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by白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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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与他的十指紧紧交缠,紧得几乎要折断双方的指骨。小腹压在他微挺而紧翘的臀部上,运用腰部的力量,疯狂摆动。
火热的欲望长驱直入,一个挺腰,深深顶入那窄道深处,劈开火热紧窒的肉壁,待缓缓尽数抽出,再刺入、再抽出,一遍一遍,全身血液冲嚣着逆流,生命澎湃出疯狂而原始的美丽。
一边冲刺着,一边紧紧盯着他那几乎深深埋入丝被中的侧脸。
没错,就是这种极度压抑、极度忍耐的表情,令他终生难亡!
不管跟别人上过多少次床,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象他这样,他们不是自动张开腿等他,就是自动扑上来,下贱得令他倒足胃口。
只有他,这种表情,几乎可以令人发狂!
被拒绝的怒火、嫉妒的恶念,令他的律动愈发狂野,几乎想让他把身下这具纤细的身体整个捣烂揉碎,吞下肚去,看他今后还能不能从那张脸中吐出任何伤人的话语。
但是……
手腕处突然无意间碰到坚硬的物体,原本抓紧他的手指略略松开,抬起他的左腕,借助室内昏暗的灯光,他浑身一震,那是一只极旧的精工劳力士表!
那是他的手表!他们第一次做爱时,他遗忘在他家,本来想扔掉,却又被他捡回来戴的手表。
过于宽大的手表显然不适合他骨感的手腕,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表面也很旧了,却能看得出精心护养的痕迹。
原来他一直戴着他的表……整整七年……
心头一软,凶猛的动作立即缓和下来,松开他的手指,缓缓自赤裸的肩部,背部,游移到前胸,轻轻抚弄着胸前敏感的花珠,滚烫的亢奋仍旧停留在他体内,强压下冲驰的欲火,温柔地潜伏,静静等待。
将唇贴近他的耳边,轻轻低吟。"我的宝贝……放轻松,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把自己一父给我……"
湿濡的舌尖,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身下光洁汗湿的躯体。
带着湿湿的温立忌,轻啄、浅舐,顺着柔美的颈脖,一寸一寸,滑到削瘦却不乏优雅的肩部和背部,顺着性感的脊椎骨处辗转向下,拂过那一片微微凹陷的背部,
然后,稍稍退开身,来到与臀部相交的敏感高点,将嘴唇凑近那里,轻轻蠕舔。
"嗯……"
从叶森的喉口,发出猫咪般的轻呜声。
两双赤裸修长的男性大腿紧紧相缠,他再次迅速趴上,深深地滑入他体内。
"不……"
从叶森口中吐出抗议的声音,又似那蚀入心骨的快感的呻吟,是否他也渐察自己身躯的失控?
"别害怕……宝贝……"秦飞扬低叹道,享受着深埋在他体内的曼妙感觉,微微用力,将他一起埋入柔软的大床中,使出全身力气,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用力将欲望往深处顶……
"唔……"被顶入的敏感点顿时像爆炸中的导火线,猛地触及,叶森全身如遭电极,火焰蓦地从背部一直顺着脊柱流窜而上,然后,猛然"轰"地一声,引爆在大脑!
他自己的分身已在刹那蓦地挺立!
"唔……啊啊……"再怎么拼命咬唇也没有用,意识已被炸得灰飞湮灭,根本控制不住的呻吟,硬是一声一声挣破他的喉口。
寂静空荡的室内,有别于他的呻吟和他的喘息,传自两人结合的地方,因不断穿插而响起的淫靡声,他饱胀的欲望尖端,泌出越来越多的汁液—湿润着他原本紧涩的信道,随着穿插的越来越顺利,内壁内淫靡的磨擦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最后彷佛什么东西同时在两人的体内爆炸,在两耳嗡嗡的轰呜声中,叶森迎接了高潮的最终到来,几乎与此同时,在压抑般的低吼中,秦飞扬缓缓地倒在了他身上……
窗口未曾关紧,吹过几缕凉风,却解不了身上的热,全身瘫软无力,意识处在似梦似醒之间,游移难定。
一双强壮的手臂将他轻轻扳回,脸颊贴上那人的胸膛,察觉一双温热的大掌在细细抚摸自己的脸颊,叶森恍恍惚惚地闭起眼睛,好舒服的感觉,像童年母亲的手掌……
"宝贝,你还是爱我的……"
不知何处传来的笃定口气,带着宠溺的温柔。
接着,有什么轻柔的束西拂过焦渴的唇瓣,带来几丝凉意,被动地、被诱哄着张开双唇,承迎,一个深深的热吻。
意识,更加恍惚……
窗外风骤雨狂,室内却是暖意深深。
幽暗的房中,弥漫着无数次激射而出的体液与汗水交杂的味道,透出浓浓的情色气息。
深蓝色丝被已滑落至腰臀处,拥有一张令人心跳的英俊脸庞的男人仰天躺着,一手放在腰骨处,一手向右伸展,暴露出麦色的肌理纠结的健美胸膛,这是一具充斥着强烈男性气息的性感躯体。
意识深层仍贪恋着梦中的愉悦,不愿醒来,秦飞扬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将手伸向身边的位署,左右摸索……
摸索良久……良久的空荡、空无!他一惊,蓦然坐起。
白色窗帘被风吹得急遽翻飞,强劲的风势,掺杂着哗哗的雨声,窗外的天色阴霾,不知何时已是大雨倾盆。
"叶森!"
