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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乱小恶魔》——by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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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的脑袋**迫开始考虑要不要离开?还有卢克说过的,突然间,他没得选择,只能离开此地......

  但,他能去哪里?恐惧之下,逼使他才想起来爸爸好久以前交给他一样东西,还要他隨时放在身上,以备紧急时能用到--他忙伸手摸到放在裤子口袋的东西,还在啊,他松一口气。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紧急了,他深呼吸,从被撕破的裤袋拿出父亲给他的一封信。

  信封皱折的痕跡显示保存已久,由红蜡密封信口,整个信件却因为经过先前的魔鬼抓扯而撕破,仅剩下半截,卡罗根本不用拆封蜡就能拿出信纸,他撑起受冻寒的身体走到路灯底下,小心不让信纸被雨水模糊了父亲的字跡。

  「我儿卡罗......你碰到急难危险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一边抹掉眼泪,一边就著昏黄灯光念出:「可以去找我的好朋友......撒拉弗(Seraph)?」跌到穀底般的心情有些好转,他赶紧两手合併撕坏的信纸,眼睛凑近了才勉强看见父亲写下撒拉弗居住的地址,还有接下来的字,「但是......撒拉弗那边如果有......」如果有什么?他完全不能看到,因为信的下半截已经不见!

  整个信的內容是什么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孤零零,又冷又饿又累,等不到卢克,他只有依照父亲的指示,去找撒拉弗。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不晓得该走哪个方向?他收好信,打起精神走在路上,顶著冷风还淋雨,哆嗦的两脚不知走过多少水泥地面、人行步道......

  终於,他发现一个人类裹著附帽子的风衣匆匆穿越马路,他忙追上去。

  「请问......」

  戴著鼻环与唇环的男人循声回头看,发现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站在他背后。

  一身酒味的人类让卡罗愣住,对方眼神飘移,样子猥琐,他感觉他非善类?但是他在地狱里收集的人界音乐艺术文化是很好很棒的,他印象中的人类也都是和善的族群......所以他继续靠近男人,拿出信上的地址询问他。

  男人见到地址,脸色大变,「你在耍我?」他怒瞪穿得破烂淋成落汤鸡的男孩,不晓得他恶作剧的目的是?

  「我问你,你他妈的是在耍我?」

  「嗄?我没耍你......我只是问路......不晓得这地址该怎么走......」

  「你没耍我会问这种位址?你想死吗?」

  「什么......?我不懂你在讲什么......」卡罗不瞭解人类为什么发脾气?还突然亮出刀子--

  「不准动!把你身上的东西通通掏出来。」男人手握利刀抵在颤抖抖的身上,对方还一付看戏的呆样?「快点!」他凶狠推他催促他。

  卡罗差点被推倒在地上,踉蹌退几步才能站好了,人类的刀子也逼近朝他胸膛划一刀,他骇得照男人的话去做......

  男人一手拿刀,一手抢来手机和钱,钱都是大面额的欧元钞票啊,意外赚到了喝酒钱,他喜上眉梢。

  **掏出卢克给他的东西,才明白他碰到坏人抢劫!他简直背到底了,后悔来问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夺手机,却被对方一拳揍到脸,站不稳摔倒在湿淋淋的地上。

  男人见怪异的少年很弱绝不是自己的对手,隨即把刀子收回腰际,放胆去搜对方身上。

  人类可以拿走他的钱、他的手机,却不能抢走父亲的信。「信不能给你--」卡罗吼出声,拼命挣扎,阻止男人夺去信件却不成功,身上又挨几拳,痛得他快昏倒。

  「小孩子晚上不乖乖回家睡觉,要出来逛街被我抢,你活该!」男人再补对方一脚,乐得把钱塞入皮裤口袋里。陡地,眼角瞥见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少年金髮翻飞,眼瞳发出妖异红光,像两颗小灯泡瞪著他?他心生恐惧,以为看错了,再眨过眼睛去看,是红色的光没错......下雨的夜里碰见怪异男孩询问怪异的地方,该不会有鬼吧?

  「把信还给我!」

  男人被怒吼声嚇一跳,丟掉信,没塞进口袋的钱也不顾了,他转身拔腿就跑!

