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应兄弟你的内伤尚未痊愈,而且你昏迷了三天才刚醒来,实在不宜喝酒。」
「曲哥哥知道我昏迷了三天,表示你都有来看我吗?」
寒曲笑了笑垂下长长的睫毛:「是啊...因为惜姑娘会担心,所以我只好瞒著她去探望你。」
「曲哥哥,我们相识不久,你就能如此的帮忙我、关心我,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再说,这百花酿与一般的酒不同,它不但不会伤身,还能够帮助恢复功体。我一个人喝也挺无趣的,曲哥哥就陪我喝吧!」
「既然是不伤身又有助恢复功体,那我也没有阻止你的理由。」
「请吧,曲哥哥。」
一饮既罢,寒曲便觉一股花香化作暖气往体内散开,通体舒畅、血脉活络,果真如应月笑所说对功体有益无害。
「曲哥哥善於饮酒吗?」
「嗯,我只在师尊身边的时候喝过一点雄黄酒。」
「雄黄酒?那是端午节应景的酒罢了。」
「是啊,师尊除了端午节也不常饮酒,所以我也不常喝。」
「曲哥哥,听起来你很喜欢你的师尊。」
「当然,他是我最敬爱的人。他...宽大为怀,我曾经伤害过他,他不仅不计较,还收我为徒,更救了我的命,虽然他嘴里总是取笑我,我真的...」
「希望哪天我也能有机会能见见他。」
应月笑打断了寒曲的话,莫名地,应月笑不想听寒曲以爱慕的方式说著他师尊的事。
「会的。」
「曲哥哥愿意带我去见他?」
「有机会的,目前师尊与他的好友正在云游,归期不定。」
「那好,那我就跟你约定了,未来你一定要带我去看他。」
「好。」
寒曲脸上开始出现红潮,脚底也开始有些轻飘飘,感觉就像刚喝了雄黄酒的时候一样,师尊说那是一种微醺,喝酒就要恰到好处,多饮无益。
反观应月笑好似丝毫不受百花酿的影响,白皙的脸庞依旧苍白,寒曲有种想要伸手把他的脸揉红的冲动,可是不行,他奇怪的病可会害惨了他。
寒曲仔细的看著应月笑的脸,不禁渐渐沉醉,这是除了师尊和奕心之外,让自己产生无法自制的心跳感觉。
应月笑越发苍白的脸色,让寒曲很想把他纳入怀中,好好的保护,该是狂放不羁的青年,应月笑却如同受到诅咒般,身受苦疾、创伤,还有追杀...或者该说是追求。
寒曲如往常般沉思著,饮罢第二杯,才惊觉自己已然醉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被层层的乌云覆盖,开始有阵阵隐含水气的凉风吹起。
「应兄弟...。」
「叫我月笑。」
「月笑,天气转凉,我帮你拿件外袍加上,免得受寒。」
寒曲一站起身,双脚却不受控制的瘫软而跌坐在地,寒曲一脸的赧意,试著想站起来。
「曲哥哥...你喝醉了?哎呀,我不该让你喝太多的,这酒我是喝习惯的,对我不碍事,不过可能会让曲哥哥醉上一天。」
应月笑起身蹲到寒曲身边,看著喝醉的寒曲,笑的开怀。
「曲哥哥,我扶你起来好吗?」
「不...不用了。小心,别碰到我。」
「没关系的,没想到曲哥哥还没发现...。」
「发现什麽?」
寒曲发现喝醉了之後,身体不受控制,脑袋也晕得很,思考能力几近於零。
「那天,击退韩若飞那天,我昏迷之前,你扶住我的时候,手碰到我了。」
寒曲皱起眉,突然有些不能理解应月笑的话。
「所以...曲哥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麽?为什麽你碰到我,却又不会引发我的病?」
「我...我不知道。」
寒曲很努力的思考著,突然就被应月笑一把抱起,出了凉亭,天空已经开始飘下细雨,冰凉的细雨打在寒曲因为酒而高热的皮肤上,寒曲也因此清醒了两分。
「让...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曲哥哥,别那样见外,你对我那麽好,几番救了我的命,而我只是抱你回房休息,又算得了什麽?」
应月笑不理寒曲的抗议,直接抱著寒曲回到自己的房中。
躺在应月笑柔软的寝床上,扑鼻而来的都是应月笑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这花香和百花酿的酒香几乎一样...。
「我回自己的房间...。」
寒曲挣扎著起来,却被应月笑推回枕上,应月笑也顺势将自己的身体压上。
「曲哥哥,你既然不知道答案,那我自己找...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你碰了我我却没事?曲哥哥,你是男是女呢?」
「我是男是女,重要吗?」
「不重要,你如果是女的,我就负起责任娶你,如果你是男的,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听到应月笑呢喃似的告白,寒曲一时间惊愕住,不知道该做啥反应。
「不过,要委屈你了,曲哥哥。」
应月笑拆解著寒曲的衣著,直到露出白净的胸膛,空气中的冷意直接接触皮肤寒曲才从浑沌的意识恢复一丝清醒。
「你想知道我是男是女?」
平坦的胸膛是属於男人的,虽然白净,但也充满力量感。
「不止...,我还想要你。」
应月笑的手指爬上寒曲的胸膛,也让寒曲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你想要露水姻缘?」
应月笑手指轻柔的触感渐渐让寒曲感到舒服。
「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为什麽?不希望我离开,是对我有特殊的感情?
