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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会爱你】——by---作者:顾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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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还有三十秒。
总之先别说话就是了!
喂,你说话说一半,真是……
十,九,八……
你在干什么?
……四,三,二……
你想……
祝你元旦快乐。
……
喂,殷向阳,你怎么了?
我……我……我……
在你说完祝我快乐这种话的时候,我身体里的血液突然之间就沸腾了起来,它们冲进我的大脑,冲进我的喉咙,我窒息并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仅仅是喜悦,也不仅仅是兴奋,该用什么来修是好呢?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懂我这种感觉的,当你单恋的人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晚十二点差几分的时候跟你打电话,并出其不意的和你一起到倒数新年,那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幸福像蜜糖般甜到快要腻了,身体像棉花糖般软塌塌的,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而耳朵呢?我的耳朵里不断的盘旋着你的话,那些数数,那些祝福,盘旋在我的耳畔久久不散,当然,我也不希望它散去。
还记得在看张小娴的《面包树上的爱情》时,经常看到张小娴写:一群香港人在每年的最后一日聚集在一起,倒数时间,零点欢呼,互道祝福。那时因为我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因而认定是张小娴编造的,而如今,你却让我原本以为没有的事情变成了真实的,让在我心目中所认为的平凡无奇的一天突然生动了起来。
真好!
可是……
你“我”个屁呀“我”!
我快要疯了,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么?
是的是的!你怎么可以我和一起倒数新年呢?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要将这一天变得有意义并牢牢的记在脑海里,所以……
晕!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肉麻的话的啊!我要崩溃了,我都说过了,如果你对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如果我们之间是没有明天的,如果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殷向阳!
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暧昧地对我……
殷向阳!
因为,在我知道结果之后,或是预知到什么之后会更加伤心难过,会比你从一开始就不理我还要难过……
殷向阳!
所以,请你不要……
殷向阳,你听我说!安安静静地听我说!
我噤声。尽管我说了那样的话,可内心中的喜悦是溢满的。然而,城,你知道的,我害怕一直到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场戏,一场我独自一人意淫的烂戏。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作一个爱你的人,而仅仅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好兄弟,虽然那样或许你就不会和我一起倒数新年,不会要我帮你按摩,不会再我悲伤的时候来安慰我,不会再要我帮你抄作业,不会再体育课打篮球时要求我帮你那手机,不会来教我跳远……不会做你把我当作单恋你的人时会做的事情。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愿意。我现在好后悔我当初为什么头脑一热就告诉了你我的爱,如果时光可以到会在三个月前,我想我会拼命忍住,死也不会向你表白。
好,你说。
殷向阳,我一开始就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给你打电话的,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倒数新年,希望可以祝福你,同时得到你的祝福,仅此而已。不管你是否爱我,我一直都只是拿你当我的最好的朋友而已。说实话,其实之前一直到刚刚你所说的话之前,我对于“你爱我”这种言论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信成分,可在你刚刚的话后,我几乎确定了,所以,之前,我并没有刻意的去做什么讨好你的事情,一切都是出于对好朋友的关心的自然反应而已。
是……这样的么?
是真的。殷向阳,你要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们,最好的同学,我……
你顿住了,隐约觉得你仿佛要说什么重大的话,可我不敢揣测,我害怕,害怕受伤。电话这头可以清晰的听到你在那边的呼吸声,静谧的夜让着沉默变得让人难耐而复杂。
——殷向阳,你要听清楚,牢牢记住,我……
忽然响起了礼花的炮响声,窗外陡然升起的艳丽烟花在高空中绽放,一颗又一颗,雍容的流光溢彩从窗户照射进来,明亮得将卧室变成一座通体透明的琉璃城堡。
我仔细的听你说的话,可是听不到。
顾熠城,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这边在放礼花。
……没听到吗?呵,没什么。
城,其实我听到了,怎么可能听不到?是你让我听清楚、牢牢记住的啊!我怎么会听不清、记不住呢?
