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才》——by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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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哪一种最好?」「哪……哪一种最好?」燕舞空脑袋一片空白,傻傻的重复韩独古的话。他的后背几乎立刻贴上身后人的胸前,若不是还有一丝自制力的话,只怕他已经回身抱住韩独古。光是控制自己的想望就已经让他全身力气都用尽了,更别说思考这里的药瓮哪一个最好。
照理说,他对香味十分敏感,才能暍得出茶叶好坏,分得出上品浴香;但是这里混杂的香气,让他闻了之后全身燥热,口干舌燥。韩独古的右手搭上他的臂膀,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吐,酥麻着他的神经,他被碰到的地方,热得像火在烧一般。「你流了好多汗,先坐着吧。」燕舞空摇头不肯,非得要把这些药瓮看完,韩独古也由着他。最后一个药瓮味道极浓,香味浓郁却不呛鼻,可能是最好的一个。「这一个应该是佳品……」韩独古轻笑道:「那是最贵的,看来卖的人没有骗我。」燕舞空再也难耐全身的热意,他蹲了下来,因为他快站不住。「我想要躺一下,忽然觉得不舒服……」不是不舒服,只是身体虚软,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体内的血液狂奔,好象在身体内部欢唱一般,韩独古抓住他的手,那热意像有千百分,让他几乎呻吟出声。他被牵入密室的更深处,这里温暖多了,而床铺披上柔软的皮毛。燕舞空一躺上去,全身舒适不已。韩独古点了燕舞空刚才评论佳品的燃香,香味在暖室里缓缓流动。燕舞空双颊通红,艳丽的脸蛋冒出汗水。韩独古脱下鞋袜,也跟着上了大床。燕舞空的衣衫被褪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凉意,他的鼻端、额头,一直沁出香汗,身体更是被汗水给弄得滑溜不已。「你好美,舞,你真的好美……」韩独古的热吻从额头到下巴,双手爱抚着他白晰如玉般的身子。燕舞空眯起眼,环庄眼前的臂膀,触手也是一阵滑腻,韩独古似乎也在发汗。「这药效似乎太强了点,连我也有点受影响。」药香用得并不多,现在已经点完,然而韩独古气息急促的吻上他的乳尖咬啮,在他身上不断的印下吻痕。上次被韩独古穿入的部位理应还疼痛着,却不知为何痒得发疼。当韩独古打开他的双腿,爱抚着他的臀丘时,他一颤,男性部位似要流出精华。「为什么你连这里都是那么可爱迷人?」韩独古炙热的手爱抚着他的男性部位,拇指不断的叩抚着顶端。燕舞空知道自己已经沾湿了韩独古的大手,却完全控制不住,就像被卷进汹涌的浪涛里,他仰头发出爱娇的低呼。韩独古贯入了他体内,第一次时的疼痛难当此次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韩独古强健有力的男性。韩独古抽送得非常快,一直摩擦着他的敏感处,强力的撞击下,有点疼痛,却让他娇喘不已。「独古……独古……」燕舞空声声娇吟,只有一丝丝疼痛,却被淹没在太多的快感里。韩独古仰头粗吼:「好舒服,我早就知道,跟你在一起会这样舒畅。从妓院那一夜起我就忘不了你,日日夜夜都想再抱你,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燕舞空脑海里充斥着一片白光,他不断被韩独古强力的撞击着,连自己发出多大的声音都听不见,更何况是韩独古的嘶哑低语。激情的波涛一波一波打得燕舞空毫无还手的余地,除了抱紧身前的人外,早已忘了一切。
燕舞空还在粗喘着气,身上的男人很重,让他吃力的呼吸着。「刚……刚才那是什么燃香?」一等热情退尽,他就想起刚才韩独古找他进入密室,而密室的深处竟然还有床榻,这根本就代表着韩独古预谋了这一切。「春药类的,只是以香气散发,并不伤身,我没想到药效这么强,只知道效用不错,可以大卖一笔。」「你……你找我来做……试春药?」心寒、酸涩跟黄连般的苦,霎时涌上燕舞空心口。韩独古拿起又薄又暖的被子盖在燕舞空的身上。「没错。」韩独古回答得干脆。「你这下流的人。」燕舞空举手便要打他,他明明在自己家中与大掌柜不断称赞表妹漂亮,目光更是色迷迷的在她身上一直梭巡,摆明对表妹有好感,为何又拔他来做这种事?妓院那天可说是酒后乱性,但是这次呢?要如何说明?
