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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土物语》——by爆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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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阿兰。」织田信长的嘴角勉强扯开一个弧度,「难道你不觉得红色的头发更方便你能认出我来吗?如果是这样的发色,就算我们轮回到下一世,你也一定不会忘了我!」
森兰丸定定望着织田信长,双目止不住发烫。
他依稀看见了男人的发丝,被黯淡的夕阳光芒反常地照射得是那么鲜艳夺目,就像一团随即扑来的红色火焰般,刺得人眼眸发痛;可是,那也表示织田信长的生命力在用力燃烧的证明吧?
一念至此,少年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再无牵挂的他终于慢慢合上疲惫的双眼,全然陷入黑色的梦境之中。
「阿兰?」织田信长轻轻地摇了几下,但见怀中人毫无反应,他不禁又开始焦躁起来。
「砰!」
一根粗厚的树干被荒木村重抛了过来,织田信长只得腾出一手抓住,他不禁庆幸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武将,否则对方刚才如果偷袭,他已然因关切森兰丸而被重创。
「趁我们各自的武士还未赶来支持前,来场公平的较量吧!」
荒木村重指着呼吸微弱的森兰丸,沉声说道:「如果你赢了,就算是我的军队先到,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反之就是要我自裁么?」织田信长小心地将森兰丸放置到地面上,拾起树干站起身来。
「如果你不消失,他的目光永远也不会停留在我的身上。」荒木村重的话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与杀意。
他在一旁瞧得相当清楚,刚才森兰丸的眼神根本没有在他面前逗留片刻,就算少年身处危难之中,但他时时刻刻牵挂的人仍然是织田信长。
感受到这一点的荒木村重,实实在在妒忌着他以前的主人,他从不曾想象爱情竟也可以将他逼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哪怕这仅是单方面的思慕!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早在森兰丸不动声色地为他打消长谷川的气焰时,早在少年勇敢地站在所有人身前,抵御半空中奇怪的东西时,早在那一晚对方拒绝他,却又体贴地没有叫来侍卫时,他荒木村重就已经掉进爱情的牢笼——
他恨得发狂,为什么少年的忠诚与爱情,都只献给了织田信长呢?
嘴中莫名品尝到的苦涩滑进了心里,荒木村重随着织田信长,来到崖下空旷的场所。
「你应该清楚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者。」织田信长森然盯着荒木村重:「可我想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吧?」
荒木村重凝视织田信长握着树干的姿势,他知道接下去将是一场硬仗,同样站在他面前说着话的织田信长自然也明白。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不自量力,妄图夺走我东西的蠢人!」话音落时,织田信长已经像一头野狼般凶狠地攻了过来。
「你只是比我幸运,抢先一步遇上兰丸罢了!如果换了是我先碰上他……」荒木村重挥动着手中的木头,挡下了织田信长这雷霆的一击。「相信他也会为我的真诚所感动!」
两个男人都没有再说话,开始了他们的意气之争,尽管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管这场打斗的结果如何,他们都会不顾一切地撕掉对方,先前约定的诺言不过是给予彼此全力以赴的一个借口罢了。
织田信长发动了攻击,荒木村重亦毫不示弱,尽管同样身经百战,可是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么可怕。
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带着森兰丸离开……
抱以同样的打算拼斗着,两个男人皆红了眼。
「啪!」
枝干断裂,荒木村重受力被逼后退数步方才站定,织田信长却身形稳健,纹丝不动,胜负已然分出。但是失败者不愿承认,他狂吼了一声扑向了织田信长。
扔下手中的断枝,织田信长敏捷地扣着荒木村重的手腕,因为敌人的心浮气躁抢占先机,他捏住荒木村重的麻穴将其重重掼摔在地上。
「像一个真正的武士那样,接受你的失败吧。」织田信长不待荒木村重反抗,手掌如铁箍般掐上了敌人的脖颈,「你给我听清楚!」
吹拂在山崖下的风像听懂男人的命令般停下,此处战场剎那间寂静如死。
「不许再接近阿兰一步,你若胆敢妄想碰他,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荒木村重讶然看着瞬间变得有如厉鬼一般的织田信长,在这个男人发红的眼里闪耀着非同一般的霸气与冷酷,仅是与之对视便觉胆寒。
荒木村重下意识地转开眼角,却看到静静躺在另一边的森兰丸,他心中狂颤,脸色惨白,因为刚刚避开织田信长双眼的那一刻,他便彻底输掉了争夺兰丸的心志和自信。
便在这时,山崖上方传来了隐隐的马蹄声,织田信长冷冷地松手,起身凝视崖上的情形,认清了骑马武士的行装之后,他转身走到森兰丸身旁,一反刚才的残暴,弯身温柔地抱起了失去知觉的少年。
「这一次,好像也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呢。」织田信长居高临下看着荒木村重。「滚吧,下回我一定要让你尝到人世间所有的痛苦,才砍下你的脑袋!」
就为了曾经碰过对方认为不属于他的东西吗?
