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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by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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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疑的,他是善良的小生物。
不管是对动物,还是对人。而且记仇的本事与他记路的本事一样的糟糕,对想吃了他的老虎,和刚刚才威胁过他生命的人,他都不愿伤害他们。
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生长在民风淳朴的小乡镇,天知道他是怎么能存活在世上的。
让人……担心……非常的担心……
至少,他放心不下。
这究竟是怎么了?
孤独地过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可以给他这么奇特的感觉,也从没有人令他担心或是放心不下。拓然不羁的处世已是他天性中自然的一部分。就连照顾师妹只是为了遵照师傅的遗命,而不是打算让她做排遣寂寞的伴。
练就了高绝的武功,只是他不希望仰仗任何人。
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他也没兴趣让任何人窥视了自己的武功后,抱着某种目的太过接近自己,进而成为自己的羁绊。
可是这只小猴子居然会让他放心不下?这是什么感觉?
看着大殿内一追一逃的身影,路无羁头一次陷入了一种陌生的迷茫里……
第五章
「哇--」
手拿凶器的古静言四处避闪求死者,一头撞进了路无羁的怀里。
恰好打断了他理不清的思绪,也撞回了他不知翔到哪个九天外的神智。
顺手捞起他自然地搂在身侧,路无羁庆幸刚刚所中那一掌的毒性并不强,而且自己没有见血的皮外伤,所以才那么快把毒逼出。
制住了势如疯虎的火判官后,路无羁从他无力的脉象中方知他所言非虚。他的确是已将内力枯竭,难怪不敢认真比试,而用了下三滥的胁迫手段。
「虽然我相信你有苦衷。可是我还是要向没影子找回失落的珍宝。」
淡淡地说着,路无羁脸色沉了下来,出手如风地点了他的足下的少阳、跳环两穴,再把一股内劲从他腰侧的软麻穴输了进去,顿时令火判官委顿在地,冷汗岑岑。
「我绝不会背叛少主……」
看着他虽然脸色苍白,但却死咬着牙,忍耐内力流窜全身后、有如万蚁噬咬的麻痒,心下对这硬汉子倒也有几分佩服。
可是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一大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线索。就此放过的话,他还得找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把那失落的珍宝寻回啊?
眼见得双方都陷入了僵局,火判官紧咬的唇已沁出了血,终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象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赶紧再度把唇死死咬住。
但那一声不经意流泻出的痛哼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李堂主,多谢你维护了我那么久。梅映轾一人之事,一人承担!」
空寂的道观,还是不见半个人影。但此时却有一个低柔但不失清亮的声音从地底响起!
随着「轧轧--」的机簧转动声,堂上三圣中的元始天尊像后现出了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口。一个身着藕荷色轻衫的青年男子在洞口出现,修长的手抚向胸部,言语中微带轻咳,脸色苍白,看来重伤未愈。
「梅公子,你这又是何必!?」
穴道一解,李立便窜到那青年男子的面前,俯首道:「属下办事不利!连累公子……」
「李堂主,你错了。就算你成功把他们诱到后院,我又怎能撇下你独自逃走?做下此等不义之举,我梅映轾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中立足?」
淡雅的笑容宛若掩映在月夜下的白梅,那名震天下的大盗竟是如此俊逸的人物,倒是让路无羁始料未及。
古静言亲热地叫了一声「梅大哥」正想迎上去时,看到路无羁吓人的脸色,又讪讪地住了脚。
那长身玉立的青年默然与路无羁对视着,良久,纤长的手从襟中伸出,食中二指间挟着一根细细的铁线。柔韧的铁丝在他手指轻拨下,使出的竟是剑招!
