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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君》——by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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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那,池君上只觉自己倘若放手离开,少年就会死去。
他是少年的全部......这念头来得突然,却又那麼理所应当。他於是腾出一手,轻抚少年被冷汗浸湿的长髮,让少年慢慢放鬆下来。
即使少年气息復原后,他也没有起身,而是轻轻吹起了洞簫,看著少年在清幽舒缓的曲声裡一点点合起眼帘,堕入梦乡。少年嘴角,甚至还露出点淡淡笑容,显然做了好梦。
他的心臟,竟有些微发酸--眼泪和悲伤,实在不该出现这少年身上。他想看少年无忧无虑地欢笑,拱手江山,也不过是為了讨少年一个欢顏......
池君上惘然搁落洞簫,才发现天边红日半坠山峦间,风裡带了丝缕暑气敛尽的凉意。
靠在他肩头的人鼻息微微,已然入梦。
他对那随著年岁增长出落得越发秀美的容顏痴望,刚伸手摸上池枕月鬢角,想拿走掉在池枕月头髮上的一片冥符,池枕月已霍然惊醒。睁眼那瞬间,全是戒备阴狠,看得池君上胸口一阵抽痛。
「二哥,是你啊......」池枕月松了一口气,又靠回池君上肩头,仰头就看见树身上缠绕著一株藤蔓,依附著大树爬得极高。他笑了笑,道:「二哥,这藤真幸运,有这棵大树撑著他,可以爬那麼高。二哥,你会不会也永远撑著我!就算哪天我老了,丑了,你也不放开我?二哥......」
池君上听著他撒娇,换在平时,早亲了上去,如今却一阵惘然,无言以对。
池枕月等不到回答,也有些失落,敛了笑容,眯眼远眺晚霞夕照,悠然道:「如果我们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看风景,听曲子,别的什麼也不去想,该多好。二哥,你说是吗?」
池君上沉默片刻才涩然道:「你已经决定要娶妻,日后纵使你我还能时常见面,也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了。」
池枕月心知二哥仍在纠葛他擅作主张答应了静王亲事,面色微沉:「二哥,你又来管我了。你明知道我登基后,就算不娶雪瑶,也是要立后妃的。你要是还气不过,你也成亲好了,你我就算扯平了。」
他最后一句其实带了三分无赖,想引池君上一笑了之。池君上却没笑,轻旋著手裡洞簫,低头不语。半晌才缓缓道:「枕月,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些什麼?」
「想要什麼?」池枕月被他问得一愣。
池君上看著他,柔声道:「赤驪皇位对你就真的那麼重要吗?当上了赤驪国君,你是不是又想要成為天下霸主?枕月,你心裡,真正想要什麼呢?」
「二哥,你今天是怎麼了?」池枕月眼裡真正流露出些许阴鬱,「你后悔帮我了?」
池君上静静道:「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池枕月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在颤抖:「二哥,你不想再帮我了吗?」
池君上话出口,就已经懊悔,见池枕月一张脸雪也似煞白,忙跟著起身去拉池枕月的手。「枕月,你别多心。」
手抓了个空。
池枕月咬著唇,放腿便跑。充耳不闻池君上的呼唤。奔出没多远就一阵胸闷气促,心如擂鼓,他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觉得胸口胀痛难言,蹲到了地上。
「怎麼了,枕月?」池君上快步走到他身边扶起他。池枕月嘴唇印堂都透出骇人紫气,语带哭音,小声道:「二哥,连你也讨厌我了。我......」
「别再说话。」池君上打断池枕月的哭诉,手按池枕月心口凝神导气,输了些内息过去。
池枕月果然没再说话,却有几滴泪水慢慢渗出眼角,沿著腮帮子跌落尘埃。
池君上收回手,转而轻揉少年乌黑柔亮的长髮,静等池枕月紊乱急促的呼吸平復。眼看日头已经完全沉入天地交接处,仅留最后一抹血样残红,他背起了池枕月,缓步朝宫城方向走去。
「枕月,枕月,二哥喜欢你,一直都没有变......是你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需要二哥了......」他边走边轻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池枕月有没有听到。只有颈后一点点的湿热,告诉他池枕月还在默默垂泪。
女皇入葬皇陵后,静王翌日便在朝堂上当著文武百官的面,下旨流放三殿下池梦蝶,命人去天恩寺押解池梦蝶上路,永生不得归赤驪。又同百官商议起新皇帝的人选。
郑将军等人纷纷举荐四殿下池枕月。赤驪国史上从无男子為帝的先例,自然遭到不少守旧大臣激烈反对。静王不动声色地看著眾人唇枪舌战,最终扬手,阻止眾人继续争论,淡淡道:「祖训例法也是人定的。只要是池氏皇族血脉,又何必拘泥男女之别?」
守旧派一听静王这口气,分明是赞成立男皇帝,都觉意外。有几人心中直犯嘀咕,心道莫非静王爷也想当皇帝过把癮?
