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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将军——by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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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讨好美人的心态照拂他的大汉扎撒克被这过大的反差吓得不轻,被头的眼色喝令出了帐子还在为理想


幻灭而心碎神伤中。
柳儒生斜睨杵在帐子裹,光是坐着就极具压迫感的男人——除去了盔甲后简单地套着一件布衣,过于硬直


的头发很勉强才归束到一起,精悍的眉眼间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和相对柔合的下巴


廓线勉强软化了面部表情,但仍是一瞪眼就会吓得小孩止哭的狠角色。
坐在小桌后看不真切他的身高,但从他坐在那就恍如一尊铁塔来看,天塌下来绝对没有他柳儒生担心的份


。半敞开的衣襟下是一具厚实的胸膛,晚秋的凉风似乎没有将寒意传达到他身上似的,看得柳儒生又妒又羡。
不过,有理不在『身』高!
柳儒生气咻咻地用力踏着地皮走了过去,一脸臭臭地瞪视着他探究的眼睛,企图使其在自己开口前先自谢


其罪。
「他们说,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申讨的第一要旨,点明重点。
柳儒生首波兴师问罪换来的是那个巨人挑了挑左眉,但依然保持着沉默。
「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孺是武者的不齿,你没羞愧到自杀谢罪我也不介意了,少少备个三牲九礼来赔个罪就


可以了!」
虽然自动自发地把自己归到与妇人同等弱势地位的手段也不太光明,但柳儒生深谙对付这种人的方法:适


当的时候示弱可以换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时,他是绝对不会吝于表现出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文弱』的。
义正词严的要求换来的是那个巨人挑高了右眉——彷佛他整张脸有表情的只有那双眉似的——还是一语不


发。
「龟儿子的!小样的!格老子的!辣块妈妈不开花……」
柳儒生在心里把自己听到过的各地脏话统统在心果骂了一遍,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巨人身上的某个部分相当


于聋子的耳朵——瞎摆设!
掂量过自己的腕力与别人孰优孰劣后,决定还是继续口伐会比动手占便宜。
「喂,你听不到啊?耳聋啊?脑壳装粪啊?」
怀疑这巨人大约会耳背兼重听后,柳儒生亮出自己的毒牙,索性先骂个够本——反正他今天受的鸟气也受


够了。
注意到那个巨人的目光片刻不离自己的面庞,柳儒生先是很自满地想亮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但转念一想


:自己的脸挨了一鞭,头上又被敲出个大包,估计好看不到哪去,八成这巨人是想嘲笑他吧。
念及这个就心头火起,要不是怕打不过他(那是肯定的),柳儒生早该冲上去赏这无礼的人两耳光,要不


就更没形象地跳脚大骂。
这次却不知怎地,那个男人执着的目光令他有一点晕眩——那并非色眯眯的猥亵目光,饱含着一点点的惊


奇与意外重逢般的惊喜,深邃的眸。
在柳儒生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反应前,就这么傻傻地站着看人,与被人看。
沉默,但奇妙的气氛在这小小的帐幕内流转着。
一直看着柳儒生默不做声的男人,是西夏四王子李元磊手下禁军副将,哈察儿罕成武。
他此次会出现在辽宋的交界处乔装成马贼劫持人,是因为他那个好奇心极大的主子在饱学了一堆杂七杂八


的宋家儒学后,兴起了没事找几个宋人来切身讨教的念头。
他不想直接侵入大宋国土掳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两国纷争。所以,一连好几天守候在辽与宋的边界,单


等辽人押送他们俘获的大宋子民经过。
这天一举伏袭成功,却意外地掳获了这个奇怪的人。
虽然面颊带伤,形容狼狈不堪,但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却依旧成功地将他深锁的记忆唤出了个模糊的影。
那是在九年前的夏夜。
十五岁的成武随父亲驻守边关时,少年心性的他自然是不太愿意过那种每日出巡操演的枯燥日子。
一个夏虫啾啾的夜晚,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一直干扰着他的入眠,睡不着的情况下他索性溜到后山去消散


训练一天的烦暑。
沿着时断时流的溪涧攀上一个陡坡后,面前的地势豁然开宽。一线清泉流注入几块巨石壁垒成的洼地中,


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泡子。
岩石上附生的青苔则将清水映染成碧如翡翠般的颜色,四周树影参差,凉风习习,顿时将白天的暑气涤荡


一空。
成武将身上的外裳脱了,顺手挂放在一丛低矮的枝极上,才将光脚丫子探入那冰碧寒潭时,突然听得「哗


啦——」一声水响,微微起了涟漪的波心中,竟然缓缓浮出一个绝美女子的上半身,雪白的左臂上有一块蝴蝶


状的红色火焰纹身,漆黑的长发披散在湖面。
吃了一吓的成武竟然一脚踏空,狼狈地一跤跌入水中弄得水花四溅,那女子原先自潭底泅水浮起时没料到


旁边会有人,本欲讶然惊呼时见他如此狼狈,倒是不由得「噗嗤」一笑,娟秀的面庞有如鲜花初绽,成熟的女


性胴体上洒满了水珠,淡淡的月光下,端丽不可方物。
不过是懵懂少年的成武何曾见过这等绝色丽姝?
只这一眼,便已心神恍惚,如醉如痴。
虽然知道她在嘲笑自己,但心下却一点也不着恼,只觉得心头好像受了重重的撞击,只道:「我是快要死


