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by作者:万径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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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呈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还是再度拿起电话拨号:“宗政,接0374……对……我是宗政,找裘司令。”
裘致远接得很快,话筒对面相当安静,显然还没开始动作,宗政呈没来由地舒了口气。
“定波岛局势如何?”宗政呈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在裘致远去之前,三方对峙的局面就已经形成长达一年之久,单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裘致远还没有那么神。
不知道裘致远在那端说了什么,宗政呈脸上的线条放松下来,难得语音里带上了一丝变化:“三天内,有问题吗?”
裘致远感觉相当不错,万里无云的天空,碧波微浪的海面,还有……两个有意思的对手。
天生对头啊!东氏残余不足为虑,海面上成气候的,早就被湄国和公国的战舰剪除干净,真正值得忧虑的,始终还是那个说起来是同盟的湄国。可兴农党居然舍得派出黄震东来亲自挂帅,裘致远真有些意外。
不过是一个小岛。
不过是一个面积大点的小岛,可也是不适于人居住的小岛。崖石森立,海拔也低,没什么植物,没任何险要,纯粹一个荒岛,易攻难守。
就是这么一个味同鸡肋的小岛,兴农党方面和民主党方面居然不约而同地派出了手上最精明强干的将领。
裘致远不自觉地往手边桌子上摸去,出来得太匆忙,连茶壶都忘了带,只摸得一手潮湿的空气。
宗政呈和宋谦的警卫显然没有裘致远自己的好用,首先就是不识趣,连个茶都不晓得倒,只知道在一边叽叽咕咕地提醒:
“司令,总统吩咐,不允许你熬夜。”
“司令,宋总司令说,少抽点烟。”
“司令……”
……
总之,就是一群没有自己脑子的笨蛋!光长着一张聪明脸,偏生配着个木肚肠。
三天,三天之内要把营寨安到定波岛上去。裘致远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有些出神。
其实在船上,裘致远有些痛苦,每一次海浪的颠簸,都能让裘致远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倒在任何一个地方,警卫们如临大敌一般地围在周围,每一个浪颠,都有几只手架住裘致远,唯恐天下不知,当年的战场阎王,已经残废至此。
打发开那一堆伺候玻璃器皿的警卫,裘致远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星罗棋布的岛屿。
今天的船晃得分外厉害,连裘致远都有些像吐的感觉。
“司令,有不明快艇靠近。”疾奔进来的是宗政呈派遣过来的警卫王栋,裘致远瞥了一眼,有些纳闷这么咋呼的警卫,宗政呈怎么忍受得了。
被裘致远狠厉的眼光一扫,王栋忍不住寒了一下,退后半步,嗫嚅着:“西面海域发现一只快艇……”
裘致远有些无奈地看着王栋:“你这么着急地冲进来,是子弹扫到了你脚后跟,还是我快死了?宗政总统就是这么教你处置事情的?”裘致远很少动手,即便再生气,也会强自忍耐,顶多就是像现在一样,拧着眉毛瞪了眼。
年轻的警卫显然是更习惯宗政呈那样冰冷的主子,半晌反应不过来,涨红了脸,宗政呈可从来不会这样批评人,最多就是看一眼,留足空间和脸面,哪里有裘致远这样狠辣的眼神?
船身更为剧烈地晃了一晃,裘致远一个趔趄,没站住,栽倒在桌子旁,王栋扑过去,正想扶,裘致远已经忍无可忍地厉喝:“还不去迎接客人!”
王栋才呆得一呆,门口已经传来笑声:“哈哈,裘司令如此盛情,我可担当不起。”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影,裘致远脸色变了又变。
真是个多事之秋!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
闯进裘致远舱室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惹人嫌的彭雪涛,哈哈笑着,一点也没有得罪人的自知,没脸没皮的样子总让裘致远想起那个讨厌到几点的林亚。
也是,军队系统的,都守着严令,没有通知都不会到前线来,公国政要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骚扰前线指挥官,裘致远很想白彭雪涛一眼,又觉得有些幼稚,摇摇头,哼了一声,抓着桌子腿蹭着想站起来。
穿着军靴的脚向后顶了顶,左手用力地勾着桌腿,努力想要保有些风度地站起来。硬邦邦的船板顶得脊柱一阵阵发疼,机械助行器夹在身体和船板之间,顶得脆弱的脊椎骨酥麻麻地疼,越挣扎,越有针扎一样的痛楚直透心肺。
“你这警卫真够笨的,难怪你这么宠爱郑飞彤。”彭雪涛看着裘致远千年难得一见的狼狈相,很自然地伸出手递过去,一边挑起眼角,似责备似讥笑地看了王栋一眼。
彭雪涛弯着腰,前倾着身体,微笑着伸出右手,看上去真诚无比,自然无比,裘致远也没必要扭捏,右手伸过去,握住彭雪涛递过来的手。
“扶一下我的腰。”尽管平时起卧已经可以借助床栏达到完全自理,可摔在这样硬邦邦且空荡荡的地面上,裘致远也不得不开口求助,裘致远当然不会做无谓的扭捏,即使是求助,也可以说得和吩咐指示一样坦然。
彭雪涛终于发觉裘致远的狼狈不是假装的,收了笑,趋近一步,右手依然紧握着裘致远的手,左手抄到腰后,稳稳地托了一托。
手掌很暖,也很有力,分寸拿捏得也不错,轻触上来,简单地一托,掌中受力渐轻时迅速退开。
裘致远回头看了彭雪涛一眼,依旧是满眼的笑。
“还不去给彭司令上茶?!”这个王栋着实让裘致远喜欢不起来,杵在那里,干瞪着眼看两个司令亲密无间地握手扶腰,竟然连基本的事情都需要吩咐。
“不必了,也就是来看看你。总统说你来前线了,有些担心你的身体,趁着这几日休假,就来了。”彭雪涛说得倒是轻巧。
裘致远满腹的怀疑,却也不便说出来,自己端了杯茶,有些凉了,茶叶也酽得有些涩口,咕嘟喝了一口,才发觉自己并不渴,半凉的茶下肚,倒是惹得刚才心里那份不舒服又翻了上来:这彭雪涛这时候来,安的什么心?!
彭雪涛自己找了张凳子,意思意思地喝了口王栋新沏来的茶,看着裘致远站在那里跟随着船舰微微地摇晃:“今夜的浪有些大,反常啊……”
裘致远站了一会儿,自己笑了:“这样狼狈地司令,恐怕天下也就我一个了,王栋,给我去拿张毯子来,我还真有些站不住了。”久了不穿军靴,裘致远确实有些不适应,尤其居然让警卫看见自己摔倒,还爬不起来,这可不仅仅是贻笑大方的问题了。