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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by白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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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就视他为不正常的怪物!
陆惟抿下一口茶,淡淡的苦笑从心底溢到唇边。
前面一艘花舫缓缓驶近,清晰可见船上坐着三位年轻男子,各有一美艳歌妓相位左右,另一歌妓坐在船梢抚琴低唱,船中笑语不绝。
“东方名,今天小弟拼得一醉,定要把你灌倒!”
一个声音朗笑道:“好啊,王兄尽管放马过来,倒要看你有没有这能耐!”爽朗的笑声中有他无法错认的熟悉。
陆惟右手一颤,茶杯顿时掉在桌上,茶水四溅,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奔到了船头,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
一切不真实得如同梦境一般!他困难地一口、一口呼吸着,呆呆看着对面那艘花舫,挟着微风,分开河水,越驶越近、越看越清晰。那背对着他而坐的在花舫中央的背影,是他此生不会错认的背影!
不会错,是他没有错!
“洛兄,真是幸会。”其中一人看见掀开船帘,亦站在船稍的洛风,不禁笑看打招呼道,随即让船家暂停,两艘花舫在河心靠在一起。
洛凡微微笑道:“原来是王兄与杜兄,幸会幸会,另一位是……”
坐着那人站起身来,英俊的脸上气势狂傲而洒脱,一袭白衣如玉树临风出尘,不是东方逍是谁?
江南江北,千里迢迢的距离,竟在如梦似幻间消泯于无形。那重逢的一刻,是悲、是喜、是痛、是伤?
陆惟呆呆看着东方逍俊朗的面容,心潮起伏,胸口仿佛被一支利箭刺穿,那种贯穿全身的震惊与内心的酸痛,无法民言语来形容。
他怎么会来到江南?原以为从此将不可能与他再相见,却没有想到,重逢,竟然来得这么突然!大病初愈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不禁一阵轻晃。
洛凡伸掌握住他冰凉的右手,一股深厚内力传来,陆惟恐心神一振,挺直胸膛,感激地回看了他一眼,后者回报他以温和的轻笑。
陆惟!东方逍强抑着自己不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一脸灿烂的笑容在瞬间冰冻!
他脸色铁青地盯着洛凡紧握陆惟的手,想到他可能已经是别人的人,眼前不禁一阵发黑,强烈的嫉妒几乎令他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握紧拳头,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两个月来夜夜梦魂相见的人,已经不是他所能再拥抱的了!
“原来是逍遥山庄的东方兄,真是幸会,不知东方兄到江南所欲为何?”洛凡微笑着打招呼道,观察着东方逍的神态,看来自我折磨的不止陆惟一个人。
东方逍强迫自己将眼光从陆惟脸上开,对洛凡道:“江南分庄最近发生一些事情,所以我特地过来处理。”
“那今天还真是碰巧了,东方兄何不过来一叙?相信这里也有东方兄想见的故人。”洛凡笑道。
东方逍点头道,转身向其他两人低语几句,然后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陆惟面前。
秦淮河上花舫穿梭、笑语喧哗、丝竹声声、俪影双双,一派开化的江南特有风情。
如里是从前,他会站在他身旁,沉默、严肃得像个影子,却始终以痴迷的眼光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今,他站在他面前,却已不再是他的影子!他的手,始终眼另一男子的手紧握在一起!
东方逍深深凝视那纯净清洌的双眸、略显忧郁的清秀面容,内心五味掺杂,亦苦亦甜亦酸亦痛。天地万物在此刻凝固静止,唯剩两人的目光痴痴相对,良久不语,直至东方逍开口打破沉默。
“陆惟,好久不见,你可还好?”他看起来不太好,苍白、消瘦而憔悴。
“我很好。”陆惟看着他灿若朗星的眼睛,喃喃回答道。千言万语哽在喉口,翻腾起伏,多少相思、多少煎熬,最终却只能吐出这么一名平淡的话。
他现在不再自称属下,他再也不是他的属下、不是他的护卫,思及此,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怎么跟随洛兄在一起?”
