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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卿怀 》——by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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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回京的仪驾已准备好,预定后日巳时起程。」
麒羽回过神,看着眼前人微笑道:「好的,辛苦裴郎中了。」
「是下官的本分。」裴竫淡淡的说着,躬身道:「无事吩咐的话,下官先行告退。」
可恶,这是什么态度啊!看他挺直着背脊倨傲地走出门外,麒羽咬牙哼了声转过头去,赌气决定不理他了。
「殿下,前内阁学士李宽李大人求见。」
「啊,快请!」麒羽眼睛一灿,待见到人进来就赶紧挥退侍卫起身行礼。「麒羽拜见舅父。」
前内阁学士李宽,是他已过世亲娘的唯一兄长,论辈分而言,他需称李宽一声舅父。只不过就皇室规矩而言,诸位皇子都只有一位亲娘,那就是皇后;所以只有在私底下,他才能行舅甥之礼。
「殿下快起。」李宽忙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两人并肩坐下。「听闻殿下就要回京,才赶忙趁着殿下得闲时来。」
他早已在两年前辞官,若非甥儿是皇子,恐怕也进不到这驿馆。
「好些年不见了,舅父身子可好?」
「我一切都好。」李宽拍了拍他的手,开心地问:「听闻皇上身子不大好,可有这事儿?」
「太医要父皇多休养,所以才由甥儿代替前来。」麒羽模棱两可地回答,并非是敷衍,只不过本来就不可多谈。
李宽沉默了一下,才深吸口气道:「这么问或许太过悖逆,可小的想以舅父的身分问殿下一句……皇上,可有为你作安排?」
他不得不问,只因总听说皇上不看重麒羽,甚至是冷落……麒羽如何在皇上百年之后得以保全?
「舅父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如何不担心?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苦笑一下,眼光往下看着麒羽微敞的衣襟。「你依然不爱扣上衣襟。」
麒羽怔了怔,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颈子,却旋即因为回想起往事而背脊战栗了一下忙放下手,狼狈地侧过脸。
「你依旧无法原谅你的娘亲吗?」李宽深深叹了一口气。
「舅父……」他唤着,微微苦涩的笑了一下。
怎么忘呢?那双涂着艳红蔻丹的青葱纤指扣在他的颈上,几乎夺去他的性命……
「依然忘不掉吧?」李宽说着,忍不住用枯瘦的手指抚着麒羽俊俏的脸庞,「若是我从没对你娘亲说那些话,也就不会害得你……」
只因为名利太过诱人,他才会怂恿自己的妹子去……只是没想到……她会变成那样子。
「舅父多虑了。」麒羽笑了笑,执着他的手温柔道:「成事在人,是她自己看不开,与他人无关。」
「那……你还是不想娶妻?」
麒羽摇摇头,低声道:「甥儿绝不会娶妻。」
起初是因为他讨厌女子,而且是到了一种连见着都讨厌的地步;所以早几年,他甚至不让宫女服侍,直到父皇听到流言训诫他一番,他才不得已收了些宫女。
然而现在,他有裴竫,一个醋味四溢的大醋坛子,他不需要妻子。
「殿下,您可是皇子!」李宽忧心忡忡地道。两年前因为裴彻成亲,他才松了口气辞宫回乡,没想着麒羽到现在还是对女子敬而远之。
「继承大统的人不会是甥儿,更何况,我也有了意中人。」
「是谁?」
麒羽略迟疑了一下。「现在还不方便说。」他眼角瞥向门口想梭巡裴竫的踪影,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真是固执,怎么都说不听呢?在这里还可以这样,一旦回到京城,周遭可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啊!