荒木村重最后将目光落到脸色苍白的森兰丸那里,却只能在不远处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里,扭头不甘愿地选择了离开。
再次用尽温柔抱起森兰丸时,织田信长却感到怀中的少年那反常的低温,他不禁惊恸交加,对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明智光秀,只下达了一个最为急切的命令——
「回安土城!我要最好的医师!」
「你说什么?阿兰还没有醒过来?」
织田信长听着不知是第几位医师脸色惶恐的汇报,愤怒的情感终于彻底爆发。
自从他带着森兰丸赶回安土城养伤已近三个月了,少年身上的外伤虽然痊愈,却一直没有睁开双眼。
森兰丸的呼吸仍然与他在有冈城时那般微弱,身体也凉得吓人,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也彷佛正说明,少年的生命随时都会如秋日的落花般逝去,所以织田信长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耐性也快消磨到零点。
厉声斥退战战兢兢的医师,织田信长深吸几口气平息了情绪,来到沉睡的森兰丸身旁。
他已将森兰丸移进他的房间,一直陪伴少年这么久,可是仍然对心爱之人的伤势束手无策,自然是心急如焚。
现在他更是痛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能早点救出心爱的少年!
织田信长伸手抚摸搭在森兰丸额边的发丝,手指竟忍不住微微发颤。
他真的是第一次尝到即将失去心头所爱的滋味,因为这种感情原本也只有森兰丸才能给予他的。
如今在织田信长眼前双目紧闭的森兰丸,是第一个完全没有居心来到他身边的人,也是第一个对他绽放出毫无杂质笑容的人,更是第一个全心全意,只为着他设想而从未考虑自身的人……
不知何时,他逗弄少年的心早已变得执着,心存的怜惜也化为了尚不自知的爱意。
因为森兰丸不仅有一颗忠贞的心,他的能力也太过出色,而且还一直陪伴在织田信长身边,所以在两人相处的时日里,织田信长安然享受着对方将他身边诸事打理妥当的感觉,完全没有料到他可能会永远失去森兰丸的一天。
可是织田信长同时在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他这次真的失去了森兰丸,他便再也得不到这种唯一,这种被人最为重视,也是深深爱着他的纯粹感情。
「阿兰,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平素铿锵有力的话音在焦躁中显得有些沙哑软弱,织田信长低头连连亲吻着少年的眼皮,如果森兰丸再不醒来,他真的会因此而疯掉!
