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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兽(下)》——by白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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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动得厉害,喉咙热热的,像被什么堵住,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有爱和家的观念。
以前,也从不知道这两样是何物。
可如果是他的话,他想要停下来,留在他身边。想要和他携手走过四季,即使仍恐惧着未知的将来,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想去试一试,试着感受两个人的温暖,胜过一个人孤独,试着相信所谓的永恒,不是指时间,而是铭刻在心理的美丽一刻。就是现在,当他微笑着凝视着他时,眼中的永恒。
「我想要留下来。」柏渐离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留在你身边。」「那我求之不得。」
谢言的嘴角轻轻上扬,俯下头,印上他的唇......
交换了好几次蜻蜓点水般的浅啄后,气息渐渐变得炽热,舌头不知何时忘情纠缠在一起。吻了好一会儿,身体隐隐发热,两人都不着寸缕,任何身体变化,不可能逃过对方的耳目。柏渐离难堪地垂下眼睑,谢言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他已然勃起的分手,「别害羞啊,这说明你很喜欢我,被我一碰就勃起了。」「还是很难为情......」柏渐离别过脸。
「只有我看得到啊......」谢言扳过他的下巴,轻轻啃着他的下唇瓣。
贴在自己腿侧的硕大,愈发坚硬,如热铁般烙在肌肤上,柏渐离不安地动了一下,「后面还很痛......」「第一次是很辛苦,以后会慢慢适应。今天我不进去的,只用手,好不好?」谢言痞痞地笑道,舔了舔他红红的脸颊。「我也帮你弄?」
「好啊。」谢言求之不得。
两人在床上纠缠,亲吻着彼此柔软的舌头......
他抱着他,放肆的大掌,上下爱抚着他细腻结实的身体,胸口溢满温柔,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融入自己体内。他柔顺地躺在他身下,任他抚弄,间或溢出一、二声呻吟,不再像昨天那样被动,偶尔也会主动响应他热情地唇舌,并学他的样子,爱抚他的双肩及健壮的后背。真是梦幻一般的时刻!
谢言用手爱抚他的欲望,时快时慢,一边细致地吻他,深深吮吸他敏感的舌头,逗弄他绵软的口腔,不一会儿,柏渐离就在他手中爆发,白浊的液体溅到他的胸膛。而他自己却尚未解放,谢言夹住他的一条腿,让自己坚硬的灼热抵在他的腿间,开始上下摩擦......「啊......」
腿间滚烫的触感,让柏渐离发出浅浅的呻吟,才登上高潮后徐软的身体,犹沉浸在余韵中,无法自拔。他下意识扭动身体,磨蹭着男人健硕的肉体,只觉下面又酥又麻,传来醉人的骚动,原本已经疲软的分身,再度悄然抬头。这就像生病一样!只要一闻到男人的气息,摩擦着他的身体,他就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谢言渐渐激动起来,他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并在一起,向上抬高,然后直起腰,将自己坚硬的肿胀插入他的两腿间,紧紧夹住,开始激烈抽送。「啊......」
柏渐离的手指紧紧揪住床单,感觉就像真的被他插入一样,腿根处娇嫩的肌肤被性器摩擦着,似乎燃起一团小火,令他口干舌燥,分身不断抖动,痒得难以忍受。他咽了一口口水,揪在床单的手,忍不住去握自己的性器,想要自我抚慰,却被谢言看到,一把拨开他的手,代替以自己,开始上下撸动。这么一来,柏渐离很快就绷不住,在电击般的快感中,迎来了第二次高潮。谢言不久也射了出来,喷湿了他的腿间,白浊的液体,到处沾在彼此的胸膛,黏黏的,传来男性浓浓的麝香,柏渐离不由紧紧闭上眼,不去看这过于淫秽的画面。「又害羞了?放心吧,你这副样子,只有我能看到。」
男人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脸颊被他轻舔着,柏渐离缓缓睁开眼睛,轻喘道:「谁像你那么厚脸皮......」「所以我才能追到你啊。」谢言笑道,凑上去......
