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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你》——by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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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林棋已是满头大汗,那人却渐渐平息了下来。
林棋见他好转,將他轻轻放回榻上,取下金针,心中不仅疑惑。
连日来,自己已餵他服用了十几粒九露凝华丹和虎胎丸,並时时以己身內力助他行功。即便他施过九转金针,这会也应该大有好转,怎会没有丝毫起色呢?至少也不该仍然如此虚弱啊?
可是这时也不及多想。见自己和那人都是出了一头大汗,想起刚才经过的小溪就在附近。他这人极是洁癖,最受不得脏污,便想去小溪边清洗一下,但又有些犹豫。

平日助那人运功时大汉都在,今日却只有自己一人,若留下那人一个人在马车里......
林棋犹豫了好半晌,终於耐不住洁癖的习惯。仔细確认那人確实还在昏睡,便从包袱里取出一条布巾,跳下马车,寻著小溪去了。
小溪很近,转出密林二十步左右便到了。林棋脱下衣物,跳下小溪快快地清洗了一番。看那身材,哪里是个女子,分明是个真男人。
林棋快速洗乾净,回到岸上,拧乾布巾擦了擦身,正准备换回易容的女子衣物,却突然全身僵住。
寂静的树林里,只有轻风吹动树叶带出的微响,及小溪孱弱的流水声。
林棋僵在溪边,面色苍白,额冒冷汗。颈边冷冷的冰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流云剑有如钢铁铸成一般,正稳稳地架在他的脖颈上。他略一低头,便可透过清澈溪水的映照,清楚地看见身后握著长剑之人,神色冰冷,眸若寒星,週身一股肃杀之气。
没有时间惊疑流云剑为何会在他手里。林棋非常確定自己现在正命悬一线,他乾笑一声,微微颤声道:「少、少主什么时候醒来了?」
「锁魂散的解药在哪里?」
「被、被柏松拿走了。」
「棋,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流云剑剑身一翻,一股寒冰般的剑气透骨而入,衝进五臟六腑,往週身诸大要穴直衝而去。林棋顿时四肢冰凉,气血翻涌,手中布巾再也拿不住,「啪」的一声掉入溪中。
他闷哼一声,脸色刷白。知道自己和柏松虽是奉命行事,但以千里锁魂散制住他,又带他离开京城,已是犯了这无情人的死忌。此刻他绝不会念著旧情,若是反抗,必死无疑。只得颤声道:「在我身上,蓝瓶的便是。」
眼前星芒一闪,週身要穴已被剑气封住,瘫软在地。林棋眼看著少主摸走自己身上所有东西,不仅暗暗叫苦。
这些东西除了原本从谷中带出来的,还有许多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过反覆研究后新制的极品。现在可好,倒让少主捡了个现成的。
「少主是不是早已大好?只是在蒙骗属下?」
云夜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身上的穴道四个时辰后自解。若是强行衝开或让柏松助你解穴,只会寒气入体,白费工夫。」

说完云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林棋衣衫不整地倒在溪边。最倒霉的是他半边身子还浸在水中,苦不堪言。
走到马车旁,云夜突然脚步凌乱,身子一晃,扑倒在车辕上。手中的流云剑已软如丝带一般,垂到地上。
勉强扶住车辕撑住自己,一手缓缓按上腹部,云夜已是满头大汗。
他现在的身体非比寻常。胎儿的阳性反应本就猛烈,若是未施九转金针前的自己,还可以勉力压住药性和胎儿的躁动。但是现在......