“是洛大哥收留了我。”
他称洛凡为洛大哥,可见两人关系的非比寻常。一直以来,他也只称也为少庄主。
“那就好,本来我还很担心你,不过看到你投入洛兄门下,我就放心了。”
“我很好,少庄主,你不用担心我。”
东方逍深吸一口气,道!“好好跟随着洛兄,看得出,他对你很好。”
“我会的。”他心中翻腾着千言万语呵,却无法对他说出口!
“好好保重。”他又道。
“你也是。”
多么礼貌!多么客气!多么疏远!
曾经多么亲密的两个人,如今客气得如同初相识的朋友!陆惟的心在刺痛,一直痛到骨髓里!
该走了,既然无法拥有他、既然他身边已有避风港湾,多留何益?他深深再看他一眼,长叹一声,轻吟道。“年少青衫,两两相惺,秦淮河畔,魂梦相依!“话音声中,他已拔高跃起,如飞鸟般轻旋回原先的花舫上,船身一动,缓缓驶开。
陆惟痴痴看着东方逍挺立的背影,细细品味他吟的两句诗,眼眶一阵湿泪。花舫缓缓开过,又一次,与他青扇布衣,错肩而过!
不要走!
他心里狂呼,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张开口,祈求他留下来,但终于,还是没猛呼唤出口!看着船只越走越远,他的背影越来越淡,心脏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痛得不禁向前踏出一步。
“小心!”洛凡连忙拉住他,再往前就要掉如河里。
走远了!陆惟颓然垂下双肩,热泪如断线的珍珠,无声无息地往下掉。
洛凡看着他,深深地叹息道:“你爱他?”
乍闻此言,陆惟猛地回头,看着他,眼神流露出深身的哀伤,眼角犹自挂着一颗泪滴,有种动人心弦的脆弱无助和美丽。
他爱他,又能如何?这份爱,是孽缘。
洛凡心中一痛,可惜他的泪,不是为他所流!
“为什么古告诉他你受过的苦?”
“说了又能如何?”说了,又能如何?
洛凡摇摇头,“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陆惟沉默地盯着秦淮河水,良久,道:“洛大哥,我伤势已好了大半,明天我就想走。”
“走?你能去哪里呢?”
“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然后又自我折磨,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洛凡一脸肃色地看着他,沉声道:“我好不容易救活你,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让你自寻死路?”
陆惟发出一声叹息,如泣似诉:“洛大哥,我是一个罪人,会给你带来灾难的。”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给你带来灾难。
秦淮河水轻轻激荡,歌乐声声中,一句尘封许久的话语突然在洛凡脑海中闪现,凄冽地、猖狂地、突破他多年来封锁的心墙,突破他以一脸温和笑容精心粉饰的假相,轻而易举地,将他多年的伪装暴于无形。
阳光明媚的春日,满眼,都是那一脸凄苦而温柔的面容,一抹溢自嘴边的腥红鲜血,和深如一泓潭水的黑眸!
往事,那可耻、可怕、可恨又带着碎心欢乐的往事,如影随形,刻骨铭心!即使在如此灿烂的阳光下面,一不小心,仍暴露出所有的、丑陋伤疤!
强抑心中的刺痛,洛凡突然纵声狂笑起来,道:“什么是罪、什么是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陆惟,你知道吗?你能下断论吗?人生苦短,媲如朝露,如果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仍在一起,这一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陆惟。”他深深盯着他的眼睛,深沉的双眸之中光芒乍现,混杂着深深的痛苦,一字一字道:“爱一个人没有罪的!不论他是男,还是女!”
洛凡从来都是沉稳而温和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陆惟微微发愣地看着他张狂的笑容,那笑容,竟有说不出的苦涩与沉痛!
他的心潮因他的话而汹涌澎湃。
人生苦短,媲如朝露,如果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仍在一起,这一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爱一个人没有罪的!不论他是男,还是女!