「感情的基础呢?」
寒曲反问自己,欣赏和喜欢不代表可以直接发展到这种程度,需要感情成熟,这种事情才能水到渠成,不是吗?
「那是空谈,喜不喜欢才是重要。」应月笑想了想:「难道曲哥哥不喜欢我?」
不是不喜欢,而不是喜欢就能这样,至少...也需要有相当时日的熟悉吧!然後静待感情的成熟,每件事情的真理就在於必须循序渐进,要能开花结果,也要细心的灌溉与栽培,历尽风霜的考验...。
寒曲醉得利害,隐约想了想喜欢这问题,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麽会发展至此,为什麽应月笑用这样迷离沉醉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爬在自己高热的皮肤上的冰凉手指也开始挑起身体内部的热度。
突然,寒曲想起应月笑的问题,为什麽应月笑可以碰触自己的身体而不至於引起红疹至全身剧痛而非得用千年不溶的寒冰来浸泡才得以纾解...这答案,寒曲想起自己的来处,想起自己尚未真正决定的性别,然後应月笑现在正在对自己做的事情却又是决定的方式之一。
「我...我们可以谈谈。」寒曲尝试以理智的方式停止应月笑的举动。
「之後我们会有时间慢慢谈。」应月笑不打算停止对寒曲亲密的举动,他停了一下,便解开自己的外袍、中衣、单衣,然後放下自己的黑发,发丝扫在寒曲赤裸的身上,让他起了酥养的感觉而笑了出来。
应月笑看得出了神,寒曲的浅笑犹如春天绽放的花朵,与平常严肃沉静的他相比,此时更加迷人。
「可是...。」
接下来,应月笑并没有给寒曲说话的机会。
「平时,就算陪著我,你都离我远远的,现在能这样碰触你...真像在梦中。」
这种时候,应月笑只想和寒曲亲密纠缠。
寒曲只是喘著气,脑子渐渐模糊,身体的热度逐渐升高。
喜欢就是喜欢,还要多久的时间来确认?感情就是当下印证,时间只是更增添变数罢了,应月笑不认同寒曲试著想讲的话,这些事情只要日後再来想就好了。
红尘一梦 第五回
「住...手......。」这样的步调太快,应月笑到底在想什麽?寒曲虽是狂醉中,也努力保持神智清明。
「你讨厌我吗?」应月笑停下作乱的双手,刚刚笑得坏坏的样子立刻转变为一股哀凄,染上哀伤的脸庞显得更加妖魅动人,清灵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低下头的瞬间,寒曲几乎以为他的泪就要掉下来了。
「月笑,我并不讨厌你,只是...。」寒曲伸手轻轻顺抚著他的黑发,他突来的悲伤软化了寒曲的心。
「你真的是男人呢!可是为什麽我这样摸你都没事呢?」应月笑抬起头恢复刚刚坏笑的样子,手指也开始摩娑著属於坚韧的男性胸膛。
因为突来的刺激让寒曲瞪大眼睛,并抗拒著应月笑这样的动作带来的异样感受。
寒曲喘著气,不禁溢出低低的呻吟。
「曲...你的声音真好听...。」
这声音听在应月笑耳里不啻是催情效果,低下头,亮滑的发丝垂在寒曲颊旁,缓慢的贴上唇,灵舌轻易的探入寒曲口中,轻挑细缠,惹得寒曲进退无路,脑袋更加晕眩。
应月笑退开身,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迷蒙的氤氲双眸,掩不住动了情欲的自己。
「我...是开玩笑的。」应月笑极其温柔的眼神望著寒曲:「...可是,曲,你的味道嚐起来真好,我没办法就这样停下来,所以我要继续了。」
寒曲一脸错愕,却也没有看著对方为所欲为,双手试著推开应月笑的肩,他却用更暧昧的姿势抓住寒曲的双手往上固定到头侧,两人间的距离更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
「曲,你抱过女人吗?」应月笑脸颊贴到寒曲颊上,在他耳旁轻声问著,吐出的热气吹在寒曲耳上,加深了他脸上的红晕,也扩大了体内燥热的范围。
「或是男人?嗯?」应月笑看著他涨红的脸继续问著让寒曲更加晕眩的问题。
瞬间,脑中几年前的画面闪过,抱著男人吗?
