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by作者:他人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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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兮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拉了下来,放到唇边吻了吻,陆枝心一颤,手缩了下,却没拒绝。
陆枝定了定心神,心里默默的握拳。
“夜深了。”她镇定道,意思就是可以各自洗洗睡了。
苏木兮“嗯”了一声。在这样的环境下,陆枝却听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下一秒唇被覆上,辗转啃噬,入骨缠绵。往常都是热吻或者浅尝辄止,哪像现在这样暧昧不清连灵魂都仿佛被他包裹着的。陆枝被这样的柔情弄的有些不适应,她回应了几下,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便试着推了推他。
令陆枝惊讶的是苏木兮竟然真的放开了。
苏木兮一抬眼,陆枝就看见了他眼底被强压下去的情欲,她忍不住想后退,却发觉后面是沙发,无路可逃。
苏木兮一向淡定的脸上竟然有些无可奈何,他轻身压了上去,覆上她的。将头埋进了陆枝的肩胛处,蹭了蹭,像一只讨好的宠物。
“阿枝……”
“帮我。”
他的语气带着隐忍。
“帮我好不好……”
“阿枝……”
陆枝的眼睛有些迷茫,颈边的温度有些烫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皮肤上面,激起一阵难耐的颤动。身上的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陆枝终是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了颤。
“嗯。”
**
第二天陆枝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陆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她的反应还有些迟钝,缓了好久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
陆枝哀叹一声,竟然真的,真的……
她用双手捂住脸,突然又想起这双手昨晚干了什么事情,立即放下,盯着看了一会儿,脸颊却是越来越红了起来。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也足以让她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干了这样见(天)不(理)得(不)人(容)的事情,日子还是要过的。牙还是得刷饭还是得吃。陆枝这样安慰自己,以后多习惯就好了。
想到这儿陆枝身子一僵。
以后多习惯多习惯习惯习惯习惯……
再次羞愧捂脸,尼玛这样都不算被苏木兮攻略了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信啊。
房门被打开,陆枝反射性的往后挪了挪。
苏木兮走进来,身上似乎还带着清晨的露水,上身白色衬衫,袖口被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腕和檀木佛珠。
陆枝忽然就想起了高中时候的苏木兮,那时候他还是个春衫薄的少年。
他没有说什么话,陆枝也察觉到他的心情正好着,至于为什么好,已经不需要她多说了。
“早。”苏木兮走到她身边,低下头,双唇一触即分。
陆枝默默的在心里扎小人,应了一声:“早。”
也不知是哪儿取悦了苏木兮,他笑了声,连轮廓都变的柔和起来。
“阿枝,你在害羞。”
陆枝:“……”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在害羞!
她没答话,苏木兮也不介意,只欣慰的摸摸她的头,道:“要习惯。”
陆枝:“……”习惯你妹!
作者有话要说: 发的有点晚,亲亲各位么么哒。
☆、关于抉择
接到电话的时候陆枝正在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她愣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一不小心浇多了水都漫出了花盆,又手忙脚乱的直接将花盆一倒,连花都扔了出去。
陆枝叹息一声,认命的打扫。
她从小就不擅长应付花草,如今好一点儿,却还是让它们遭了殃。
若不是这通电话打来,她怕是想不起还有这回事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枝回了一趟学校,该办的手续差不多都已经办好,她去教授那儿将资料拿回来,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通长篇大论。
陆枝顺从着听完,不插嘴也不反驳,老教授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生闷气,陆枝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真的不再想想?”老教授道。
陆枝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说不定呢。到时候若是我不走,以后的日子还得麻烦您。”
老教授一愣,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快改变了想法,毕竟之前她那么坚决的申请休学,一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教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现在怎么改变想法拉?”
陆枝只笑笑不说话,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确定。就好像现在面临着一个抉择,一个是她的过去,一个是她的现在,若要她放弃过去,她又不甘心,可是要放弃现在,那便是剜心似的疼。
老教授见她如此,算是明白了一些,眼睛一瞪:“得,之前犟的跟驴一样,我怎么说都不顶用,这回跑出去还没一个月就军心动摇了,白废了我那么多口水。去去去,赶紧回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嘴里这样说,其实还是关心着自己的。陆枝笑,也不纠缠,道了声谢便离去。
按照她以前的计划,若是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坐上了火车去往西藏,登上布达拉宫,听见那众僧的吟唱。又或者前往卢浮宫,去到不知名的小岛,又辗转到达撒哈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准备了三年,努力了三年,不,也许是更长时间。
若是不出意外,她现在应该正在追随着苏蘅的脚步。
若是不出意外,她现在应该大千世界的跑,却无一处是她家乡。
若是不出意外……
可是偏偏出来了个苏木兮,让她割舍不得,放心不下。
当初她是为了追上苏蘅,如今苏蘅已经不是她的执念,但她是真想出去看看。
看看这大好山河,红尘人间。
那时她也不会想到跟苏木兮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陆枝哀叹一声,当时一再坚持的事情,如今却动摇起来却这么简单。
她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惊讶:“姐?”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跟白笙一人一个冰淇淋开始踩马路。白笙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话,控诉项少衍的罪行,埋怨最近她都不来看他,顺带鄙视一下苏木兮。
陆枝想,她带着一大好少年逃课到底正不正确?
