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在门外的单维则是蹙眉看著已经紧闭的浴室门口。
「笨寧海，是谁在逼谁啊！」单维放弃与他沟通，转身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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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分377 在线时间27 小时 我的窝窝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离线 3#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8-7-18 19:35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回程的路上，邹言的疲累非常明显。
除了得点名、提醒同学注意事项之外，他一上车就是睡觉，身体的疲累以及深处的隱隱作疼让他几乎没气力去理会其它事情，连纪念品跟土產都没有买，只是拼命的补眠。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学生与老师在校门口前集合了一会儿，交代完一些事之后，便要同学儘快回家休息，明天开始又是苦命的考生日子。
邹言打著呵欠，拖著沉重的身躯和跟他一样沉重的行李，往学校后面的停车场走去，找寻他停放在后面好几天的摩托车。
这是他前一阵子新买的摩托车，他原本骑脚踏车通勤，前一阵子会了能更方便些，他也买了一台新的摩托车作为代步工具。他瞇著眼找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车。
正当他执还去拿出钥匙准备发动时，背后突然猛然扑上一个拥抱。邹言嚇得全身僵直，转过头才发现又是寧海这个傢伙。
「別嚇我。」他几乎白著脸，寧海则是面带笑容的环住他的腰，透露著曖昧的气息。
「你想做什么啊？」邹言疲累的问，没有推开他的打算。
「我载你回去，看你这么累还骑车，我会担心。」他紧抱著邹言说。
邹言盯了他好一会儿，脸上的疲累越来越重，似乎快要靠著寧海的身躯睡著了。
「拿去，你要骑好，小心一点。」邹言没多说什么，將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他。
寧海接过钥匙，贴心的替他將行李箱搬上车，发动车子时还顺便给了一个浅吻。邹言缓缓跨上后座，靠著他。
「虽说这边没人，你还是骑侧门的小路吧！我怕被看见。」邹言叹口气说著。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还是很在意，生怕被其它人看见，总要低声提醒寧海。
「我知道。」寧海又回过头，轻轻的给他一个吻之后，才將车子发动，往侧门骑去。
离去之后，躲在停车场一角的单维才缓缓的探出头。
「这个笨寧海，居然真的跟邹老师......」单维几乎都看在眼底，他们的行为实在太过亲密了。
简直就像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不！不是就像！根本就是一对情侣了。
这个笨蛋寧海还真大胆，看著他的行径，单维不禁捏把冷汗替他担心了。
一大早，邹言一边打著呵欠一边走过学校后面的停车场，他得先到导师办公室拿教学日誌，然后还得看看有什么校务需要注意，最后就是这一大迭今天要发的数学考卷。光是改这些考卷就足以花掉他一整晚的时间，偏偏那个精虫冲脑的寧海紧黏著他不放，搞得他严重睡眠不足，腰间也发酸，这种体力透支的感觉真是不舒服。
从停车场走来经过学校大门口，邹言这时又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刚好遇到要跨进校门的单维与寧海。
「老师早。」单维率先跟他打招呼，寧海则是微笑著跟著行礼。
「嗯，早安。」邹言又揉揉眼睛转过头，对上寧海的眼底露出一丝不悦。他扭过头又继续往前走，连多说一句话都懒。
看著老师明显疲惫走远的单维，不禁皱眉转头看著寧海。
「我说你喔，真的有够大胆。」单维努努嘴说著。
「什么大胆？」他与单维缓缓走往教室，一边閒聊。
单维这时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一会儿，拉近寧海，小声的回应。
「就是你跟邹老师啊！別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搞什么鬼！打从邹老师第一天教课起，你的行为就怪怪的。
「哦？」即使单维一下子就看出他心底的秘密，寧海也仅是挑挑眉，没有多惊讶。
他也信任单维不会去跟第二个人说这种事情。
「看你老是对著他发呆就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老师的啊？」单维也猜得到，他跟邹言应该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就暑假啊！」想起那两个月，寧海又微笑了，真是美好又愉悦。
「暑假？就是你跑到北部打工那一阵子？」他不太清楚寧海到底去做了什么工作，但反正也不会是多乾净的工作就是了。
「嗯。」寧海没有多解释，跟邹言这一段，他可是小心保护著。
「算了！我还是提醒你小心一点，这件事万一被发现，你跟邹老师都会出事。」
单维很清楚寧海这个人，一谈起恋爱就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全心一意的去爱，往往坠得深也伤得深。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宁海又是一如往常的微笑。