「就不能听我一句吗?」
「舅父,您若当真为我好,就让我自己作决定吧。」他一改平素慵懒,沉稳地道:「麒羽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让您担心。」
见他固执,李宽无话可说,叹了口气。「但愿真如你所说的。」
「舅父可否留一晚,好让麒羽略尽薄孝?」
「不了,能见到殿下一面,又看到一切安好,我已经很高兴了。」他拍拍麒羽的手,站起身拱手道:「我瞧殿下还有得忙,不打扰了。」
「舅父!」麒羽忙站起身唤一声,在看见李宽回头后迟疑了下,最终才微笑道:「请好好保重,麒羽定会前去拜望您的。」
反正,不过是迟早的事。
送走李宽,打算回自个儿屋内,麒羽便看见裴竫叉手靠在门边盯着他。
「怎么,你不是在忙吗?裴大人。」
一见到他那冷冰冰的态度,麒羽就忍不住心头火起地嘲讽。
「方才那位是谁?」
「他是我的舅父。」麒羽睨了他一眼。
「他为什么摸你?」他并没听见对话,只是远远瞧见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舅父不过是表示一下关心而已。」麒羽走进房间合上门,受不了似地坐下瞪他一眼。「你家人难道不会吗?」
一听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怎么有人吃醋吃得这么蛮横!
「不会。」
他回答得十分简洁,教麒羽险些跌倒。
他知道了!这家伙一定是打小就爱摆一张臭验,所以跟什么人都处不好,更别提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可就算这样,也没必要把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人都当成毒蛇猛兽一样吧?
他不辛苦,自己可累惨了!
见裴竫走近自己,无言抚上自己脸颊,麒羽一阵懊恼地拍开他的手,冷冷地道:「这儿是外厅,裴大人莫要动手动脚。」
照他看,裴竫比较像是猛兽,所以他会把自己的东西咬紧着不放,生怕被别人抢走;更因为他是猛兽,所以也别奢望他听得懂人话。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对吗?」裴竫双手握成拳,低声道。
「你这么乱来,我怎么会懂?」他赌气地撇开头不看他,就怕自己看见他那双眼又心软。
「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麒羽蹙起眉。「我不是已经跟你一起了吗?我真的不能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
「你真的跟我一起了吗?」裴竫盯着他,眼神深邃得让人无法违心回答。「你的心,当真是我的吗?」
他承认自己一吃醋就会毫不讲理,然而他要的就是他全部的爱,一旦他得到的不是全部,他就会不断这么做。
「裴竫……」麒羽愣住,一瞬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跟裴竫在一起也不过一个多月,他知道自己喜欢裴竫,可要他马上忘记裴彻,他做不到。
「你还没忘了他。这样的你能够信誓旦旦的说你是我的吗?」他冷冷的声音虽是指控,却含带着浓浓的悲伤。
「我……」
「麒羽。」裴竫突然屈下膝,握住他的手。「我爱你。」
「你……」麒羽瞠大眼,张着唇看着眼前这老是出乎他意料的男子,一瞬屏息了。
「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是我初次动心的人,我只会看你一个人。」所以他希望麒羽也是如此。
「我……」麒羽迟疑地开口,伸出手以指尖摩挲着他的唇,凝视着眼前跃动着火光的黑眸。「我没办法告诉你我能否将那个人遗忘,因为那太困难。」
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即使是现今这样,他也不可能忘了他……就像不可能忘记自己的亲人是一样的,他希望裴竫明白。
更何况,他还是裴竫的兄长!
