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宠妃】——by-作者:墨发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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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这时,没错,桌子动了。移动后的桌子腾出一个缝隙,阮元浩讶异不已,没想到,这里会有机关。
抱着王印在里面的想法,阮元浩推开了机关,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又想象力颇为丰富地联想到也许在这个里面会有无数暗箭,顷刻间把他扎的千疮百孔,就去寻了一个夜明珠来,靠着微弱的光芒努力看清眼前的场景。
这个暗室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也许只是特地腾出来累灰用的,阮元浩本就胆大,好奇心也重,就预备着要踏出一脚进去里面,忽儿又小心地把将要落地的脚挪了出来,在一件玉器上抠了几粒五颜六色的石头下来,这石头一定是宝石了,老太爷做了半辈子的淮阳王,什么没积着就是积了一堆的财富,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去接济穷人,丰待下人,贴补庶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为富不仁了。
阮元浩把那个被他称为石头的宝石扔了出去,过了一会,似是没事,便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进去,刚走两步,就激起一层灰尘来,呛得他显些咳嗽,又担心旁人发现,只能忍着,把脸憋的通红。
阮元浩艰难地走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生怕一个动作他又被呛得像是吃了辣椒一般,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谁会把有时要用到的王印放在这种地方?前些天,老太爷还拿这个批了收来的粮食收据,东西肯定不会在这里。正欲出去突然余光一瞥看到左侧端点处有一个铜架,而铜架上是一个上面点点血迹的青铜剑,看上去威严异常。
阮元浩不由自主过去,对着剑看了好久,待双手捧起了那把剑,才发现它很重,也是此时才注意到了剑柄上缠着的布条,写着的一句话“渊王握剑,青铜渐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阮元浩使着这剑随意摆了两下,剑光比明珠还要亮眼几分,元浩自语道“原来是前朝战神渊王的配剑,渐寒?”
这把剑上的血迹已经擦不起来了,果然是越发寒气逼人了。阮元浩来此地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看着这把剑,无比兴奋。
又是余光发现,宝剑不远是一副盔甲,不出所料,依然是渊王所有。改朝换代已经数百年,这样的古玩意居然还会出现?阮府,果然深不可测。
不过照着这个比佛堂还要厚的灰尘来看,这个东西已经被遗忘得干干净净,也许是觉得是件古董就给搬来,又觉得这种前朝兵器盔甲卖不出去,就留着屯灰了。
“真不懂珍惜好东西!”阮元浩把裤腰带解下来,把渐寒剑绑在腰上,见屋子里没有其他宝贝就踏着灰尘出去。
月落简直对这个小堂哥无奈,让他出去寻找王印,他倒好,真当是去寻宝了,找了一块破铜烂铁回来。
阮元浩反复说“这不是破铜烂铁!”还让月落看了剑上写的话,月落看了惊道“这是渊王?渊王不是前朝那个残忍血腥的,那个……”
阮元浩不悦说“什么残忍血腥,他是我的榜样,以后这把剑就是我的啦。”
“你还说他是你榜样?他杀了很多人你知道吗?”
“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阮元浩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提了剑出去,说要去给剑身配一把剑鞘。
阮月落看着他出去,又看了看外面微微泛白的天际,现在小堂哥出去,打铁的还开门吗?不过,他要是大白天出去,别人看着他那把青铜剑指不定要吓成什么样子。诶,都锈成那样子,以后建功立业带着它,是砍人还是磨肉啊?
月落想了想,既然仓库没有,被小堂哥发现的暗室里也没有,那么就只有从老太爷屋里和近身找,这找起来可要比仓库危险多了,趁着天色微亮,有些亮光,月落便穿了夜行衣去了老太爷屋里。
先是轻手轻脚地把外面的东西翻了个便,又看了看桌下,见是没有,便到了内室,小心翼翼地掀开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锦被,摸着下面的床垫。
冬日的风总是很大,窗户上的一层薄纸被风吹的呼哧想着,奇怪的张力却致使窗户不破,月落虽没被风吹着,还是打了个哆嗦,秀眉皱了皱。
暗光忽儿划过眼眸,月落还没来得及反应,心思还停在寒风之中,剧痛传来,月落回神,一把匕首早已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右侧,好痛!
那匕首的匕端,攥紧的那双手是?老太爷?
“来人啊!”
原来是把他当做歹人,匕首死死卡在腹部,月落听着老太爷的喊声,感觉身体越来越沉了,她要死在这里吗?
她才刚回来,就要死在这一场误会中?她不甘心,她累了,但她还活着,她感觉得到,那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月落身体猛然离开那把匕首,又是无比的剧痛,她不能留下来,如果留下来,就说不清了。
她要逃!