这一路上,云夜一直为林棋的千里锁魂散所困,行动无法自由。
万花谷桐、柏、枫、林四大护卫,以桐枢为首。他是沁寒风的心腹,足智多谋,经验丰富,武功又精深。若是有他在,自己的诡计恐怕难以得逞。
可是柏松虽然武功高强,却性情忠厚,不善猜忌。林棋狡黠聪明,精通易容之术,但一心沉醉於在谷中研究药物,少在江湖上走动,缺少江湖经验。
所以这两个人,云夜即使行动不便,也还是可以应付,便索性一直装作身体不支,诱骗他们运功帮助自己吸收九露凝华丹和虎胎丸的药力,迅速恢復內力,现在终於已至五成左右。
可是由於行过九转金针之苦的身体虚弱异常,又受日益旺盛的胎息影响,真气始终十分紊乱,不能轻易使用。
云夜本打算再利用他们一阵,待真气稳固后再行脱困之计。谁知刚才在那个茶肆外,竟听到让自己几欲五臟俱焚的消息,只恨不得插翅飞回云珂身边。
再也顾不得一切,明知自己不能妄动真气,还是趁著柏松不在,只剩林棋一个人的时机,强行衝开一直禁錮住自己的千里锁魂散,制住了林棋拿到解药。但是如此莽撞的举动,不仅牵动了胎息,还使真气更加紊乱。
轻抚著腹部,感受到胎儿躁动不安,却是无力安抚,真气又在週身乱窜,抑制不住。云夜急促地喘著气,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四肢几乎虚脱。
强撑了一阵,终於勉力压下了紊乱的內息,慢慢运功將它们导入归源。可是体內躁动的胎儿和一阵阵的心悸,却让他无计可施。

知道柏松隨时会回来,必须赶紧离开,尽快回到云珂身边。
一想到云珂现在生死未卜,云夜再也顾不得腹中的躁动,一咬牙,攥紧流云剑,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如离弓的箭一般,飞快地驶出了树林。
天空已渐渐乌云密佈,初夏的暴雨即將到来。
此时另一辆马车,也已经在通往南方的官道上急驰了多天。
「主子,要变天了,恐怕马上要下大雨。咱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不用,继续赶路。」
「主子......」
「不要废话。」
「是。」
昏暗的傍晚,破庙外,一辆马车正停在瓢泼的大雨中,雨水早已將马车一路行来的痕跡冲刷得乾乾净净。
破庙的角落里生著一堆篝火。一个瘦长的人影靠墙而坐,脸色苍白,浑身湿透,雨水顺著漆黑的长髮一滴滴地落下,让人看著便起寒意。
云夜双手捂在肚腹上,全身虚脱,再也无力换下湿衣。刚才勉强生起篝火,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下午冒著暴雨疾驰出一百里地,暂时摆脱了柏、林二人的挟持。但是胎儿越来越激烈的躁动终於让他支持不住,不得不停下来,在这荒僻的破庙里歇息。
微弱的火焰根本无法驱走他全身的冰冷,纵使已经恢復五成功力,却因胎息之故无法运功,再加上腹中阵阵的绞痛,让云夜恼恨地皱紧眉头。

身上的种种辛苦与疼痛,却比不上念起云珂时的心如刀割之痛。
想起当年云珂神采飞扬地踏出永夜宫门,却身受重伤地被抬了回来。一把利剑,还插在他薄弱的胸膛上,鲜血顺著床沿,流了满身满床,十几名太医,竟无一人敢上前拔出那把剑。
他知道再拖下云珂必死无疑,於是想也不想,上前一步,把剑拔了出来。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他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直直地盯著云珂毫无血色的脸。
太医们好像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嚇傻了,直到身旁的宫女尖叫出声,才唤回了他们的神智。无人责备他的莽撞,大家手忙脚乱地为太子止血治伤,却是死马当活马医一般,不抱太多希望。
他似失了所有知觉,只是冷冷地站在床头,看著云珂像破碎的木偶一般在那些太医手底下被他们任意摆弄。无意识地摸摸他的脸,冷得像千年寒冰,不带一丝人的暖意。
云夜记不清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在想,心底却似乎竟曾有一丝窃喜,因为如此一来,云珂便再也不能以男男不能生子这样的理由去和別人成婚。
原来那时自己对他的独佔慾望就已经这样地强烈......