「反正你不会生小孩,又没关系。」燕舞空气得双颊爆红。韩独古斜歪嘴角,露出了无赖的笑颜。「还是你要告诉我,你有我的孩子,要我娶你?不过才两次而已,应该也不太可能。」他说得越来越过分,「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你……你……」燕舞空手已经气得拾手欲打。韩独古及时握住,反转过他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又要强吻。燕舞空已经清醒,如何能容许他这么做,更何况他刚才的话伤人至极,他怎肯再让他索吻。「走开……」韩独古舔上他的红唇,兴奋地道:「我最爱你生气时的样子,真是又野又来劲;尤其是张开腿的时候,你不晓得你看起来有多撩人,平常一副根本什么事都沾惹不上你的样子,谁晓得你在床上竟是这么野媚动人。」
「你下流、无耻至极……」「我是下流、是无耻,你还少说一样,我还很好色。」用劲的扳开他的双腿,韩独古的下身竟又勃发了,他伸手在他的私密处轻触。燕舞空一阵战栗,彷佛记起刚才的快乐与愉悦,「药性还没过,应该还很敏感吧。」韩独古用手触摸,手指探入那温暖的紧窒。燕舞空咬紧下唇,但是那邪肆的抽送,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了剧烈的反应。「你……你住口,啊——住手……」燕舞空才斥骂一声,韩独古已经腰身一挺进人他的体内,而因为药性仍在的关系,他的紧窒贪婪的巴着韩独古,享受着这种羞人且难堪的快乐。「你好美,舞,连汗都这么香,害我好想把你吃干抹净。」「你……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喜欢芬秀?」「芬秀,是谁啊?」韩独古问得理所当然。燕舞空不禁大吼起来:「是我表妹。」韩独古噗哧一笑,「喔,你表妹叫这个名字啊,我根本就没仔细听,更何况她长得是圆是扁我早就忘了,她很美吗?」他在自家厅堂还色迷迷的盯着表妹看,并说她多么漂亮聪明,怎知竟在此刻装傻起来!
「你明明就一脸想要舔尽她身子的色样……」韩独古腰部摆动,让燕舞空话说不下去,他一脸猥亵的笑道:「我现在比较想要舔你的身子,你要让我舔吗?」「你无耻……放开……」燕舞空猛力的挣扎起来,扭动的腰肢却不慎让韩独古进得更深,激起一阵难言的酥麻感,让他差点又叫出声音。「你这小坏蛋,竟然用这招,把我吃得这么深,我们才第二次耶,再多几次,我岂不是要精尽人亡了?」他说出来的净没好话,全都恶心又下流。燕舞空举起手来,又要往他胸膛痛打一顿。韩独古反而笑道:「打啊,反正都被你鞭过了,我哪在乎你这花拳绣腿。」他这话说得燕舞空脸色一变,手一软,竟然打不下去。「乖。」韩独古摸摸他的头,就像在安抚小孩子一样。燕舞空若不是被他「攻击」得全身酸软,只怕早就挥开他的毛手毛脚。就算燕舞空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叫声,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轻喘,跟间断的尖叫声;等他被要够了,全身无力,只能躺在杨上喘气。倒是韩独古看起来还精力充沛,「渴吗?想不想喝水?」他叫得喉咙都快哑了,喉中干渴不已,韩独古帮他倒了杯水过来,半扶起他虚软的身子,喂他暍下半杯的水。纵然光线不亮,他也看得出韩独古的背后都是疤痕,那些都是他五年前气怒攻心下的杰作。所以水再怎么甘甜,入口也全都变成苦涩。这一切都是对他的报复,报复他深爱韩独古,却因求爱被拒而几乎鞭死他。「这是对我的报复吧?报复我五年前那样对你,所以你才这样对我……」燕舞空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韩独古躺回床上,回答依然十分大方:「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就算是吧。」燕舞空发起怒来,再也受不了他这种暧味不已的态度;两个人这样算什么,他的用心又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我承认我喜欢你、苦恋你,是我自己有病,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是完成你五年前的愿望,有什么不好吗?」韩独古回答的声音带了点冷,也带了点狂。燕舞空掩住脸,那件羞人的往事,每每让他夜半三更回想起时,都难以面对。