 

整个城市被黑夜和雨水笼罩。

  「哈,哈,哈......」卡罗喘不过气,急著呼吸,疲惫不堪的身躯还要承受挨揍的痛苦,却不冷了,不知为什么觉得好热?彷佛热气隨著愤怒升高,要发散到体外,追上人类,將他--

  在他未察觉自己变化的时候,热量骤减,他又感到冷,寒冷压抑怒火,模糊的视线重新找回焦点,他看见爸爸的信、急忙捡回来,地上还有一张五十欧元的橘色钞票。

  不算大的室內日光灯全开了。

  四面墙上掛满各式各样花纹的布料,几个装著滚轮的活动衣架也吊满衣裳成品,没放衣服裙子和裤子的地方立著三个假模特儿人体,还有几条假腿,一大张长形的工作桌摆在其中,桌上一团乱,有缝纫机、皮尺、剪刀、铅笔、粉笔、布料、衣服版型,还有未完成的服装半成品。

  撒拉弗在音响播出歌剧的优美音乐当中,將过肩如月光般的银色直长头髮绑起来,他在工作桌上埋头苦干,曙光金色的双眸盯著缝纫机底下的纱裙,车缝边线与山茶花朵,剪刀除去线头,再把裙子拿起来穿在假人身上,不停调整裙子高度,他皱眉紧抿嘴,俊美的脸庞充满紧张。

  「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让他嚇到,忙拿起来接听--

  话机另一端传出女人年迈且不耐烦的询问:「S,我要的衣服你到底做好了没?」

  「快了......就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撒拉弗战战兢兢,脸肩夹著电话,两手没停过调整模特儿腰上的裙子。

  「你还要多少时间?我会被你气死!如果赶不上明天一早我搭飞机去巴黎参加服装秀,你以后就別再做Heaven这品牌,回家吃自己吧!」

  吼声快震聋撒拉弗耳朵,脑海浮出六十一岁老人气得花白短髮直竖,浅灰色眼珠子像厉鬼一样盯著他的景象。他隱姓埋名,掩藏天使身份,长久以来默默忍受她的暴躁和颐指气使,好不容易在时装界闯出品牌名號了,他绝不要为任何芝麻小事就放弃设计服装。

  「莎宾娜(Sabina)妳不要生气,再给我一个小时......」他低声下气道歉,她不理会,他忙改口:「一个小时是多了点?那么,半小时......半小时一定OK!我再半个小时內一定完成裙子搭配衣服,亲自送去妳家?」她终於出声,答应给三十分钟让他送来衣服,毫不客气掛掉电话。

  撒拉弗愣了几秒,忙回神放下电话,开始赶工......

  手忙脚乱几分钟之后,他总算调好纱裙完成整套的衣裳,立刻包好装在手提袋里,还剩十四分钟,必须快......他拿掉橡皮圈放下长髮,冲出工作室,习惯性地瞥向客厅墙上的几台监视器萤幕,除了外面在下雨,竟然还看见有陌生人影在屋子外徘徊?他警戒,踏上通往地面的楼梯......

  黑夜里,雨水打在树枝叶片上,风吹过,叶子上的积水纷纷落地。

  卡罗花光所有的钱,才能求得计程车司机开车送他过来目的地。

  他找到信中的地址,环顾四周,发现竟是一**墓园!?

  父亲要他来投靠的,是在这堆坟墓里?颤抖双腿走在石头铺出的道路,路边两排林荫遮天,他张大眼睛望著许多墓碑上刻有天使雕像,他们似乎会动,敞开雪白羽翼瞪视他,不欢迎魔鬼闯入。

  卡罗害怕天使攻击,嚇得不敢再前进,转身疾走,最后忍不住奔跑,想快一点离开墓园!他没注意黑影,一头撞上去,衝击力令他反弹差点跌倒,忙抓住树干站稳了,却被手电筒光亮照出阴森的脸孔骇得尖叫--

  「哇啊~~」撒拉弗也被男孩嚇一跳。他撑伞,拿著手电筒才能看清楚对方......

  直短的金髮湿透贴在惨白的脸庞,秀丽似东方人又混著欧洲人深刻的五官,失去血色的唇正大口喘气,挺直的鼻子泛红,漆黑美眸噙著泪睁大了满是惊恐。撒拉弗瞠目结舌,为所见感到震撼!

  年约三十的银髮男子出现在墓园里教卡罗惊嚇,不知为何,他直觉他是,「撒拉弗......?」对方没否认,一付你怎么知道的样,还承认他是住在墓园里。这一切顿时让卡罗鬆懈,「我终於找到你啦!」

  撒拉弗忙把手电筒放到背包里,在男孩虚弱倒下时前去搀扶,一手握住纤细胳膊,他惊讶他好轻,拿伞为他遮雨。

  「你是......」他不用问,光看那张神似路西法的漂亮脸蛋,就晓得他是地狱魔王的小儿子卡罗。他第一次看见卡罗,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教他慌乱心跳快速,不懂卡罗为何搞成如此狼狈?衣服破烂还有血,脸颊瘀肿,是被揍过吗?他认识的路西法向来高高在上,威力无谁能挡,从没他儿子这般的淒惨弱小,活像被欺负又跌到水沟里的可怜羔羊......久远的记忆重回撒拉弗脑海,他专注于魔王之子,老早忘记要送衣服去给莎宾娜。

  卡罗不知撒拉弗心里想的,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晓得,「爸爸在信上说......你是他的好朋友......他要我在遇到紧急的时候......过来找你......」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讲完,两眼一黑,他体力透支昏倒在撒拉弗怀中!

