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梦——by绢诗

九云发现笑儿小巧美丽的脸上交织著泪水，没有情事之後的魅惑风情，却是迷惑与委屈的表情。
笑儿在九云退出自己身体之後，跟著停止掉泪，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马上又试著对九云绽放出笑容。
九云被笑儿此时的笑容狠狠震动，於是，这一晚不可自制的抓著笑儿做了五六次。
 
36
一夜快意激情，九云紧搂著笑儿满足的沉睡。
笑儿不住的轻颤，缩著身体一味的往九云的怀中钻去，虽然九云身上体温偏低，笑儿还是喜於寻到依靠，就像一只尚未成年的小兽，寻求著庇护与温暖。
宁静的早晨在一声响破云霄的尖叫声中结束。
原本悄声进入寝殿的侍女如往常进行著服侍主子工作，一眼瞥见床上的凄惨景象，吓得摔掉手中的水盆、手巾，腿软的跌坐於地，双手捂面。
嘴里不断尖叫著：「来人啊，救命啊！救救圣主。」
「…为什麽要救我？」九云用力撑开睡意浓厚的眼睛，抱著笑儿的手臂紧了紧，像是确认他就在身边。
「圣…圣主，你…你没事吧？」侍女惊慌未定，连站都站不起来，说话都用抖的。
九云想起手里的笑儿，爬了起来，手往身体下面拉扯著被子，想帮他盖上。
当然，第一是怕他会冷。
第二，自昨晚起，九云心里起了一些变化，以前在众侍卫、侍女面前也不想忍住自己的情欲，总是尽情的与姬妾们做，从不觉得需要遮掩。
蛇族人的曼妙身材，向来都是张扬的暴露著，他们一向都自豪自己的美丽身躯，别人景仰艳羡的目光，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尊荣，於是，他们的衣著总是简单又性感，越是美丽的人，不分男女，身上的布料就越少。
昨天巴一品的眼神，让九云有了砍人的冲动，他想了一下，很快的发现不喜欢人家盯著笑儿的裸体看。
手才刚摸到被子上，被却触手黏腻湿滑的冰凉吓了一跳。
难道是昨天自己太卖力才弄得到处都是？
睁开眼，九云看著自己手上的黏腻液体。
红豔血腥倏然入目，这时嗅觉也开始运转，令人兴奋的血腥味和淫靡的欢爱过後的味道交织。
九云用力嗅了一口，脑子里有股晕陶陶的热流散开，之前和巴一品出门游玩，遇到眼睛糊了蛤肉的山贼，看到巴一品就要劫财杀人，看到自己却要劫色。
那时九云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交合，直接就当他们眼睛瞎了。
镶金的前襟直敞到腰间，紫黑色的缕空织纱薄衫，将自己结实的胸膛衬托的恰到好处。
裸露出来的手臂更将自己巴蛇族的特徵骄傲的展示在众人之前。
那是盘桓缠绕在手臂上的紫黑色巴蛇图腾，彪悍又骄傲的飞腾在九云恰好的肌肉上。
他的肤色偏小麦色还带点紫，非常引人注目。
九云认为自己男人味十足，虽然身体本身就有媚惑人的意味，再怎麽样都不像女人。
那些丑陋无比的男人却开始流口水，九云本来不介意，因为看久巴一品的丑，也见怪不怪了。
後来那些男人像调戏娘儿们一样过来围著自己，嘴里说些下流的话，手还不时的摸著九云的下巴、脸蛋。
摸到大腿的时候，九云的怒气爆发，一口咬上他的颈子，原本跳动的地方，一下子喷出血来，喷得九云满脸，然後人往後倒，脸色发黑，血流了一地。
那血的味道刺激著神经，九云舔了口，邪恶的气息充斥在红色液体中，闻起来特甜美。
侍女的声音这时忽悠忽悠的传过来，拉回九云的注意：「幸…幸好圣主没事，那需要我叫侍卫进来把这人处理掉吗？」
「处理掉？」九云不明白侍女在说什麽。
「圣主身旁的人呀！血都流成这样，应该没得活了。」
九云大梦初醒的看向身边的笑儿，有点慌乱，满床的血，让九云呆愣住了。
接近黑色的血已经乾涸许久，继续汨汨流著的鲜红持续染红洁白的寝床。
九云立刻拔高声音尖叫了起来：「叫表哥，叫表哥过来，快啊！」