「是不是因为你又用了异术的原因?」
织田信长的话里带着些悲哀与无助,因为他真的不能在这方面助少年一臂之力,心中的挫败感更为强烈。
「难道,我要把那些罪恶的人供奉给天神,才能把你的灵魂换回来吗?」
话到此处,织田信长脑中突然灵思闪现,他眼中掠过一丝残忍,立即下令即刻起兵动身前往尼崎城,然后伏身弯腰,将森兰丸连着被子一块卷抱在怀里。
「阿兰,你放心。就算变成魔鬼,我也要把你救回来!」织田信长说着,唇边不自觉掀起的阴翳笑容,让守在房外、担心森兰丸伤势而向里边观望的松千代,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但是现在松千代不敢问主公原因,他只能传达织田信长的命令,并衷心希望森兰丸不要再昏迷下去,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笑得有如从修罗战场中归来的织田信长——相信这也是主公身边所有人的盼望。
织田信长带着森兰丸,很快就赶到了尼崎城外。这三个月里,男人除了悉心照顾少年以外,也没有放松对有冈城的镇压。
荒木村重的军队很快就遭受到重创,仅一个月的时候,荒木的重将——原本就不是很赞成谋反的高山右近,便在旁人的劝说下降伏于织田信长,而且当初力拥荒木村重叛变的中川濑兵卫也跟着开城投降。
如此一来,就更不用说那些最初依附荒木军的贵族们,见到这样的情形也纷纷见风使舵,向织田信长递了降书。
荒木村重自知织田信长必定会杀他,也就拒绝了明智光秀的劝降。
可是这些仍然不能让织田信长心中得以平静,早在他亲眼目睹荒木村重对森兰丸所做的那种事后,他便下定决心,誓要亲手结束这名叛臣的生命。
所以在织田信长成功地阻断了荒木村重的援军之后,有冈城中的粮食很快就被耗尽,而荒木村重也在极大的压力中,带着数名亲近的武将逃到了尼崎城。
现在,织田信长便带着大军再将尼崎城围困,还把荒木村重的族人也一并带了来。
「阿兰,你再坚持一下,等我供奉了祭品,你就能够在我怀中张开双眼苏醒过来了。」
织田信长将森兰丸安顿好之后,看着少年与他脸色一般苍白的唇色,忍不住低首覆在森兰丸冰凉的嘴上亲了亲,「我一定会让你可爱的唇,让你柔韧的四肢,让你美丽的身体再度暖和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的森兰丸却不能再轻启双唇,羞涩地回应织田信长的亲吻。这种反差让男人不禁回想到少年健康时,那副柔顺并纵容他爱抚的模样,心中酸痛之下,织田信长更是痛恨当初的无能,与害得森兰丸如此之惨的荒木村重。
「来人!」
想到这里,织田信长断然起身,举手轻击双掌,一旁等候吩咐的松千代便立刻进入,垂首跪坐在男人面前。
「从现在起三天内,每日在尼崎城郊执行一次刑罚。」织田信长的语音非常森冷,透着一股极其残酷的味道。「将荒木村重最亲近的十数余名家人抓出来,暂且放置在一旁。」
「是。」
松千代应了一声,他知道织田信长的命令还有下文,可是在没有听到以前,他已经忍不住全身发凉。
「其余罪人,你就把他们分成三批,第一日将他们绑在十字柱上刺死,第二日下午再处置一批;剩下的,就在第三日把他们押进房内……」
织田信长说到这里,微微地顿了顿,在松千代的不安中接着颁完命令:「给我收集木材,连房带人,全部烧焚!」
「啊?」
完全没料到织田信长抓着荒木村重的族人,和有冈城里回应叛乱者的亲属来,竟是为了在尼崎城前杀掉他们?还是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那可是七百多条人命啊!
松千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神情自若的男人发呆。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次吗?」织田信长淡淡地说着,从他的唇中发出的声线沉着冷静,真的是优美极了,可也是冰冷极了。
「如果到时荒木村重还不投降,就将他最亲的族人也一并处死!」
「是。」
松千代垂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到织田信长已重新坐回森兰丸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少年的额头,尽管这个男人的动作仍然是像往常那般温柔,态度也更加体贴入微,可是松千代却再也没有心力好好欣赏并感知了。
「阿兰,我以前就说过,如果有人再敢在我面前伤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以及他的族人!」织田信长将森兰丸纤细的手掌从被子中拾了起来,合在他的双手中紧紧地抓住。
「我也要让伤害你的人,知道失去至亲至爱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他的亲人发出悲惨恐惧的叫喊声,让那些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和我一样受尽折磨!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就为这个原因,主公要这样残忍地对待荒木村重的族人吗?
