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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魔界之伴君——by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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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瞠目结舌的去了。

  濮阳柔弱气极反笑,一声不吭的坐了船尾。

  「柔羽?羽儿~」康靖王唤了他两声,濮阳柔弱只是不搭理。康靖王扬起唇角笑了笑,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轻松的问道,「呐,你打算一辈子就给皇兄欺负得死死的吗?随便他怎么侮辱你、压抑你,你都无所谓吗?」

  濮阳柔羽微微一震,仍然没有答话。

  呵呵。「如果你自己回去,或者他随便写一纣信就把你叫了回去——你说,他心里会怎么想?『反正就算把濮阳柔羽踢出去,濮阳柔羽也会自己爬回来的!』以后不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吧?」

  濮阳柔羽闭上了眼睛,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

  「这就对了嘛。」康靖王得意地心里开花,一只手顺势搂上了他肩膀。

  濮阳柔羽微笑着回过头来,举起扇子搁在他头上,冷冰冰的说道,「再不放手,书生也会杀人的。」

  「是、是。」康靖王自讨没趣的放开手来,眯着眼看了一眼河水,「那……就继续玩水吧!」

  「你说什么!」蓝发君皇勃然大怒,一手指着阶下发抖的太监:「你说信掉了水里? 你让康靖王把信掉了水里?」

  「启、启奏陛、陛下……奴才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蓝发君皇怒吼道,「朕看你是脑筋不清楚了吧!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清醒点再进来回话!」

  「啊……啊……陛下饶命啊!」

  啪啪啪啪……二十下闷响过后,传话的太监半死不活的又被拖了进来。

  「说!」

  「呜呜……是王爷的手下把信拿去给王爷的!」传话的太监涕泗纵横的泣道,「王府里人说王爷和濮阳丞在桂匀河的画舫上,就把信接去了。回来就说信不小心掉了水里……」

  「朕的信,你没有亲手交给康靖王?」蓝发君皇狰狞一笑,「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不把朕的交待放在眼里?」

  可、可是君皇您没说啊……

  「拖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呜哇哇哇——」

  哼,好你个濮阳柔羽!蓝发君皇快步走回桌边,站着就提起笔来又写了一张。

  「来人!」

  「……在……」另一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进来跪着。

  「去!把这纸上的内容用印,明发诏谕。到康靖王府传旨!」

  「王爷、王爷!」

  「这次又是怎么了?」康靖王懒洋洋的问道。

  「圣旨到了王府啦!传旨的太监说是一定要濮阳丞回去听旨!」来人紧张的说道。

  濮阳柔羽已经站了起来,康靖王却是「哦。」的一声,不当回事的说道,「呐,除非皇兄亲自来求你,不然你别回去。」

  「圣旨既到,我不能不接旨。」濮阳柔羽微微皱起眉头。

  「呵呵,说你聪明,有时候还真是笨哪!」康靖王一笑,「说你病了,本王代接不就得了?」

  「病了还游河?」濮阳柔羽笑道。

  真不好骗。康靖王吐了吐舌头,「好啪,那回去躺着总行吧!」

  「什么!」啪的一声,御案上的茶杯掼出老远,捧得粉碎,蓝发君皇气得全身发抖,「病了?见鬼!」

  跪着的太监吓得伏低了头,汗水滴得地上湿了好几团。

  「去!给朕备马去!」蓝发君皇一边说一边已跨出了殿,「哼,朕要不把你抓回来,这天子位就让了你!」

  既然已经违逆了两次命令,要死要活都注定了,事情似乎也就变得比较简单。而康靖王

  啥事不会,就是会玩,濮阳柔羽住在康靖王府,听歌赏戏说笑解闷儿,渐渐也就放开了心。

  「……那女人一听脸就红了,叹道:『死相,』袖子一甩,香气喷在他脸上,『老娘那里也有个洞呢!』。』

  「噗~哈哈哈哈哈……」濮阳柔羽笑得一口茶都喷了出来,抓着布巾捂着胸口笑得前仰后合,康靖王看着濮阳柔羽笑成通红的脸颊,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呢,那女人的儿子……」