不记得云珂被那些庸医们折腾了多久,身上被缝了多少针,嘴里被灌了多少药。只记得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曦光缓缓射进寢室,照在云珂脸上,映得他整个人恍若透明的晨雾,好像飘飘浮浮地就要升走了,散去了。
那一瞬间,自己突然恢復了所有知觉,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滔天巨浪一般涌了上来,不顾一切地衝上去,紧紧握住云珂的手。
恐惧那双瑰丽的双眸不能再凝视自己,恐惧那双轻柔的双手不能再拥抱自己,恐惧那温柔的双唇不能再呼唤自己......
当年在那满山满园云海浮动的茶花丛中,遇上那个如水神临世一般对他回眸一笑的少年,自己就已毒蛊深种,深入骨髓了。那种也许会失去他的恐惧之感,如今只是回忆起来,已是无法呼吸。
腹中胎儿也好似感受到他的不安,更加激烈地闹腾起来。云夜回过神,忍不住急喘几口气,双手紧紧地摀住腹部。
这些日子,隨著胎儿的成长,诞子丹的阳性反应也日益厉害。他已经拔出过全身的潜力来保育胎儿,至虚的身子再也无力承受更多。若不是服用了柏、林二人携来的九露凝华丹和虎胎丸,又诱使他们为自己运功恢復內力,这番折腾下来,怕早已撑
不住了。
云夜知道再这样下去,胎儿不会安稳,自己也要吃不消。伸手入怀,摸索出九露凝华丹。这虽不是安胎的药物,却有大补安身之效。
连服两粒之后,体內渐暖,四肢稍有气力,双手轻轻地揉抚肚腹。胎儿受到安抚,终於不再似刚才那般大动,慢慢老实下来。
云夜暗自鬆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云珂,自己何必要以男子之身受这等逆天受孕之苦?云珂成人礼上那天的话,让他耿耿於怀了十几年。
男男不能生子,所以不能与他成婚。
真是好笑。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可是对云珂、对明月王朝的太子、对云国的皇帝来说,这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好!既然当年云珂以这样的理由表明立场,那自己便想尽办法,逆天受孕,为他孕育子嗣,让他再也不能以这个理由拒绝自己!
多年之前他便下定决心,绝不会把云珂让给別人。诞子丹的事也是预谋已久,纵使没有怜惜之事的刺激,早晚他也会这么做的。
在云夜看来,腹中这个孩子,只是为了云珂而孕育的。
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明白子嗣对皇室和朝廷的重要性,也明白身为一国之君的云珂是非常注重血脉的延续的。只要有这个孩子在,云珂和他在一起,朝中便不会有人再反对。
最重要的是,再也无人会能迫云珂纳妃立后了,即使是庆亲王云瑄那个老头子也不行!
腹中的躁动好不容易缓了下去,外面天色已黑,雨势渐小。云夜想到自己半个多月来,已被柏、林二人劫出沧浪一千多里,以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如何赶得回京城?
云夜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行事一向我行我素,除了云珂,心中不念他人。此时为了云珂遇刺重伤之事,早已忧心如焚。偏偏腹中胎儿却好似与他作对一般,处处碍著他行动,心中不免又急又恨。
正思量间,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马蹄之声,渐行渐近。云夜心中一凛,攥紧了缠在腕上的流云剑。

凝视著窗外瓢泼的大雨,云珂皱紧眉头。
福气端著药进来,正看见皇上一脸忧色地望著屋外的雨势,不禁心下暗叹。
福气是自皇上登基以后才调到身边伺候的,对皇上从前与昭阳侯的事情並不十分清楚。
他一直觉得皇上是位像水一般的男子。在朝堂上,是浩瀚无边的海水,无论暗里多少激流涌动,面上却总能保持风平浪静。在朝堂下,又变成一池清湖,明亮柔和,散发著寧静之色。
一直以为皇上的性子总是那么温温淡淡地,好似从未有过大喜大悲。
以前有个怜惜,使皇上的一湖清水断了一个口,涓涓溪流缓缓溢出,虽浅薄清淡,却舒心弥久。
但是现在回来个昭阳侯,却好似在皇上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阵阵狂风,波涛汹涌,终於衝破了缺口,使静逸许久的湖水如洪水潮涌般决堤而出。这才使人豁然发觉,原来皇上平静温和的性子下,竟隱藏著如此丰沛的情感。