你说:殷向阳,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要记住,我不可能会爱你。
放心,城,我没哭,只不过有湿润的物质在眼眶里转呀转呀,然后闭上眼睛,让脑海一片空白。没什么好哭的啊,之前还一直埋怨你不要拿哪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来对待一个爱你的我,现在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你的态度,你不爱我,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我解脱了啊!你拿我当你最好的朋友,我也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这样就足够了,我很满足……
自欺欺人的夜晚
[268 2。G大调奇遇(1)]
一月二日
我根本不应该哭,也不可能哭啊!可是昨天夜里眼泪的止不住的,一旦开了闸,就像泛滥的洪水。先是一滴,紧接着不断的砸在日记本上,马上就泪流满面无法停止。
趁着妈妈熟睡,我穿好衣服,偷偷跑到大街上闲逛。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就算是新年第一天,此时我家附近也没什么人烟了。气温很低,我没有目标的乱晃,在江边发现了一间叫做“G大调”的酒吧,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里面正放着不知名的外文歌曲,昏暗的灯光摇曳在头顶,灯光下,各色男人觥筹交错,人影憧憧,舞池那边还有一群穿着艳色网状衣服的男人在摇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Gay吧?
城,已经17岁的我,这是第一次走进酒吧,更是第一次走进全部都是“同类”的地带,一种想法油然而生——这是我新生的一天。
感觉到开始有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我环视四周,故作镇定的向吧台走去,让那个穿着紧身制服的帅气服务生顺便给我一杯酒,他似乎有些疑惑的瞥向我,我回他一个微笑,嘴角的弧度是计算好的,性感而不失可爱。那个帅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没过了一会儿,他给我一杯蓝色的东西。
我今天就是个骚包,我要做全场的焦点,我要释放出身上所有的雷达,寻觅,寻觅,寻觅。顾熠城什么也不算!
果然……
嘿,小帅哥,0?旁边的男人跟我搭讪,看没?我是很抢手的!
拜托,未免太直接了吧!他很帅,目测28岁左右,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他和你一样很黑,也和你一样有着洁白的牙齿,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有浅浅的弯曲……如果他是你该有多好啊?
我们这儿都这样。我看你第一次来吧!
怎么会?斗志被他的鄙视激发出来了。那你呢?0?
Ofcausenot,我很厉害的!他暧昧的笑着。我看这酒不适合你,你应该喝饮料。说完他作势要让那个帅哥waiter上杯饮料。
你不要太小看人!
我拿起来便猛地喝一口。
辣辣辣!我硬生生的全咽下去,舌头、喉咙、五脏六腑全被辣得连喘息不过来。想吐想咳嗽,我想硬生生的再给忍了回去,很难,我开始咳的昏天暗地。
哈哈哈哈!还是喝这个吧。
也顾不了这个贱人看好戏的笑声了,我抓起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开始猛灌,一杯下肚,身体才好了一些。
谢谢!虽然明明是你这个家伙害我一下子喝了那么一大口酒。
不是你说你常来吗?

Orz……总之是你的问题!
是我好心让你和饮料的啊!在外面不像在家里,不要什么事都逞能!你能,别人比你更能!小弟弟!他揶揄我。
是的,老师。我没好气的讽刺他。
呵呵,我就真的这么像老师吗?看来是我的职业病又犯了。
你还真是老师啊!?
怎样?老师就不能是gay么?
……只是第一次见!我的脑袋开始变得很晕,很痛,但神经很兴奋,我跳起来。老师,我们一起跳舞吧!
跳什么跳,你这种小弟弟现在应该在自己被窝里抱着小娃娃,然后睡觉做梦!
你才去抱着小娃娃睡觉吧……头越来越晕,第一次喝酒不胜酒力,又一口气喝了那么多,没想到酒劲那么大!我站起来,向舞池那边跑,明明是直线,不知怎么的,又转了个弯正对着帅哥老师摔了个狗吃屎。
那个帅哥老师也不拉我,对着我的糗样,哈哈哈的狂笑。
我想爬起来,四肢却使不上劲,只好模糊的朝他喊:喂,你是老师啊!有点师德好不!
对于不好好学习的学生,老师我不想管。
那个老谋子不是有个片,叫《一个也不剩下》,不对,好像叫《每个都要帮》,whatever,总之就是那个意思,一个都不能放弃啊!
好吧好吧!服了你,那个人过来拉我。其实我觉得你在演戏,不可能这么快就醉吧,你想勾引我!
老娘勾引你妹!
Fuck,算了,懒得跟小弟弟争,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
我不会去,我要喝酒!
