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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君》——by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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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池枕月只发出半声微弱的闷哼,背脊猛一抽搐后,整个人瘫软如棉没了声息。
静王吃了一惊,转过池枕月脸蛋。少年双目紧闭,眼角有泪。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隐约泛紫,甚是骇人。
他一探少年鼻端,尚有呼吸,心知池枕月多半是因体质虚弱不堪房事折磨但胯下欲火正烧得烈,哪甘心半途而废,也不管池枕月死活,旋动腰身将兇器在少年体内碾磨了十多下,自觉少年那花径松了些,不再勒得他生疼,当下解下池枕月双手,抱住少年冷汗涔涔的身子来回抽动起来。
窗外依旧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龙床支架带著纱罗幔帐,在静王狂风疾雨般的衝刺下摇晃著。
池枕月中途也曾被难以忍受的剧痛拉回了神智,却不知自己是生是死,只能无意识地喘息、低吟、干呕。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猩红,犹如森罗血狱。
「二哥......」為什麼不来救他?為什麼不来赴约?要是二哥在,他就不至於独自面对静王,就不会......只要二哥在......
他驀然想笑,腥甜的血丝就止不住地涌出了嗓眼,跟滴在床褥上的血跡混在一块,似乎要将他溺死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血腥裡......
红烛烧到尽头,一夜暴风雨终於停歇。
静王仍伏在已经晕死的少年身上大肆挞伐,听到寝宫外宫女隔著珠帘,奏请皇上準备上朝,他低吼一声,将少年双腿往胸口压得更低,下身发狠顶了一轮,定在少年花径深处再度释放了欲望。
喘息稍停,他终是退出池枕月,拔下还箍在池枕月玉茎上的赤金指环带回右手,随手披起袍子,唤进宫女沐浴更衣,又命人传御医来替池枕月治伤。
寝宫侍人都已换上了静王的人,虽然看见龙床上一片血污狼籍,新皇帝下身更是沾满了血跡,气若游丝,却无一人发出半点异议,默默地打理收拾著。赶来的两个御医更不敢对池枕月身上的伤露出丝毫异样,匆匆清洗上药,开了方子后告辞。
有个头髮花白的御医动了惻隐之心,壮著胆子向静王求情:「皇上著了凉,更伤得不轻,伤癒前都不宜再行房,还请王爷体恤皇上天生病弱......」
「本王自有分寸。」静王挥手打发走了两个御医,倒没有动怒。对月浮的多年执念总算如愿以偿,心情正高昂。更何况他也不想真个要了池枕月的命。
扶池枕月登基,也正是看中了这四殿下自身病弱,又无父家势力撑腰,远比池君上和池梦蝶好掌控,而且他还握著池枕月的身世秘密,不愁池枕月不乖乖地俯首听命,做他一手操纵的傀儡皇帝。
他得意地扬起了浓眉,转身,居高临下凝望床上刚悠悠醒转的少年,伸手在池枕月冰凉惨白的面颊上摸了一把,微笑道:「月儿,你身体不适,这早朝,还是由本王代劳吧!」
池枕月嘴唇微微战慄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一场酷刑般的房事令他对静王惧怕到了极点,迫于静王淫威,根本不敢稍动。
静王心头充满了征服快感,大笑著扬长而去。
寝宫内迴旋的,尽是静王张狂的笑声。池枕月双眼睁得大大的,直勾勾望著头顶华丽的幔帐。
新皇帝登基翌日就染了风寒,无法上朝,由国丈静王摄政。
退朝后,群臣不禁窃窃私语,眾人早就知道池枕月自幼多病,却想不到他身体弱到这个地步。练相国等人自然更少不了冷嘲热讽。
池君上一阵担忧。昨晚他思前想后,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去赴枫林之约。毕竟昨晚是池枕月大婚,料想四弟也不可能真的在洞房花烛夜拋下皇后与他私下幽会,况且自己也正黯然神伤,真见了面,也不知道能跟池枕月说些什麼。但听池枕月染风寒,莫非是為了等他被暴雨浇淋所致?