身边的笑儿脸色苍白，比昨天还惨白了一些，削瘦的身躯不停的颤抖著，他的双手还环抱著九云的手臂，没用上什麽力气，体温比天生体温低的九云还冰冷。
身著淡紫色衣著，配上一头紫色长发的人由侍女领著，提著药箱踩著沉稳的步伐走进寝殿，他好看温润的脸上，有些调侃的意味：「又做了什麽好事？平常不找我，找我帮忙就唤表哥，嘴可甜了。」
九云还是嘿嘿笑，他那远亲的表哥平时相当内敛，波澜不起。遇到九云的事情总会讥讽调侃上几句。
因为他的医术十分了得，九云也将他一直留在身边，当成自己专属的御医。
「你喜欢的话我就叫你的名字，半紫星，帮我看看他，他一直流血…。」
半紫星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脸色惨白的青年，脑袋也跟著轰然一响，讶异於九云居然会找男人侍寝。
他压下心中的波涛，走到床边，尽量坐到没被鲜红染过的地方，看了昏睡的青年，深吸口气将侧躺的他翻过。
看著青年优美的背脊线条，半紫星皱了眉头，往下瞧，两腿之间，鲜红还不停的淌著。
半紫星抬头瞪著九云：「你怎麽把他做成这样？你怎麽做的？」
「就…做了五六次吧！」九云脸上浮上他这辈子还没有过的情绪，担忧。
「你大概就像操你那些女人一样操他吧。」
「不然还能怎麽做？」九云有些委屈的说著，难不成还有别的方法。
「你脑子装什麽的？男人能这麽操还要女人做啥？」半紫星也不客气，对九云他向来如此直接。
九云也不生气，小心的说：「你先救他吧？」
「还救？都只剩一口气了，不过是个人族，丢了吧！」半紫星撇过头，嫌他是个人族，何必花力气救。
九云急了起来，端起了圣主的架子：「半紫星你若还当我是个主子，你就快点救他。」
 
37
半紫星瞪著九云，脸上有些涨红。
其实他并不是巴蛇族，他应该属於锦蟒族，数年前半紫星来投靠，说他与母亲的表妹有血缘关系，因为族民一夕之内全死於传染病，半紫星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听亲戚说过有著血缘关系的巴蛇族，於是远途而来，九云元仪很爽快的点头答应，自此，半紫星与九云元仪的关系日好，就像亲兄弟。
半响，半紫星低垂了双眸：「当然…，你是主子。永远都是。」
接著他手脚俐落的拿了布巾给青年拭去伤处的血，立刻洒上药粉，半紫星在指头上缠绕薄薄的布，轻轻揉压伤处，让药粉可以接触伤口。
九云元仪在一旁看著，没说话，两眼直直盯著半紫星揉压著青年的手指，忽然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半紫星觉得奇怪看了他一眼，随即红了脸。
九云的下身勃起了。
「麻烦你先穿个什麽好吗？我不是你的姬妾，不会赞扬你的雄伟！」半紫星恼怒起来，九云无所谓的耸肩，从旁边侍女准备的衣著中拉过外袍，随意搭在肩上，拢了拢前襟，盖住勃发的下身。
半紫星皱著细长的柳眉，转身从带来的医箱里面找出了一瓶药。
九云倾身往前，好奇的问著：「还要再抹药吗？」
紫发的医者没好气的说：「他的血已经止住了，短期内只要不动他就没事。他现在需要补气血和适当的休息，熬得过今天，小命就保得住了。」
他知道九云的情形，这种年纪就像天天发情的什麽，何况现在还是春天，简直就是变本加厉，他考虑要不要在九云的食物里面下个什麽减退性欲的药。
半紫星在手里倒出一颗翠绿色的药丸，示意九云将青年翻过身来，九云照做，动作很生涩，但看得出来他努力要温柔。
九云轻轻翻动青年的身体，嘴里喃喃著：「笑儿，笑儿。」
青年没有反应，依然呼吸粗浅的昏睡著，纠结著眉头，显然是身体很不好受。
半紫星又瞪了过来，九云苦笑：「怎麽了？」
「什麽名字？笑儿？」
「我取的，笑儿的笑容很美啊，所以叫他笑儿。」
「那他如果爱哭不就叫哭儿。」半紫星嗤笑著，讥讽九云的水平与简单，简单，是说头脑简单。
青年的脸蛋被头发遮了大半，半紫星伸手拂开，也讶异於他的倾城绝色。
「不是女的还真可惜了。」
「我昨天才发现不是女的也很好。」九云元仪意有所指的说著，眼睛亮了起来，红红的舌尖舔了下嘴唇，晕开一片湿滑。