匆匆围了一条浴巾,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秦飞扬开始四处找寻他。
"叶森!"
卧房,没有!书房,没有!客厅,更没有!!
下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哪里?秦飞扬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跑回卧室。
"叶森,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卧房的阳台外,一眼便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一动也不动,任凭密集的雨丝,无情地鞭笞着自己的身体。
"笨蛋!你发疯了!"
秦飞扬一把抱住他,心疼怀中人儿的遍体冰凉,只穿了一件睡衣的叶森已是浑身尽湿。淋成这个样子,不知他在雨中站了多久!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一直站到现在吧!现在可是秋天,他不想活了吗?
轻而易举地抱起他,回到温暖的室内,飞速褪下湿衣裤,拿过干毛巾,他一寸寸地拭干他的肌肤。
"又下雨了…"听到叶森的轻叹声,正在半蹲着为他擦干双腿的秦飞扬愕然抬起头,心里隐隐一痛。
凌晨一线微微泛白的曙光,侧映出他清秀的轮廓,铁青的脸色,犹如大理石般僵凝,已被冷雨肆虐得不成人形。
深深注视着秦飞扬,叶森只是淡淡一笑,眼眸中柔柔似水,像是轻烟一般的忧郁,将他与秦飞扬缓缓隔开,拉远……然后他头一低,全身便软软地往下倒……
"叶森!叶森……"担忧的叫喊,被雨声渐渐覆盖。
台北国际医院 急诊室内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闻讯而来的吴宇飞,一见到正守候在门外的秦飞扬,猛然红了眼上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好好对待他!"秦飞扬道,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懊恼与焦虑。
"好好对待?"吴宇飞冷笑道:"七年前,你折磨得他还不够吗?为什么现在还要这么折磨他!"
"我没有,我爱他!"
"闭嘴!"再也忍耐不住,吴宇飞猛地挥出一拳,击在秦飞扬的小腹上。
闷哼一声,毫不闪避地,秦飞扬接了那疾如闪电般的拳头!一阵剧痛,顿时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居然自声声说爱他!秦飞扬,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得有点过分吗?"吴宇飞冷冷道。
秦飞扬捂住腹部,深深吸气。
"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他以前被你害得还不够吗?
为了你,他生病住院,成绩一落千丈,本来他进T大是十拿九稳,但后来却连最差的大学都没有考中,甚至……为了筹钱保证弟弟能继续上学,他决定去做牛郎!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几乎要被三个男人折磨至死!"
"什么!"秦飞扬浑身一震。"这些我根本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吴宇飞恨恨地看着眼前的情敌,咬牙道:"你不会知道,有近两年的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满头大汗着惊醒过来,然后他就不再睡觉,整晚坐着猛抽烟,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吗?就在你抛弃他以后!
"本来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捉弄他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你玩得起,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不是也同样玩得起?最可恶的是,你居然一拍屁股,就跑到美国去了,剩下他一个人承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你有没有想过,当时他有多难受?"
"天哪!我真是该死!"秦飞扬狠狠地以手砸了一下厚硬的墙壁,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远比不上心中对他的歉疚。
最爱他的人,却被他伤得最深。
"你们哪位是吴宇飞?"急诊室门口一开,走出一位护士。
"我就是。"吴宇飞连忙走到门前。
"请跟我进来,病人已经醒了,想要见你。"护士道。
"他到底怎么样?"秦飞扬拉住护士问道。
"病人身体很虚弱,有很严重的胃病、贫血,现在还在发高烧,他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请不要打扰他。"护士道。
"那他……还想不想见别人?"秦飞扬艰难地开口,怀着一线希望。
"他说只想见吴宇飞先生。"
秦飞扬颓然松开手,希望的火苗顿时熄灭。
那一天,他整整在病房外徘徊一天,都没能见着叶森。
秦氏科技大厦 总裁办公室
一位男子犹如困兽般在铺以高级地毯的豪华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慑人的阴云,在那张英俊的脸庞,层层迭迭。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都不愿意见他!秦飞扬只觉自己已经濒临抓狂的境地,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是否能控制得了自己,闯到医院里去抢人。但是……一想到会令叶森厌恶的后果,便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曾经何时,秦氏的大少爷竟受着相思成灾的苦苦折磨?