他越想心裡越是不安,追上静王道:「舅舅,皇上他昨夜是不是淋了雨才染的风寒?」
静王笑道:「昨晚是月儿和瑶儿的洞房花烛夜,怎麼可能淋雨?我看呢,多半是他少了节制,呵呵......」
池君上听明白静王言外之意,俊脸神色一暗,不再追问,目送静王远去。
他呆立片刻,终於缓步走向皇帝寝宫。即便这四弟真的自认有静王辅政根基已稳,不愿再依附在他羽翼之下,他依旧放心不下。
就算池枕月如今已经是赤驪的皇帝,可在他心中,他的枕月,还是那个流著泪抓住他衣袖求救的小小少年。
「皇上病体需要静养,恕卑职不能让二殿下入内。」寝宫前,值守的侍卫状似恭敬,强硬地拦住了池君上。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阻拦我?」池君上目光一闪,冷笑。
他向来笑脸待人,但一旦动怒,就更显威严。侍卫们不禁有些惴惴,虽说静王有令不许任何人擅闯皇帝寝宫,但这二殿下可是皇帝的亲兄长,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主。还好有个侍卫颇為机灵,叫了名宫女入内通稟。
那宫女很快返回,对池君上躬身道:「二殿下,皇上他说不想见二殿下。」
池君上愕然,脱口道:「胡说!」
「奴婢不敢,还请二殿下回去吧。」那宫女面无表情地下起逐客令,丝毫不给这二殿下面子。
池君上一时难以相信池枕月真会给他吃闭门羹,推开身前眾人就往门裡走,冷冷道:「本宫自己问去。」
「谁在吵?」池枕月的声音穿过重重锦帐纱幕飘了出来,沙哑之极,边咳边训斥眾人:「说了谁都不见,你们这帮奴才,还不把人赶出去?」
池君上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僵在那裡,再也移动不了脚步。
先前传话那宫女追了上来道:「二殿下,您也听到了,请回吧。」
到此地步,他再执意入内就真是自取其辱了。池君上默然,最终转身离开了寝宫。
脚下的土地还很泥泞,残留著彻夜暴雨的积水。尚有雨水淌过长廊青瓷瓦,一滴、又一滴......跌进御花园的观景小湖,荡开寂寞涟漪。
池君上心头悵惘,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那片枫林前。
时近夏末,枫叶未尽红。
物是,而人非。他轻叹,踏入林中,立刻,就看到了地上那柄被拋弃的油布伞。
伞面沾满了泥浆,还被风吹得轻微摇动。池君上有一刻怔忡,随即上前,俯身拾起了伞。油布伞旁的泥地上,还有两个浅浅的脚印。
池君上握著油布伞,双脚慢慢地踏进那两个湿漉漉的脚印裡,听身周风轻拂,叶低响,竟似痴了。
肆虐了整夜的暴雨过处,一切痕跡都已被冲刷殆尽,这双脚印却仍清晰可见。脚印的主人,一定在雨中站了很久很久......
他的枕月...
皇帝寝宫前的侍卫正在低声说笑著,忽然消了声,惊愕地看见二殿下去而复返,手裡还提了柄油布伞。
「让开。」池君上容色平静,拨开身前侍卫。
眾人不敢当真对这二殿下动粗,只得跟在他身后大喊道:「二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他说过不见......」
池君上头也不回,突地一脚倒踹,将身后离他最近的一名侍卫踢了个跟斗,冷哼道:「谁再噦嗦,就準备人头落地!」快走几步,将眾侍卫甩在了过廊裡。
隔著尽头深垂的珠帘,他已经听到了枕月断断续续的咳嗽,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辛苦,一阵心疼,掀帘而入。
虽然早有心理準备,可看到斜倚在满床被褥裡的人时,池君上还是為之一震。只是相隔一晚,枕月已全然不復典礼上的神采飞扬,黑髮凌乱地披散著,眼窝发青,嘴唇和面庞却因為高烧泛出异常的火红。
池枕月双眼,正冷冷,冷冷地看著他。床脚翡翠香炉边,蜷缩著一隻浑身雪白的猫儿,对进来的陌生人抬起了头。
心臟被少年冷漠的目光刺得微微酸痛,池君上放下伞,走到床边,伸手去摸池枕月的额头,歉然道:「我以為你昨晚不会去的......」
手还没碰到对方肌肤,就被枕月啪地拍开。少年平时就手无缚鸡之力,病中更是软得没半分力道,可池君上却彻底愣住。
池枕月脸上,满是不加遮掩的厌恶和怨恨......
