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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郎入瓮+番外篇——by风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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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似乎还有预示我金翅王朝命运的天书。朕实在是好奇得很呐。"
    有这种事?朝上顿时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声响。
    元朗在上位摆了摆手。
    "朕想叫燕山王将天物送来,但又听说这块天石坚逾金刚,沉重无比,无人可以搬动。既然如此,那不如朕亲自去燕山王的封地去看

看。各位爱卿,你们觉得这样可好?"静了半晌,众臣没有一人出声的。
    手指轻敲龙桌,桃花眼儿飞向站在左手边最前面不动声色,面含微笑的人。
    "明鸠王,你的意下呢?"双眉微挑,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元朗将话题丢给难得会现身上朝的英多罗红英。
    "不妥。"
    淡红的双唇微启,清越的嗓音传遍殿堂上的每一处角落。
    "最近各地频生事端,宫内宫外又有许多事情,陛下不在此坐镇,国事岂不要被荒废了?"
    "有你跟纳兰在啊。"
    元朗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着他说,引得朝上的大臣们一个个压低了自己的头,当作看不见,听不到。
    "陛下自己的事请陛下自行解决。"
    英多罗红英眯起细长的双眼,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君王有事,臣下愿服其劳。这去观看天外飞石的任务,还是交给臣下去办的好。"
    "不要!"元朗哀叫了一声,"朕要你代朕留守京城,朕要亲自去燕山。"
    "陛下,别闹了。"
    红英向前走了一步,"不是说好了吗?"啊,原来是早已说好了的。
    那又何必在朝上装模做样地征询意见?!?!看一看,除了明鸠王,敢跟皇上唱反调的明翔王跟明翼王都不在。
    各位将军大臣们只有三缄其口,随皇帝陛下高兴了。
    "你要怎么去?"金口一开,便成定局。
    "轻衣简装。"
    玩着垂在胸前的缨络,明鸠王红英露出他那可让人心浮动的招牌微笑,不少人的心跳不觉得都加快了一些。
    "这怎么行?"有些不悦。
    "一来快迅,二来节约,三来不惊动地方,四来不惊扰百姓。有何不可?"回答淡定,绝无反驳余地。
    桃花眼溜溜地转了两圈。
    "那朕就派明翔王保护你。你们一起去吧!"
    听、听、听,明鸠王有多受宠!去出个公差还要三大亲王之一,陛下的亲弟弟当护卫,真是......
    再怎么轻衣简装也是要二辆马车,四个仆从,六位护卫的。
    于是加上主子两名,十二人十匹马组成了一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队伍,在一个大清早离开了京都的城门。
    一辆车用来放行李,另一辆则刚好可以放下两个大人。
    一路之上听着马蹄跶跶声响,车轮辗过尘土发出的吱呀声音让人有些烦躁。
    狭小的空间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尽落眼底。
    说实话,就算想刻意忽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约是嫌太过无聊,英多罗红英卷起用以遮挡车窗的布帘,将下巴搭在顺势靠在上面的手肘,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阳光正好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将他的侧面镀上了一层金光。
    整个人的轮廓也因而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达密哲元慎看着沉默中的英多罗红英,心头一阵烦闷。
    虽然也想如红英一样卷起窗帘去看另一侧的风景,但不知道为什么,元慎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将身靠在晃动的车厢上,默默地看

着红英倚着的窗口方向。
    不知他在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阳光中有几分郁郁的男人。
    一起同行,如果一直没什么话说会不会觉得难堪?正常来说,应该会的。
    但奇怪的是,同行了三天,一句话也没有的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到别扭的表现,似乎早已经羽惯了这样的模式。
    若不是三不五时被这两个人支使,同行的其它人真要以为他们的主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哑巴。
    饭一样要吃,觉一样要睡,路也一样要走。
    只是,这尴尬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同行的第四天晚上,英多罗红英敲开了达密哲元慎在隆升客栈天字号的房门。
    夜已经有些深了,桌上的牛油大蜡烧了快一半,床边简陋的铜烛架上各燃着一支粗长的蜡烛,所以尽管今夜是新月,屋外黑漆漆的

不见五指,在这简洁的客房内,倒也亮堂得很。
    元慎正打算就寝,外衣已经解开还未及脱下。
    打开房门,看见英多罗红英那双清如夜泉的闪亮眸子时,他的呼吸一滞,面色也微微一变。
    "不让我进去?"红英微偏着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元慎眉头一皱,身体却堵在房门前不肯退让半步。
    "夜深了,有话这里说就好。"
    "天这么冷,就算你忍心让我冻着,我也不能让自己这么委屈......"修长的双眉一挑,右手已经疾如闪电,双指插向元慎的双眼。
    大惊之下,元慎的身体向后一让,身体侧转,堪堪避开这差点挖去他双目的手指。
    却觉得身边一阵轻风,英多罗红英的身体已经像条溜滑的鱼一样钻进了房内。
    反手带上门,转身对着好整以暇坐在桌旁的清秀男子怒目而视,那人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似照清清淡淡的笑着,对着自己挥挥手。
    "过来坐啊,怎么还像个木头人似地杵在那儿?"想拉开房门走出去,但毕竟有些不甘,达密哲元慎气呼呼地坐在了红英的对面。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你这个孩子现在讲话怎么这么粗鲁,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
    红英嘴里叹着气,脸上的表情却愉悦得很,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本王变成你的孩子了。"
    元慎沉着脸。
    表情阴郁地看着他。
    "这样不是好多了?"红英柔声地说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元慎放在桌上的手背。
    "这些天你一句话也不跟我讲,下人们都会觉得奇怪。如果传到朝中,开于你我不和的流言又该乱飞乱窜了。"
    "谁跟你和了。"
    元慎冷笑一声,抽出放在桌上的手,耳根却有些发红了。
    "再说了,这一路之上,你不也不跟我说话?就算要怪,也不该只怪我一人吧。"
    盯着元慎看了半晌,红英捂着嘴笑了起来,最后干脆趴在桌上抽动着肩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元慎涨红了脸,看着笑到面色红润,眼角带湿的红英,心脏扑腾扑腾乱跳了起来。
    "我是笑你......"抚着心口,红英枕着臂趴在桌上看着元慎,"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耶。"
    "好像刚刚有人才说过本王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吧。"
    元慎很想生气,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了生气的情绪。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啊。"
    红英依旧趴在桌上,目光变得有些朦胧。
    "人一长大,许多事情就会变化。面对的事情不同了,面对的人不同了,就连自己的想法也变得不同了。人生还真是奇怪。明明规划