正在此时,程控电话内传来秘书柔美的声音。"总裁,一位先生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叫叶森,您要不要接呢?"
"快接!"疾如闪电的动作,秦飞扬猛地扑到桌边上把抓起电话。
"叶森,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这么多天没见了,你到底怎么样……"秦飞扬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在医院,有话跟你说。"话筒那端的清淡的声音,遥远而不可捉摸。
"好,我马上就来!"听到叶森终于愿意见他的消息,彷佛被打了一剂强力兴奋剂,阴霾的神色一扫而空,秦飞扬精神大振,一阵风似的跑出办公室。
一路飙车跑到医院,他猛地推开房门。
"叶森?"
只见叶森正靠坐在病床上,吴宇飞就坐在病床边,俯在他身旁轻声交谈,两人间的态度亲密而熟稔。
看到他来,叶森不知道在吴宇飞耳边说了些什么,吴宇飞便顺从地站起身来离去,经过秦飞扬身边时,只是投以冷冷的一瞥,便走了出去。
"叶森,你好点没有?"他那苍白的脸色令他心疼,急急地坐在叶森床边,秦飞扬迫不及待地诉说这三天来堆积在心里的焦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你知道当我从吴宇飞口里听说时,心有多痛吗?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才害你生这么大的病。我不该误会你,更不该那样对付你,都是我混帐,我该死,你怎么骂我都可以……"
"我叫你进来,并不是想听你讲什么,只是想让你听我把话讲完。"如死水般清冷的声音,将他的话蓦然打断。
"我们之间,这么久了,好象一直都没有好好谈过,现在,我想是应该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
他稍稍动了一下,坐直身体。
平淡似水的口吻,就像是在谈论天气的好坏,雪白的脸色,彷佛随时都跟这床单一样,在阳光下,无声无息地消融。
秦飞扬暗暗心惊,伸手想要去握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推开。
"就这样分手吧。我已经太累、太累。"平缓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倦,镜片后的眸光微微一闪。"跟你在一起就会迷失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完全没有自我…一切都以你为中心……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很得意,可是我…一
点都不好受,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受苦…心惊胆颤,不知道你的哪句话可以相信,不知道你又会开怎样恶劣的玩笑……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做个了断吧!"
"不!"从喉咙中挤出这个字,秦飞扬一把抓住叶森的手。"不!为什么要分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跟别人订婚?你听我解释,我和楚昭璇订婚完全是假的,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楚昭璇她也有自己的心上人……"
"无所谓。"叶森冷淡似水的回答。"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跟我没关系,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的事,分手吧!"
"可是你明明还是爱我的!我那天还看到你手上戴着我的手表……"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叶森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也没有,"扔了!"平静地直视他震惊的眼眸—叶森缓缓道:"那天晚上以后,就被我扔了!"
什么?!
控制不住身心的再次剧震,他看到叶森张开的左手,骨感修长的左手中指上,一枚闪着银色光泽的白金戒指!
"我已经答应了吴宇飞的求婚,明天,我就会和他一起搭飞机去荷兰公证结婚。"
荷兰,是多少同性恋人梦想的天堂!
秦飞扬瞪着那枚戒指,浑身僵硬,完完全全,无法动弹。
"这么多年来,吴宇飞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安慰我,无微不至,当初要是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了。我已经让他等太久,今后的日子,我要全心全意地陪着他过……"
"这不是真的!"不顾他的拒绝,秦飞扬将他的手握得更紧,那嶙峋的瘦骨,深深刺痛他的心。
彷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今后,我会学着去爱他。"虚弱的力量无法与他强大的手劲相抗衡,叶森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去,只是淡淡道:"毕竟被爱要比爱人容易得多。"
"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将那冰凉的手掌贴近自己唇边,秦飞扬一边亲吻着他的手,试图以自己灼热的嘴唇温暖他的冷,一边低声道:"我不放手,说什么都不放!我爱你、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就像数千把尖刀,深深刺入叶森心里。
"够了!"
原以为能够冷静如常、毫不动容!
谁料感情犹如重重重创后凝结的血痂,脆弱不堪,一捅即破,鲜血混杂着腥臭的毒疮,泊汨而出。冷静的外表,像那冬日的冰层,被"我爱你"三个字一撞,一儿即一道道摔不及防地迸裂开来,叶森奋力挣开他,疯狂地捶着床。
"叶森!"秦飞扬拼命拉住他自虐的手。
"够了!"粗大的点滴针管一下子深深地扎入肌肤,一串血珠,自手背处滑落。"你以为无论怎样欺骗我,都无所谓,是吗?你以为无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受伤,是吗?我有抱怨过吗?当你那么恶劣地欺骗我将我抛弃时,我有像个女生一样,泪眼汪汪地缠过你吗一.甚至再见面时,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也打算就此永远把你忘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