伴随着追赶声月落一路捂着流血的伤口,举步维艰地躲避着追来的人。他不能被抓到,不然她能怎么解释?王瑞慈一心致她于死地,她夜闯老太爷寝室,被王瑞慈抓到把柄,到时候,到时候她又不能出卖小堂哥,王瑞慈肯定会把她的目的夸大,她如何能说清?
小堂哥?小堂哥你在哪里!
终于到了梅花院自己的屋子,关了门月落躲了进去,赶快叫来小圆。
小圆正是睡眼朦胧,月落和小堂哥说了半夜的话,吵得她都不能睡觉,现在刚睡着,就被叫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月落发青的脸,目光移在手上时又看到了淌着血的伤口,一下子就醒了。
月落赶快用力捂着小圆的嘴,喘息着说道“你,你别说话,快去把止血药拿来。”
小圆看月落伤成这样,便挣来月落急着说“我去给小姐找太医。”
月落拉住小圆,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别去,一会晚了。”
小圆不知道月落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只是顾及小姐的身体,忙翻箱倒柜地给月落找了药敷了伤口。
敷完伤口,血是止住了,小圆还要帮月落把伤口的缠好,坚持要去找大夫,被月落制止,月落说“你把针线拿来吧。”
“针线?!”小姐要针线干嘛,这个时候了还要缝补衣服吗?
月落见小圆不动,就有些不快地说“怎么,我伤了一次,想使唤你,不。”药末入了伤口,把皮肉蜇的生疼,要不是那匕首短,只进去了一些,这下她早就见阎王了,幸好她没痛到晕过去。
小圆见月落吃痛,也不敢再去气她,就把她玩的针线给找来,给了她。
现在夜深了,阮府这么大,家仆门追人也要寻上一些时候,不过这一路过来,阮月落一定流了许多血,天再亮一些,他们就该发现了。当时痛得很,没去想那么多,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很棘手,再去让小圆掩盖血迹也来不及了。
月落看着手里的针线,又听着外面有声音传来,就连忙让小圆把灯熄灭,脱了上衣躺在床上。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人到了月落门前。敲门声响起,家丁的声音传来“小姐,刚才有歹人刺杀太爷,现在负伤逃到小姐这里来了,小姐方便吗?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
过了一会月落才说话,佯装出被吵醒的样子来“女子……”月落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闯了进来。月落想这样放肆一定是得了老太爷的命令,看来这次是一定要抓住她了。
外面没有找到什么,一帮人就直奔着内室来,因是内室,所以隔了一扇小屏风,还有一层纱幔,感觉到人正朝着这边来,月落撑着直起了身来“大胆,你们追歹人追到我这里我不与你们计较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来我这屋子里闹,到时候传了出去坏了名声,你们也不看看有几条命在。”
家仆也不惧“小姐莫怪,我们是得了老太爷的准许的,要是小姐不方便,就先穿了衣裳。我们是为了阮府的安全,哪怕得罪小姐夫人们,也不敢就这样走了。”
“这。”月落这一席话说完,气力用尽,风干的血马上又淌了下来,小圆忍住不去惊呼,只用枕巾为月落捂了伤口。越发不解了,月落不敢将自己受伤的消息告诉别人,难道,歹人就是月落?
“现在老太爷是准了你们,可你们也不想想,老太爷现在被人刺杀正在气头上,事情一过就要拿你们兴师问罪了,况且得罪的不光是我阮月落,王夫人和三小姐那里要是也被你们这样对待你们。”月落把枕巾按紧了一些“你们还能好过吗?再而,我这屋子里怎么能有歹人呢?”
月落的话不无道理,可这歹人要是抓不到,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只能捡好听的话说,让四小姐赶快穿好衣服出去,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指了几个人去搜查别的地方,为首的一人和另一人留了下来,说“小姐的话越到后面怎么越没力了,难不成是?”那人顿了顿“病了?”