「别碰我。」他从火燎般乾涩疼痛的喉咙裡勉强挤出声音,指了指门口。「出去。」
「枕月......」池君上有些失措,手僵在半空好一阵,终於垂落,柔声道:「是二哥错了,昨晚不该爽约,害你淋雨染上风寒。」
池枕月仿佛根本没在听他说什麼,只是拔高了嗓音:「出去!」
池君上心猛地一沉。以往每逢这四弟耍小性子,他低声下气地道歉,总能叫四弟转嗔為喜。然而现在枕月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他,枕月是真的不想再听他做任何解释,任何抱歉。
「四弟你......」他还想再恳求,可枕月已经疲倦地合上了眸子,「池君上,朕命你出去!」
一个「朕」字让池君上忽然忆起,眼前的人,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呵护的四弟,而是赤驪至高无上的帝王。他的枕月,本就是那麼的心比天高......如今站在权势巔峰,更无需再為任何人隐忍。
无法形容的酸涩就从心口慢慢地扩散到整个胸腔,他轻问:「二哥為你做一切,从来都没想过要你回报我什麼。只有这一次,二哥做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他没冀望枕月真肯回答他,可床上的人居然睁开了眼睛,用最冷淡的目光注视著他,一字一句,沙哑而无比清晰:「对,绝不原谅。」
看到池君上俊雅的面容遽然发了白,池枕月嘴边扬起报復得逞的笑容,「池君上,我恨你,恨不得你死,」他一边用力咳,一边咯咯地笑。
池君上茫然摇了摇头,脸上神情从不信到深深的哀伤,他后退到珠帘边,颤声道:「枕月,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念旧情?」
池枕月嗤之以鼻:「什麼旧情?池君上,告诉你,我一直以来只是利用你而已,你少自作多情。」
池君上定定看著枕月,宛如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个人,半晌,他慢慢地点头,说了几个好字,甩开珠帘,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珠帘在他身后哗啦啦地一阵乱晃,终归平静。池枕月仍在笑,越来越大声,最后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床沿,咳两声又笑一通。
「笑够了没有?」男人从龙床后的几重琉璃珠帘后转出,来到床边,揪著池枕月的头髮逼他仰起头,审视著少年脸上斑驳泪痕,皱了皱浓眉:「不是恨他吗?那你还哭什麼?捨不得君上那小子?」
池枕月泪水流得更凶,却抿著嘴不出声。
「月儿,你还没学乖吗?」静王俊美面上戾气一现,扭紧了手裡的头髮,听池枕月发出声痛叫才微笑鬆手,像抚摸猫儿一样轻抚池枕月头顶,慢悠悠道:「实话告诉本王,你真的恨他?呵,如果真想要他死,有本王帮你,也不是什麼难事。」
他语气十分平缓温和,完全似个慈蔼的长辈。池枕月却想以了昨晚噩梦般的画面,浑身都忍不住微颤,不敢再用沉默激怒静王,哽咽著吐出一个字:「恨。」

第五章
「哦?」静王挑高了眉毛。
「是他先不要我的。」挣扎著说完这句,池枕月仿佛也摆脱了心头负疚,不再流泪。也或许,这生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昨夜流尽......