了么?不然怎么能见这样美的仙女。」
那神奇的女子不像回族人,但却也不若寻常见到的中土人氏。虽然在裸浴时被男子撞到也仪态大方,见他


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毛头后,微微一笑后也不难为他。自水泡子的另一边取了衣服穿上,赤着脚提了鞋子就


这样从树顶上轻飘飘地掠了出去,不多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武呆呆地坐在水中,一直到翌日才被担心不已的父兄寻着。
那犹如水魅精灵般的女子,只在那个夏夜惊鸿一瞥后便突然消失,他说出来别人也只当他是做了个春梦。
执着与任性的少年将当时他们驻扎的小镇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毫无收获。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作罢,但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却有好一阵子铭记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那个女子,成了少年的他最朦胧却又是最美好的回忆。
而十五岁的少年,似乎也从那一夜开始成熟起来了,不再因为青春的躁动而按捺不下心性无心向学。有了


追求的目标后,他的转变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直至三年前在校场,一眼就被提拔实干的四王子看中,以二十一


岁的年纪当上了禁卫副将。
那是有多久远的往事?
远到他自己也相信那是因少年情欲勃发时引发的绮梦,一直到今天遇到这个明明一表斯文又恶形恶状的妙


人儿,才又勾起他沈缅已久的回忆。
感觉到脸上有一阵被人拉扯的疼痛传来,成武眼前一花,数年前梦中仙子的拈花微笑突然换做了眼前一个


耷拉着眼睑吐舌头的怪脸。
这一惊非同小可,定了定神想起这是自己今天掳回来的难民之一后,下意识的凶光瞪向他意图不轨的手,


这才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若无其事收回拿别人脸皮做伸展运动的手,恢复成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他一表斯文嘛,看外表虽然像,但在对阵时跳脚大骂的形象却又与『斯文』二字相去甚远;说他粗俗无


礼嘛,他骂人也还是斯斯文文的,时不时冒出一两串高深的古文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当时他是不耐烦于他的


啰嗦才直截了当地在解决敌人的同时也敲晕了他。心下也不是没有内疚的,他已经斟酌过力道了,但看起来仍


是将他伤得不轻。
「喂,你终于醒了?」
反客为主的柳儒生抢先吼出别人的台词。并对那个巨人闻言深拧起眉头而无意间流露出的凶悍不以为然。
凶什么凶?他从小被吓大的,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柳儒生毫不客气地端起那个巨人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早知道这人有随时可能神游方外的嗜好,他刚刚就别先费这么多唇舌,等他还魂再做理论也不迟。
「你叫什么?」
巨人的声音跟想象中的一样,非常的雄浑有力,一开口就震动得胸腔也会起嗡嗡低呜的回音。
柳儒生皱了皱眉,不悦地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好像在「扑通」乱跳——奇了,他只是比较平常人更容易习惯


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罢了(具体参考他爹就行了),他还没有毛病大到跟他娘一样,认为这样的人很威猛,很可


靠吧?
别扭地拧过头去不想答他的话,却被他更快一步地将脸摆正到直视他琥珀色眼瞳的位置。
「柳儒生。」奇了,他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乖宝宝,别人问一下就答了而且没有东拉西扯撒个小谎什么的



回了魂后的傻大个对他的压迫力突然增大起来。
那一双带了急欲探究什么的眸带着一种未知的力量,随便往他身上哪个部位看上一眼,那个部位就像是快


要变成液体般地从衣服中泼洒出来。
这一在意,就好像连空气里都充满了他微带汗气的体味,呼吸间都存在了一种震慑感。
「喂,你闪开一些,你有口臭体臭腋臭全身臭,我快不能呼吸!」
好不厌恶地像挥苍蝇一般想把别人甩开,但柳儒生太过低估别人的力量的结果就是反而把自己给摔了出去



眼见得老大一个木桩子就出现在眼前,脑袋上即将增加第二个包的柳儒生效仿超级驼鸟,闭上眼睛视而不


见就当那根桩子会消失。
「咚——」这一脑袋撞上去的地方有点硬硬的,却极有弹性,令人意外的是还带着舒适的温暖。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但也一样撞得七荤八素的柳儒生回过神来后倏然觉得那种带着汗气,却又似乎混杂


了一种微妙盐碱气息的味道更浓郁了。转动眼珠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是处在那个巨人的怀里


,面颊紧贴着他觊觎已久的裸胸不说,四肢也贴合着与别人进行一次全方位的重新认识。
「你是男的?」
从无处不密合的躯体上无比真实地辨别出此人的性别,成武微微有些失望。
本来看他过份单薄的样子,即便做男装打扮也有可能是女孩儿乔装而成,但是贴在自己小腹上的平扁胸部