  「君、君皇,王爷说濮阳丞病了……」

  「你敢挡朕?」蓝发君皇—挥手将阻挡的人摔到正笑着的两人面前。

  康靖王爷和濮阳柔羽都是—呆,怔怔的看着不知何时大步跨进来的蓝发君皇。

  蓝发君皇本来就已经满腹怒气,来到康靖王府一路偶还一路听着康靖王不三不四的笑话和濮阳柔羽开怀大笑的声音,更气得五脏六腑都要沸腾一般,至此冷笑一声,「病了?嗯?」

  也不待两人反应过来,一把抓过濮阳柔羽,拖着就走。

  康靖王只见濮阳柔羽惊慌的表情,一句求救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已经被拖了出去。

  看来这次皇兄的火气可以烧干整条桂匀河哪!康靖王吐了吐舌头。

  小羽儿,你千万要保重!事情过后,本王一定会去看你的!要等本王唷~~

  「进去!」蓝发君皇拎着濮阳柔羽,一手劲将他摔进平宁斋,桌上堆了几天份的奏摺,已经快要连个写字的地方都没有了。

  濮阳柔羽被他从康靖王府里硬拖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活像个被抓好在床的小媳妇,一句抗议的话来不及说,已经被他一手死死挟件,跨上马就一阵狂奔。

  「这算什么?君不成君……」

  「哼!如果你还能算是个尽贵的臣子的话。」

  濮阳柔羽一开始只感到腰间被束勒得难受,忍不住挥掌击去,拼命要挣开那只紧紧箍住自己的手;蓝发君皇本釆不想理会,任他打了三掌,看看濮阳柔羽还想继续挥掌,眉头一皱干脆连他的双手一起挟制在怀里。

  濮阳柔羽原本硬着脾气不肯求饶,不料后来腹中翻腾滚绞,全身血液都像要冲进头部一样,痛苦得直想把自己的头打掉,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待回到皇城里,早已天旋他转,内脏都移了位。

  「那些都是你该处理的,朕就在这里等着,限你今天午时前把它弄好!」蓝发君皇气冲冲地说完,迳自坐了椅上,翘起腿来。

  只见濮阳柔羽一手抓着桌脚,瘫跪在地上不住呕吐,蓝发君皇先是恨恨的啐了一口,

  「哼,病了是吧?」但濮阳柔羽完全没有反应。眼看后颈上的汗水把他的黑发都沾湿了,他仍只是干呕不断,蓝发君皇眉头一皱,向前拉起了他。

  「别跟朕装蒜,你……」

  结果正面一瞧,不只眼泪鼻涕、连口鼻都渗出血来。他一拉,濮阳柔羽整个人就软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太医!」蓝发君皇一惊,赶忙喊道。

  濮阳柔羽足足昏迷了五天,醒来后就见到自己父亲守在床边。

  「爹……」濮阳柔羽虚弱的唤了—声,又几乎闭上眼睛睡过去。

  「羽儿!」濮阳然介赶忙端了药过来,扶他起来靠坐在枕上,一匙一匙喂他,「慢点儿喝,太医说你有点内出血,喝急了怕是要反胃。」

  眼看自己父亲担心得头发都白了,濮阳柔羽只好装着笑,拼命忍耐喝下那碗苦得要命的汤汁,这一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在自己的的房里。

  「爹,孩儿怎么会回来的?」

  「唉。」濮阳然介先是叹了口气,给他端来一碗温甜汤,一头喂,一头说,「是爹去拜托君皇让你回家休养的。」

  但是君皇怎么会肯?他不是正在气头上?濮阳柔羽有些不可思议的想着。

  「呵呵。」濮阳然介突然沙哑的笑了两声,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羽儿啊,你别多想,君皇也来看过你几次的。」

  濮阳柔羽一呆,眉头微微一皱,突然问道,「爹,您是不是,和君皇起冲突啦?」

  「什么都瞒不过你。」濮阳然介轻咳了两声,「其实是这样的,爹一听说你病了,就赶紧进宫去看你,那时一堆太医围在你身边,有的给你看脉,有的扎针,还有捏人中的,爹看你病成那样,一股火冒了上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大吼了一声:『谁把我的羽儿弄成这样?』一堆太医都吓懵了,那时爹才注意到君皇也在。」

