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情敌——by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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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队队长说:「我也这么想。谁落到你萧萧的手头上,谁就倒霉。好好一个人都会被你整成白痴。上回那一个撑了几天才断气?四天还是五天?」
「都不是。正确是三天。」含笑纠正后,他觊觎的目光飘到照王身上。「两位兄弟这么讲就不对了,我萧萧寻寻觅觅,不过想找一个与我身心灵合契,势均力敌的对手。过程当中总会出现一些始料未及的小意外,我真没想到他们那么弱。唉......照王殿下不必担心,我认为你应该会表现得更好些,你身上可有高贵的皇室之血呢!」
青蛇队长摇着头,和一旁的银狮队长说:「要不要打赌,我猜这回他会在他身上割几千几百个洞,玩什么人体血瀑布的玩意儿。」
照王听得脸色惨白,「血」不是用滴的,而是......瀑布?!
「各位应该愿意,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几位队长你看我、我看你。处置照王一事,做得好也没啥便宜可占,反而是处置得不好,倒有惹祸上身的可能,所以大家都巴不得能将烫手山芋交出,谁还可能有反对意见呢?
「不愿意!孤王不愿意!」
照王怕死,但更怕不得好死。倘若他们真要把自己交给那个形色猥琐、诡异的疯于,也许他应该......眼睛瞟到兵器架上,只要有柄小刀,一切就结束了!
「呵呵,恐怕这儿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地方,照王殿下。其实你没啥好担心的,我不过是喜好钻研人体,热心发明小道具罢了,绝非是个热爱看见人们痛苦的表情,刻意制造你疼痛的怪人。所以,你和我一定能相处愉快的。」他动手将照王拉起身。「走,跟我回家吧!」
「不!放开我!」照王绝望地看着四周的敌人,没用的,这儿没有一个人会帮忙他的。有能力阻止这家伙的人,只有一个!「拜托你,别把我交给这个人!我发誓,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求求你,救我!我求你!」
照王的最后一线生机,就掐在禾鬼的手头上,他央求地看着那双深幽漆黑、难以看穿的眼瞳。
「呵呵,你说什么都没用的!禾鬼老大的心是我们这些人里,最硬最冷的。上回打劫富商,掳来的财宝里还包括一名美如天仙的姑娘,也是像你一样,以为攀上老大就能高枕无忧,因此当众脱得一丝不挂,对我们老大投怀送抱,还主动替老大口淫,可说是用尽一切手段,结果都没能换得老大的心动呢!」
萧萧揶揄完,耸肩说:「你即使做到她那种程度,也不可能得到老大的庇佑,劝你还是死心吧!」
既然如此......照王一咬牙,撞倒身旁的萧萧,拔腿冲向兵器架!
起初反应不过来的众队长,先愣了一下,接着才急起直追。赤狼先勾到了照王的腿,让他向前扑摔,而后头的人一个个像是巨石般堆栈在他身上,牢牢地把照王压在最下方。
「不--唔、啊啊--」
就差那么几步的距离!照王好不甘心。
「痛死我了!」抱着被撞疼的腰,萧萧怒气冲冲地上前,揪着照王的发,瞪着他说:「没想到照王殿下这么不安分,那我们就从最痛的小道具开始试玩!」
难道,他只剩咬舌自尽这条路?照王闭上双眼。倘使自己死前能再见到魏子最后一面,起码自己能把话问清楚,死得也比较甘愿!
「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真的吗?」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冷硬音调,在照王上方响起。
「禾鬼老大,你......」萧萧吃惊到说下出话来。
迅速张开眼。「是的。」
「像奴才一样地亲吻我的脚,你做得到吗?」
照王一愕。自己可是堂堂千阴国的君王,要他沦落到亲吻敌贼的......不,现在重要的是求生,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得驯
「你做不做得到?」
用力咬着下唇,直到渗出的血锈味盈满舌尖。「......可以。」
「......」面具男退开半步。「你们每个人都起来吧,让他能跪在我前面。」
几名队长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而被压在最下方的照王,一等到上面的压力全下见了,立刻大大地吸了好几口气。
「亲吻我的脚,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照。」
「再」?「机会」?或许是一连串的战斗让他贫瘠的体力见底,照王的脑子变得朦胧、恍惚,思绪无法好好地运转。总觉得......这几个宇眼,有问题,却又说下上是哪里不对劲?
