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他】——by-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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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让你跟他分手,你倒好,上赶着去人家家里。你说他妈精神失常,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挨了人家一个耳光自己都不知道,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送上门去给人打!谢家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哪是你应付得了的?你要真想让我消气,那就别跟他来往!”
辛意田一脸为难不说话,怕母亲一怒之下又要打她,缩头缩脑躲在沈家山背后。沈家山忙说:“你看你,把孩子吓的,有话不会好好说吗?田田已经算听话的了,你没见我那两个——”
辛妈妈见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妈妈难道还会害你吗?你也不想想,谢家什么人家,咱们什么人家?就算他们不介意,别人会不会介意,谢家的一干亲戚朋友会不会介意?还有谢得,有钱人家的一根独苗,看的比凤凰还珍贵,年纪又轻,你们能有什么好结果?你这个傻丫头,傻得动了真感情,任由别人欺负。你看你,身上都烫成什么样儿了!就算他喜欢你,那也是一时的,贪新鲜跟你在一起,过后可就难说了。人家玩得起,你玩得起吗?你以为你今年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啊?”辛妈妈的话说的辛辣刻薄,却是句句在理。
辛意田表面上看似无动于衷,实际上母亲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她今年二十八岁了,结婚比恋爱重要。她无法想象跟谢得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感觉就像天方夜谭一样遥远,大概她潜意识对她和谢得的关系也是不赞同的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辛妈妈说起她一个朋友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姓秦,今年三十五岁,在政府部门工作,算得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说着说着用筷子指着女儿说:“你明天去跟人家吃顿饭。”辛意田有点愣住了,问:“这是相亲吗?”随即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被别人知道,要笑掉大牙的——”
“什么相亲,吃顿饭交个朋友而已。你摇什么头?”辛妈妈把脸一板,她立马不敢吱声。“明天晚上七点,君悦大饭店,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
“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北京!”辛意田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大声叫起来。
辛妈妈有些恼怒,“跟公司请一天假,后天再回去,把飞机票退了。”
“退票的手续费很贵的。”
“你来上临,去谢家怎么不嫌飞机票贵?”
辛意田噤声,来回的机票都是谢得订的。在辛妈妈强大的攻势下,她不得不妥协,答应去吃这顿“相亲宴”。
第 38 章
第十九章 爱到极致,等同绝情(下)
辛意田噤声,来回的机票都是谢得订的。在辛妈妈强大的攻势下,她不得不妥协,答应去吃这顿“相亲宴”。
第二天晚上六点不到,辛妈妈就催着她出门。她说:“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么早去干什么。”辛妈妈说下班高峰期,怕堵车,几乎是把她赶出了沈家的大门。不幸被辛妈妈言中,路上果然堵车了。辛意田夹在一动不动的车海里,第一次觉得堵车也不纯粹是一件坏事。她想打电话通知对方,哪知手机忘了充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到的时候晚了十五分钟。不等她开口道歉,对方先把她教训了一顿,“辛小姐,可能国内的女孩子认为男生等女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陋习!英语里有一句谚语:守时是帝王般的美德。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很珍贵的,浪费在等人上,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
听到这里,辛意田把他接下来发表的长篇大论自动屏蔽。她懒得关心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有什么习惯爱好,埋头吃大餐。吃完他要送她回去,她忙摇头说不用了。他犹不知趣地说:“晚上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我的教育和修养绝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去拿车。”辛意田想到要坐他的车,继续荼毒自己的耳朵和心灵,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她站在大门口,苦思冥想拒绝的借口。
孙季青晚上应酬,出门送客,远远地看见她,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她连忙拽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陪我演一出戏。”她见秦先生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连忙挽住他的胳膊,弯腰对车里的人笑说:“秦先生,这是我男朋友,他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拉着孙季青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愕然的秦某。
孙季青笑道:“怎么回事?热情过度的追求者?”
她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摇头说:“美国回来的很了不起吗?唧唧歪歪,无趣得紧。他到底是来相亲还是来上课的?怪不得年纪这么大了,一直没有女朋友。孟子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人生本来就很无聊,再找一个这么啰里啰嗦、自以为是的人,还不如干脆出家当尼姑得了。”
孙季青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也来相亲?没有男朋友吗?”
她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总之,刚才谢谢你的配合。”
“不用,小事一桩。你是不是要回去?我送你。”
“我先不回去,刚才憋气得很,我想随便走走。”
“我陪你。刚才喝了点酒,正想散散步。”
“好啊,这一带好久没来了,逛逛也好。”
辛意田为了今晚的“相亲”,特地打扮了一番,黑色斜肩镂空长裙,腰部一侧若隐若现,外罩蓝色束带风衣,棕色高跟鞋,走起路来很不舒服。她在附近的商场看中了一双平底靴,但是不知道选哪个颜色好。孙季青很认真地给出意见,“黑色的不错,不过有点太普通了。这款紫色的,颜色很正,跟薰衣草一样漂亮。”
辛意田换上紫色的一试,笑道:“果然有眼光。我还从来没买过紫色的鞋子呢,就这双吧。”她把原来的高跟鞋装起来,去前台刷卡得知孙季青已经帮她付过了,很不好意思,有点不自然地说:“那我也送你一个什么吧。”
“下回吧。今天晚了,先送你回去。”
没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替女人买单。辛意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追求之意,顿时不安起来。她沉默了一路,想着该如何巧妙地暗示他,眼看快到沈家,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学长,今晚非常谢谢你。其实我之所以来相亲,主要是因为我妈妈不喜欢我现在的男朋友。”
孙季青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望着前面车灯照亮的一截马路,过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
她做了个怪表情,以玩笑的语气说:“大概是我妈妈嫌他太有钱。”
“谢得吗?”