他们三人不可能一生都不碰面的。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从没说过爱我,一次都没有。」麒羽说着伸出手臂,将眼前人的颈子揽住抱往自己的胸膛,凑在他耳边浅笑道:「所以,你要不要再多说几次给我听呢?裴大人。」
听他声音轻快,揪着自己的手臂却圈得那样紧,裴竫只静默了一会儿,就顺从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我还想听,继续。」麒羽撒娇似地在他颈窝里呢喃着,闭上眼睛。
「我爱你,麒羽。」
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更加醉人的爱语,麒羽嘴角的笑容加深,闭着的眼睑却渐渐被染湿了,耀动着点点水光。
一双手臂紧紧搂着的是此生第一个说爱他的人。

第五章
十月中旬,出巡的三位皇子前前后后回到京城。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
麒羽依礼谒见父皇后,回到自己居处时,立刻被一个身材结实的少年冲上来抱得死紧。
「够了、够了,你这一身蛮力是想捏死我吗?」麒羽赶紧拍拍端翊要他放开自己。
「入城没见着你,怎么回事?」
幸好裴竫回家去了,要不给他瞧见又有得闹了。
「还不就是刘师傅给我出了题,说没写完不准走。」
端翊挠挠头,反客为主地拉着他进门。
「肯定是你又给师傅找麻烦,要不他怎会罚你?」
「呃……嘿嘿,不说这个,你这趟出去有带啥回来?」端翊毕竟是少年心性,转口就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事。
「也没什么,带了几坛不错的六曲香回来,晚些让人给你送去,不过可别让睿翌知道了。」麒羽笑道。
他并不是要挑拨这对同母兄弟,只是不想惹上小他三岁、却比很多成年者难缠的四弟睿翌。
不知道为什么,端翊很讨厌跟睿翌一起,反而老缠着自己;而睿翌嘛,反正他本来就是看不惯自己这种懒散性子的人,再加上端翊这笔,素来冷面的他更不可能有好脸色给自己。
说来与裴竫挺像,却又不像裴竫这样外冷内热。
「我知道。」端翊点点头,他也不想无故惹事端,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看见睿翌。「那三哥可有遇见什么好玩的?」
奸玩的?真正好玩的讲出来,恐怕端翊会惊得大吼大叫呢!
麒羽暗暗地笑了笑,挑些沿途所见的风俗民情对端翊说起书来。
裴府
轻叩门后,裴彻就推门进到裴竫的屋里,见他正解下一身沾尘的官袍换上便服。
「大哥有事?」裴竫扣好衣衫,走向桌边斟了杯水递过,才与他一同坐下。
婚后,裴彻偕同三公主翠璇搬去裴府后方新扩建的别院,与这儿有段距离,素来除了同爹娘晨昏定省外,两人罕少见面。
「来瞧瞧你,这趟觉得如何?」_
「算不错。看了不少,也学了不少。」裴竫微微颔首。只是所有的收获对于他来说,都及不上麒羽一人重要。
裴彻含笑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又问:「我听说,你跟殿下处不来?」
「传言罢了。」裴竫平静的回答,平板的表情让人瞧不出真假。
是因为流言传得快,抑或是他的兄长太过于关心?
「既然是传言,怎么会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这是他来的主因。虽然每一个随着麒羽回京的官员都说得很婉转,然而他们的言语里其实都透露出裴竫跟麒羽处得不好。
「或许是误会。」裴彻不好再问下去。
这个弟弟素来让人难以捉摸,所以说有人会误会他的言行亦绝不是不可能。
他有时什么话都不说、深沉安静,可一旦有所响应,却常是激烈得让人难以招架;就因为他这起伏过大的性子,爹娘才会在他十一、二岁时就决定送他到城外的寺庙学功夫,也学学定心修养。
然而回来后的裴竫,也不过是比较懂得跟人交谈罢了,若要说性子变好了可不一定。现今瞧来,他仍是让人觉得不好亲近,若非很熟的人,还不敢随意对他谈笑说话。
只有家人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只要不触及他已警告过你的区域,他是十分安全而无害的。
裴彻无奈地叹口气,对着无意接话的裴竫道:「其实除了这件事以外,爹要我来找你。」
「又是亲事?」裴竫早有预料。
他笑了笑。「爹念了一个多月,连对象都选好了。是我告知他若是贸然定亲,你说不定会自己去退婚,他才没敢这么做。」
因为一家人都明白,以裴竫的性子,他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嗯。」裴竫没对他说任何感激的话,只是淡淡的响应后道:「家中有大哥一人传承香火就够了。」
「这话怎么说?」他怔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地问:「难不成你不打算成亲?」
裴竫点头,为自己斟了杯水。
成亲?虽然他曾直接对麒羽表示情感,但他还不至于认为这世上会容许他迎娶一个男子,因此没动过这念头。
见他柔和下来的眼中竟隐含笑意,裴彻忍不住地问:「你不是说有意中人,怎么会不打算成亲?莫不是对方已为人妇,或是你放弃寻人了?」
「不,我找到他了。」裴竫摇了下头,坦率道:「只不过他并不是女子。」
裴彻手中的瓷杯落地,清脆的碎裂声中,他错愕微瞠的眼眸迎上裴竫深不可测的黑眸。

打了个呵欠,麒羽看了眼将燃到尽头的烛火后,合上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到床榻躺下,闭上酸涩的眼睛,听着周遭的寂静无声。
好安静……除了值夜的侍卫外想必都睡了吧?