两人凝视片刻后,再度自然而然吻在一起......
温暖的室内,春色无边。
一个星期后。
经过精心调养,柏渐离的身体总算痊愈得差不多了,谢言便迫不急待地拉他上车,去肖诚家搬行李。知道他们要来,肖诚早就大开正门,在客厅等待。
一看到柏渐离从车中出来,他就连忙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渐离,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你的脸也瘦了......」说着,他就想去摸他的脸......及时赶到的谢言,一手挡住他的「狼爪」,另一只手占有性地揽住柏渐离的腰,冷冷瞪着昔日情敌,「和住在你家那阵子相比,渐离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好你个谢言!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好心找你解释,你会那么快追到渐离?现在过了河,就马上拆桥,你还真懂『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写啊。」肖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跑去给情敌通风报信,但如果不说的话,痛苦的却是柏渐离,到时候他又会不忍心。唉,这一对真是冤家,不但彼此折磨,还要折磨别人。
「喂,我已经表达过感谢了,都给你公司的集团保险打了七五折,这还不够?」这小子,真会借机敲诈。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柏渐离挑了挑眉毛,「居然拿我当谈判的筹码,胆子不小啊。」「都是那生性奸诈的小子先敲诈我。」谢言连忙俯在他耳边说。
「生性奸诈的是谢言,不是我。渐离,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性格吧。」肖诚叫道。柏渐离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两个,都是总经理级别的人了,手下员工少说也有几千名,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我进去收拾东西,你们好好待着,不许吵嘴。」「放心吧,渐离。」肖诚笑眯眯道。
「只要他不吵,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谢言跩跩地哼了一声,换来肖诚的怒目而视。柏渐离摇摇头,径自走向客房,去收拾整理。
谢言也不等招呼,就当自己家似的,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中坐下,看着兀自站立的肖诚,像个主人般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废话,这是我家。」
肖诚一屁股坐下来,瞪着对方。
谢言满脸毫不掩饰的洋洋自得、心满意足,真是令他火大,非常火大!
渐离跟着这么强硬傲慢的家伙,真的没事吗?
他不禁有点担心。
然而肖诚并不知道的是,谢言或许对别人都很强硬,只有柏渐离除外,这也是很久后,肖诚和柏渐离聊天时,无意得知的。「可以抽吗?」谢言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问道。
「可以,给我一根。」
谢言点点头,扔给他一根,先用打火机替对方点燃,然后,再点上自己的......深深吸了以后,吐出淡淡烟圈,谢言凝视着对方,缓缓道:「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在一个星期前。」肖诚猛地呛住,一阵剧烈咳嗽......
好不容易稍停,他已经呛得差点流出泪水,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这种不需要亲口告诉我!」「所以,死心吧!」
谢言很认真地凝视着他。
肖诚一直是他的劲敌。
他和柏渐离之间,有着比他更深厚的过去,即使柏渐离已经属于他,但对于肖诚,他始终是防范多过认同。「我早就死心了,在酒吧那一晚,就已经死心了。」肖诚苦笑道:「那时我第一次看到渐离流泪,像他那么坚强的人,竟然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他,而我本来可以拥有他的。」「是啊,他本来是你的,可你不懂珍惜,或者说,并不是你不懂珍惜,而是你太过迟钝。」谢言缓缓吸了一口气,「太晚了,肖诚,是你自己先防守的,就不要怪我趁虚而入。」「是不是我订婚那一天?」肖诚沉默半晌,黯然开口,「那天我就觉得渐离的样子很奇怪,也感到自己似乎隐隐伤害了他......可我那时,真的没有意识到,他对我有多重要......」「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要再提。我会好好待他,你放心吧。」谢言挥了挥烟灰,淡淡道。「你要是敢对渐离不好,我这里这么多房间,有一个,自始至终都是留给渐离的!」「他不会来的。」谢言自信满满地一笑。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谢言立即掐灭烟头,站起来,换上温柔的笑容,对来人道:「已经收拾好了?」「嗯,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柏渐离点点头。