不过他并未朝路无羁进攻,似乎只是一人不停地独自摆出种种剑招,那条柔韧的铁丝瞬息万变,织成了一道密密的「剑」网。
看到这样的情形,再扫过他病似不轻的苍颜,路无羁明白这个青年想与自己过「演招」--即并非真正出手,仅与招势相比。这种比法,对重伤未愈的梅映轾倒是公平。
轩眉一扬,路无羁从地上拾起了一段枯枝,也依样演练,见招拆招。
密集的剑网,如铁壁铜墙,固如铁桶。
可路无羁手中的枯枝,却如泻地水银,无孔不入。
蚩蚩轻响中,只见梅映轾手上的铁丝围成的圈子越缩越小,最后竟已缩成一环,无从施展。
在路无羁「咄--」地一声轻斥声中,梅映轾手上无数的光影凝回一线,不再有所动作。
「天山游侠果然名不虚传!」
梅映轾脸色铁青,显是已然败下阵去,并且输得心服口服。
「技不如人,也不必多说了。路大侠尽管捉我回去归案便是,只是珍宝我已遣人送往他处,就算是知道它们的下落,也不会告诉你的……」
轻轻地咳着,知道自己现在已无还手余力的梅映轾苦笑着说道。
「梅公子,这样不行!您的伤还没好,需要静养治疗。如果您就这样跟他走了,少主他……」
火判官李立大惊失色地叫出声来,抢上前去拣回自己的兵器,仍想拼死护救,勉力一搏。
「无妨,梅某所欠你家少主的恩情,已可藉由所奉之物还清。区区贱体,不劳挂心。」
梅映轾坦然一笑,言语间却是不容人反驳的口气。
在李立不得不听令让到一边后,梅映轾方才从容地对路无羁微笑道:「能抓『没影子』大盗归案,路大侠已不损侠名。大内区区数件宝物,朝庭白收着无益,就当给它们有重见天日,发挥效用的机会罢。」
「梅大哥……」
古静言实在是觉得脑袋要转不过弯来了,怎么身边个个都是强盗?
这位斯斯文文,让他一见就大有好感的梅大哥居然还是个大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等等,他刚刚说叫那个什么『鸡』大侠要捉人归案?难道那位打老虎的肌肉男是混衙门的?
一双眼睛在三人间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应该帮哪一边才是对的。
路无羁却懒得给他一个发问的机会,一把死拖住他下意识想迈向梅映轾的脚步,淡淡地道:「我也不是朝庭的走狗。对缉贼拿盗没兴趣,更不打算照顾病人。你只要将那皇帝老儿说是什么陪嫁的『火纹降龙珠』还过来就好了。」
他虽然不至于跟朝庭作对,可是偶尔劫那么几个贪官来济济贫的事又不是没做过!皇帝老儿可谓是中原的第一只大蛀虫,损失几件珍宝自是跟他无关。他只打算完成他的任务,在期限内找回公主的陪嫁就好。这也免得中原跟西域老是战事连连,殃及百姓。
「『火纹降龙珠』?」
听到他的条件居然只有那么简单,梅映轾眼中过掠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然道:「东西真的已经送出去了……虽然『火纹降龙珠』并不是我需要的,可是,现在不在我手上。」
「那你也可以告诉我它的下落,我自己去取回来就好。」
带个病人在身边不是自找麻烦!他自己去找回来恐怕还快些。
只要回交那玩艺儿,他就从此可以逍遥人间了!