「你希望我救你,就先忘掉过去的自己,再一次地重生。做不到这一点,我会立刻把你再踢回地狱。懂了没?」
为什么他说的好似认得过去的自己?
「照,你懂不懂?」再一次地,轻柔、具操纵人心力量的魅音问道。
自然而然地,他顺着面具男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么,先从亲吻我的脚开始,之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若有一点点反抗,就是你毁约了,我会把你交回给萧萧。」
照王颤抖了下,瞟了瞟紫衣男。他此刻正以恼火,却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站在面具男身旁。呼,看来只要自己有面具男当靠山,就可以躲过被凌迟至死的命运了。眼前最要紧的是活命,其它的,等有力气再考虑了。
忘了我是照、忘了我是照......照王在心中不住地扼杀自己高傲的自尊,竭尽所能地挤出一点一滴的顺从心,跪伏在面具男身前,低下头去--
旁人的眼中所观看的这一幕,可谓令人称羡。多少人或许都曾梦想过,有一天能让原本高高在上、云端一般的人物,屈服在自己脚下,顺从得像条狗。
男人命令照王剥掉所有的衣物,一丝不挂的身子,只有与生俱来的美丽光滑皮肤能留在上头。男人并在照王的脖子上系上绳子,要求照王坐在自己的脚边,这姿态无论自哪个角度观赏,都是--主人与他的狗。
「啧啧,禾鬼老大真是不做则已,一做便一鸣惊人啊!老实说,这么超乎想象的......玩法,我们还真不敢玩呢!」
「我觉得这很棒啊!禾鬼老大应该带着您的爱犬出外散步,让过去被这家伙欺凌过的人,看看此刻他的德行,呵呵......」
「照王殿下现在内心想必很后悔吧?以为被禾鬼老大救了命,想不到等着自己的羞辱更大。」萧萧幸灾乐祸完,不忘说:「照王殿下,您随时可毁约,小的保证不像禾鬼老大一样,这么不爱惜你。」
「萧萧,你人真坏,明知刚刚他不小心说了话,背上挨了一记鞭子,现在你又想诱惑他讲话了是吗?」
垂眸看了看窝坐在腿边的他,眼底掠过似水柔情。
他们都说错了。他不是他的狗,而是不小心掉入了男人陷阱里的野狐狸、暂时成擒的野狐狸--一只永远都不可能被驯服的野狐狸。
他瘦削的体格、劲瘦的腰、强而有力的大腿,都不是优雅修长的装饰品,那内藏的爆发力量及尖锐的爪子,会在男人失去戒备时,转眼间反过来撕裂男人的喉咙,是再危险不过的武器。
他漂亮的脸蛋,在「捕捉」的过程中受了点小伤,但无碍于他的美。
一双细长的眼警戒地放射出强烈的「不要靠过来」的艳焰光芒,凛凛动人。
还有那彷佛随时都要张口一晈的雪白尖牙......倘若能死于他的牙下,男人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因为如此一来他将永远忘不掉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美丽、狡猾又胆小的他,只是假装驯服于男人,男人很了解他,他一定时时刻刻背着他在动着脑筋,早晚会挣脱这绳索逃离的。
男人的目光又栘到他背上的红痕上头。
这是方才自己亲手鞭打的。手中那股反噬的力道,到现在还让掌心隐隐作疼。他应该没有伤到他,特意避开了肉薄的脊椎、肩胛,而挑了较厚的地方打。
他若听见了,八成会冷笑地说自己很虚伪......男人自嘲地扯扯唇。如果真的担心他受伤,根本不该动手打他,现在打都打了,还说什么伤不伤呢?