他会的，他会小心的保护他跟邹言这一段感情，绝对不容许別人的破怀，绝对。
「我还是很不放心。」单维看了他很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换来的，是寧海不发一语的微笑与坚定眼神。
这一阵子，邹言的授课情形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一直止不住的呵欠却掩盖不了他的疲惫。一方面是因为寧海夜里的索求，另一方面是最近要开始帮二年级规画考题与课程。
据说是二年级家长的要定，希望能早一点规画、授课，让他们能提前准备，好应付未来三年级的大考。邹言是曾经待过所谓考前补习班的老师，因此他们更希望让邹言来出题、授课。
於是，邹言常常一个人到了深夜还在翻这些考前资料，准备授课的事情。
大约是从三年级毕业旅行回来之后，二年级的授课课程就开始了，他的工作也逐渐加重。邹言的授课方式让二年级大开眼界，数学成绩也明显有了提升，更让邹言这一阵子老是被一群二年级学生团团围住，问东问西的。
这一切看在寧海的眼底，感觉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点吃味。
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晚上十二点了！
邹言还在客厅翻资料看考题，连他精心做的晚餐也是胡乱吞了两口就推到一旁，继续忙他的。
想到这一阵子被冷落，他就恨透了这群二年级。
「好了！你该睡了。」寧海站在他面前，抽走他手上的笔，强势的说。
「笔还我，要睡你自己先回家睡。」邹言头都没抬，继续低头看著资料。面对这群良莠不齐的学生，他还真的头疼死了。
寧海沉默了一会儿不为所动，最后终於让邹言有点不悦的抬头，看著他。
「你別在这种时候还来吵我，如果想在这里过夜，也可以先去我房间睡。」邹言缓缓说著，从袋子里拿出另一枝笔。
寧海撇撇嘴，似乎在闹著脾气，双眼露出无辜又难过的神情。
「我想跟你睡。」他低低的出声，语调无辜又无奈。
「別像个小孩子。」虽然以两人的立场来看，寧海的確是个孩子。
「一起睡。你这几天都忙成这样，生活作息都乱七八糟，我很担心。」
邹言稍稍的叹口气，终於瞭解他为什么处处都拗不过眼前这个有点任性，却又贴心的人。
「好吧！我收一收，就去睡觉了。」邹言收一收桌上的资料，全部塞进袋子里，喘口气起身。
眼见他终於离开桌面，愿意去睡觉，寧海又露出欣喜的表情，牵起他的手就往房间走。
跟在后头的邹言沉默著，露出思索的神情。
就是这样的行为，让他总是在妥协，当然也实在找不到理由去討厌他了。
儘管两个人看起来感情稳定，寧海还是很介意最近的变化。
由於邹言开始教二年级的考前课程，也因为教出还不错的成绩，最近一到下课，这群二年级的学生都会杀到他任课的教室前等他，趁著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问问题。
像现在，刚刚上完邹言自己班上的课，这群二年级生就很好学的出现在教室旁，围著他问东问西。
「最近邹老师很热门耶！」单维望著才刚下课就有一堆人挤在门口找邹言的盛况，不免讚叹著。
「別顾著看外面，帮我数一下大家作业交齐了没。」寧海正在整理刚才收齐的数学作业，头也不抬的说。
「喔。」单维点点头，继续帮忙点算。
他觉得寧海看起来怪怪的，说他平常，似乎又太冷静了。
「都点好了！」单维抬头，確认作业都收齐。
「好，我拿走了。」寧海依旧冷静过头的拿起那堆作业，笔直的往邹言走去。
「喂！不用我帮忙吗？」单维在后头急著喊。
「不用。」他头也没回的钻进这群二年级里，硬生生的打断正在跟另一名学生说话的邹言，还將作业本压在那名学生的参考书上面。
「我收好了。」面对突然安静的人群，他不以为意，只是口气冷淡的对著邹言说。
「喔......」邹言抬头，对上寧海明显有异的眼神。
「大家都交齐了。」寧海又说著，眼底依旧有著奇怪的情绪。
这孩子在吃醋。
邹言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那就拿去办公室放吧，那个......」邹言突然转题看著另一名女学生。
「夏子慈，你不是也来交作业的吗？」邹言对著这个甜美的二年级女生问著。
「你跟寧海一起拿去办公室好了，他知道我的位子在哪儿。」邹言指著寧海说著，巧妙的將寧海从这群学生旁边支开。
「好的！」夏子慈点点头，依旧露著甜美的微笑来到寧海身边。
夏子慈......他晓得这个人，听说二年级里有个偶像等级的女生，原来就是她。
寧海冷眼看著她靠近，又撇撇嘴，无言的看著依旧被围在人群中的邹言，邹言这下更是明显的避开寧海的眼神。
「学长，我们走吧！」个头比他小很多的夏子慈，抬头露出甜甜的笑容提醒，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难怪三年级一堆学长想追她。
不过，他对这女孩没有多大的兴趣，比起可爱，邹言还比她可爱多了。
「喔。」寧海带著这个女孩子穿过人群，往走廊的另一端离开，这时他听见了后头的邹言对著群学生说话。
「这些题目，我下午上课的时候会再解一次，你们先回教室，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邹言很快的驱离这群定生之后，有点疲累的吁口气，稍稍侧过头看著已经走远的寧海与那名女孩。
「看起来挺登对的。」邹言看著他们的背影说。
如果寧海想跟这样的女生交往，隨时都可以，甚至隨时都有可能。
也许年纪还很小的宁海，隨时都会喜欢上其它人。想到这些，邹言心头总是有一点苦涩，还带点不安。
要被拋弃，是隨时都可能的......