「我来拎。」谢言连忙提过他手中的小小行李箱,笑道:「我们走吧。」「好。」柏渐离走到肖诚面前,「谢谢你,肖诚,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口中淡淡一句「朋友」,让肖诚既伤怀,又有淡淡欣喜。只有在真正失去那一刻,才会幡然醒悟,自己真正失去的是什么。他忍不住跨前一步,将柏渐离紧紧抱住,完全不管身边男人铁青的脸色,俯在他耳边说:「渐离,有空跟我出来喝茶。」「好。」
「被他欺负了要跟我讲。」
「好......」
柏渐离笑着拍拍他,一动不动,任他抱着。
心里温柔而宁静。
一切都过去了。
他和他之间的一切。
初相识的死缠烂打,牢牢系在天都峰的同心锁,他陪他度过的寂寞夜晚,他替他庆祝生日的温暖烛光,他订婚时的灿烂笑颜......不是没有动过心,只是无法在一起。
并没有什么遗憾,因为彼此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还能做朋友,这比什么都重要。
和他的所有记忆,他会防守,让它渐渐淡去,而唯一不想放手任之淡化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不但不放手,还要一天天加深,让它牢牢地、烙印于脑海中。
他抱着肖诚,抬起头,对着谢言欲杀人般的凶狠眼光,微微一笑。
「走了!」
这笑容更令谢言怒火中烧,粗鲁地将肖诚一把拉开,抓住柏渐离的手,就气冲冲往外扯......可恶,早知道他就该自己一个人上门,把柏渐离的行李全部搬走!现在带他来,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渐离,他对你不好的话就回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肖诚在后面扬声叫着,怎么听怎么像示威。这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彻底放手啊。
谢言把牙齿磨得咯咯响,拉着柏渐离走得更快。
「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柏渐离还没来得及朝肖诚挥手,就被男人强硬地塞入车里,一踩油门,车子排出尾气,呼啸而去,没几秒就消失在肖诚的视线中。
这个可恶的谢言,要是还在旧社会,他绝对是土匪头子!
渐离跟着他,肯定会受委屈的。
肖诚满脸黑线地想。
不过,这家伙有一句话是对的,并不是他不懂珍惜,而是他太过迟钝。
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肖诚深深叹息。
无限惆怅。
第十九章
「当爱召唤你们的时候,就随他去吧,
虽然他的路途艰难而陡峻。
当他的翼翅拥抱你们的时候,就屈服于他吧,
虽然那隐藏在他羽翼中的剑刃会伤害你们。」
车子冲出路面,迅速开往谢言的别墅。
一路上,谢言紧紧握住方向盘,脸色铁青,一语不发,柏渐离也不说话,不时看看他的表情,心里暗自好笑。
感应式铁门缓缓打开,谢言把车开入车库,熄火,憋着气下来,闷声道:「下车。」然后径自打开后备箱,去取柏渐离的行李。
柏渐离一动不动站着,等他关上后备箱后,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一推,将他按在车尾......
「做什么?」谢言蹙起好看的眉毛,脸色仍是十分不善。
柏渐离唇角上扬,带着说不出的淡淡温柔,忽然低下头,在他棱条刚硬的唇角轻轻一吻,道:「好了,回家了。」
然后,松开他,朝门口走去......
谢言呆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狠狠堵上他的唇......
怀中的躯体仍是十分消瘦,尤其是抱他时,能感受到嶙峋的骨骼,让他非常心疼,愈发不愿放手,只想狠狠把他整个揉进去,却又怕力道大了会伤到他。
温柔也不是,强硬也不是,谢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拿捏适当的分寸。
终于在一起了,对彼此而言,都是段全新的开始。
手足无措的不仅仅是他,更有他。
柏渐离回抱住他,柔顺地接受了他略带粗鲁的侵犯,张开自己的嘴,与他舌尖交缠......