,以及横杠在大腿上的微妙凸起,那恐怕不是一个妙龄女子所应该拥有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伏趴在他胸膛的柳儒生只觉得他的声音不是从他的嘴里钻进自己的耳朵,而是直


接自胸腔振动的中传到了空气里,然后再顺着耳洞麻痒痒地爬到了心里。
莫名其妙嫣红了脸颊的柳儒生赶紧坐起来,一手捂住因为贴在他暖洋洋的怀中被捂红的左脸,一边掩饰着


自己的窘态,一边没好气地反驳道:「那又怎么样?」
——不是她,虽然从年龄上看也就应该知道不会是她。但为什么还存在着这样的希冀呢?
继续失望的成武没有完全死心,浑然不觉两人的姿势仍在极端暧昧的范畴内,想了一想后很无礼地向被困


在自己怀里的人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姐姐?」
「没有!」
他要抱到什么时候才放开?柳儒生斜睨这个突然变成了登徒子的大男人。突然感到极度不悦。
干啥子呀?想结亲家?他上面只有两个哥哥,虽然二哥长得不错,但他二哥可是威风八面的神武大将军!
「那……有没有跟你长得有点像的姑姑,小姨,或是远亲表姐什么的?」
「……」
这会子又来查家谱了?而且尽问年纪比他大的女人,这人是不是有不良的嗜好啊?
柳儒生眼珠转了转,恍然大悟般回想起来似的:「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是有一个姑母跟我长得很像


,她今年八十高龄,你如果要去拜寿加认她老人家做干奶奶,现在就可以叫我一声表叔。」
「……」
成武为之气结。
这小子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可以气死人不赔命。
心想,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慢慢查清他的底细,还是不要跟他纠缠下去的好。
整了整衣服站起来后,对歪着头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淡淡地道:「我是哈察儿罕.成武。你留在这里的这


段时间,就当我身边的杂役吧。」
看他没几两肉的身子也不适合去干粗活,成武到底还是爱屋及乌,特地拨派了一个相对比较轻松的活儿给


这个刁钻古怪的『难民』。
可惜一片好心全做了驴肝肺。
「杂役?小厮、家丁、跑腿的?」
柳儒生怪叫,居然有人敢这样差遣柳尚书家的三公子?
气懑不过下非常之不智的绣腿就向那个巨人的小腿骨胫踹去。
吩咐完了以为别人会满心感激的成武没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正待转身迈步的当口被人踹在将行未行的腿胫


上,一时站立不稳背心重重地撞到了在这个角落的帐篷支柱,情况太过突然而自然使力的结果,就是在他的一


撞之下,那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桩子断成两截。
「喀嚓——喀嚓——」的不正常声响自头顶上传来,本来笑得一脸奸诈的柳儒生这才发现大事不妙,赶紧


脚底抹油想先溜为妙,但为时已晚。
骤然失去平衡支柱而歪斜的帐篷一座山似地坍塌了下来,坚韧的幕布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用具化身为致命


武器当头砸来。
本是近在咫尺的出口刹时变做天涯遥远。
「喝!」
今天是什么大凶大煞的日子?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到把小命玩完才肯罢休。
柳儒生诅咒在这个帐篷内的唯一旁人,他一定是他的灾星!
遇到他后诸事不顺也就算了,连小命都要陪他玩掉,那才叫亏大!
突然觉得身体受到了一股猛然的下拉力后扑跌进了一个安全的壁垒,虽然衣服被「嗤啦——」扯开了一个


大口,但接着唏里哗啦砸下来的东西只是令得他倏然觉得身上一重,却意外地,对他的小命没有甚大的损伤。
「菩萨显灵、祖宗保佑……」
半刻之前还是平静、安详的帐篷倾刻问变成了不平静、不安详的狭小空问。
骤然晕暗的光线使他看不清在性命攸关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鼻端再次传来的熟悉体味让他不得不怀疑


一个事实。
「呵……呵……」
心虚地笑两声,瞎子也能猜出大概的经过。
在关键时刻,那个自称哈察儿罕.成武的男人居然很顾道义地救了他。所以此刻两人不得不以同舟共济的


心态患难与共。
那个男人是他的灾星——遇到他后他频频将自己陷入危难之中;但却也是他的福将——每每在千钧一发之


刻将他拯救于水火之中。
坚韧的幕布终于停止了滑动,牢牢地困住两条网中鱼。
成武以自己的身躯为他撑起的一方安全空间实在太小,小到被重物压得紧紧的两人以一种亲密到了自己都


想叫救命的姿势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
黑暗中,呼吸声清晰可闻,不知为何却酿成了一种奇妙的韵律。心跳的频率渐渐合而为一。
「……」
柳儒生发现只要一过分意识到那个男人的存在,自己的小心脏又在不争气地『扑通』乱跳,在贴得这么近


的情况下,想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饶是他脸皮不薄,在黑暗中也红了脸。
悄悄地向外尽可能地移动着,才蜷起一条腿,压在成武身上的东西又哗啦一声向下压了几分,原来不过是


平行贴合的姿势却变成了紧密的楔合。成武被压得微微下沉的一条腿恰好嵌入到他两腿之间的暧昧位置,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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