他素来睡得比他人晚,也比他人早起,出巡那段日子还是因为有裴竫陪着,才有办法舒适地睡着。
算来回宫已半个多月,而他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裴竫,至多只是远远地瞧过一眼。
哼!既然口口声声说爱他,又老爱吃醋,怎么就放心这么久不来见他?害得他刚回宫那几天,因为没人陪而睡得不太好。
烛火的火芯爆了一声,被窗外送来的风吹灭。
麒羽快睡着时,突然有个人抱住他,并在他还来不及大叫就吻上他的唇。
吻他的人显然只是想掩住他的惊叫,所以在他张开眼看着自己时就松开唇,略略啄吻一下。
即使在黑暗中,他还是可以看得出那双眼眸是谁的。
「你出现的方式还真像采花贼哪,裴大人。」麒羽啐了眼前的人一口,讥讽道:「怎么,半个月不见,这时才想起我来?」
「我一直都想着你。」裴竫温柔地将他扶正,盖上被子后,一如往常跟着躺进去。
「不害臊!」嘴里叨骂,心里却甜着的麒羽很自然地枕上去,闭上眼问:「你怎么进来的?宫里不可能让你随便出入吧?」
「当值,得闲就过来了。」他回答,原本来有些抿直的唇角在嗅到怀里人的气息后微微弯起。
为什么他还能看起来这么快乐?这样的日子,他没有半句怨言吗?
「得闲?」麒羽眉头一挑。喝!真当他是什么随时等待宠幸的妻妾吗?
「皇宫毕竟是守备森严的禁地。」
除了手上有当值的人所持的牌令外,当然他也早就打听好麒羽居处的巡视时辰,才能算好时间来。
只不过麒羽这儿并没有那么多人守着,出乎他意料外的冷清。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麒羽是不得宠的皇子。
只是若真是不得宠,那么麒羽代天出巡时所做的工作又未免重要了些……忽略与重视之间,似乎有种暧昧的默契存在。
「喔,你学的功夫原来是这样用的啊?」麒羽取笑道。
幸好裴竫有学过功夫,要不以他们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的情形,除非裴竫成了他的随身侍卫,他们才有可能时常见面;可惜裴竫是官,怎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呢?
可惜他还未弱冠,还没有自己的宅邸,要不就不会这么麻烦。
这半个月不见裴竫,他无法说自已是日日夜夜思念,只是那样偶尔的……会在看见、听见什么时想起他。
这是否代表,他对自己来说已有那么一些重要?
「你这儿人很少,没见着什么人在外头候着?」裴竫不答反问,手指替他梳散发丝,拢出自己爱看的模样。
「嗯……我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也不喜欢老被人看着。」他口齿不清地说着,睡意极浓地揉揉眼。
听他这么说,裴竫眉峰微微隆起,半晌后低问:「这是你跟皇上要求的吗?」这句话听来的意思似是他自个儿愿意如此的。
「嗯。」他倦得不想说话,随便应了声。
「为什么?」
极想睡又一直被问的麒羽蹙起眉,抬起头薄怒道:「你好烦,可不可以让我先睡再说?」好不容易枕头来了,他想睡,非常、非常想睡啊!
被他一骂,裴竫当真没了声,尽职地抚着他的一头乌发诱他入睡。
麒羽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抱住他的腰,挪好位置后,就疲累地打了个呵欠。
「总之时候未到……我会慢慢说给你知道……」他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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