辛意田有点惊讶,转过头来看他,“啊,原来你知道他。”
孙季青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你的事我都知道。我后来想起来,谢得他——,他是不是你以前家教过的那个男孩?”顿了顿又说:“我很后悔当时轻易跟你分手。”
辛意田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喊了一声:“学长!”她从不知道原来孙季青是喜欢她的,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她,如她一样。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能重来。”孙季青淡淡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哀伤,很快他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一旦得到,反倒失去了原有的美感。”
辛意田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打开车门落荒而逃。她站在那里看着孙季青的车子在黑暗里逐渐远去,有点不明白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是在跟她告白吗?
推开门进去她吓了一大跳,谢得居然坐在沈家的客厅里,沈家山亲自陪他,沈均和在一旁端茶递水拿水果,殷勤备至。辛意田还是头一次见沈家这么郑重其事地招待一个人,有点狐疑地问:“你怎么来了?”
谢得收到票务中心发来的短信得知她退票的消息,打她手机关机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放心不下,冒着不受欢迎的危险来沈家找她。他抬头看了眼她的穿着打扮,眉头一蹙,不动声色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均和抢着说:“谢先生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辛意田脑袋轰的一声,看来今晚有的她受。
沈家山咳了一声说:“田田,谢先生大晚上的特意来看你,你陪他在院子里走一走。”谢得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辛意田默默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出了沈家大门,沿着林荫大道漫无目的乱走。
他突然问:“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她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隐瞒好。谢得见她不说话,加重声音又问了一遍:“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孙季青。”
这个答案令谢得很惊讶,“你不是相亲去了吗?”
“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他送我回来。”
谢得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彻底爆发出来,冲她吼道:“又是相亲又是孙季青!你到底想怎样?”
她有点不解,皱眉看他,“什么怎么样?”
“你到底想跟谁在一起?我,孙季青,还是那个姓秦的?你一脚踏两船,不,你是一脚踏数船,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辛意田登时把脸一拉,“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不要含血喷人!”
“你如果真的爱我,怎么还会跟别人暧昧纠缠?”他站在路边高大的梧桐树的阴影里,一脸伤痛地质问她。
辛意田深受打击,没想到他是这么认为的!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我如果不爱你,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不爱你,只是你认为我不爱你。这是悲剧的根源。那么,此时此刻,在你眼里,无论我怎样解释都是枉然。
“你难道不是因为我哥才跟我在一起的吗?你是不是也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他终于将心中的那根埋藏多年的硬刺吐了出来。
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谢厚的名字,辛意田脸色白了白,“爱有很多种,如果你非要逼我承认——”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是的,我承认我以前爱过他,很早很早以前——”她不想矢口否认年少时的感情,十几岁少女的暗恋有错吗?回忆的存在难道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生活的本质是现在,以及将来。
“他早就不在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无理取闹?”
到底怎样才是爱,怎样又是不爱?他连她说的话甚至都不相信——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正因为他不在了,所以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不是?你爱他,别人都是替代品,是不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介意,事到临头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她不爱他这个事实。他远远低估了自己的嫉妒心。
辛意田呆了一呆,木然地看着他,低声说:“我如果不爱你,今晚就不会拒绝孙季青。”
无论是从现实、世俗还是双方家庭背景的角度来看,孙季青都是更好的人选。在现世安稳的前提下,这是一条轻松稳妥的康庄大道。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走难走的路。
她的这个说法并没有平息谢得的悲伤和嫉妒。他还年轻,不太明白其中的曲折和艰难,也没有深思她做出的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她拒绝了所有的可能性,只把机会留给了他。他红着眼嘶吼:“那是不一样的,你爱我,可是更爱他。你把爱里面最好最好的一部分给了他,而我,要的恰恰是那一部分,至真至美,独一无二。”
辛意田久久地看着他,缓缓摇头说:“谢得,你真的太贪心了。你要知道,我的心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我自己。”
谢得转过头去,咬了咬牙狠心说:“我得到的如果不是最好的,那么,我情愿不要。你看清楚,我是谢得,不是谢厚,请你以后不要再混淆了!”
辛意田嘴唇哆嗦了一下,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轻飘飘的——“所以,你的意思是,分手吗?”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作。
爱到极致,等同绝情。
“我明白了。”辛意田自嘲地笑了一下,望着漆黑的夜空淡淡说:“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昨天你妈跟我妈还逼我们分手呢,这样也好,省的大家为难。既然都说开了,那么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她没有再看他,低着头沿着原路往回走。她用尽全身力气忍住不断上涌的悲伤,机械地数着脚下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一百五十七步,一百五十八步……数到后来,声音转而变成呜咽,每抬一步重若千斤。她感觉心口像是被人割了一刀,里面空洞洞的,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眼泪反倒是一滴都挤不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母亲的看法是对的,他们不适合。
年轻是差距,认识上更是。
Chapter 20 除了逃离别无他法
辛意田回到北京上班,精神状态明显大不如前,做起事情来也力不从心。她想是时候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停下来好好歇一歇了。私下里她跟齐主任透露她想辞职。齐主任很吃惊,“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辞职?”
她眉眼间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垂着眼睛无力地说:“我觉得很累。不是困,是累。那种累是从内心最深处涌现出来的,不是好好睡一觉就能解决的。身体机能好像随时会崩溃。主任,我的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齐主任点头,叹气说:“大都市上班族的通病,身心亚健康。你最近状态是不怎么好,情绪很低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勉强一笑,“哪有?就是突然厌倦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想要逃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