池君上目光对女皇的另几个兄弟一掠,见那几人张口欲言,他了然一笑越出班列,朗声道:「静王爷说得是。国君身系国运苍生,当以能者居之。皇母生前也曾在君上面前夸奖过四弟稳重敏慧,有意立為储君,可惜还没来得及下詔,皇母就......」他叹著气,随即正色道:「四弟才智过人,君上向来自愧不如。句屏借兵之事也是四弟立下大功。四弟称帝,君上心悦诚服。」
群臣都知道所谓池女皇生前说过什麼,根本就死无对证,只能任凭池君上信口开河。但听这二殿下也极力拥立池枕月為君,再想想皇室女子中,确实没什麼才识出眾的人选,否则池女皇也不至於在雪影储君逝世后迟迟未从几个侄女裡再立储君,那几个原先反对声最高的臣子也不再吭声。
池枕月称帝,遂成定局。
静王和池枕月都不想夜长梦多,藉口国不可一日无君,将新皇登基和迎娶皇后两桩大事一併操办,定在了这夏季的最后一个黄道吉日。
那天清晨红日喷薄,霞光万道。池枕月率群臣赴宗庙祭祖祷告册封,整个上午都在一连串沉闷冗长的繁文褥节中度过。等登基礼成,已经过了晌午。八名早已守候在旁的朱衣宫女终於抬著放置皇冠的赤金盘来到池枕月身边,恭敬地跪伏在地,将皇冠高举过顶。
池枕月今日换上了帝王朝服,赤驪崇火,帝服也以赤红為主,又用无数金线和墨色玉珠镶缀出祥云焰纹,雍容华艳中自有威仪大气。
他看著皇冠,笑了。
金翠珠冠上,九头用金丝串以各色珍珠、珊湖珠编织而成的彩凤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翩飞围绕著一粒大如鸽蛋的浑圆明珠和一块血红玉石,闪动流淌著金红紫蓝诸般光晕,瑰丽万方。
这珠冠,是他去年秋天从玄龙皇帝手中得来,在池女皇寿辰上送作贺礼的。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池女皇也难免女子爱美天性,对这顶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的珠冠极為中意,破天荒收了他这份贺礼。寿宴之后,池女皇还让二殿下的生父动手把皇冠上的南阳朱玉镶到了珠冠上,将珠冠改作皇冠。
池君上从大礼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注视著池枕月,此刻走近,替池枕月摘下朱红色绢纱头冠,转而将皇冠戴到了池枕月头上。慢慢做完这一切,他对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丽也更凛冽的面容端详片刻,无声叹息著,退了回去。
擦肩交错那须臾,池枕月听到池君上在低声问他:「你现在,高兴吗?」
「当然。」池枕月自从送葬那天后,跟这二哥之间总似有了芥蒂,加上这段时日忙著筹备登基盛典和大婚,两人都没说过话,听池君上语气中充满寂寞和失落,池枕月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他能当上赤驪的皇,可说是池君上一手力促,确实不该太冷落这二哥。
「今晚婚宴后,我去御花园的枫林找你。等我。」他又轻又快地说完,一整衣袖,不再看池君上,在左右侍卫宫女簇拥下沿著长长的石阶走向庙外的天坛。
池雪瑶身披鲜红嫁衣,头覆红盖,由僕妇陪伴著,早已等在天坛上。
吉时一到,鞭炮声劈劈啪啪地响起,硝烟火药将池君上眼前所有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夹在百官之中,静静看著那两人在司礼监的高唱中交拜天地。然后,静静地,离开了喧闹人群。
一双凌厉的眼眸隐在人群之中,自始自终,将池君上和池枕月两人间的情形尽收眼底。
入夜,雷声隆隆夹著黄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在屋瓦、窗户、石板上......不时有几道雪亮闪电如白蟒般撕裂浓黑夜幕,照得宫宇忽明忽暗。
池枕月打著油布伞,独自站在林中。
一把伞,根本挡不住风狂雨暴。他衣服头髮已被淋透,湿答答地黏在身上。雨水兀自从额头发梢不断滴落,滑过他冰凉的面庞。
婚宴之后,他匆匆换上便服,就顶著骤然降临的暴雨赶来林中,可面对他的,只有树影绰约。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依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又一道闪电划开夜空,闪了几闪,耀亮池枕月的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这是池君上第一次失约......二哥,是真的决意从此放开他了......