  濮阳然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爹本来也怕,没想到你那时突然张开眼来说了一句话。」

  「啊?」

  「你说:『爹,我要回家。』」濮阳然介挺了挺胸,自豪的说道,「爹一听心都疼了,很大声的就跟君皇说:『臣要带小儿回家!』君皇好像也被爹吓了一跳,不知怎的也就准了。」

  濮阳柔羽一笑,眼泪差点滚下来。他这个父亲最是爱钱爱权,趋炎附势的,居然为了他跟君皇杠上……忽然又想,自己在那样场合说要「回家」,这个脸也实在丢大了……

  濮阳然介看他一会笑一会又满脸通红,还以为他在担心。收拾了汤碗旁着他坐下,轻拍着他的手温存的说道,「羽儿啊,爹想了几天,理出了点儿头锗,你听听看如何?」

  「嗯,爹,您说。」

  「爹原本以为,官做大了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但是看你位极人臣,几年下来反而消瘦了许多,这也罢了:君皇又时常难为你,把你的功劳推给别人,现在居然把你折磨成这样——」濮阳然介深深吸了口气,「爹是想,既然做这么大官也没半点好处,不然,羽儿你就辞官吧。」

  「爹,」自己当了大官,人家自然要卖父亲的面子,父亲也能显点儿威风,现在为了他连这些也不要了。濮阳柔羽感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谢谢爹,但羽儿不能辞官。」

  「你别顾忌爹,」

  濮阳柔羽笑着打断他的话,「这是羽儿对玥的承诺。」

  「你也不是没遵守,形势比人强嘛!」

  濮阳柔羽只是微笑,「玥是孩儿的好友,孩儿不想违背他的心愿。」

  「就是朋友害人才惨!」

  「咦?」

  「你想想,若是敌人,你比他聪明就能取胜了他!」濮阳然介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朋友呢?就算你比他聪明又有什么用,他—句话就能叫你为他去死,还心甘情愿呢!」

  濮阳柔羽呆了呆,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反驳。

  「你还是要继续做官?」

  濮阳柔羽无奈的点了点头,「孩儿想君皇离不了孩儿。」

  「那这样吧,爹有一句话你记在心里,」濮阳然介一顿,说道,「别跟君皇比聪明比能干!」

  「什么?」

  「你要知道,在上面的人都怕下面的人压过自己;你比他聪明,又比他能干,那么还要他干什么呢?羽儿是念过书的人,也知道自古遭忌冤死的,就是那些又聪明又有才干的。」濮阳然介慈蔼的说道,「你压压自己的锋芒,别尽去反对君皇的意见。兴许君皇就会对你好些。」

  濮阳柔羽不以为然的说道,「可是君皇有些政策耗时费力,又得不到什么好效果,自然要驳。」

  「你图得什么啊!」濮阳然介两道眉快要皱连成一道,「圣魔界是他的,治好治不好也是他的事,你巴巴的去为人作嫁有什么益处?再说,他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

  「孩儿自然生气。」听到这里,濮阳柔羽也不禁皱起眉来,「可是,政治是公器——」

  「爹知道爹知道,」羽儿什么都好,就是很难说服。摸阳然介赶忙拍拍他的肩头安抚他,「但是让自己做事做得舒服一些也不为过嘛!呵呵,要不你试试,别去驳君皇的意见,唔,半年、不、三个月就好,看君皇会不会对你好些?」

  「唔、」

  「你就当老父亲求你嘛。呜呜……」濮阳然介袖子一提,几颗眼泪就从遮脸的袖子下滚了出来。

  「啊!爹……孩儿答应就是了。」

  呼。还好羽儿不知道,要当个能承上应下的官儿,要哭要笑的本领是不能输给戏子的~

  第二章

  濮阳柔羽又回到平宁斋办事了。只是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朝会上。

  「朕已令军队集结,打算再次出征北冰原。」

  濮阳柔羽没有反应。

  蓝发君皇不禁觉得奇怪。濮阳柔羽原本是很反对出兵的。「丞相意下如何?」

  「君皇既然决定了,」濮阳柔羽勉力压下咒骂的冲动,冷冰冰的说道,「臣没有意见。」

  满朝文武都是一愣——这实在不像丞相的作风,

  蓝发君皇更是一呆:每次自己提出政策,濮阳柔羽总是会由各个方向剖析,再综合出一个更好的作法与结论。他虽然习惯去驳濮阳柔羽的话,但也知道其实濮阳柔羽的话才是有道理的。