十四岁时的燕舞空,已经深爱韩独古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见他与婢女说话、聊天,他就气恼不已。那日气候寒冷,他借题发挥,把寡言的韩独古叫进房里整理东西。他知道自己很美,比一般的姑娘家还美;但他不是姑娘,是个男儿郎,一辈子也不可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怕自己再大一点,男性象征更明显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这般形似女子;而韩独古是一般男子,当然是喜爱女子陪伴。
他再也难忍这些年来积存的情意,再加上韩独古近一两年来益加英挺,再大一点,一定会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汉。也因为如此,燕舞空患得患失的心情越来越严重,婢女很爱找韩独古说话,看着韩独古的目光也充满崇慕,他嫉妒到几乎要失去理智。那日,他在房里脱下衣物要韩独古抱他,韩独古不肯。他一连的威逼利诱,韩独古一律不从。悲伤跟嫉妒,还有源源不绝的痛苦,让他做了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对韩独古的拒绝,他不仅挫败,更加的恨,恨自己是男子,更恨韩独古拒绝了他。他把韩独古给鞭得半死,然后要人把他丢在冰天雪地的荒地上。没到一个时辰他就后悔不已,急忙命人去寻找韩独古,他却已经不见踪影。不见踪影至少代表着他可能没死,但是燕舞空的内心更加失落痛苦,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得到韩独古的爱。谁会爱一个把自己鞭得半死,又弃之路边的狠心人?
韩独古发财之后回到京城,除了对他报复之外,不可能有其它的了。他一定知道自己一直爱着他,所以才毫不在乎的拥抱他,然后再娶他的表妹,要让他心中受创难受。被韩独古抱过后,熟悉了两人相亲的滋味,以后若失去,他必定会更加痛苦难当;韩独古一定明白他的心事,才会如此对他?但是韩独古根本不必这么做,因为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好受过……
第七章「你……你会娶我表妹吗?」燕舞空痛苦的问。韩独古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够了,我不想要说话了,小睡一下吧。」燕舞空根本不敢听答案,于是更紧的抱住韩独古的双臂,将脸压在他的胸前,这些都是他五年前朝思暮想的,今朝美梦成真,他心中却不停翻滚,一点也没有幸福的滋味。明明已经睡在心爱男子的怀抱里,两人还做了男女之事,就如同夫妻一般,他心里却苦闷至极。
但这种苦闷是自作自受,怨不了任何人。
那日在密室再度发生关系后,韩独古要人送燕舞空回家,之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忙起合作的事项。韩独古并没有亲自监督,而是委由一位年轻男子代理。那年轻男子名叫云飞日,也是江南人,但他身材高大不似南方人,反跟北方人韩独古几乎同高,比较不同是韩独古面容粗犷,云飞日却是一派的温文儒雅,甚至面如敷粉,就像个俊美的白面书生。
燕舞空不知云飞日在江南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但在他的监工下,倒是很快就建起了屋宇,而且还盖得十分豪华,他的眼光的确有独到之处。燕舞空原本就是话少的人,云飞日倒是常常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大半个时辰。等到店面完成,要人送入货品时,他才惊觉云飞日的品味并不下于他,他身上戴的玉石,燕舞空甚至连看也不曾看过。而且他虽然笑口常开,却含着一丝尖锐残酷,只是掩盖在他和善的面容下,让人察觉不出。「燕少爷,你满意这条商街吗?」云飞日笑问。「一切都十全十美,怎么可能不满意?」燕舞空往他的杯中倒茶。云飞日好象十分习惯他人服侍,绝不主动倒茶,都要仆婢去做;若单跟燕舞空两人的话,都是燕舞空倒茶入他的杯中,而他戴着玉戒的手,正在温润的白玉杯上轻抚。燕舞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指上的玉戒是绝世稀品,玉色翠绿,正中有一点的红艳,形如展翅飞龙,衬着青玉,美到极点。