池枕月木然听著头顶雷声滚动,忽然轻笑:「你想走就走吧,反正今后,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他拋了油布伞,淋著瓢泼大雨慢慢地走出枫林。
回到寝宫门前,已是夜半时分。他没有理会宫女侍卫惊诧的眼神,轻咳著往裡走。
他站在寝殿的珠帘前,听到裡面飘出几声猫儿软绵绵的轻叫,呼出口冰凉气息,掀帘入内,驀地怔住......
满殿热烈得刺眼的喜帐烛光裡,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正坐在桌边,修长有力的大手缓慢抚摸著趴在他膝头的白猫儿雪球,大拇指上的赤金指环发出濯濯冷光。
竟是静王。

第四章
「舅舅!」池枕月骤惊后镇定心神,一望那张铺满了大红锦编的龙床,并不见雪瑶。
「我让下人伺候瑶儿去偏殿先睡了。」静王缓缓抬头,俊美的脸上不见怒容,反而微笑道:「大婚之夜,你不在寝宫陪新婚妻子,却跑去外面淋雨?」
他放开了手裡的白猫儿,轻掸了掸衣摆,起身走到池枕月面前,大手覆上池枕月犹自掛著雨滴的额头,皱眉道:「这麼冷,快把湿衣服换了,小心著凉。」
「我知道。」池枕月也觉头昏脑胀,心知是发烧的前兆,转身正要去取乾净衣服,肩头猛然一痛,已被静王牢牢抓住。
「嗤」一声裂帛,他那件淋透了雨水的红色软袍从衣襟开始,被撕成了两半。
一道闪电近在窗外,映照著静王脸容。男人嘴角的笑容,已不再慈祥,变得诡异而邪气。
池枕月头脑裡「轰」地一炸,周身寒凉彻骨,但即刻清醒过来,边咳嗽边高喊:「来人啊!」
回答他的,是静王的冷笑:「你从王府带来的那些侍卫僕役,我早打发他们去偏殿值夜,保护皇后去了。这寝宫外的,全是我的人。枕月,你难道不明白,赤驪宫中,是我最大。就算你当上了皇帝,凭你现在的势力想跟我斗,还嫌太嫩。」
他愉快地打量著少年惊恐的神情,一边又揪住少年贴身褻衣,用力一撕。
少年剧烈起伏的白皙胸膛立刻暴露在烛光下。
「舅舅......」池枕月的叫声已近乎绝望。再心思玲瓏,他也没想到过这个舅舅兼岳父的静王竟然会对他起了邪念。
「谁是你舅舅?」雷声中,静王讥笑道:「一个孽种,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池枕月本来还在挣扎,想摆脱静王铁钳般的双手。听到孽种两字,全身一颤--这秘密,居然还有知情人?