他主动响应着他,双手上下抚摸他的背部,让男人冷静下来。
火热而缠绵的深吻持续了好一阵子,谢言渐渐平静,缓缓松开他,神情阴隼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这干醋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吧?」柏渐离浅笑道。
谢言撇了撇唇角,搂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闻着他颈部肌肤的淡淡香味,「虽然我很想说,不要再和他讲话,不许再和他混在一起,把他的名字从手机上删除......但如果真的这样说的话,你肯定会还给我一拳,所以,如果以后你要和他见面,不要再让我看到,否则我真的会抓狂!」
柏渐离笑了,侧过脸,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知道了。」
他真服了他。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谢言侧过脸看他,英俊的五官缓和了些,但嘴角还是紧绷着。
「就是我会照你说的做。我真服了你,怎么说你也是个总经理,居然还会吃这种幼儿园级别的醋?好了,我现在只有你,行了吧。」
「真的?」谢言问。
「不信就算了。」柏渐离哼了一声,想甩开他朝室里走。
「等一下,如果是真的话,就主动来吻我。」谢言抓住他不放。
「你啊......是想要我调教你吗?」柏渐离挑了挑眉毛。
「只要你有这个体力压倒我。」谢言也挑了挑眉毛,一脸笃定的样子。
「你等着!」
柏渐离一把揽过他的脖子,擒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上他的吻,谢言也不肯示弱,反托住他的后脑勺,加深彼此间的纠缠。
唇舌激情摩擦,瞬间燃起高温。
一吻完毕,谢言喘着粗气放开他,拉着他就朝玄关走......
欲望像潮水一样蔓延上来,两个人顾不得其它,从玄关处一路纠缠,直到卧室的大床上......
饥渴地脱去彼此的衣服,不久即裸裎相对。
谢言掏出润滑液,想涂入他后庭,柏渐离自然挣扎起来,却被谢言牢牢压住。
「就凭这点力气,你还想压倒我?」谢言笑道,亲昵地啃咬他精巧的耳垂。
柏渐离不由颤抖起来,缩起脖子,但男人总能找到他的敏感点,被他一舔,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我大病初愈,你胜之不武。」
「就算你健壮如牛,凭你的那点破技术,还想压倒我?过一百年再说吧。」谢言大笑,中指轻轻一伸,滑入他后穴,用力摩擦起来。
柏渐离发出紊乱的喘息,淡色的唇瓣微微张开,眼眸盈然带水,端正的脸颊,露出被情欲所惑的性感。
谢言吻住他,吞下他所有呻吟,健硕的肉体轻轻擦着他的,在床上来回翻滚,纵情享受肌肤相亲的快乐。
不久,彼此就变得激动异常。
谢言撤出手指,翻过他,拉高他富有弹性的臀部,将肿胀的火热对准他的窄臀,深深插了进去。
「啊......」
柏渐离揪紧床单,发出压抑的声音,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痛,但还是非常难受。
谢言知道他很辛苦,没有急着动,只是俯下身,以火热的胸膛贴紧他的后背,一边温柔地亲吻他的颈部及肩窝,一边滑过他的胸膛,手心握住他的欲望,上下摩擦......
在他耐心的爱抚下,对方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见他适应差不多了,谢言开始挺起腰,缓慢抽送着自己。
柏渐离揪紧床单,觉得自己体内犹如被植入一团火,打入身体的核心,在男人的律动间,绽发无尽的热度。
这种热度让他觉得惶恐,又意乱情迷。
他扶着他结实的臀部,在他体内戳刺不休、来回抽送,而他的身体已不知何时开始配合他的节奏,微微扭动。
苦闷的呻吟,渐渐变成撩人的喘息,若有若无,流溢于室内。
他深深顶入,再缓缓退出,九浅一深,温柔款摆,结实的臀部,富节奏地摩擦着他愈发湿热的后穴,让他犹如在烈日下的冰块,一点点融化,灼人的热浪至后穴度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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