“洛大哥……”他喃喃道。
“好好留在试萧山庄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睡吧。”看着陆惟迷惑的神情,瞬间,洛凡又回复了沉稳的神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微微一笑,向船家打了个手势。
花舫自秦淮河中缓缓划过,浅浅地留下几圈涟漪。
午夜的试剑萧山庄,月光给整个山庄撒上一层银洁的白纱,亦淡淡映在沉睡着的陆惟身上,他苍白的脸上眉头深锁,睫毛不安地颤动,似乎正经历一场噩梦。
又梦到,他向前迎着阳光飞奔,翩翩衣袖飞舞中,身姿潇洒出尘,他则在后面拼命跟随,盼望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然而再拼命、再用力,终是与他的身影越拉越远,沉重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他只能绝望地看着他几乎快要消失的背影。
少庄主!少庄主!从心底深处传来的破碎的呼喊一下子将他惊醒,他蓦地从床上坐起。
“少庄主?”下意识地,他环顾四周,轻喊出声。
床的右前方,淡月疏影的窗格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淡淡倚桌而立,明亮的双眸在黑暗中灼灼而闪,一如夜空的寒星,深深凝视着他。
陆惟一下子怔住了,心脏狂跳起来,是错觉?是幻觉?
四周一片漆黑,仅有月色皎皎的光辉,衬着东方逍的身影,他不发一言,气愤紧窒而诡异。
缓缓地,他走向呆坐在床上的陆惟,他孩子气般的表情深深揪痛他的心。他轻轻在床边坐下,正对向他,深深地审视他的脸庞。
他要看清楚,一定要看清楚。他究竟拥有什么魅力,竟让他魂牵梦绕,欲罢不能?明知是万万不能触碰的断肠毒药,却偏偏食之如饴。自白天在秦淮河一见后,疯狂的思念便以燎原之势,引发他全身心的饥渴。
他想他,疯狂的想着他,想到今夜再也无法入睡,发疯似的在半夜三更,闯入试萧山庄,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不敢承认,他已经为他疯狂!他离开的二个月来,他几乎揽尽山庄内的所有事务,就连这次江南之行,也是极力向东方峰承请而来的。他一心想以忙碌的奔波,冲淡对他的过度思念与担忧,然而没有想到,江南一行,恰巧见到了他。
想到白天他与洛凡紧紧相握的手,那令他痛心疾首的一幕,想到他白玉般的身躯曾为别人绽放、想他也曾在别人身下辗转低吟,他的心头就有说不出的刺痛,偏偏这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
“少庄主。”陆惟看着东方逍阴沉的脸色,不安的叫道。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东方逍喃喃道,一下子府身吻住了他淡淡的红唇。突如其来的冲力将陆惟压倒在床上,微带痛楚的,拼命吮吸,全身的热情与极度的饥渴如火山般爆发!
陆惟倒在床上,颤抖的双手轻抚上他强壮的双肩,嘴唇在微微地发抖,却仍义无反顾地与他湿热的舌尖执着相缠,两人辗转吮吸,拼命要将对放的甜蜜,都深深品入心中。
结束了这个几乎焚心的狂吻后,东方逍蓦地翻身站起,快速除去自己的衣衫,露出健壮赤裸的身躯,同时压回陆惟身上,并狂乱地扯掉他身上多余的衣衫,下一秒,他便如孩子般赤裸着躺在他身下,纯净的眼光亦痴痴地看着他。
东方逍的双唇贪婪地在他颈部与锁骨处游移,细细品味他的美好。
月光照在陆惟那白晰的皮肤上,微微泛起一层淡淡光辉,一种难以形容的柔美。一阵强烈的感觉,刺得东方逍的胸口发疼,太久了!他等的太久,全身都因对他的渴望而隐隐作痛!
“他碰你了吗?”几乎是恨恨的声调,他的右手向下游移,握住他早已经勃起的硕大。
因他粗大手掌的触摸而激发出一声惊喘,陆惟挣扎道:“谁?”