稍微走远的寧海，则是听见刚刚邹言对二年级说的话，也同时听到那群无聊的二年级学生离开的声音，不禁露出笑容，紧绷的思绪也稍微放鬆。
否则一直看到邹言被这群人围住，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很吃味。
「学长，怎么了吗？」面对他突然露出笑容，夏子慈疑惑的问。寧海的笑容真好看，我她忍不住抬头盯著。
「没什么，一些好事。」宁海侧头，淡然的说著，同时也瞥见夏子慈手上厚重的作业本，他想也不想的接过那堆作业，往手上堆。
「我帮你拿吧！」这些作业本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对这个女生来说倒是太过沉重了！
「喔......谢谢学长。」面对的他的贴心，夏子慈有些脸红的回应，缓缓的跟著寧海走著。
似乎，她的心底浮现了一点点的好感。
「学长，下礼拜我们音乐社有个公开表演，你要来看吗？」夏子慈抓紧机会问。
多个邀约，多个见面的机会。
「什么表演？」宁海没多在意的隨口问著。
「这是古典乐的表演，是露天的喔！下礼拜五晚上六点在大操场演出。」
「喔......我考虑看看。」寧海没有多想，他只觉得可以约邹言一起去看，他记得邹言应该满喜欢古典乐，他家里的柜子都放著一堆古典乐的CD。
不如，约邹言去听听看好了。
「学长记得要来喔！这次表演有结合外面的职业乐团喔！」夏子慈依旧甜甜的说著，能多看寧海一眼，心情真好。
「好，我会抽时间去看一下。」宁海依旧淡然的回应，完全没注意到夏子慈看著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仰慕与爱意。
这天晚上，大约六点半的时候。
人正在客厅里批改作业的邹言，猛然抬头，发觉了一些不对劲。
「今天那傢伙不来了吗？」他指的当然是寧海。通常这时候，寧海已经提著的包小包来到他家，做晚餐、陪陪他。
突然少了寧海，感觉挺不自在、挺孤单的。
想著想著，邹言又低头继续忙著他的工作，直到听见脚踏车的铃声，他又抬头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半。
这是他的脚踏车铃声，前一阵子他才把这台脚踏车借给寧海当交通工具，所以这个铃声对他来说很熟悉。
晚上七点半，寧海比平常晚一些才来找他，他循著铃声来到大门前等著寧海停好脚踏车，拿起掛在手把上的食材。
「今天去哪儿了吗？比平常晚喔......」不可否认的，邹言在等他。
「被那个二年级的女生拖到音乐社，看他们排练，无聊死了。」寧海傖惫的揉揉眼睛。那群女孩子也真怪，一直对著他微笑，害他也不好意思说要离开，居然陪到练习结束才走人。
「你是说夏子慈？」不知怎么的，邹言的心底有点吃味。
「对啊！就是她，她还问我下礼拜的音乐社表演要不要去看。」寧海总算停好脚踏车，手上的东西也都拿好，欲才缓缓的跟著邹言往屋里走。
「喔......」邹言怪异的揉揉自己胸口，这大概就叫作吃醋。
「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她票都拿给我了，还两张，你一张我一张。」挽起袖子准备晚餐。
邹言则是捏著音乐会的票，发了很久的呆。
「怎么了吗？」寧海转问著。
「没，只是觉得你们年轻人真好，隨隨便便就可以聊天约会。」邹言盯著票落寞的说著。
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他不曾这么做过；现在他已经趋近中年，似乎越来越胆小了，连想都不敢想。
「我没有跟她隨隨便便。」寧海拧眉纠正他的措辞。
「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她发展个什么，像是手牵手逛街啦、在外面约会之类的，不是很美好吗？」一张音乐会的票居然就可以让他想这么多，这张票的主人其实是夏子慈这个学生吧！
「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喔！」宁海冷著一张脸。
「我一直都抱持著你可能隨时都会离开的心態，所以哪天你不爱我的时候，请你第一个先通知我......」
匡啷一声，是寧海將手上的锅具往平臺上摔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愤怒的走过来，看著邹言，眼睛几乎快喷火了。
「你是什么意思？」寧海火大的问著。听听看这个傢伙刚刚说的是什么？好像他隨时都会拋弃他似的。
「我只是先说一下而已，毕竟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晓得哪天不再被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如果那天来临，你一定要先告诉我。」
被拋弃的滋味大概很痛苦吧！
邹言看著手上的票，偏头想著。
寧海没有多说什么，抢过票就把它撕烂，最后还揉成一团往一旁的垃报桶丟。
「不要去这个鬼音乐会了！」寧海压著怒气说。
「你不用这样吧！」面对被撕烂的票，邹言有点惋惜的说。
「我只是想到你对古典乐有兴趣，才会跟她多要一张票，不然我才不会去理这些，古典乐对我来说很无聊，要不是无了你，我干嘛这么辛苦的去看他们练团？」
寧海顺势踩了几下那团纸，转过身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要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