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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上——by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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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鳳翔又到了自己的出宮時刻,順便替太后做事送順水人情討乖巧,一路上還在為五弟的婚事而煩憂著。

  花的香氣隨夜風浸入了恒古以來只飄蕩著濃濃書墨香氣的禦書房,批章閱卷到深夜的皇上嗅到這自開春以來第一場花開盛宴,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到床邊推開了窗子,朝外望去。

  在銀白月光下,白天裏明媚鮮豔的鮮花都褪了色,但那暗香微動,花氣襲人,卻是白天裏領略不到的。

  月光下,遠遠地看到二皇子的人馬提著燈,穿過花中小徑從角門出宮而去,竟也沒過來給自己請個安,月光下那人俊美的側面如月神臨世,袍角帶著花香,輪廓在月光下被勾勒得深深的,不見了少年時的嬌柔,卻別有一番滋味。

  從冷宮初見他至今,已經有十五年了呀,那個粉粉團團的美麗孩子,居然也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與鳳辰相比起來,這個年歲和自己更相近的異母的二皇子才比較像自己的弟弟,雖然一起玩的時候,他總是不甘心卻又主動處處讓著自己,那咬著唇強行壓抑自己驕傲的孩子很早熟,從小就懂事的知道要在宮裏討好誰、跟近誰才能有出頭之日,自己也知道他最初的接近是為了什麼,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了他這也的機會,造就了今天的「魔神」二皇子。

  突然在月下回想起往事的皇帝正自出神,背後的殿門微微一響,有人竟然不經請示就一步跨入,打斷了皇上獨享片刻的寧靜時光。

  來人伏地叩首,雖然臉色蒼白卻不顯畏懼,輕聲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哦?你竟然還敢有事求我?」

  恍惚間似乎見到自己剛剛才凝神注目的人分身有術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皇上定了定神,看清了來人,不由得又恢復了他那種慣有的懶懶微笑,走回龍椅上坐著也不叫人起來,只是淡淡地嘲諷。

  其實,眼前這水紅色衫子的青年才更符合他心目中長大了的軒轅鳳翔的模樣,眼睛裏有一絲狡猾,臉上帶著怯怯的笑,美麗柔弱有如好女。

  「是,罪臣請皇上給罪臣的妹妹賜婚,這是臣妹的生辰八字,與五皇子最是相配。」

  膝行靠近,雙手舉高把手上的黃符小字條呈給皇上,那青年也不離開,就順勢把下巴擱在皇上的龍腿上,跳躍的燭光把他的臉染上了一層金橘的紅色,異樣的妖豔。風吹燭動,閃動的眼神更魅惑誘人。

  「就是逃到尼姑庵,最後命大地逃過搜捕的那個?」

  他們那一族戰敗後每個親系血族的下落,皇帝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小姑娘的確是命大福大。

  據說其實這皇叔的幼女並不是他的種,而是新討的小妾肚子裏帶進來的。當時只道是皇叔荒淫,不顧皇族血統被擾混,後來才知道,那新討的小妾是皇叔所有女人中,長得最像麗妃的一個。那女嬰一出生,也就順理成章地做了皇室郡主,不能不說是個福氣啊吼的。就連後來皇叔終於起兵逼宮,直至戰敗闔族被滅時,除了一直被押在宮裏當人質的軒轅月曉是自己知道沒有參與謀反一事僥倖存活的人外,那小郡主被忠心的老僕送入尼姑庵中,也沒死在戰亂裏。

  「是。皇上若是不信,可叫道長親來驗算。」

  這麼說著的青年,修長的手指卻隱入了皇上的龍袍之下,在他胯間的雄性潛伏處輕輕逗弄,甚至在他玉囊下彈動頂弄,待得感覺衣下之物已經微微挺起後,一張嘴,隔著衣物吻上了那兒,把臉頰貼在充滿了雄性麝香氣的那裏摩娑。

