着他白嫩的脸蛋,低沉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别再朝我这样笑,要不然我可要吃了你!看你一脸知晓我没要成亲就笑成这个样子,好像在说你有多喜欢我一样。」
他的确是喜欢他啊,昨夜对他也不知说了多少次!对他这段话里的一句有点疑问,傅咏欢便提出来向他询问。
「吃、吃了我?」他一时不解。
齐信楚将腰身一挺,挺起的部位刚好抵在他的私密处,让他霎时羞红。
「你、你做什么?」
傅咏欢惊呼一声,齐信楚的大手爱抚着他,欢愉涌上他的身体,但是昨夜一再接受齐信楚的部位已经不能再次激情欢爱。
「没关系,我不会进去,我喜欢看你欢愉的表情。」
「可是、可是……」他偷觑着齐信楚的肿胀。他自己也是个男子,当然知晓若是没得到发泄会有多么的难受。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抚着他之前没有这样触摸过的部位;既然齐信楚愿意帮他,那他又怎么可能不愿意让他欢愉呢?
他在齐信楚耳边轻声道出自己的意愿。
齐信楚倒抽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脸上布满情欲,声音沙哑到几乎无声。
「你确定吗?」
傅咏欢将手搂住他的脖子,腰身厮磨着他的腰,让他的坚硬就在自己的附近;他稍稍屈腰,让他的硕大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里。
齐信楚发出低吼声,傅咏欢则发出轻轻的低咽、呻吟声,好像还是太勉强了点,但是他不后悔。
早晨这一次的欢愉带些疼痛,但是齐信楚自制的温柔让傅咏欢再度获得高潮。
他抱紧身前的男子,头一次觉得人生竟如此满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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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傅咏欢一整天都是笑瞇瞇的,张三见他情绪一变,不由得为他高兴。
「傅少爷,你近来心情好像好很多,之前你的心情好似怪怪的。」
傅咏欢将花朵放进瓶子里,想起之前自己的误会,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我之前误会一件事,心里头怪怪的,现在才知都是我的误会,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是啊,傅少爷,有什么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要搁在心里面,闷出病来反倒不好。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张三是真的关心他,立刻就搭了话。
「谢谢你,张三哥,以后我会注意的。」他笑容带满喜悦。
张三脸红的赶紧转过头去,赶忙做事。
傅咏欢见天色要暗了,交代张三记得关门,自己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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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走过街道,走进齐家的一家油行。
每日傍晚齐信楚都会在这家油行看帐,他一人当两人用,实在分身乏术,无法到花店去接他。
所以傅咏欢都会提早过来等他,他们两人也没做什么,就只是一人闲坐一人看帐,但是账本繁多,傅咏欢见他如此操劳,很为他心疼。
「信楚。」见他今日特别疲劳,傅咏欢两手揉弄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我也懂看帐,你交一些给我看,自己就不必这么累了。」
齐信楚微微一笑,「有些账本有鬼,你看不懂的,花店的张三跟伙计都是老实人,不会给你暗中做手脚。齐家倒得这么快,一来是因为齐老爷病重不管事,管帐的人做了不少手脚,二来是因为……」他说到这里停住。
傅咏欢接着问:「二来是因为什么?」
齐信楚的声音冷酷了些,「二来是因为哲怀挥霍无度。」
为什么他每次提到哲怀都是这种语气?
「哲怀没有那么坏的!我跟他自小形影不离,他是一个好人。」傅咏欢忍不住的反驳。
「他也许对你不坏,但他实在也称不上是个好人;相反的,他的心十分恶毒,做事更是十二万分的下流。」
他竟用恶毒下流形容齐哲怀?傅咏欢生气了。
齐哲怀人都死了,他还要编派他的坏话!
再怎么说,齐哲怀对他真的很好,他岂容他人在他面前骂齐哲怀?就算是齐信楚也不行。
「也许齐伯父对你不好,只对哲怀好,但这又不是他的错!你别说话都针对他,就仅是因为你不是长子。」
齐信楚拿账本的手一僵,「你以为我嫉妒他?」
「因为你说话都针对他,还、还……」傅咏欢将很久以前放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还让总管和无忧都说他坏话。」
「你是说我指使总管和无忧在你面前编派哲怀的坏话?」齐信楚脸色一变,声音低沉下去。
傅咏欢也知道自己表达得不太好,心急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可是若不是你要他们说的,他们怎么会说哲怀的坏话?」
齐信楚将账本摔在桌面上,面色冷冰地道:「我的确是庶子,我的生母是齐家的婢女,这是我的身世,我永远也改变不了。若是我与你在一起是高攀了你,那你尽管去找个和哲怀身分一模一样的人。」
傅咏欢因他的话生气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有嫌过你什么身分吗?若不是哲怀过世,你在齐家的地位的确比仆婢还不如!他死了,你得了他的好处,可是也没见过你对他感恩、感谢过。」
「原来你还是这样看我的!我的身分比仆婢不如,只不过得了好运,占了原属于哲怀的齐家,甚至还心机使尽,叫总管跟无忧在你面前说哲怀坏话,并说我的好话,好让我上你床的时候,你不会排拒我?」
齐信楚冷冰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几乎听不出来的酸楚,只是酸楚掩饰在愤怒的高昂语气下,不被人发现。
齐信楚脸色已经转为铁青,傅咏欢也看出他极火,他想要说什么挽回,心里却还是气他说齐哲怀的坏话,所以闭紧了嘴,不肯多加解释。
「你回家吧,我还要继续看账本。」
齐信楚按下怒气,没再对他说什么继续拿起账本来看。
傅咏欢也因为气他,掉头就走。