半紫星别开脸，指著青年像核桃般红肿的眼睛：「你强迫他？」
「我没有。」
「那他哭成这样？」
九云顿了一下，有些小声的说：「总之他没反对。」
半紫星很严肃的看著九云元仪：「别忘了你的身分。」
「我知道。」九云痞痞的笑著：「他怎麽可能会不喜欢我？我可是巴蛇族第一美男子，天下无双的无敌性感，你说是吗？」九云魅惑的朝著半紫星靠过去，还刻意拉开前襟露出结实又滑腻的胸膛，胸前的两个红点挺立著。
半紫星一下子推开他，假装不在意，脸却渐渐红了起来。
没有回答九云，半紫星捏开青年的嘴将药丸放入。
没有动静，半紫星拍拍青年的脸，还是没有动静。
他拿过侍女准备好的水，喝了一口，贴上青年的双唇将水渡过。
水却从青年嘴边溢出，半紫星为防止药丸随著水流出，连忙用舌头将药丸往内抵入，一边拍抚著青年的背，协助他咽下药丸。
半紫星退开，有点狼狈，嘴边都是水，挤压过的嘴唇红润水亮了起来。
「你这样真好看…。」九云元仪的声音从旁边幽幽的传了过来，眼神却和声音相反，含著怨恨。
「别这样…，我只负责救人，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说，笑儿的味道好吗？」
半紫星忍住一拳砸上九云脑袋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保持平和：「还不错，是我喜欢的那种。」
「还给我！」九云叫著，扯过半紫星梳理整齐的紫发，用力啃上他的唇，半紫星一时无法反应，嘴唇被咬得发痛，不服输的将舌头探入翻搅著九云的口腔。九云一惊往後退出，恨恨得看著半紫星。
半紫星的头发被九云扯的微乱，嘴唇被咬得出血，正在隐隐发痛，他闷闷的出声：「算你利害！」
「彼此彼此。」
两人间的瞪视直到下方传来青年的动作引发的声响才不约而同的往下看去。
九云先恢复平静，对半紫星说道：「他身上很奇怪，顺便看看。」
「嗯。」半紫星也没多说什麽，开始仔仔细细的将笑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他脸色凝重，纵然笑儿的绝世美色当前，也无法令他分心，倒是一旁的九云看著青年恢复血色的脸庞，开始心猿意马。
半紫星双手滑过青年肩膀，九云跟著摸过，接著压捏著侧腰，九云跟著摸摸捏捏，就这样一直玩到脚。
半紫星好看的温润脸蛋开始抽搐，忍不住伸出大手往九云的後脑勺巴下去，发怒的大吼：「元仪，我看病的时候你给我滚远一点。不然我就下药让你躺上一天，你的笑儿我帮你照顾。」
 
38
「别生气，你继续。」
九云呐呐的停下跟在半紫星後面的双手，乖乖的坐到一旁，改抓起青年的手，十指交握。
半紫星闭上双眼，深呼吸两三口气，不去理那个装乖的家伙，继续他医者的工作。
半个时辰後，半紫星终於结束整个检查，吐了一口气。
「这人你到底哪里弄回来的，我看他不简单，你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九云的模样给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九云潮红著脸，下身的布料不自然的膨胀著，眼神迷离，媚眼如丝，双唇红润湿滑，还微微张著，轻喘著气。
半紫星捏起拳头，使出全力往九云头上捶过去，九云往後轻松一闪躲过拳头，却没躲过随後跟上的紫色光团。
光团撞在九云的小腹，让他痛得弯下腰，气息窒了几下，原本外袍的下身处顶得老高，现在有稍微消了一点，高度明显降低。
「…凶什麽，你在笑儿光溜溜的身上摸来摸去，是人都很难忍受好吗？我在旁边看你摸已经很委屈了，居然还打我…。」
九云气息不稳的用右手捂著小腹，眼神哀怨的射向半紫星，表情十分痛苦。
半紫星轻轻一笑，痛苦的模样比刚刚发情的模样顺眼多了。
「没什麽，医人的时候我最大，心情一到就想揍人，你不要再一副欠扁的表情了。说啊，你哪里找回来的人？」
「青楼。」