在师尊还不是自己师尊之前,自己曾为了奕心怒而伤他,为了羞辱他将他压倒在床,嘴里恐吓著想要了他,不料,却在瞬间动了情,这念头吓了自己,也停了自己该死的行为...。
想起往事,寒曲脸上又红。
看著寒曲脸上一阵红,应月笑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丝怒意,却又不知怒从何来。
「曲哥哥,这是表示你抱过男人吗?你的脸红了。」
「别胡说了,月笑,你先起来...。」
应月笑更恶劣的贴近寒曲,把自己情欲的反应抵在寒曲双腿之间,恶意的挲摩著。
「曲,你是醉了,忘了我说过我想继续吗?既然你抱过别人,这次就让我抱。」
「不是那样的,月笑...。」寒曲开始扭著身躯躲开应月笑那让自己开始失控的感觉。
应月笑不理,直接吻上他,有些粗暴的咬著他的唇,更热烈难抑的吸吮著他的舌,然後满意的听到寒曲的轻喘。
退开身,寒曲双眼迷蒙,发丝散乱颊旁,呼吸紊乱,双唇在应月笑的亲吻下豔如桃花,原本抗拒的双手失去抗拒的力量,变成轻轻的握在应月笑的手腕处。
「曲,你怎麽这麽好看?我好喜欢啊...。」
应月笑左手轻轻挣开寒曲,扯开寒曲的腰带拉下最後一件布帛,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的寒曲还不及反应之前,应月笑吻上他的胸膛一路往下,留下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想出口的话语化成一串细碎的呻吟,应月笑看著寒曲敏感的反应更加速了体内的热流。
看到寒曲被自己点燃的情欲,应月笑伸手握住,吻上。
「啊...。」难以抑制的轻轻一声低叫,寒曲闭上眼却也无力抗拒,炙热的身体好似不再为自己所有,沿著脊椎而上的快感,带来就快要窒息的感觉,大口的喘著气,随著应月笑吻的加深,身体的混乱不断撞击著寻找著出口。
「曲,等我啊,让我来,刚开始只要忍耐一下就会好的...。」应月笑停止亲吻的动作,回到寒曲的身上,欲望抵上寒曲身後入口,施力轻压,鬓发边汗水滴下,很努力的压住狂乱的欲望,为了不伤到寒曲,应月笑极力忍住慢下步调。
随著应月笑的挺入,撕裂的痛楚袭心而来,理智稍微恢复,寒曲蹙著双眉全身变得僵硬,握著应月笑臂上的手指深陷肌肉中,应月笑的逐步入侵,难以忍受的痛楚让寒曲的身上出了冷汗,身体排拒著异物入侵也阻扰著应月笑的进入。
「曲...唔...好好的让我抱啊。」应月笑低头亲吻著被痛楚折磨的人,另一手也滑上寒曲的欲望温柔的抚动著,寒曲的身体因为这样的动作又燃起燥热的不耐感而放松,应月笑便将自己的欲望推入寒曲体内。
痛到极点的寒曲没办法说出话来,只是大口喘著气以期能舒缓痛楚。
身上的应月笑却缓缓抽动起来,进入时撕裂所流的血润滑著彼此的结合之处,让应月笑的抽送不再那麽困难。
「曲...好点了吗?舒服了吗?」
甜腻的耳语,令人脸红的话语,竟出奇的撩拨起身内的那股燥热,随著应月笑开始加快速度的进出,身体内部的某一点开始有了不同的反应,一种难耐和愉悦交杂的快感迅速蔓延开来,并与痛楚交织转化成难以言谕的感觉,应月笑的动作更狂野,像野火燎原的快感直冲脑际,止不住的低声呻吟,抗拒不了的极度愉悦,释出的瞬间像被海水淹没,身体几乎惊挛,睁著的双眼看不到形体,脑中一片空白。