好的事情,却偏偏不肯顺着你的意思去走。枉费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气力,那么多的心思。"
    元慎沉默着,没有说话。
    "元慎......"看着他,红英轻声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恨着我?"元慎偏过头,不去看红英。
    闷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不恨,但,讨厌!"
    "为什么?"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虽然答案早就知晓,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打击还是会很大。
    "明知故问!"元慎恨恨地盯着他,"从你把宛如送进宫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不可能不讨厌你。"
    讨厌,却不恨。
    这是为什么?连元慎自己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英多罗红英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遍,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开。明知道宛如心有所属,却一直不肯放弃。"
    "但你和宛如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所属究竟是谁。连对手是谁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败下阵来,这叫我如何甘心。"
    元慎一拍桌子,松木的圆桌上落下一个淡淡的掌痕。
    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不经意留下的痕迹,英多罗红英直起身,单手托着腮悠悠地说道:"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以后更不甘心,

更加不肯松手。"
    "不管是谁,只要你别告诉我宛如喜欢的是我的皇兄。"
    "当然不会是他。"
    红英轻敲着桌子,"宛如爱的人地位不如你显赫、相貌不如你英武。做的工作平素不能见人,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
    "既然这样,宛如为什么选他而不选我?"元慎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咄咄看着红英。
    "只因为,宛如爱他。"
    红英抬起眼,直视着元慎,一脸坦然。
    "而他,比你更爱宛如。"
    "不可能!"
    "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宁愿深埋自己的爱意,躲在暗处保护她,守护她。无论宛如如何表白,他都无法正视,明明深爱着,却还

在一心一意为宛如寻找着最好的幸福。"
    红英轻叹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这种自以为是的爱让宛如有多么痛苦。既然他想看到宛如寻到相配的夫婿,我也只能请元朗帮忙

,把宛如送进宫里去,再找机会消除障碍,让他们两个人最终可以走到一起。"
    "那这么说,宛如跟皇兄只是名义夫妻?那我也还有希望?"达密哲元慎的双眸发亮,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我说了那么多是白说吗?"英多罗红英有些生气,拍着桌子也站了起来,"我之所以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英多罗宛如已经

有了命定的爱人,如果你要横加拦阻,我绝对不会坐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只管来试就好了。"
    达密哲元慎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双拳紧紧握着。
    "我知道,自然知道。"
    胸中如燃起了一团烈火,烧得他又痛又热,"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有心,把宛如送进宫中去夺你的专宠。"
    红英的脸色一变。
    "你跟皇兄淫乱宫闱,是不是将来想撩掇他立个男后出来?"达密哲元慎冷笑了一声,"我也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入主东宫

,让我们达密哲一族蒙羞。"
    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红英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正要说些什么,夜风中突然传来几声不寻常的闷响。
    "什么人?"掌风挥出,已灭了桌上的巨烛,二人一左一右贴在了窗边,互视一眼后双双伸指,弹灭了床边燃着的烛火。
    刹时,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有听错,那是数听轻喝,几声金属撞击再加上利器刺入骨肉的声音。
    黑暗中,只能看见同伴清亮的眸子,看不到脸上愤怒和懊恼的神情。
    沉睡中的侍从们已经没了气息,值夜的护卫只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并非他们未尽职守。
    踩踏着脆弱瓦片的轻微脚步声在头顶响起,要应对十几个顶尖的高手,岂是一两个护卫可以做到的?指甲陷入肉中,元慎心疼着他

的随身护卫的同时,胸口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不要轻举妄动。"
    冰冷而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掌心,黑夜里,他看见红英那一双沉静深远的清眸。
    "敌众我寡,先逃。"
    捏了捏元慎的掌心,红英突然推开了窗户。
    风声骤起,一瞬间,数十支闪着蓝色荧光的短箭从窗外直飞而入。
    紧贴着墙壁的人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剧毒。
    看来夜袭之人还真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顶上沙沙声响起,房瓦被一片片揭开。
    对视了一眼,元慎扯下了身上的外袍。
    迎风抖了抖,袍子卷住了松木的圆桌。
    手腕使力,圆桌撞坏了窗棂直飞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借着桌子的遮挡,赶上房顶上的杀手跃下之前,冲出了屋子。
    沉重的松木桌落在院中,发出巨大的声响,登时裂成了好几块。
    桌面上,短小的铁箭,闪着寒光的钢珠角镖插了个密密实实。
    十几支长剑一起刺向圆桌后方,"丁丁当当"一阵乱响,黑衣蒙面的刺客互斫之后才发现,他们的目标根本没有藏在圆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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