这一走,他往后后悔万分,因为齐信楚再也不曾到他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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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再说过话,傅咏欢提早到油行等齐信楚,但他已经不在油行看帐,改在别的地方看账本,询问总管,总管语焉不详,就是不肯说齐信楚在什么地方。
傅咏欢想不到他竟对他这么绝情,还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恨得把那两件衣服剪成碎片丢到齐信楚的房里给他看,看他会有多生气,但是齐信楚完全没再理会过他。
他们两人出门的时间不一定,齐信楚回来的时间大多已经晚了。
这一日傅咏欢特地不睡等他,齐信楚半夜才回来,憔悴的脸色让他看了不舍又难受,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回房去睡吧。」他淡淡对他说这么一句。
傅咏欢心里又急又难受,「你为了那天吵的架就这样不理我,你以为我还睡得着吗?」
齐信楚忽然发起狠来痛骂他一顿:「我不要一个心里没有我、只有别的男人的人!你让我凉透了心,既然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指使他人、争夺家产的卑鄙小人,那两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我心里哪里没有你?」齐信楚这段时日对他的冷淡,让他受够了。「若是心里没有你,我会愿意把身体给你吗?」
「若是哲怀跟我让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哲怀已经死了。」傅咏欢大叫。
「若是他没死呢?」
傅咏欢掩面叫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齐信楚一脸倦容,十分疲累的道:「够了,回去睡吧!你让我寒透了心,那衣服你不要也罢,不必丢到我房里。」
「我、我……」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是做得过分了点,但是谁教齐信楚都不理会他。
「去睡吧。」
齐信楚进了房,小鸿将门给关上。
傅咏欢想拍门叫他出来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小鸿却眼中含怒的瞪他。
「咏欢少爷,你好狠的心!那两块布料少爷用尽了心才得来,你不要的话,丢给下人也就罢了,但你竟还丢来少爷房里给他下马威,谁不心寒?」
「我、我……」他是气极了才这么做的!当初剪的时候,无忧几乎叩头跪地,叫他千万不能这样做,否则会招来意想不到的苦果。他当时正在气头上,怎么样也不肯听。
「你对二少爷总是不停吵骂,二少爷都忍着你,但是你做得太过分了,二少爷这些时日的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连让他好好睡一晚都不肯吗?还要半夜来这里吵吵闹闹?」
小鸿年纪小,说起话来还稚嫩得很,但是她满腹的怨气让傅咏欢再也无脸站在这里。
他回到房间,流着眼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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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时,总管就来叫傅咏欢,说齐信楚交代要让他访视齐家的产业。
他跟着总管走了一整天,似懂非懂的,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总管对他的确不如以往。
「咏欢少爷,你一个月内要学会掌管齐家所有产业的要诀。」
傅咏欢心乱不己。他什么都不想管,而且这些也犯不着他来管。
「可是齐家不是有信楚在掌管吗?」
「近来二少爷拼死拼活的从早忙到晚,齐家总算转亏为盈,他要放手给你管理;刚好应了你当初在灵堂上说的话,齐家宁可让你管理,也不要他这个没名没份的人来管理。二少爷就是这个打算。」
「他打算不管事了吗?」总管这句「没名没份」让傅咏欢心如刀割,他知道总管这句话是特地说来让他难受的。
总管老脸低下,可能是不想在傅咏欢面前露出难过之情。
「不,二少爷要离开齐家,他原本在老爷生病时就想离开这里,接了这个担子是不想让你痛苦,才硬撑着;现在齐家状况变好了,他准备全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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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痛哭了一场。
齐信楚不但不要他了,也不要齐家了!都怪他那时把话说得难听,让齐信楚以为他嫌弃他的身世,认为他是争权夺产的小人,还剪了他送的华贵布料做的衣服,发尽了脾气,才让他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
他失去了齐信楚的爱与温柔了!都是自作自受啊!一想起来,他就恨极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
总管早说了他有离开齐家的打算,自己却还说那些话来呕他、气他、嫌他,怪不得他会对他死心,再无爱意。
无忧听闻消息,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出傅咏欢不知情的事。
「布庄卖的布料已经没了,二少爷询问源头在苏杭便下了江南。那两块布料是二少爷去苏杭求来的,过程不论怎么艰辛,二少爷也没说过有多苦。二少爷见那两块布料做的衣服被剪成碎片,心当然会冷了。」
齐信楚不再跟他见面,无忧跟总管隐隐有责怪之意,让傅咏欢既伤心又悲伤,但是齐信楚避不见面让他连想挽回都没有办法。
就在半个月后,齐家来了一位谁也没想过的人,为两人不顺利的感情又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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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这些时日视察着齐家的产业,总管条条分明的说个明白,他却是心神恍惚,不知有没有在听。
回到家后,他沾枕即睡,恨不得不再想齐信楚的事。
这一日视察了一半,傅咏欢觉得过程既痛苦又漫长,再加上终日心事紧紧揪住他的心,他终于承受不住,头痛欲裂的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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