  「你又有什麼目的?想把她送到宮裏來,這樣就算五弟真的死了,她至少也還得了個皇妃的名份,不會再被太后和朕追究前事?」

  這種有事相求就對自己無比恭順的態度也是一樣,和那人相同。只不過,那個人卻只在自己夢裏展現過類似情色盎然的順從,自他再大些後,從來沒有一次主動要來自己身邊過。

  「微臣只是想保住世上我唯一還存在的一個親人,而去此女的確福澤深厚,是堪配小皇子的合適人選。」

  自下而上看上來的月曉呈現出一副全然恭順的姿態,鳳眼一挑,情欲的韻味濃濃地孕在他的眼角眉梢,尤其是皇上那怒撥昂挺的分身就直指在他嘴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想讓人狠狠蹂躪的情色味道。

  「......別說得自己這麼可憐,你的『親人』可不止她一個。她才應該算是最不該當你親人的人吧。」

  這小子是咒軒轅家的人都死光嗎?

  現在被賜名叫越曉的男子,他的真實身分太后不知道,二皇子不知道,天下人都不知道,可是,一手策劃出這件事的皇上卻不能不知道。

  一把抓住他烏黑的長髮,逼得他不得不把整張臉都仰成一個讓脖子難受的弧度,軒轅鳳夼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心裏的無名火被他撩撥得有加重的趨勢,重到讓他無法繼續維持那總是掛在嘴邊的微笑。

  「臣雖然不識什麼孝子,但『父仇不共戴天』之一句話是聽過的。普天之下,莫非皇上,您是天子,我不能報仇,所以從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軒轅家的人了。」

  苟且偷生,以男子之身行女子之事伺奉君主,自己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若不是......若不是因為還有「那個」及月璃的存在的話......

  咬緊牙忍受脖子都快要折斷的痛楚,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反而笑得更妖媚,這三分剛強卻又折在柔弱裏的表情觸動軒轅鳳夼的過往回憶,歎了口氣鬆開手,把人抱上軟榻去的皇帝只丟下了一句「那朕叫人相過她的八字,能不能成全你,就看老天的意思了」,便堵了他的嘴,不再讓那惹人愛又惹人惱的小嘴再吐出任何刺激性的話語。

  「現在,朕只想在你這張嘴裏聽到呻吟與求饒,夜還很長,你好好伺候吧!」

  今天既然難得他自己送上門......

  望著在自己身上起落,因為難言的疼痛與快感而張嘴咬住了一絡烏亮長髮昂起頭,身子都染了一層淡淡緋色的青年,皇上並不憐惜。

  月光在窗上剪下了一雙人的影子,親密地交纏,卻疏遠地從不對視。

  風從窗子掠過,花香讓總使人覺得陰鬱的佛堂都為之氣象一新,不久之前才給五皇子奇怪的病和鬧鬼的傳言嚇得半死的宮人們也覺得自己復活了一般的,特別地熱鬧而忙碌。

  「香初姐姐,讓我給小皇子奉茶吧,之前你才送過藥,才見了小皇子出來的!」

  在這樣的春夜裏,花開向晚,春意融融。春心萌發的小宮女忍不住央求比自己大一點的宮女姐姐,把進屋去看小皇子的機會讓給自己。

  「不行!之前是誰說服侍五皇子太可怕了,五皇子的病太可怕了!怎麼,現在人家好了,打理整齊不再嚇人了,你就想把這好給討了去,那我這姐姐也別當了,我給你當妹妹吧!」

  那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年長宮女可也不是好欺負的,伶牙俐齒數落得發花癡的懷春宮女無言可對,只能低下頭絞自己的手帕傻笑。

  「香初姐你就好了,太后說你細心,指名要你服侍五皇子,哪怕以後他大婚也讓你隨侍在側,我們可就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了,就讓我們多幾個見他的機會嘛!」

  另一個煽火烹茶的宮人也加入今晚的討論,她們還都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活潑善良也善忘,尤其是還愛美,自打五皇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後,這宮中往來的各色人等也分外殷勤起來。

  一是因為知道這小皇子是太后的心頭寶,特地前來討好的。

  二嘛,則是......