「照,站起来,要回去了。」
闻言,裹着残存的、千疮百孔的骄傲,他慢慢地抬头,挺直背脊,眼尾薄红的丹凤眼映着一抹恐惧地望向男人。
恐惧着男人接下来,还会耍什么把戏伤人;也恐惧着男人对自己握有生杀大权,自己只能任凭宰割;更恐惧着,自己会不会一时忘了要恐惧,而做出令自己悔不当初的事。
有恐惧是好事,会让他在反抗自己之前,先谨慎地想想。
「你可以把衣服穿回去了。」
他如释重负,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跳起来穿衣的模样,就像是等不及要逃回自己巢穴的狐狸。马上又忘了自己该有的进退分寸,故态复萌。
男人隐藏住唇边的一抹宠溺笑意。
在这种时候的照王殿下,还真是诚实得可爱。
「禾鬼大哥,这么快就要回房间去睡了?晚上您要让这只狗睡在您脚边吗?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借狗出来玩一玩吗?」青蛇队长道。
「呆子!禾鬼大哥的狗,你也敢动?好大的胆子!」
男人瞥瞥一旁下意识躲到自己身畔的照王,淡淡地回道:「你们都该看得出来,这家伙还没被调教好。在我完全百分之百地调教完成之前,我不打算让其它人坏了我的教育大计。要借就等之后再说吧。」
照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颊漾出微愠的桃晕。
「我们走吧。」
穷乡僻壤就是穷乡僻壤,照理说身为义勇军的首领,应当住最豪华的屋舍,但是当照王跟着面具男返回他睡处时,他真的不得不说,他非常的失望。
一栋茅草屋顶的长屋,为了应付北方酷寒的气候,这儿也没啥桌子、椅子、睡铺,一张炕床就可以取代一切。
嗯,不过这儿总胜过之前被关的牢房。
「照,过来。」
面具男打断了他在屋中好奇探索的行径,指着屋子角落的一只大木桶以及边放的两个小一点的木桶、竹棒。
「用这个去外头挑水回来。放进这边的铁锅中滚热,之后再倒进那里。」
「你......叫我去?」他这辈子还没做过任何重度劳动。
「半个时辰内准备好,做不到的话,后果你知道的。」瞧也不瞧他一眼,面具男上了炕床,拿趄书卷休息去了。
是、是,为了逃离那个紫衣疯子,为了保住这条小命,我不只得做狗,还得做奴才是吧?
照王现在才晓得自己也颇能屈能伸,怎么以前他都不晓得自己脾气这么好,人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将水桶扛上肩,照王咬着牙,拖着疲累的脚,卖命干活儿去。
快到半个时辰之际,那大得要命的木桶里,总算都被热水装得满满的了。
为了达成这任务,照王的双手都长出水泡,脚底磨破了,肩膀也酸疼得不得了,这辈子从没为了一盆热水这么辛苦过。
「喂,热水我准备好了。」更呕人的是,这盆热水是给别人用的。
面具男头也不抬地说:「那你把衣服脱了,进去洗一洗吧。」
「咦?那水不是你要的吗?」照王吃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要的水,我会自己去挑,用不着你挑。同样地,你想要吃饭,就得干活儿,想要洗澡,就得去挑水煮热。这儿没有贫富贵贱之别,所以也没有谁是谁的奴才......不过你还是得听我的命令就是。」
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吗?这陌生崭新的说法,在过去照王想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失去了一切地位的他,已经了解这种「人人平等」的制度,让他活得甚至比过去更有尊严。
他,可是靠自己的双手,打了一整盆热水耶!
当他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享受热水的抚慰,为生平第一次靠自己努力而得来的热水澡感动之际!