几乎同时,应月笑低叫一声在寒曲体内释出热流,便倒在寒曲的身上剧烈的喘息著。
待呼吸稍平和後,应月笑抬头见寒曲被汗濡湿的发贴著脸颊,使激情後失神的脸庞更添三分瑰色,抬手轻轻拨开发丝也心疼起寒曲的不经人事。
一会儿见寒曲回过神来瞪著自己瞧。
「曲...别气,对不起,不管我再怎麽轻柔,疼是避免不了的啊。」
「我不是说这个...。」寒曲忍不住脸上微红,轻推著应月笑。
应月笑才恍然的起身,退出寒曲体外。
寒曲也欲起身却被应月笑压回床上:「先别动。」应月笑拉过一旁丝缎被单,仔细的擦过寒曲身上体液沾染的地方,还有下身那团混乱,血丝交杂,甚至还有血汨汨而出。
应月笑皱著眉:「都是你太挣扎,血流那麽多...。」
「是谁不好?」寒曲看著应月笑,想说自己还没发难,应月笑反是恶人先告状。
应月笑轻笑起来:「我不好,我太喜欢曲了。」
寒曲又好气又好笑,情绪一变化导致醉酒的晕眩重新回来,闭上眼睛,想来这酒能让自己醉上数天了。
察觉到寒曲的不适,应月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想到你这样不善饮酒,也刚好趁这机会休息两天,否则你下床走路也会不舒服的。」
提到这件事,寒曲在内心一叹,初次的性事就是决定性别之际,想把该注意的事情告诉应月笑以免他担心,然,体内的变化乍起,一阵强烈的晕眩让寒曲的意识开始载浮载沉,以致於该说的话来不及出口。
「曲...你累了吗?」
没有得到回音,寒曲听到问话仅仅只能掀开眼皮,又模模糊糊的陷入睡眠中。
应月笑帮寒曲穿上衣服,腰带还来不及扣上,门外一阵喧闹便有人直闯房内。
闯入的带头之人,气宇轩昂,也是个潇洒高傲之人。
来人朝著应月笑微微一礼,脸上却有不屑之意。
「二爷,老爷已经到了门口,您不用去迎接吗?您身旁之人,老爷吩咐交给我带下。」
来人手一挥便来两人连扯带拖将寒曲架走。
「住手!」
应月笑脸色发青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来到。
「二爷请,老爷在厅里面等您了。」来人完全不把应月笑的阻止与抗议看在眼里,应月笑心里火,但也不便在此时发作,那是『他』的命令谁都不得不遵守。
「夜尘,我会立刻去见『他』,只是,你敢动他...我会要你付出代价!」应月笑的怒瞪显然丝毫不影响夜尘的好心情,夜尘只是笑著。
「夜尘向来只听从师尊的吩咐,二爷,这您一向都知道的呀!」
应月笑冲到夜尘面前,手作势就要摸上他的脸,夜尘连忙後退数步。
「你可以...试试看。」应月笑扬起一抹冷笑,提醒他那段血淋淋的往事。
红尘一梦 第六回
往事
拉整身上的袍子,往大厅走去,那里已是灯火通明,应月笑心中瞬息闪过无数想法,不安的情绪蔓延。
安静的进入大厅,惜若正和他说著话,看到自己来了,便挥手让惜若下去。惜若虽然是他的亲妹妹,两人之间似乎没有兄妹的手足情,更多的是上下的主从关系。
连夜赶来,他的风华依然不减,令人心折的俊美容貌在此时更有著透明感,如果不抓牢,就好像随时要飘然而去。
这人,并不是那样容易让人抓牢的,他身上的高贵气息,让人只想匍伏在他脚下,他的凛然严厉轻易让人软了腿脚、望之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