路无羁步步紧逼,当然没有忽略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这……」
在梅映轾尚在犹豫间,路无羁却已迫至他的面前,出手如电地点了他的穴道,一手便打算直接搜他的身--据他的经验,凡是重要的东西,一般的江湖人士都会贴身保藏,那没影子一再强调东西已不在他手,多半是个幌子。
「别碰我!」
在他的大手一触及他的衣襟,梅映轾不知念起了什么的俊脸掠过一丝薄红,表情甚是狼狈。
「住手!」
就在路无羁有些诧异于他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时,一声暴喝惊雷般地从观外响起,随即,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已飞快地抢入,一手架开了路无羁的手,另一手揽住梅映轾纤长的身子,向左方一转,斜斜地掠了出去,刚好脱离了路无羁的掌握之外。昂立于五尺外怒视着怔于当地的路无羁。
「少主!」
火判官见到那人后既是惊喜,又有些惊恐于自己保护不周,会被来者责罚。忙抢上前去见礼。
原来这人便是称霸于南方武林、南海阎王门的门主--雷厉霆。
只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冷硬利落的况味,尽管身上的黑衣沾满了尘土,但看去仍是隐隐有王者之风,不失为一方霸主。
「你怎样了?」
不去理对面的敌人,那阎王门门主放柔了声音,关切地朝骤然吃了一吓后,仍在轻咳不已的梅映轾问道。
「没事……」
看着路无羁因他们间的暧昧气氛而把眼睛越瞪越大,梅映轾的脸由薄红渐转为酡红,无奈还是挣不开雷厉霆的怀抱。
「那就好!」
温柔地把他放到一边,雷厉霆转向路无羁时眼中只余阴鹫与冷傲。
「天山游侠,路无羁?」
雷厉霆虽然从未与路无羁见过面,可他们两人一南一北,皆已隐隐成为南北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早年间雷厉霆更是曾向路无羁下过战书,意欲与其一争高下。只是路无羁生性淡泊,不愿迎战,加之他行踪飘泊,居无定所,这场大战虽然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后来雷厉霆也不知何故,在五年前收敛了嚣张的气焰,几乎不见其在江湖中露面。有人传闻他是闭关修练绝世武功,也有人传闻他已身患绝症……种种说法,莫衷一是。此刻,这两个在五年前就应该有所交集的人却在此地碰面了。
「是。雷门主?」
唇边虽然还带着笑,路无羁却已可感觉到有一股沉重的气流往身上迫来。
「五年前一战未果,今日践约,如何?」
「就算我想不答应,也不行了吧?」
先前是他闻风开溜,现在可是面对面的碰上了,临阵脱逃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路无羁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是。」
虽是夏季,白云观却因为这两个对峙的男人而泛起寒风阵阵。
「映轾,若我败亡,阎王门下三十六堂悉数归你指挥。」
两眼直视着面前同样一脸凝重的路无羁,雷厉霆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墨黑玉牌交到梅映轾手中。言明了高手过招,生死悬于一线,自是在战前将后事交待清楚方能放心一战。
「你呢?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若是你无人可托,也可以由我传话。」
若败的不是他,那自然是路无羁已无生还之望,阎王门主一言九鼎,说出的承诺自可让人放心,这样也才能让对手了无牵挂地放手一搏。
「我?我没什么……」
路无羁闻言一谔。他一向是独来独往的游侠,既无兄弟,亦未娶妻,更没有什么家业要找人打理,突然间面临生死危机的关头,倒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值得自己关心的事。
况且他的武功一向高绝,鲜少有人能与之匹敌,能碰上雷厉霆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的机遇实在不多。
「对了,」刚好瞥到愣在一边的古静言,路无羁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如果我不幸亡故,麻烦你把他送回家。」
那只小猴子迷路的本事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如果再让他自己摸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还出不了山,搞不好又遇上其它猛兽就糟了!
路无羁把话说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生死存亡关头,心里还是对他放心不下。
「好。请!」
从腰中的紫鲨刀鞘里取出了他的成名兵器『阎王斩』,雷厉霆抱守归元,安然不定如泰山。
「……」
对着同样是极负盛名的好手,路无羁也不敢托大,从腰带中抽出了自己的软鞭,一抖之下,挺为笔直。
一时间殿内沉寂得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外边天色渐渐暗了。
本就光线不好的白云观大殿更是目难视物。此时,却有一道闪电自黑暗中亮起!