「皇上,该喝药了。」
云珂看著福气手中黑漆漆的药碗,撇了下嘴角,拿起来慢慢喝了。
没想到自己竟还有当回这药罐子的一天了。
虽然为了捉拿刺客与內奸,已经仔仔细细地安排妥当,但是若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能让对方上当呢。
云珂假借巡城之机,挨了刺客一掌,装得伤势严重,引蛇出洞,费了几日工夫,终於將潜藏在皇城上下多年的数名內奸一举拿下。可是那一掌虽然早有准备,伤势不重,却还是引发出了多年前的旧疾。
当年成人礼上遇刺,敌人一剑穿透胸脉,虽然保下命来,却已经伤及肺腑。
当时眾多太医束手无措,连九转金针都不曾施用,就是因为伤势太过沉重,施针只会耗去自己最后的力量,只怕迴光返照后就要早早归西了,所以一直只靠著延命果和灵芝草为自己吊著一口气。
偏偏自己醒来后又不曾好好休息,国事、家事、丧事、战事一齐袭来,身心交瘁,伤势愈重,久久不愈。
幸好那时是十四、五岁的成长之龄,恢復能力很快,自己又是一国之君,宫里的灵丹妙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虽然留下了永久宿疾,但最后终於勉强算是痊癒了。只是日后需注意细心调养,慎动情慾,禁忌大喜大悲。
可是自从云夜回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诸多事情。焦急、忧虑、愤怒、喜悦、担心、彷徨......种种潜藏心底多年的情
感齐齐涌出。
再加上连月来日夜操心,积劳忧鬱,终於再也压制不住这沉睡多年的旧疾,骤然迸发,不可收拾起来。当年那个药,却是不能再服,如今,也只好靠这些珍贵药材,慢慢补身调养了。
福气看著皇上的脸色虽然只是略显苍白,但眉宇间却隱隱泛著青气,心下忧虑。
皇上前些日子在皇城为了扫清刺客,多日未曾合眼,著实费了诸多心力。旧疾復发后,皇上却又不肯好好休息,面上虽然不显,可是谁不知道其实终日在忧心著昭阳侯。
待刺客之事稍平,皇上便將皇城事务交给二相和庆亲王打理,掩人耳目,只带著自己与几名月隱悄然南下。
这一路奔波,纵然从宫里带了大量药材和太医们开的名药,却架不住皇上这样的操劳自己。今天要不是为这暴雨所阻,皇上必定会连夜兼程,不行到幽江不会停下。
现下虽然住在客栈里,但仍一脸忧色,必定又是想起昭阳侯来。
福气微觉奇怪。既然根据昭阳侯留下的线索,已推断出是万花谷的人带走了他,想必他们自己人应该不会对昭阳侯不利,皇上却为何仍然如此忧心忡忡呢?
自己按照皇上的吩咐,已经在枫极身上下了傀儡香。枫极熟悉万花谷的行事作风,只要他能找到昭阳侯,自己一定会知道。这一路上,他们就是紧追著枫极身上的傀儡香踪跡来到这里。过了幽江,最近的城市就是青州了。
福气轻声道:「皇上,早点休息吧。」
云珂眉宇微蹙,道:「福气,不知道为什么,朕今日心里总有些不安。」
「那是您这些日子太累了的缘故。您现在这样劳累,再不注意休息,只怕还未找到昭阳侯,您自己就要先撑不住了。」福气担忧地道。
云珂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站起身来,在屋里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来到窗前,看著窗外发呆。
福气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只好在一旁陪著。
外面雨势渐小,天色已经漆黑,寂静的雨夜,只听见豆大的雨珠劈里啪啦地不停打在窗框上的声音。
皇上的神態有些异样,福气也渐感不安起来。突然,只见皇上弯下腰来,右手紧紧按住左胸口,脸色苍白。
福气大惊,连忙上前扶住,道:「皇上,您怎么了?」
云珂只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让他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夜儿,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到底人在哪里?你是否平安?
福气慌张地扶著皇上,看著皇上的样子,不像旧疾发作,却又不知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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