“洛凡。”语毕,东方逍府下头,用湿热的双唇含住陆惟硕大,舌头开始在他玫瑰色的亢奋顶端不听地打转、吮舔,他身上青涩纯净的味道深深刺激他的感官——意识已经变得浑浑然。
“不,从来没有!我和洛大哥只是朋友!?陆惟惊叫道,无法相信他在对他做的事!虽然上次他也曾这样对他做过,但没想到轮到自己,竟是这样地惊骇的刺激与欢愉!天哪!他的头脑一阵轰响,臀部猛地往上一抬。
“只是朋友,那你对他叫得那么亲热?”东方逍恨恨道,继续一点点吞食着他的硕大,像在品尝一份可口的点心,更像藉此发泄自己的隐隐的怒气,不原承认心中那份深深的嫉妒,他执意更加深这种甜蜜的惩罚与折磨。
“我跟他只是朋友……真的……嗯……不……啊……”那想身难忍的火焰,刺激着他全身感官,无意思地,为了减轻这种致命的折磨,陆惟随着他吮吸的幅度轻轻摆动起臀部来。
难耐的呻吟字陆惟口中溢出,刺激东方逍更加快了吮吸的力度。同时,他左手伸到陆惟后挺,抬起他的臀部,伸出一指,突然侵入他的小洞,缓缓地,开始绕转抽插起来。
“别……啊……”一阵状若撕裂般的疼痛,从未被他人触摸过的最隐密的地方顿时抽动起来,紧紧吸住那闯入的中指。陆惟浑身害怕地颤抖着,犹如置身在火炉中,受到这异常的刺激,再加上前方来自他的不断的攻击,他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住,低吟一声,一股浑浊的体液喷射而出。
随后,他将他翻过身来,背对着他,他的呼吸在看到他美丽结实的臀部与柔软后变的粗重而急促。“你真美。陆惟”他喃喃道,全身的欲火更加好涨。
沾一点他碰出的爱液,涂抹在他的洞口四周,好减缓闯入时的疼痛,东方逍将业以亢奋的硕大对准他的洞口,插入。
“嗯……啊……”陆惟疼痛的低吟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禁抓紧了床单,从背后被充实的感觉疼痛中惨杂着快感,令他的精神处于无比激动的状态。
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让另一个男人这样疼痛。
不断呻吟他的名字,配合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地疯狂蠕动,两人的动作无比默契,水乳交融,似乎都拼命想溶入对方体内。
“我爱你。”在欲望攀到最高峰的那一刻,陆惟的头脑一片空白,无法抑制地喃喃说出三个字,这曾经在他心中整整埋藏了十年的三个字,也是无比沉重而又禁忌的三个字。
东方逍全身一震,土听到魔咒一般 ,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往前一冲,在陆惟难耐的呻吟声中,猛得射出自己的种子,陆惟也几乎是在同时并举喷射而出。两人的身体剧烈地抽动,脉搏狂乱的跳动着。
激情过后,两人仍紧紧地赤裸相拥,在各自的怀中调整呼吸,让狂乱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
东方逍看着他清秀俊美的脸庞和一脸仍未腿去的红晕,眉头深锁。
不必再怀疑,他对陆惟的感觉,已经深沉得令自己都感到害怕,只有他,能让他魂牵梦移,只有他,能让他如此失控,只有他,能令他完全丧失理智。
“陆惟……,你肩上的伤……”东方逍拥紧他,心疼地轻抚他左肩处一道剑伤。
“已经没事了。”他又露出那种甜甜地开心的笑容,深深的忧郁一扫而空。
“你怪我吗?”
“不,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也是不得已,少庄主。”
东方逍轻叹一口气,道:“陆惟,我该拿你怎么办?”离开,他心痛,相拥,他亦心痛。
陆惟眷恋地将头轻枕在他的宽阔胸膛紧贴他赤裸温热,汗水密布的肌肤,轻轻听着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太过幸福的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恐惧,怕是极欢之后,便是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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