闪电是从雷厉霆的手中发出的,那本是他的刀光划破虚空后形成的炫光。
适才他才静立得如山般的安稳,此刻一动起来却是迅如脱兔,瞬息万变。
刀光一闪,直取路无羁咽喉。
路无羁错开一步,软鞭也在此时出手,缠上了雪亮的刀身,如一条软索困住了那迅猛的刀光。
刀光再闪,软鞭的鞭稍却已被削断--路无羁手上的只是普通的长鞭,雷厉霆手上的却是可削金断玉的『阎王斩』。
削断了软鞭后的刀,更是如猛兽脱离了樊笼。雷霆霹雳般地横刀拦斩向路无羁的腰间,电光火石中已斩下了一十六刀。
密密层层的刀气在空气中激荡着,檐顶上的灰尘扑漱而下,但还未及落地便又被震得向上翻涌。
路无羁在那太过凌厉的劲气中不住地后退着,一连避开了八十一刀后手中的长鞭已被削得距离手柄不及三尺。
虽然他想缠住那挥刀的手,可是在那几乎已是毫无瑕疵的刀法中,竟无从下手,只是且战且退,再思应对之策。
幸而,再强的敌手也会有气力用尽之时,更何况是挥动一把重达五十斤的『阎王斩』。
倒退中观察好地势的路无羁长啸而起,单手勾着上方的横梁,抢占了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后,身子一晃一荡地与再度静止的雷厉霆对峙着。
「你是第一个避开了『阎王轮回斩』的人。」
九九归一,九九八十一刀过后,寻常人已见了阎王,等待轮回转世的机会。
雷厉霆对这个难得的敌手,语气中多了数分敬佩。
其实路无羁在发现两人兵器上的差距后完全可以逃离此地,或是厉声喝止这场比赛,没有人会笑他怯懦或是取巧,因为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过奖,过奖!」
汗透重衣,路无羁适才有数刀也只是堪堪避过,险之又险。
「胜负未分,一刀斩定。如何?」
雷厉霆之意,是用毕生刀术精华做最后一击,无胜,他则认输而去。
「好。」
只剩一招了,虽然不可小觑,可从此便能不再用与阎王门的人打交道,路无羁自是一口应承。
「小心了!」
双手挚刀过顶,雷厉霆的双眼一瞬也未离开路无羁不断晃动的身子。
观察到他起落中必有一瞬换气的弱点时,在他第七次落下时一声暴喝,刀光随着人影窜起!
这一招『阎王斩天破』本就是从东瀛刀法中化出来的。顾名思义,本就是以下尅上的精妙刀法。
不同于先前招式诡异、变化多端的阎王轮回斩,『阎王斩天破』一招只有一式。从出刀至命中目标间毫无变化,可是不变,岂非已超越了一切的变化,是刀法精华中的极至?
路无羁仍在一寸寸的落下,看上去竟象是把自己送到刀口上一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见他立时要被那雪亮的刀光给劈成两半。古静言更是被吓得闭上了眼睛放声大叫,不敢看待会的血肉横飞。
奇迹却在这危急关头产生--路无羁整个人忽然凭空往后移了三尺,在众人匪夷所思的讶然中,轻松避开了刀气笼罩的范围。
此时,那闪亮的刀光距离他的面前只有一寸!可这一寸便已是救命的一寸,也是制胜的一寸。
路无羁既没有翅膀,又正是全身悬空无处借力,这一奇迹是如何产生的?
人影随着尘矣落定。
重新返回地面的雷厉霆面如死灰,死死地盯住他手上的鞭子--在刚刚千钧一发间,路无羁放开了搭在横梁上的手,整个人挂在他不知何时已缠绕于横梁的软鞭上,然后借绳索震荡间的回力向一旁荡出。适才那一刀,不过更助了他一臂之力,让他离开刀锋更远。
这一着避得很险。虽然有很大的取巧意味,可是若没有超人一等的勇气,又怎么敢等到刀光扑面后骤然放手?若是没有超人一等的定力,又怎能看清那要命一刀的走向?
「你胜了。」
雷厉霆脸色一黯,却也绝非死不认账、拖泥带水。
「承让。」
虽然避过了最劲的刀气,可刚刚那一刀之威,业已在路无羁握着鞭柄、离刀气最近的那只手上划开了一个血口,束发的头带更早已断裂飘落,神情狼狈不堪。
路无羁正想乘胜追击,向他索回被窃的『火纹降龙珠』时,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咔吃--」
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众人骤然变色。
却是顶上那粗如水桶般的横梁也吃不住刚刚那一刀之威,从中断裂,本已是老旧的古观开始倾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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