「啊!」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整个人已经被静王拖到龙床边。
满床的大红色,顷刻充满了他双眼。男人沉重的身体随即压上他背部,几乎挤走了他肺裡所有空气。
静王用身体紧压住池枕月,伸手慢慢从少年脖子顺著漂亮微凹的脊柱往下摸。那细腻柔滑的身子沾了雨水,接连几道闪电下像条光洁的白蛇,在他掌中轻抖著。
「呵呵......」他用嘴唇吮著池枕月冰冷的耳垂,手探入了少年下裳,在少年圆润绷挺的臀办上摩挲一阵,猛然扯落那最后一点遮蔽。
「不......」背后的人仿佛越来越沉重,池枕月拼命扬起脖子,大口呼吸著空气,下一刻,尖叫。
那从无外物入侵过的私处硬被撑开,强行挤入。
「我还没有真的进去,月儿你就已经叫成这样了,待会岂不是要死要活了?」静王微笑著调侃,把已插入小半的手指继续向少年后穴深处顶进。「月儿你知道吗?你不止是长相,连声音也跟你爹月浮学士年轻时很像。上不了你那死鬼父亲,用你来代替也一样。要怨,就怨你那父亲当年不识抬举,竟敢拒绝我。」
他似乎想到了当初的情景,笑容裡带上几分歹毒,忽然抽出手指,又令池枕月一阵颤慄。
身体猛地被翻转,池枕月急剧喘息。
静王眼神阴沉地看著少年与其父年轻时极為相似的容貌,取下右手大拇指的赤金扳指,将手伸到池枕月眼睛上方,让池枕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大拇指根部一个极深的伤疤。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那死鬼父亲当年用砚臺砸的,差点断了我的手指。嘿,他既然那麼有骨气,不肯乖乖顺我意,我就成全他,把他和宫女私通的事情告诉池女皇,让女皇打断他的双腿,看他还怎麼骄傲得起来。哈哈哈......他也一定想不到,他当初欠我的,现在就要他的儿子还给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池枕月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胸口像被人塞进了团火把,炽痛发烫。「原来是你告的密。」
如果不是眼前这男人,月浮也许就不会带上他娘亲仓率出逃。而之后的一切,也许都会跟现在不同......
他倏忽抬手,用尽全力给了静王一巴掌。推开一下子怔住的男人,赤裸著身子滚下床,就往外跑。但还没走出两步,便给静王追了上来,揪住了头髮,重新扔回龙床上。
静王摸过脸上火辣辣的掌印,眼裡终於浮起残虐嗜血的兽样光芒,伸手开始解自己衣裳,「池枕月,本王原本还可怜你体弱多病,想手下留情,看来,是多餘了。」
他冷笑,赤身裸体跨上了龙床。虽已是四十许人,身上却没有半点中年发福的赘肉,肌肉强健结实,孔武有力。胯下那根赤黑的男性象徵更已傲然挺立。他身材頎长,那地方也是尺寸惊人,粗如儿臂,青筋毕露,狰狞如猛兽。
池枕月面色一红后,惨变青白。
「怕了?」静王满意地看著少年双眼腾起恐惧绝望之色,抓过床上一幅大红绸缎,慢慢地撕成两条。扣住池枕月的手腕,用红绸将少年双腕分别吊绑在龙床两侧的木架上,呈跪立姿势。
已经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池枕月没有再挣扎,只是咬紧了嘴唇。可当双腿间软绵绵的青涩被静王一手抓住时,池枕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这裡,连女人都没碰过吧。」静王恶意地以指甲在那最娇嫩脆弱的顶端使劲一掐,趁著池枕月惨叫之际,硬把自己那枚赤金指环套上少年玉茎,勒至根部,然后抚弄起少年。
「呃......啊......」一阵难以言述的可怕快感就从被静王套弄的童身开始,缓慢地蔓延开来。蛰伏的欲望一点点苏醒、膨胀,却被那赤金指环死死箍住。想释放却又不得宣洩。
心臟宛如被人肆意揉捏著,窒息般的痛苦。池枕月嘴唇已经逐渐发紫,双腿不停地颤抖。
静王嗤笑著放开手裡的脆弱,转到少年身后,掰开那两半小巧臀办,将自己血管賁张的巨兽紧抵那小小的销魂入口,用力压进......
「啊!」身体最隐蔽的部位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硬生生贯穿,池枕月猛摇头,喉咙裡发出濒死的破碎惨叫,十指紧紧抓住了红绸。
几条殷红血丝,滑下池枕月玉白的大腿内侧,滴上大红锦褥,无跡可寻。
「君上那小子应该还没尝过你的滋味吧,呵呵......」静王才勉强挤进个头部,就被那异常紧窒高热的花径夹得腰眼发麻,几乎当场泄出。
池枕月已经痛得快晕厥过去,君上两个字钻入耳际,他昏沉间忽然似看到了救星,轻声叫道:「二、二哥,救我......二哥......」
纵使无望等待的那一个时辰裡他的心已跟全身一样凉透,可无助的生命中,其实也只有池君上可以让他依赖。
静王被池枕月一口一个二哥激怒了,哼道:「叫什麼?你先前不就是去会他的吗?嘿,可惜君上那小子被你伤了心没来赴约。池枕月,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双掌扣起少年细瘦腰肢,将少年身子向自己肿胀硬挺的男根大力按了下去,直至将他的壮硕完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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