「他是个男娼？」
九云点点头，疼痛一下子就过去了，他又开始一脸灿笑：「对，买回来的。」
「你真脏…。」说完，半紫星嫌恶的看著九云。
「等等我去洗洗。」九云看著自己身上多处乾掉的白渍，那上面有自己的，还有笑儿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麽？」
「他可能跟很多人睡过了，身体不乾净。」
九云耸了肩，一脸不在乎。
「以後就我一个人睡，他会变乾净的。」
半紫星无言。
他怀疑这是九云爱的表现。
他从来没有对做爱的对象有积极的行为，更何况讲出这种『就我一个人睡』独占性的话。
就算他最喜欢的姬妾跑掉，他都无所谓，总之，九云从来不会对特定的对象上心。
「你常常去找他？」
「没，昨晚第一次看到他。」
半紫星绷著脸：「你知道他少了一魂？」
「大约知道，这方面我不怎麽行，巫法不怎麽有趣。」
阴森森的招魂，请灵，找来一些没有形体的东西，他们外貌通常都很狰狞，还很恶心，不小心被怨灵附身更惨。
心智或意念不强的人，身体和意识会被控制，想夺回身体自主权还要靠外力帮忙，之前族里的巫师示范的时候，有过一次被附身的经验，身体被一个透明体穿过，还强迫停留在里面，感觉好像被黏糊糊的液体灌满身体，却无从挣扎，像溺水般意识逐渐消退，然後巫师的一个法诀画在空中，接著紧扑过来，黏糊糊的液体被强拉出体外，之後，身体还虚弱了好几天，下面都硬不起来。
这个恐怖的经验让九云打消学习巫法的念头。
「我没问你那个。」半紫星瞪著九云：「知道失去一魂的人是怎麽的吗？」
「不太清楚，就跟你说，巫法方面我不拿手了。」
半紫星大吼：「那你一整晚都在干麻？搞自己爽的吗？」
「也不是，那种销魂你不亲自来就无法明白。」九云回味著昨晚和笑儿的云雨，嘴边闪著暧昧的笑，对於半紫星的怒气，完全不在意。
半紫星听了九云的回答，一脸挫败，叹了口气直接说了：「失去一魂的人，除了浑浑噩噩也失去了完整的思考能力，意思就是说，他现在比一个小孩子还小孩子。」
而你居然对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情，还做了整晚…。
半紫星把这句话闷在心里，说教对性欲旺盛的九云元仪来说，无非是对牛弹琴。
「难怪…我一碰他，他就掉眼泪。」
半紫星头痛了起来，他抬起手用掌心揉著头侧，眉头攒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是男人被上都会痛的，痛到极点当然会掉泪，你要明白你不只干了他一次，是五六次！血都流成这样，也只有你这种粗神经的人才会没知没觉，要不要我也干你一次让你体会体会？」
破天荒的，九云的脸渐渐红了，他的长睫慢慢垂了下来，他好像在害羞…害羞！！怎麽可能！
过了一会儿，九云才慢吞吞的说：「我从没想过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那我们改天试试好了。」
半紫星的脸闻言之後涨成红色，浑身发热，半天说不出话来。
九云爬回去继续握著青年的手，深情款款的对昏睡中的他说：「你的魂跑去哪了呢？笑儿，我要把你找回来。到时候你清楚了，我也可以让你试试。」
半紫星的脸瞬间退成白色，惨白的那种，浑身更像被冰水淋过，狠狠的颤抖起来。
发现半紫星的脸色又是红又是白，连身体都抖个不停，九云关心的问：「你怎麽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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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紫星气得大吼，惹得昏睡中的青年更皱紧了眉头，九云帮忙捂著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