还喝还喝,喝不死你,一口就喝成这样。
老娘要喝。
算了我先把弄出去,如果找不到你家,要不先带你去开个房。
我的脑容量已经顾不上周围人诧异的眼光,也分不清你说话的逻辑关系,听到“开+房”两个字,立马害怕的大叫:开+房?非礼啊!强……
帅哥老师立马堵住我的嘴。再叫我就不管你了!
我用眼神回答你:好。
……他放开手。
强+奸啊!有人强+奸+我!他要带我去开+房!
[268 2。G大调奇遇(2)]
强+奸啊!有人强+奸+我!他要带我去开+房!
汗。我当时是真的受惊了,还以为老师要带我去开+房,虽然今夜我是小骚包,我要证明我是有魅力的,有很多人喜欢我!不过我还是处男啊!要是不小心染上艾滋什么的怎么办?
这位帅哥老师也算人好,一个手架住我的肩膀并堵住我的嘴,另一个手擒住我四处乱窜的手,搞得像绑架似的。
快走门口的时候,只听见身边一声“放手!”,紧接着,仿佛听到一记重拳击在老师身上,我失稳的往后倒去,把那倒霉的帅哥老师压在身下。
在复杂难闻的空气中,熟悉的清新气味扑面而来,是你的气味,然后你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不会再做梦吧!
殷向阳!真的是你!你没事吧?这个家伙想对你怎么样?要报警吗?你揽住我的腰,扶着我站起来,耳边还有你的狂轰乱炸。怎么来这里了?这么晚?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群行走的饥+渴的男性生+殖器!
真的是你!是你的声音,你的气味,你的语气,是我熟悉的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想知道我的无助一样英雄般的出现了。不哪儿来的力气,我紧紧的抱住你,想把你揉碎在我身体里,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城!真的是你!城,我说谎了,我听到了,你说你不可能会爱我!可是怎么办?我爱你!我知道这是偏执的无望的爱,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你,不去关注你,我他妈爱死你了!我爱你爱你爱你,爱死你了!
你的身体在我怀里僵硬,然后你轻轻地推我,我不想离开但还是顺从的放开手。
殷向阳,既然你听到,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如果你还不清楚,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
顾熠城!我打住你。你一定要这么狠么?不听,我不听。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跑去,天旋地转,完全没有方向感。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是因为在这个社会同性恋是很难被接受的,这我知道。你不爱我也是因为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这我知道。你不爱我更是因为你本来就不爱我,就算我是女生,你也不一定会爱我……对不对?
不知道跑了多久,沿着长长的长江,跑累了,我跌坐在江边,冬季夜风瑟瑟,吹到我身上,酒醒了一半。
明明告诉自己你明确地答复我,那么我就可以忘记“你可能会爱我”的那种渴望的希冀,没有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小心思,同时还可以单纯的做你最好的朋友,这样不只是很好吗?
有人拍我的肩膀,以为是你,转过头竟然刚刚认识的帅哥老师。幸好他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只是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怎么样?来追着我开+房?
呵呵,还会开玩笑呢,看来没事!还以为你要跳江自杀呢!
自杀?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子杀死的人,就算日子再怎么苦,自杀了,把债务、责任、痛苦留给亲人,一点也不负责。
还懂蛮多道理嘛!那就不用我担心了,走开+房去!
开你妹!
……
城,我想通了,你的决定很好,不要爱我,我也不要爱你,我们就算相爱也不会有结果。
只是,要我什么也不想,做你最好的朋友,我做不到。除了在日记里,你还是那个我称之为“城”的你之外,一旦听到你的声音,看见你的眼睛,我的心脏就无法正常的跳动,所以还是让我们疏远一点,让时间治疗我吧!只是我做的到疏远吗?
想通了却又更疑惑的晚上
[280 3。初恋VS初吻]
一月七日
第二节课课间,我们的装逼班长夏圣锋突然的跑过来问我:殷向阳,你之前是不是亲过朱小井?
你问这个干吗?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有啰!
对啊,不过是她主动亲我的。
真的吗?
他带着极度难以置信的口吻问我,我刚想反驳他“你以为谁都喜欢你那恶心的女朋友?”,他却气鼓鼓的扬长而去,于是我只好气鼓鼓的回头朝朱小井的所在的方位瞪了一眼。余光发现了你,你似乎觉得我又在看你,于是你冲我皱起了眉头。我假装没注意到。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打招呼没讲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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