月落听了这话,知道他暗有所指,就示意小圆,对着她点了点头。
小圆领会,说“我家小姐昨天刚刚得了风寒,现在浑身没力气。”
“是啊,我现在没有力气,你就在这里守着,让小圆去给我去厨房端过一碗姜汤来,我不喝了这一起身病情又要愈发重了。”
外面侯着的人虽然很不耐烦,但也没有办法,索性外面还有许多人在搜查,他也不妨等等这个四小姐,而且四小姐突然病了说不定有蹊跷呢。
“好,那就快点让小姐的丫头去吧。”
月落对着小圆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让小圆去了。
小圆临走时看了侯着那人一眼,就匆匆而过,这个人不是刚来没几天张莽吗。就喜欢巴结老太爷,老太爷现在跟他亲的都快认他当干儿子了,以为抱着老太爷的大腿就没事了,得罪了她家小姐别想好过。对着张莽冷哼一声,小圆就出去了。
待小圆走了月落说“外面这位小哥,做人不要那么死板,你抓不到人也情有可原,可你要得罪了家里的人可就难说了。”
“小姐说的不对,我今天得罪了你,以后一定像你赔礼道歉,可我们是一路跟着血迹过来的,进去搜查也是为小姐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小姐冒犯了。”
月落还真得没见过这样倔的人,问“你真不走?”
张莽说“不走!”
月落撤了枕巾,看了看床头的针线,说了一句“那你就侯着吧。”一针挑起一线,月落咬了牙。看着伤口,把带血的枕巾塞入口中。阮月落?你可以的!从小到大你受了多少苦。现在你要是不动手,一旦暴露就完了。
“唔。”月落吃痛哼了一声,慢慢把针从皮肉中穿过来,线在皮肉中的穿过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穿着鱼钩上的鱼。
一针一线,月落几乎要晕过去,酷刑之后,月落低头才是三针,这伤口不短,不到十针怕是不行。可一针就不是常人能忍,何况十针。
放弃吧,就说自己只是想去老太爷那里拿点好东西,她已经伤成这样,老太爷是不会罚她的。可是,以后王印挪位被发现也一定会疑到她的头上,到时候就难过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说,她要帮小堂哥完成愿望,还要保全自己,不能再出差错了。她是阮月落,不是小偷,不能一步错步步错。
只要再狠一点,不过是几针而已,月落安慰自己,去了太医那里还不是要多这几针,所以谁下手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针,月落抽出长线,汗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对自己都狠的人通常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完成的,所以月落完成了这十一针,而且没有晕过去,她笑,原来除了疼痛也没什么。
小圆回来的时候看到胸口右侧的几处针眼,原来小姐把她支走是不忍心她看到这个!小圆湿了眼眶,为什么自家小姐一天好日子没过,还要受这个苦。心里也不由埋怨这个小姐,总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冒险去做刺客做甚。
月落替她抹了眼泪,强装微笑,伸手示意小圆把东西拿出来。
小圆将两块油乎乎的东西塞给月落,月落收了,喝了姜汤便除了衣服被小圆扶着出去,对张莽说“你能进去搜了。”
张莽看了月落一眼,就带了另外一人进去。掀了被子,一眼看到了床上的血,另外一人说“这血……”
“蠢货!”张莽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你这是要四小姐难堪吗?”
那人恍然大悟,便不再说话,两人看了看没人就像月落致了歉,出去了。
出来张莽身边的人问“上次四小姐大呼小叫说来葵水是在这个时候吗?”
张莽哼了一声“女人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伤口消失
张莽走后小圆就问月落的事情,月落敲了小圆一下“怎么?我和元浩说了半晌的话你都一句没听到吗?”
小圆摇头。
月落倚着小圆款款到了床上,把事情始末言简意赅地说了。又要小圆去给她拿一些药来,现在草草缝了伤口,虽是寒天,万一伤口坏了也要难受些时候。小圆看着月落白皙的身子上普通人偶一般的针眼细线,不忍道“小姐未免对自己太狠了些,要我说,小姐对老太爷说了真话,定也不用受这苦的。”
月落用袖子拭了些汗水“我在府中本就如履薄冰,断不能被当做小偷亦或是出卖堂哥。”
小圆说“那小姐让我拿猪皮做什么?”
月落轻触上针口,一阵痛麻之感,她要这东西自然有妙用,想必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张莽走了之后府里又闹了两三个时辰,一直到太阳当头。本是好端端的天气,月落却是着急,因伤口没有好生处理,一遇热就恐要溃烂。
她以前在孙家的时候受伤,发高烧,没人给她买药,怕她死了都是去山上采一些草药,一锅乱炖,混着泥的味道给她灌下去,每每她熬过来,都觉得这些草药无甚作用,都是她生命力太过于强大。
果然普通月落猜想,张莽无功而返,王夫人便首先带人来捉月落,要月落跟她去老太爷那里,歹人是谁自有定论。
月落此刻没半分力气怎么能走的动,小圆看着月落皱着眉头,痛苦异常的样子,不忍道“我家小姐病成这样,断是不能动身。”
王夫人冷哼一声说“怎么女儿说病就病了,昨个还好好地跟你小堂哥玩呢。莫非。”
月落心想这王夫人又要耍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