  「哎呀,我之前一直以為,二皇子已經是宮中都挑不出數一數二的好來了,沒想到五皇子病好了之後,連二皇子都給他比下去了,我看連前朝的麗妃都不如他呢!」

  心直口快的倒水宮女一不留神就把宮中的兩個禁忌都說了出來,倒是把同僚們都唬住了,趕緊著個人出去探看了半天外間的動靜,這才又把食指豎在唇邊悄悄兒回來,示意在這裏不能提二皇子和麗妃。

  那個俊美得跟魔神一樣的二皇子,自從上次杖斃了兩個宮人之後,就成為了眾宮女們所畏懼的存在。再說二皇子雖然長得很美,可是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美,冷峻的神態只有見到太后或是五皇子才有所緩和,鮮少露出別人能見到他所有的另一種表情,不過這二皇子也是心如鑽石的戰神,絕沒有人膽敢觸犯到他的禁忌。麗妃,則是前朝那個給國家帶來八年動盪的紅顏禍水,傳說中那個濯水而妖,持蓮以舞,一曲舞動天地的角色豔姝,天子竟然為她而震動傾倒,一舞未畢,恐其細腰不堪支持,眾目睽睽下親下御座為其持腰,寵愛無度。雖然這些年紀輕的宮人們不一定都親眼目睹,但從前輩們偷偷流傳下來的描述和閒談裏,自然也勾勒過那傾國佳人的倩影,更何況之前還在大殿出現過她的鬼影呢!

  「啊,不能再跟你們聊下去了,我快要誤了時辰了!蕊珠妹妹你也別喪氣,我想著法子把小皇子哄出屋子來散個步,那這樣大家都能見到皇子了麼?」

  都說小皇子是最任性刁蠻的人,不過照她看啊,這小皇子也不知道是病太久了還是怎麼地,人雖然好了,卻還是有點呆呆的,經常能一個人發呆很久,或是有時會對著空氣一個人說話,但對下人們都還算寬容,雖然很大可能是他根本就沒關注過下人們的舉動,自然也不會計較。

  「這樣最好啦!」

  宮女們中爆發出一陣小小的歡呼。

  那叫香初的才要邁步時,正殿的門去「呀--」一聲開了,淡淡的月光立刻泄了進去,照在打開門正要出來的那少年身上。

  他年方十五、六歲,目光清亮,烏黑的長髮松松地綰在腦後,倒有大半是披散下來,黑玉般環在身周,顯得只著一件月白的中衣的身形更嬌小,映月仿佛發著光的面龐上,淡色的唇像是最嬌嫩的鮮花揉就,臉白得微有些透明,倦倦的仍有一絲病容,那份憔悴卻叫人見了心疼。他赤著雙足,就這樣走出來的行為叫宮人側目,但本人卻毫不在意,像是鄉間最野蠻無狀的孩子,可一舉手一投足間卻行止高雅,只覺天真爛漫而不覺粗魯,果然是天生皇族,即使是最簡便的裝束,也無掩他身上展現出來的高貴血統。

  「五皇子,您......您怎麼出來了?」

  雖然說她前一刻還在跟姐妹們說要把五皇子哄撮出來,可是萬一他真的出來了,著了涼,那可就不是鬧著玩兒的事了。

  香初趕緊迎上去,進屋取來披風和鞋子給倚欄望月的小皇子穿上。

  「叫你們把這宮中的符紙、佛謁都撕了,是已經全部撕去了嗎?」

  看到身上披的明黃色披風突又想起什麼,在月下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眾宮人矚目焦點的小皇子皺了皺眉,開口這樣問道。