「哇,你、你干什么脱衣啊?!」
「看你泡热水似乎泡得挺舒服的,我也想泡一泡。」唇角一扬。「大家都是带把儿的,应该无所谓吧?」
「你不是说自己要泡澡,会自己去打水?!」
「当这边已经有现成的了,还跑去打水的人,不是笨蛋是什么?」
唔!这家伙比他还强辞夺理!照王看着面具男褪下一件件衣衫,身经百战所锻炼出来的肉体,明显与自己耽溺于安逸状态、只靠骑马维持瘦削体态的肉体截然不同,差距悬殊到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这家伙并肩站在一起,被人拿来比较!一看就知谁胜谁负。
男人的肉体,犹如上苍以大刀阔斧的、充满力量的铁锤与削刀,大胆雕凿出的杰作。再不自量力,照王也不想挑战他。
谁会知道在那身黑袍底下,竟隐藏着如此本钱雄厚的......
看到面具男动手解腰布,照王礼貌地(其实是不想看)背过身。不一会儿,背后传来「你稍微过去一点」的请求,然后一脚、另一脚、整个人的重量加入木桶中,大量的热水溢出。
浪费啊!照王感叹完,半转头,随便找话题道:「你怎么还戴着面具?你洗身子的时候,也拿下来吗?」
「......不,平常我独处时,会拿下。」
「嗯?你的脸有什么不可见人之处吗?」一点都不懂得何谓「客气」地,照王大刺刺地问道。
「只是图个方便。」
「戴这软面方便在哪里?我觉得一点儿也不方便啊!」
「能让一些原本认得我的人不再认得我,做起事来方便。」
「啊哈,这我就懂了。有时我也想,让别人认不得我。」
掬起水,照王泼洗着自己的脸,然后心血来潮地掬水往面具男脸上一泼,哈哈哈地笑看他狼狈地擦拭着软羊皮。
「你快点解下来擦干,要不它会缩水发黑的。」
「......」
看男子动也不动,照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不敢在我面前拿下,莫非......我也是你认得的人!」
「......」男子刷地起身,大量的水花滑下。
照王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跨出大木桶,另一手则去捉那张罩住脸部五宫的软羊皮。两人站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照王成功地剥下面具,瞪着那张他在过去半年中强烈思念的一张脸。
哈啊、哈啊......怒火在胸口沸腾。
想说些什么,却又太过激动而说不出来。哽咽着,照王将面具往地上一扔,整个人抓狂似地扑过去,对着男人又踢、又踹、又咬、又打!这当下,还管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受伤,又有多痛!
男人静静地任他打了十几下之后,突然间采取行动。
「唔、唔唔......」
双腕被男人扣住,失去了行动自由。
双唇被男人的舌撬开,夺定了空气与愤怒叫骂的声音。
双膝在男人强力的吸吮下,消灭了站立的力气,慢慢地沈入热水中。
他们的身体在水中相互碰撞,手脚交缠着,而每当男人火热的唇在他口中探索到敏感处,自己在快感中一小波、一小波抖动的身子,也会被男人丰牢地紧拥。
完全被包围、保护的安全感,让人泫然欲泣。
他回来了。他的魏子,回来了!
想要追究的事多不可数,可是照王暂时不愿去想它,他只想好好品味这一刻、这一时的喜悦。
三、
男人自水中捞起了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的照,走个两步,咚地将他放倒在温暖的炕上,并迅速地覆上自己的身体,替他抵挡水凉风寒。
因此,照的背,躺衬着一整块雪白银狸织成的软垫,上方则密贴着一整片未经一刀一线剪裁缝制,纯天然、保证最上质的男性丝滑硬实人肌。
底下是软绵绵,蓬松松,上面是温暖如丝焰,弹力十足。
两者都一样给人舒服、爱不释手的感触,但是照最喜欢的还是......手掌滑过男人的背,湿答答的水珠在掌心底下化为一摊摊的水渍,让他能更密合地来回梭巡,细细感受不同于视觉震撼的......力量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