松千代深深低着头,他从不曾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到达足以令其成为恶鬼的地步!然而除了深深同情即将死亡的人之外,松千代此刻却在惶惑中,微微羡慕主公与好友竟能拥有这般惊天动地的真挚恋情来。
「就这样,等我把那些罪人的灵魂祭去了天国之后,你就会被神灵放走,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吧?」织田信长笃定地说着,将少年的手腕翻过来凑嘴在掌心亲了亲。
放下回身的时候,织田信长俊美的脸上温情尽失,显现出一副极其决断的神情。
松千代已经明白了,他暗自叹息着,退下去传达了织田信长的命令。
第一日过去了,鲜艳的血浸入十字柱,将它们染红,就算用清水冲洗也擦不到那刺目的颜色;可是荒木村重并没有开城投降,森兰丸也没有苏醒过来。
所以愤怒之极的织田信长,在第二日和第三日让人接连执行他发出的命令,可是尼崎城内与他臂间的动静,依旧悄然如昔。
「为什么?都已经供奉了这么多罪孽深重之人的灵魂,可是阿兰仍然还没有醒过来呢?」
无动于衷地听*焰里最后一声哀嚎消失,织田信长脸上僵硬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才显得松动了起来。
低头看着被他拥在怀里仍陷于昏睡中的森兰丸,他终于完全丧失了下令时的镇静自若与冷酷无情,他的眼睛里,也渐渐染上越来越多的焦虑与狂怒。
四周的人看着他们的主公就快处于一种暴走状态,哪敢轻易接口回话,全部深深低下头,不敢望向织田信长。
「神啊,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唤醒他?」
织田信长收了收双臂,将森兰丸抱得更紧。
他能感到自己的胸口贴着少年的时候,好像从相贴的衣料下也察觉到对方有如雪花一般冰凉的体温,如果不是森兰丸仍有微弱的呼吸,他真的怀疑此时搂着的,是不是一具早已不容存于世间的尸骨。
「难道,我要将此后攻下的每一座城池里的人,全部都献给你,你才将阿兰还给我吗?」
织田信长仰头,心中暗自向他所信奉的神明追问,这个极端偏激的想法让他的脸色在剎那间变得非常可怕。
「如果是那样,就让我来背负这层罪孽!若有天道轮回的那一日,也让我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一力承担吧!」
然而就在这时,织田信长在神游中突然发觉被他拥进胸怀中的人,似乎开始发暖……
他不可置信地垂下头,见到一片柔和的光芒包裹着森兰丸的躯体。等这束光芒飞快消失之后,少年毫无血色的脸颊与嘴唇已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阿兰!」
织田信长呼唤着,摇晃着森兰丸的身子,最后敛住呼吸,紧张地看见怀中人颤动着密密的眼睫毛,终于慢慢打开了双眼。
「信长大人?」
轻轻地叫着男人的名字,森兰丸早在即将苏醒的那一刻,甚至意识退回到这之前的日子里,便听到织田信长连连呼唤着他的声音,所以他现在微笑着响应对方的呼喊——
「我回来了。」


第九章
织田信长立刻用更大的力气抱住了森兰丸,少年尽管疼痛,却没有出声推拒男人的拥抱,他只是保持着唇角的弧度再次陷入睡梦中。
这一次亲眼看着少年对他绽出笑容沉睡,织田信长没有再感到心痛与不安。因为他知道,只要森兰丸能够醒来,那么就表示少年在将来也定然会平安无事。
那样,他可以继续和森兰丸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可以抱着少年,像往常那样说着让对方全身颤栗的知心情话。
「处置有冈城战俘的事,谁也不许对阿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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