就连他家中也未有如此的美玉,光看他手中那玉戒,便已知道云飞日身价非凡,绝不在韩独古之下。「燕少爷,你的个性少言少笑,这样的人生岂不无聊?」「人生本就没什么精采的。」收回鉴赏的目光,燕舞空冷淡的回话,他喜爱鉴赏,并不代表一定要占有,有时美丽的东西光是见了,就已经是不虚此生。他这一生除了对韩独古太过执着外,其它的并未有占有之心,因此对这上好美玉,他也只是看看而已。云飞日笑翻了,差点连桌上的茶杯都打翻。「若是被我的一个朋友听你这么说,不把你训个一天一夜,岂会甘休!」燕舞空冷眼相望。云飞日止住笑声,换上正经的表情,「虽说人生无聊,但也有好玩的时候。燕少爷,想到我的府邸看看吗?」「你在江南的府邸吗?」「我江南有府邸吗?」他考虑了一下,似乎家产太多,想不清楚。「好象有吧,不过我说的是京城的府邸。」燕舞空也是经商之人,虽然不算富豪,也说得上是大富大贵,爹亲在世时,常在家中谈生意,因此京城邻近的商人全都见过,就连江南有名的商人也见过几个,就是没听过有人姓云,也因此对云飞日亲热不起来,直觉此人有假。
「你……不是江南人吧!」云飞日一惊,被揭穿了,他也没啥愧色,随即又笑了起来。「好厉害的观察力,你是听口音吗?我的确不是江南人,我是京城里的人。」「为何没见过你?」云飞日似在想着该怎么回答,最后他回答得极为干脆:「因为你见不到我。」「这是什么意思?」云飞日回得怪异:「要不要去我府邸看看?」「不想。」燕舞空回答得更加冷淡。云飞日大概从没被人拒绝过,因此瞪大眼睛,随即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可以理解韩独古的心情了。」他弯腰探向燕舞空,「其实韩独古不是去江南拿货,而是去帮我找一个人。」「找什么人?」「找刚才说的那个朋友。」「既是朋友,何必要人找?」对他的话,燕舞空一句皆不信,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可信任,他那表面的微笑下深藏着冷酷又危险的心。「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因此才叫韩独古去,化解这其中的一点点误会。」云飞日说得简单,但是听起来内容就不是这么简单。此时,常在云飞日身边跟前跟后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在云飞日的耳边低语几声,云飞日白如敖粉的脸上盛绽出一抹迷人的笑靥,显然是十分满意。「我要赶回家里了,韩独古应该在家中呼呼大睡吧!找回这个人,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挺累的事。还有,告诉韩独古,他已经不欠我恩情了。」云飞日说走就走,迫不及待回府的样子。燕舞空轻怔,并不太明白韩独古与云飞日之间是什么关系。倒是听说韩独古已经回来,他沉吟了一下,毕竟难耐快一个月不见的相思,无法控制的往韩独古那「庸俗」的宅邸而去。 宅内静悄悄的,燕舞空推开门,门内并无僮仆,整座宅邸冷冷清清,不像有人居住。他前几次来还有仆役,现在却无人来应门,怎会冷清到这种地步?
他心一急,跨步进入,果然宅内真的没人,进入后堂拉开门,这才看见韩独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焦急的心霎时稳定下来。燕舞空坐在床头,韩独古睁开大眼,随即又合上,翻了个身,只不过这次是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哀怨的抱怨。「我好累,累死了,我不晓得找一个人会这么累,差点没打起来,真不晓得七爷怎么驯服这只恶狼的。」燕舞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韩独古抱住他的腰身,嗅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无赖地道:「我好想来一下,舞,你衣服拉下,到我身上来。」「你在说什么混帐话?」燕舞空脸色爆红,怎知快一个月不见,他说的却是这种话。韩独古将他压在身下,嘻皮笑脸的,但是他脸颊凹陷,面色青白,左边近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一个肿包,看来他口中的累并不是说假的。「快一个月不见,你不想吗?」想,他的确是想过,夜半想得身体燥热,可是他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