他沉没著,咽下喉间那些腥甜,才低声道:「梦蝶投毒母,是君上一手策划,為了帮我剷除对手,顺利登基。可现在我娶了瑶,君上待我,已不像从前。」他停下来咳嗽几声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君上可以算计出卖梦蝶,当然也可能会背叛我。留著他,我始终不安心......」
静王对池枕月凝视片刻,终於懒洋洋笑道:「除掉池君上并不难。只是......」他一顿,手指慢慢滑过少年高烧发烫的脸颊,摸上同样赤热的唇瓣。「月儿,你怎麼叫本王相信,倾斜角不是怕本王会伤害君上那小子,才故意那样说,气走君上的?呵呵。」
池枕月脸色有点变了,看到静王指了指已明显隆起的下身,他用力咬著唇,驀然颤抖著伸出手,开始慢慢地替静王宽衣解带。
静王一直留意著池枕月的表情,眼神随著渐变粗重的呼吸也併发深沉。受不了池枕月慢吞吞的动作,他撩衣释放出欲望根源,钳住少年下頜,挺腰将分身塞进了少年被迫张大的口中抽送起来。
「月儿,你上面的小嘴也不错。」静王一边说著下流话,一边加快了律动。
池枕月嗅著散佈到空气裡的淫靡气息,闭上了双眼。
这场风寒来势兇猛,再加上池枕月身心俱受重创,白天又被静王好一番折腾,虽然服了几帖驱寒汤药,到了夜间病情却不见减轻,反而越发严重,在床上辗转翻滚,还不停地说著胡话。宫女匆匆叫来御医,一诊治,心肺都发了炎。
两个御医相对望瞭望,都在摇头。这新皇帝身子骨本来就极差,若是调养得当,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寿终正寝,多活个七八年倒也不成问题。但瞧如今这情况,已经是回天乏术,再多药石也只能助池枕月多拖延些时日。不过这实情,两人自然不会轻易吐露,免得被新皇帝和静王盛怒之下摘了脑袋。
两人开了几副提气续命的药方,连夜煎熬了给池枕月灌下。天亮时分,池枕月总算停止了胡言乱语,昏昏入睡。
静王白天入宫摄政,晚上还是回府休憩。他固然不怕宫中僕役议论,但若是国丈夜夜留宿内宫,传扬出去,又会在满朝文武中掀起风波。池枕月又病重,经不起他索求,便乾脆任池枕月卧床养病。
休养了数日,夏季将逝,池枕月病情略有好转。这天,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缓慢行走。寝宫中人见皇帝清醒了,急著去御书房向静王稟报。
静王踏进寝宫,正看见池枕月扶著桌子在慢慢挪步,他笑著脱下披风,顺手丢给身后宫女,过去扶住池枕月,意有所指地道:「你身子看来恢復得很快啊,呵!」
池枕月身体抖了抖,低声道:「谢舅舅关心。」
静王看他柔顺,心情不错。挥退了周围宫女,抱著池枕月入座,淡淡笑道:「月儿,你是聪明人,本王也正赏识你这点。只要你今后听话,本王可以担保你这皇帝位子坐得稳稳的。你可千万别想要什麼心机,嗯?」
他的手,已经伸进少年腿间,隔著衣裳握住那绵软的小东西有一下没一下套弄著。
「枕月不敢......」池枕月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在轻颤。欲望经不起男人的爱抚挑逗,已忠实地耸起。他半闭起眼睛,张嘴微喘著气。
衣衫上,很快渗出湿意,濡湿了静王的手掌。
静王低沉地笑了两声,见池枕月眼角发红,隐有泪光,说不出的风情撩人,他胯下也硬挺起来,轻舔著池枕月喉结,突地抱起少年放倒在桌上,正要再度享用这美少年,珠帘外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跪在帘外,语带惶恐:「静王爷,大事不好......」
「混帐!谁准你乱闯进来的?」欲望被打断,静王震怒。
那侍卫一惊,声音也结巴起来:「王、王爷恕罪。是有人送、送了两颗人头进宫给王爷。」
人头?顿时静王欲念全消,连池枕月也慢慢地从桌上坐起身来。
两颗灰扑扑的人头被并排放置在一个装满石灰的木盒裡,由侍卫呈到了静王和池枕月面前。
静王面色骤变,这两人,正是奉他之命去流放暗杀三殿下池梦蝶的两名心腹侍卫。
池枕月闻到血腥气,几欲作呕,他强自按捺下胸口不适,问道:「这两人是谁?」
静王不答,提起其中一颗人头。那人双目怒突,脸上犹自凝结著巨大的惊恐神色。脖子断口处光滑平整,显然出手之人十分乾净俐落。再看另一枚人头,也是如此。
池梦蝶被押解上路时,全身枷锁,不可能还能挥洒自如地杀敌。更何况这两名侍卫都是静王府上身手最出眾的。
静王阴沉著脸,垂眸,发现石灰间还露出一点紫色。他伸指轻挑,展开却是一片紫色衣料,上面浓墨泼洒,写了几个大字。
背信弃义者,死!
每一笔,都遒劲挺拔,锋芒凌厉。这笔跡,静王并不陌生。
「安、剑、君......」静王缓缓眯起了眸子,问那侍卫道:「送东西的人呢?」
那侍卫低下头,战战兢兢道:「盒子是被人扔到寝宫门前的,卑职等只听到墙外有人说了句东西给静王爷,等追出去,那人已经、已经不见了。」
池枕月见了那片紫衣,也吃惊不小,骇然道:「安剑君已经葬入皇陵,怎麼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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