  「已經照皇子的吩咐去做了。若是小皇子還不放心,我們立刻再查視一次。」

  奇怪,不是說小皇子是因為被鬼纏身才病了的嗎?怎麼他一好就堅持說這裏沒有鬼,而去打發脾氣說就是因為她們把這麼多見鬼的咒符貼在他周圍,他才疑神疑鬼地病得好不了。

  不過宮女們可不敢頂撞太后的心頭寶,也借機走出來能讓小皇子更近,立刻就有一大批人行動起來,在這小小的宮院裏四處跑動著,就怕還有哪點不如小皇子的意。

  見到宮人們有嚴格照自己吩咐去做,那小皇子--軒轅鳳辰滿意地輕輕點頭,也不再管她們是不是還在臉帶緋紅偷望自己。

  站在簷下看了一會兒皎潔的月光,走到無人的花園小徑中,昂起頭對著空氣悄聲道:「其實,你在這裏對不對?」

  「再不出來,我叫人把這宮中其他所有的地方都貼上驅鬼的黃符,看你還能躲到哪里不現身見我!」

  久久,等不到響應後,又向著那無名處的空氣重複他剛剛說的話。

  「你在不在?」

  「出來......」

  風把他的輕歎向空中散播了出去,軒轅鳳辰注視著花叢中因風而起的鳳蝶,攥緊了拳頭在無人的小徑中站得更直、更筆挺。

  他變成了鬼,既然能出來第一次,就能出來第二次,第三次......

  他軒轅鳳辰想找的人,哪怕是天堂地獄,碧落黃泉,也要想盡千方百計把他給找出來。

  就算人鬼殊途!

  ——上部完——
鬼夫(中部)情未了(出書版) BY: 墮天


  文案

  左靜言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個性不適合恨、也無法恨軒轅鳳辰。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滯留宮中,夜半得合、晨曉離去的苦戀情況。

  他們先前同性相戀已不容於世,現在人鬼殊途更是不可能。

  可是,每當看見他那楚楚可憐的神情,他就是忍不住……

  就算是人鬼殊途又如何?

  他好不容易盼得心愛的左靜言夜夜相聚,無論是大羅天仙都不能拆散他們。

  就算左靜言的身體冷得像冰,他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

  如果他不原諒他,那他就把命也奉上……

  第一章

  風中的花香叫人沉醉,卻也有一股迷惑人心的意味。

  腦中瞬間跳躍過那樣的晝面,今天在這裡對面而立的,卻也仍是當時的兩個人。

  盛氣的、決絕的、冷漠的絕色少年。

  贏弱的、溫文的、淡然的意氣書生。

  左靜言隱在花中苦笑。

  看著那個發出了威脅,要把全宮各地都貼上驅鬼符,卻只在他身邊留下餘地的彆扭孩子,他那彆扭的個性一直沒改。

  似乎他覺得,把「喜歡」這個弱點曝露無遺是一件可怕的事,所以會想盡辦法去掩飾他的真心。

  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他在做人的時候,時常被他這樣的個性給弄得團團轉,做了鬼,卻也還是一樣搞不清他說的到底哪邊才是對的。

  不過依照他通常會做相反的事來迂回求和的個性來看,也許,他只是想把自己逼出來吧。

  如果自己也能修煉有術,修到阿吊的讀心術就好了。

  這樣,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這瞻多的阻隔、誤會,或者,他至少能知道他為什麼殺了自己。

  明明,那孩子還很留戀他的不是嗎?

  留戀到哪怕是自己變做厲鬼要向他索命,他也並沒有找高人來對付自己,反而趕忙地振作起來,甚至連之前的失心瘋都像是治好了--雖然說現在他四下尋找自己、時時對空氣呢喃的舉動,在別人眼裡看來又是另一種瘋症。

  他喜歡到離開自己就是這麼的痛苦,為什麼還是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還有小元,他雖然總說討厭小元,可是記起他肯為小元冒險的往事,或者,他並沒有討厭小元到想把這無辜的孩子也一併送上死路的地步。

  那麼,有什麼是讓他覺得比「死」的威脅更可怕的事呢?

  要不要出去跟鳳辰問個清楚......

  「阿吊,那邊那個少年人長得比你還好看耶!」

  背後一個聲音把獨自出神的左靜言嚇得不輕,一回頭,已經趴在他背上毫不客氣地努力向前擠的王小二那張臉在眼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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