  就拿现在来说,他明知自己出兵的决策下得并不好,提出来也只是想听濮阳柔羽怎么说而已,结果濮阳柔羽一声不吭。这下可好,对着满朝文武,难道要他自打嘴巴吗?

  眼见满朝窃窃私语,他不巧耳力太好,「丞相一定是怪君皇把他自康靖王府硬拖回来!」「就是啊!听说君皇把丞相放在快马上奔驰,从康靖王府到皇城,近千里的路程哪!壮汉都受不了了,何况丞相看起来这么瘦弱的样儿。」「是啊是啊,听说君皇还骂丞相,嗯咳,说是:『要你何用?』」「什么?那丞相怎么受得了?」

  蓝发君皇暗暗咬了咬牙,他在宫里私底下的话居然也传了出来,看来那群太监未免多话了些,不好好整治一番不行!

  「各位有任何意见吗?」蓝发君皇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人答腔。人家都习惯听丞相的意见了。

  难道真要朕在众人面师丢尽颜面,你才满意吗?蓝发君皇恨恨地看着木立的阳柔羽,又憋了半晌,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既然如此,那么先让驭兵司、理户司送上详细的造册,朕再与诸位仔细商演出兵事宜吧!退朝。」

  「丞相,目前的国力根本不适宜出兵啊!」驭兵司的主司官霍铁甲一下朝就到平宁斋抱怨。

  「再说国库目前的库存,也只够日常支用,无法再负苘军事上的支出了。」理户司的主司官赵宁安抱着帐册一旁苦着脸说道。

  「那二位为何不在朝会时提出来呢?」

  两位主司官一呆,「呃,我们是跟随丞相的脚步前进……」

  跟随脚步?是树大好乘凉吧!濮阳柔羽开始有些理解其他人的想法:顶撞君皇的都是他,他们只要等侍就能得到结果——反正是答应父亲了,要做就彻底一些吧!濮阳柔羽干脆顺着他们的话回答:「那么我也是跟着君皇的脚步前进的。」

  「这、」二位主司官互望了一眼,「丞相……」

  「回去吧。」濮阳柔羽敛起笑容。北冰原的罪怙恶难止,光是招安,只会养刁他们的脾性和胃口。出兵予以迎头痛击仍是必要的,虽不是现在,但一切及早准备胜算才大。

  「既然君皇这样说了,你们回去,将皇城以及整个圣魔界的兵力和财力分布情形,造一份详细的清册给我。」

  「……是。」别看丞相外貌温雅,平日又极好相处,只要是公事,一旦决定了,态度就十分强硬。两位主司官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也只好应了下来。

  于是蓝发君皇进来时,就恰好看到两位主司官垂头丧气的离开。

  「臣见过君皇。」濮阳柔羽下座施礼。

  「嗯。」蓝发君皇应了一声,顺步走近他办事的桌子,却突然感到到奇怪——回头一瞧,濮阳柔羽还跪在地上,平常濮阳柔羽可能根本不理他就起来了,今天怎么……

  蓝发君皇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起来吧!」才见濮阳柔羽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一旁侍立着。

  「君皇驾临平宁斋,不知有何要事?」

  「嗯、咳。」蓝发君皇看了看低眉顺眼的濮阳柔羽,突然觉得不太习惯,「朕是来问丞相,关于出兵北冰原的事。」

  「君皇不是决定了吗?」濮阳柔羽依旧恭谨的回道。

  蓝发君皇抿了抿唇,「关于兵力、财力方面,有没有问题?」

  濮阳柔羽似笑非笑的答道,「只要加重赋税即可。因为增税的结果,会使得民生艰难,所以自愿的兵丁也会随之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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