  「碰!」一声,红发男人被壮汉挥拳击中肚子,倒在地上。

  废弃的停车场內挤了好多人,烟味和酒味弥漫,他们围在格斗的两个人四周,不停叫囂:「打呀,继续打!」

  身高超过二○○公分的壮汉在观眾鼓噪之下愈加威风,再用力给了红发男两拳。

  红发男人才刚站起来又倒下,品尝了自己的鲜血......

  超过一半观战的人本就看好壮汉实力,他们已经到主办格斗赛的老板那边下注赌壮汉会贏,乐著马上就能回收现金。相反的,赌红头髮会贏的人就笑不出来了,他们不希望输钱啊。

  「干!红头髮不行了。」

  「我早知道就不赌他贏......」

  许多骂声传入红发男人耳里,他不在乎,过来参加非法的格斗活动,最后是输是贏,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他要的是战斗过程,拳头打在身上引发剧烈痛苦沸腾血液,才让他有活著的感觉,才能暂时忘掉背叛他的、他恨透了的那些远久记忆!

  在围观的人喧嚷底下,壮汉越打越起劲,不等对手站起来,他冲过去一把揪住红头髮,朝半跪在他面前的人吐一口,嘲笑:「今天你碰到我这厉害没人打得过的地狱魔王,算你倒楣。」

  「地狱魔王......?」红发男人因为这话而怒火骤升,彷佛刚睡醒的狮子眼睛一亮,伸手抓住揪他头髮的壮汉,顺势用头往上一顶,朝对方脸面狠狠的撞过去!

  「哇啊啊~~」突如其来的反攻令壮汉措手不及,惨叫出来一面两手摀住流血的鼻子,还没看清楚,又被对方一个抬腿迴旋踢中脑袋,壮硕的身体向后跌倒。

  眾人惊呼,纷纷后退让出场地给两个人继续搏斗。

  红发男人抹去脸上的唾液,两手握拳。

  情况与先前截然不同了,现在换成壮汉一路挨打,被挥拳揍倒在地,一直有赌客急著要他起来再打。

  著牛仔裤的两腿不停移动,汗湿的浅灰背心贴著胸膛与背部,古铜色肌肤有多处伤口与血跡,浓眉下的双眸闪耀紫罗蓝顏色,猛兽紧盯猎物般的凶狠,一九○公分高大身躯往前冲,一头长过肩膀的微鬈红发隨之飞舞,如同火焰燃烧--

  壮汉勉强站立,被红发男人揍得来不及反抗,又被重力一拳打到下巴,再也承受不住,他仰首向后倒在地上!

  壮汉倒了就没再爬起来,下注的人们嚷嚷失望,赌红头髮会贏的人乐得喊叫,纷纷找老板要奖金。

  今晚赌注大丰收,老板笑得合不拢嘴,要员工帮忙计算总金额,一一应付围在他身边的赌客。

  该拿的、该付的,老板差不多处理好了,忙拨开人潮,来到反败为胜的红发男人旁边。「你叫什么名字?」对方不理他,他对他更感兴趣了,追著他询问:「你居然能**十连胜、號称地狱魔王的马丁尼,你的拳真厉害,在哪练的?我以前没看过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跟我签约吧,我保证让你在每一场格斗赛中赚大钱......」

  红发男人依旧不理聒噪声音,他推开他,抓起搁在角落的铁棍前往倒在地上的人......

  围观者见不对劲,纷纷回来,嗜血情绪教他们观望红头髮拿铁棍接近壮汉。

  老板嚇到,不希望闹出人命,他要其他人阻止红头髮,却没人愿意干这事。

  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壮汉痛得直喘,见红发男人有著俊美非凡的相貌,神情却比北极冰山还要冷峻。「不要!」他禁不住颤抖,意识到对方的杀意!

  红发男子睥睨先前还在耀武扬威的人,无丝毫同情,只冷笑出声:「我最恨的就是地狱魔王。」地狱魔王这称呼令他记起该死的路西法,想起所有痛苦。此刻,他不管周围有谁,只盯著惹到他的人......

  他挥棍,没想到被拦阻,怒瞪敢来抓他胳臂的傢伙,发现是,「撒拉弗?」

  撒拉弗担心瞅著满脸杀气的同伴。

  把昏倒的卡罗抱回墓园中地底的住处之后,他狠下心不管服装的事,卸下背包只带雨伞,他急著出来寻找伙伴。

  他找遍各酒馆都没看到他,最后才想起这里,他最不愿意他加入非法危险的格斗赛,却还是亲眼目睹了......暴力、愤怒、血腥,这些对身体和心灵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他不要他再接触!「赛巴斯汀(Sebastian),別留在这种地方,走啦,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撒拉弗悄声讲出,拿来赛巴斯汀搁在地上的外套,强行拉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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