休学的事她没打算跟白笙说,说了他肯定要炸毛,况且她现在心里也没个底,还不如就这样拖着。
走了没多远,白笙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果断挂。
再响,再挂。又响,又挂。
反反复复几次,白笙炸毛了。
电话对面的声音陆枝听不见,只能看见白笙举着冰淇淋跳脚,看起来莫名的喜感。
“我在哪儿关你啥事儿。”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昨晚对我做的事情。”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白笙脸爆红。
“劳资后面没事!你才痛!你全家都痛!”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陆枝:“……”
白笙:“……”炸开的毛瞬间耷拉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喏喏道:“……姐,你别多想,我跟他啥事没有……”
陆枝呼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拿走他手上的冰淇淋,望着他。
白笙默默低下头。
陆枝眸光复杂,心里五味杂陈。开始是想着促成他跟项少衍没错,可是如今真的把他嫁出去了,怎么心里就那么不痛快呢。
话在口中转了几转,陆枝轻叹一声,摸摸他耷拉的毛,语重心长道:“小白,你……注意身体……”
白笙:“……”
他真的跟那人啥事没有啊!
两人保持着诡异的气氛走到了苏木兮那儿,期间白笙哀怨的看着陆枝啃了那个属于他的冰淇淋。
两人在玄关前换了鞋,苏木兮刚好从书房出来。
白笙沉默了一秒,无辜的望向陆枝:“姐,你啥时候搬回去?”
陆枝:“……”她有预感绝对马上就要开掐。
果然——
苏木兮望都没望他一眼,走过来吻吻陆枝额头,语气柔了几分,道:“欢迎回家。”说罢淡淡的撇了白笙一眼,面无表情:“你什么时候走?”
陆枝默默逃离战场,尼玛她不过离开了三个小时而已,说得她好像走了多久一样。
白笙几步跑到沙发上一坐,占山为王道:“我要跟我姐一起走。”
上次跟他的帐还没算,竟然背着他就把他姐给拐走了,他竟然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这事!此仇不报,他就不姓白!
苏木兮也不恼,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意味深长的说:“怕是没机会了。”
白笙一愣,还没听懂这啥意思,门铃便响的起来,从门口进来一个人。
陆枝:“……”尼玛速度要不要这么快。
白笙:“!!”
刚进来的项少衍望了客厅里的格局一圈,白笙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呆愣的看着他,陆枝一脸高深莫测,苏木兮悠闲的喝着茶。他果断走到白笙身边坐下,默了几响,柔声问:“还疼吗?回去给你擦药。”
白笙对上陆枝和苏木兮两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擦你妹的药!
尼玛他不过是腚疼,说得好像被人上了一样!
都说了他跟他没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项少衍:“疼吗?我给你上药。”
白笙:“上你妹的药!”
项少衍:“我给你揉揉。”
白笙:“揉你妹的揉!”
项少衍:“乖,我摸摸就不疼了啊。”
白笙:“。。。。。。”
尼这个蛇精病快把你爪子拿开!
☆、关于顾老
陆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认定了一件事,就必定会全力以赴的去做。期间Alex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她是中英混血,从小在中国长大,中文说得比英文还溜,说起话来就跟机关枪似的,陆枝都插不上嘴。
他们这群人都是来自各地的驴友,陆枝加入进去也是一个意外,之前也跟他们去过不少地方,但只是待个一两个礼拜,而不是这次全球性质的环游。
原定计划八月份就应该上火车,眼看着期限快要到了,陆枝却徘徊不定。
她正怔怔的盯着手上的资料出神,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覆了上来,耳边传来苏木兮清朗的嗓音。
“在想什么?”
陆枝眉眼一跳,不动声色的将资料摞到一起,微微偏了偏头,道:“小白和项先生……”
苏木兮在她身旁坐下,抓起她的手轻吻了下,安抚道:“项少衍可以信任。”他不紧不慢跟陆枝说起项少衍的家世为人,他家跟项家本接触不多,但自从上次那件事出了之后,两人就像通了气似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他那么深刻的爱着陆枝,项少衍眼中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还是可以分辨的。
两人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但窝在一起反倒话多了起来,自陆枝八岁起,便没有过过这样安宁的日子。身后的人就像是一片温暖柔和的海域,将她包裹,将她护在怀中,为她抵挡一切伤害痛苦。
然而陆枝没有发现,苏木兮的目光在她面前的资料上停顿了三秒,然后移开,眉眼低垂,掩去了眸中的幽暗深沉。
梅雨时节结束的时候,陆枝陪苏木兮回了一趟京城。
苏木兮身体不好,原定的一个月去检查一次,却因为陆枝而耽搁了不少时间。若不是苏母催了几通电话过来,他怕是早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毕竟在他心里,没有比追媳妇更重要的事了。
再次踏进这片土地,陆枝的心里满是释然。她曾经在这里行走,犹如走过荆棘,也曾经在这里停驻,如同迷路的旅人,但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
她的城市不在这里,一切与她无关。
陆枝跟着苏木兮进了一个四合院。这儿坐落的都是传统的合院式建筑,由小道隔开,无论古老的石板路,还是雕刻着花纹的门窗,都散发着一种大气厚重的历史感。
推开四合院的门,入眼的是花,五彩缤纷的花,庭院右侧角落里长着一棵比墙壁还高的枣树,左侧是精致的菜园,剩下的地方种的全是花草,各式各样的花草。
苏木兮牵着她的手,见她有些拘谨,道:“那些全是草药。”
陆枝睁大眼睛:“花也是?”
苏木兮“嗯”了声,没说什么,牵着她往里走去。
他从小是被药喂养着长大,不是西药,而是确确实实熬出来的中药。他的身体需要调养而不是治疗,当年苏父苏母为他求了不少地方,最后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